木頭也覺得客棧裏有些古怪,天黑了,客棧裏竟然沒有點燈。唯一的一盞燈就掛在外麵。好像故意要引人來這裏的。木頭也感覺到這裏有些怪,人有時候也和貓狗一樣會感覺到危險。


    盡管木頭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他並沒有走。事實上,這裏並沒有別的地方去。


    木頭道:“這客棧總比在荒山野嶺好些。”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公子說的對,住客棧確實比荒山野嶺好。比荒山野嶺好的多。”


    一個蒼老駝背的老頭已經從客棧的破門裏走了出來。他手裏竟然也沒有拿燈。


    木頭和周群芳對望了一眼,難道這老者竟然是客棧老板?若說老者是客棧的老板,可能誰都不會相信。


    木頭已經走上前去:“大叔,不知道能不能在這裏住宿一晚?”


    老人到是挺熱情的,“沒關係,這裏本來就是客棧。隻要你倆想住,住多久都可以。裏邊請!”


    周群芳向木頭使了使眼色,木頭畢竟不是那麽聰明的人。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兩人跟著老頭走進了客棧。客棧裏麵比在外麵想向的要好的多。幾張紅木桌子,每張桌子邊擺著四五張凳子。這在荒郊野外的,擺好幾張桌子誰都未免會覺得有些多餘。


    沒等兩人開口,老人已經說道:“兩位一定很累了。在這裏等一會,老頭子去給兩位弄點吃的。”


    老頭說完話已經走了,周群芳看著木頭小聲道:“木頭大哥,我感覺這時有些不對勁,我們要小心點。”


    木頭點了點頭,在江湖上行走,多防著些總是一件好事。沒一會老頭便將飯弄來了,飯好像是早已經準備好的。因為根本沒有見老頭點燈。


    飯菜不錯,一隻烤雞,一條大鯉魚,還有一大盤牛肉。兩瓶上好的竹葉青。在這樣的荒村野店能吃到這樣好的菜確實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在江湖上行走的人都知道,在這個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麽好的夥食。看來這裏確實不是什麽好地方。


    老頭好像也看出了兩人的心事,“兩位難道還怕老頭子在酒菜裏下毒。”


    木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周群芳笑道:“大叔哪裏的話呢?能有這麽好的飯菜真是不容易。難道大叔早知道我們會到這裏來?”


    木頭和周群芳本以為老頭會緊張,一個人在做虧心事的時候都難免會出現不安。老頭笑了,他雖然笑,但卻還是笑的有些古怪。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承認早知道木頭和周群芳會到這裏來。


    老頭笑道:“老夫當然知道兩位會路過這裏。”


    周群芳已經緊張起來,這個老頭就算不是朝廷裏的人。也一定不是什麽好來路,不然也沒有必要監視兩人的行蹤。


    周群芳已經向木頭使了個眼色,木頭雖然不聰明,但也知道周群芳的意思。


    老頭道:“兩位不必懷疑,是救你們的人安排我的。”


    木頭和周群芳心裏更加不解,沒想到那個蒙麵上竟然這麽神通廣大。竟然知道兩人的行蹤,他到底是什麽人呢?他的目的是什麽呢?沒有人知道,誰多事情在沒有發生之前是誰都不會想到的。木頭和周群芳奇道:“不知道那人是什麽人?”


    老頭笑的很神秘,“這個兩位就不必知道了。”


    周群芳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管怎麽樣在江湖上輕易聽信別人的話總是很容易上當。上當就意味著危險,就意味著死。


    老頭子見木頭和周群芳還是不信,與是便道:“兩位看來還是不信。”


    說著他便從燒雞上撕下一塊肉來吃了起來。魚和牛肉也各自吃了些,然後雙喝了口酒。


    “好菜,好酒。”


    老頭已經叫了起來,看來飯裏果然沒有毒。一個人若在飯菜裏下了毒,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吃的。


    木頭沒有再猶豫,他已經拿起筷子來吃了起來。挨餓的滋味並不好受,周群芳遲疑了片刻也拿起筷子來吃了起來。


    老頭笑道:“若是不夠的話,廚房裏還有。老頭子再去拿。”


    老頭的步子蹣跚,看起來確實老多了。木頭笑道:“大叔,不用了。這些我們已經足夠了。”


    周群芳然後聽到房子裏有一絲響到,在這個時候,在這麽安靜的地方,就算一點輕微的響動都可以聽到的。周群芳看了看木頭,難道這裏還有別人?


