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陳大媽？”歐陽冰芝似乎認識這個正在燒紙錢的大媽。
“阿姨，你認識她？”夏石奇道。
“對呀，她就住在第七幢，我跟她經常打麻將呢。”歐陽冰芝夢和居裏的住戶十之八九她都認識，看來所言非虛。
藍紫荊打了個寒顫：“大白的，她幹嗎在燒紙錢呀？”
“我們過去看看。”夏石罷走向陳大媽。
藍紫荊和歐陽冰芝緊隨其後。
三人走到陳大媽身前。然而陳大媽在專心燒著紙錢，根本沒有留意到他們，直到聽到歐陽冰芝叫喚自己，她才抬起頭來，表情有些疑惑：“楊太太？你怎麽來啦？”
“對呀。”歐陽冰芝吸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問，“聽你們這邊死人了？”
“是呀！”陳大媽看了看歐陽冰芝，一臉惶恐地，“我跟你呀，楊太太，這肯定是……肯定是……”
她頓了頓，咽了口唾沫，嘶聲續道：“肯定是那個孩子的鬼魂迴來報仇了！”
夏石一聽，眉頭一皺，脫口問道：“什麽孩子？”
陳大媽向他看了一眼，有些警惕地問：“你是誰呀？”
夏石心想幸好駱井的阿姨同來，否則調查起來，還真是事倍功半。譬如現在，如果沒有歐陽冰芝在場，陳大媽就不會輕易跟他解釋“孩子的鬼魂迴來報仇”這句話的含義了。
隻聽歐陽冰芝介紹道：“這位是我外甥女的男朋友，是個警察，他正在調查……”
“什麽？”藍紫荊忍不住打斷了歐陽冰芝的話，“男朋友？夏隊，你跟駱姐……”
“別胡。”夏石皺了皺眉頭，他急於詢問，也就不再解釋了，又向陳大媽問道，“陳大媽，你剛才‘孩子的鬼魂迴來報仇’是什麽意思呀？”
陳大媽似乎還有些猶豫：“這個……這個……”
歐陽冰芝勸道：“沒事，這裏都是自己人，陳大媽，你。”
陳大媽聽歐陽冰芝這樣，這才下定決心，指了指唐繼東所住的904室的大門，陰惻惻地：“就是住在那房子裏的孩子呀。”
夏石“咦”的一聲，不解地問：“那裏不是住著一名獨居的男子嗎？”
“你是唐先生，對？唔，是的，目前是唐先生住在這裏。”陳大媽吸了口氣，用稍微有些陰沉的語氣續道，“我是以前。”
接下來，陳大媽便向夏石等人講述起來。
原來，從前有一家三口住在904室，一對年輕的夫妻和他倆的女兒。
陳大媽還記得，那個男主人姓舒。
三年前，那對夫婦離婚了，舒先生帶著女兒繼續住在904室，他的前妻則搬走了。
當時他倆的女兒秋秋隻有兩歲左右。
夏石聽到這裏不禁提出了疑問：“兩歲應該還沒上幼兒園？那個舒先生不用上班的嗎？就在家裏帶孩子？還是他請了保姆？”
陳大媽搖了搖頭：“沒請保姆，就他自己帶。我以前聽他前妻過，他好像是個什麽設計師，在上接單，在家裏工作。”
夏石“嗯”的一聲，攤了攤手：“你接著。”
“唉，也真是人有旦夕禍福呀，大概在舒太太搬走了的幾個月後，舒先生因為急性心肌梗死，死在家裏，沒人知道。而他的女兒秋秋，也被困在家裏，後來……後來……”陳大媽哀歎了一聲，一臉悲傷地，“後來就活活餓死了。”
“活活餓死了？”藍紫荊一臉驚愕，隨後歎道，“真慘呀！”
歐陽冰芝頷首：“嗯，我當時也聽過這件事，唉，總之就是一場悲劇呀。”
夏石則再次提出了疑問：“當時那個孩子已經兩歲多了，舒先生死後，她發現爸爸不動了，應該會大聲哭鬧？附近的鄰居都沒有聽到她的哭鬧聲嗎？”
“警官，你有所不知呀。那個舒先生的脾氣十分暴躁，以前就經常喝罵舒太太，所以舒太太才跟他離婚。離婚以後，他一蹶不振，經常在家裏喝酒，喝得昏地暗，喝醉了就打秋秋。鄰居們看不過眼，紛紛去勸，他就出手打人，這是他的家事，誰敢管他？後來大家都不敢再去勸了，對於他虐待女兒的事，也就見慣不驚，逐漸麻木了。唉，現在這個社會，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的啦。”
藍紫荊一臉憤慨地：“怎麽能這樣呀？你們哪怕不敢管，但也幫忙報警呀！一個兩歲多的女孩，媽媽走了，爸爸也打她，她心裏該是多麽的無助呀！”