    老頭轉過身來看著木頭和木頭道:“兩位別奇怪,這裏還住了幾位客人。他們也是路過,天快黑了,前麵又沒有客棧他們便住了下來。”


    老頭子剛轉過身,接著便又轉迴來道:“哦,對了。你們倆的住房是那兩間。你們吃過飯後便早點休息。趕路確實不容易。”


    木頭和周群芳嗯了一聲,屋子打掃的很幹淨。床單被罩也都是新換的,那個救他們的確實安排的挺周道的。唯一的不足就是屋子裏沒有燈。


    周群芳忽然感覺到十分的害怕,她當然也在夜裏行走過。她已經習慣了黑夜,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她還是覺得很害怕。難道是這個地方有些邪門?還是因為木頭不在她身邊?周群芳推開的木頭的住房,木頭下意識的坐了起來。


    “誰?”


    今天他好像格外的小心,他確實應該小心些。在黑色的夜空下,這個客棧更顯得陰沉恐怖。


    周群芳道:“木頭大哥,是我!”


    木頭已經聽出了周群芳的聲音:“周群芳怎麽是你,怎麽不到自己的房子裏睡覺?”


    周群芳道:“我怕!”


    周群芳的聲音有些顫抖,木頭道:“沒事的,我就在你隔壁。有什麽事我會馬上過去的。”


    周群芳剛轉過頭,又轉了迴來。“木頭大哥,我還是覺得怕。我就在這裏睡,我睡地下。”


    木頭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和一個女人在一間房子睡過。


    “可是、、、、”


    周群芳道:“沒事的,隻要你不怕,我也不怕!”


    木頭當然是怕毀了周群芳的名聲,一個女孩竟然都不怕了木頭還有什麽好怕的呢?木頭當然也不會睡床上,讓一個女孩子睡地上,而自己睡在床上。這種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周群芳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木頭在地上睡的到是很香,整個客棧裏一點動驚都不有。客棧裏連一點生命的氣息都沒有,難道這裏不是存在生命的地方?


    客棧外麵有風,風吹著窗戶刷刷作響。樹在風中亂擺,樹的影子印在窗戶上,就像魔鬼的抓子,隨時都可能將人帶到地獄。


    周群芳還沒睡著,她好像很害怕。看來今夜注定會發生一些什麽事情。


    周群芳也有睡意了,不管怎麽樣。對於一個行走了一天,已經很累的人來說確實需要休息。


    周群芳在朦朧中聽到一聲慘叫,叫聲雖然短促,但十分的響亮。在這樣安靜的地方,可以說是驚天動地了。聲音有些蒼老,好像是給他們弄飯的那個老頭的。難道他已經遭遇不幸?


    周群芳已經起身,木頭已經先到一步走衝出了住房。客棧裏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除了兩人外,再沒有別的人。可是木頭還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感覺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血是鮮血,難道有人被害。


    木頭和周群芳隻聽老頭說客棧裏住著幾個客人,並沒有聽說是什麽人。


    周群芳已經點起了桌上的油燈,盡管兩人已經習慣了黑夜。但光明還是不可缺少的。


    周群芳然後大叫了起來,“木頭大哥,你看。”


    一個死者,頭已經快從脖子上掉了下來。他手裏還拿著一根短棒。鮮血已經將手中的棒子染紅了。死者不是先前給他們送飯的那老者又是誰呢?


    木頭急道:“是誰?是誰幹的?”


    木頭幾乎是在叫,他雖然也殺人。但從來不會殺一個好人,更不希望好人被人。老人或許不是好人,但他已經老了。什麽樣的人能下得了手呢?


    周群芳忍不住道:“心眼老人!”


    木頭根本不知道周群芳在說什麽。周群芳接著道:“他便是三十年前與嶺北一帶劍法名家方九州打鬥過的心眼老人。他的武功雖然算不上高,可是在當年江湖也算上一流的了。當年他雖然沒有戰勝方九州,但方九州還吃了他一棒。要知道方九州的劍法,在那時已經是罕有敵手。心眼老人的名聲也在那時候大了起來。可是後來他便杳無消息,江湖人士說他是為了躲逼方九州。不知道怎麽的他今天竟然在這裏。竟然會被殺。”


    木頭看著周群芳道:“你剛才怎麽沒有認出來?”


    周群芳道:“我是看到了他的敲心棍。”


    一個人的名氣,有時候竟然會沒有他所帶的兵器名氣大。就像許多人是因為破曉刀而知道木頭的一樣。


    就在周群芳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一股寒氣已經襲了過來。劍氣,劍氣中帶著濃濃的殺氣。好像一下子就要將對方置於死地。難道木頭和周群芳與四有什麽深仇大恨?還是四人另有其他緣故?木頭畢竟反應過來了,若不是因為他先前隻注意死者。這些人或許早就被他發現了。人在分心的時候總是會想不到一些事情。


    四人的劍法很高,狠、沉、猛。好像每一劍都巴不的將對手銷為兩斷。可是木頭和周群芳畢竟不是一般人。四人很顯然不是兩人的對手。


    木頭手上的破曉刀已經幻化出無數的刀光,四人好像都已經被刀光包圍。四人雖然也是見過世麵的,但還是不禁感覺到陣陣寒意。是的,在死神麵前沒有人不會感覺到心驚膽寒。木頭不是死神,可是他卻比死生更可怕。他的破曉刀下已經不知道死過多少個冤魂野鬼。冤魂野鬼好像正在向四人招換。


    也就是這時候他們忽然感覺到,對木頭下手是一種錯誤。木頭確實是一個難以對付的對手。


    四人向發了瘋一下對木頭和周群芳猛攻,四人的招式本來就猛。現在更是招招好像拚命。木頭刀法雖高,可是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


    木頭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樣做?”


    四人根本不答話,高手在對招的時候是不允許有半點分心的。一分心,隨時都有致命的危險。可是世上總是有一些另外的人,木頭正是另外。


    周群芳很顯然對付的有些吃力,她畢竟內力差了些。時間久了當然會感覺到不支。


    勝負難分,四人中的一人已經受了木頭一刀。鮮血在流,那個受傷的男子竟然沒有叫出來。不知道是因為骨頭硬,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痛。


    四人忽然縱身飛躍了出去,飛向客棧外麵。然後便消失在茫茫折夜色中,好像根本沒有來過這裏一樣。


    周群芳已經向外追了出去,她沒追上。四人不但劍法高,而且輕功也十分的高。周群芳迴來,本來準備責備木頭的。畢竟以木頭的身手應該不會讓四人跑掉的。她沒有責備木頭,因為木頭已經摔倒在了地上。


    他一直在忍著,他所中‘陰毒鬼掌’之毒並沒有好。每當內力使用過度,便會感覺到心口隱隱作痛。木頭先前一直在忍著,他確實是個很能耐的人。


    周群芳急著過去將木頭扶起來道:“木頭大哥,你怎麽樣?你沒事吧?”


    木頭笑了笑,他好像什麽時候都會笑。會許笑會使人的痛減少些。


    “我沒事,沒事!”


    木頭已經坐在地下,用功調息起來。他是用那個教他武功的那個幽靈給他的那本書上的所講調息的。那本書沒有書皮,是手寫搞。可是好像對木頭所中的毒很有幫助。


    木頭已經感覺好多了,周群芳一直站在一邊沒有打擾。她知道在這個時候打攏很容易走火入魔的。木頭已經站了起來,他自己感覺已經好多了。


    周群芳著木頭興奮的道:“木頭大哥,你沒事了?”


    木頭笑道:“沒事!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會這麽快就死的!”


    周群芳撇了撇嘴道:“烏鴉嘴,你後不準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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