陳大媽搖著頭：“報警？報警有用嗎？哪怕警察來了，最多就是對舒先生批評教育一下嘛。唉，清官難斷家務事呀！”
“怎麽會這樣呀？”藍紫荊轉頭向夏石問道，“夏隊，這樣的事，警察不會真的不管？”
夏石向她解釋：“如果證據確鑿，我們是可以把他拘留的，不過最多不超過十五日。”
歐陽冰芝接著夏石的話道：“我聽舒先生的前妻當時已經改嫁了，嫁給了一個富商，那富商和他的家人自然不會喜歡這個孩子，所以舒先生的前妻是不可能把女兒接走的。如果舒先生被拘留了，他的女兒就沒人照顧了。而且呀，他最多隻會被拘留十五日呀！他被釋放後，有可能會變本加厲地虐待女兒，以報複鄰居報警。”
陳大媽深有同感：“就是呀，像他這種偏激極端的人，真是什麽都幹得出來！他會想，你們報警抓我對？好，那我就打得更狠，讓你們知道，你們的多管閑事害了秋秋！唉，所以我們都不敢管，也不敢報警。”
藍紫荊憤憤不平，怒斥道：“哼！有些人，真的沒有資格當父母！上那句話怎麽來著？一想到為人父母居然不用經過考試，就覺得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他後來不是死了嗎？”夏石淡淡地“蒼饒過誰呢？”
藍紫荊搖頭歎息，哽咽道：“可是卻要他的女兒陪葬呀！唉，先是被父親虐待，後來又被活活餓死，這個孩子真是好可憐呀！”
夏石見藍紫荊越扯越遠，連忙把討論的方向拉迴來，向陳大媽問道：“正因為這個舒先生生前經常虐打女兒，所以在他死在家裏後，鄰居們聽到女孩的哭聲，都以為是他又在虐打女兒，因此都沒有來多管閑事，對？”
“嗯，是……是的。”
夏石發現，陳大媽在迴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
難道，她還隱藏著什麽秘密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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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認識她？”夏石奇道。
“對呀，她就住在第七幢，我跟她經常打麻將呢。”歐陽冰芝夢和居裏的住戶十之八九她都認識，看來所言非虛。
藍紫荊打了個寒顫：“大白的，她幹嗎在燒紙錢呀？”
“我們過去看看。”夏石罷走向陳大媽。
藍紫荊和歐陽冰芝緊隨其後。
三人走到陳大媽身前。然而陳大媽在專心燒著紙錢，根本沒有留意到他們，直到聽到歐陽冰芝叫喚自己，她才抬起頭來，表情有些疑惑：“楊太太？你怎麽來啦？”
“對呀。”歐陽冰芝吸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問，“聽你們這邊死人了？”
“是呀！”陳大媽看了看歐陽冰芝，一臉惶恐地，“我跟你呀，楊太太，這肯定是……肯定是……”
她頓了頓，咽了口唾沫，嘶聲續道：“肯定是那個孩子的鬼魂迴來報仇了！”
夏石一聽，眉頭一皺，脫口問道：“什麽孩子？”
陳大媽向他看了一眼，有些警惕地問：“你是誰呀？”
夏石心想幸好駱井的阿姨同來，否則調查起來，還真是事倍功半。譬如現在，如果沒有歐陽冰芝在場，陳大媽就不會輕易跟他解釋“孩子的鬼魂迴來報仇”這句話的含義了。
隻聽歐陽冰芝介紹道：“這位是我外甥女的男朋友，是個警察，他正在調查……”
“什麽？”藍紫荊忍不住打斷了歐陽冰芝的話，“男朋友？夏隊，你跟駱姐……”
“別胡。”夏石皺了皺眉頭，他急於詢問，也就不再解釋了，又向陳大媽問道，“陳大媽，你剛才‘孩子的鬼魂迴來報仇’是什麽意思呀？”
陳大媽似乎還有些猶豫：“這個……這個……”
歐陽冰芝勸道：“沒事，這裏都是自己人，陳大媽，你。”
陳大媽聽歐陽冰芝這樣，這才下定決心，指了指唐繼東所住的904室的大門，陰惻惻地：“就是住在那房子裏的孩子呀。”
夏石“咦”的一聲，不解地問：“那裏不是住著一名獨居的男子嗎？”
“你是唐先生，對？唔，是的，目前是唐先生住在這裏。”陳大媽吸了口氣，用稍微有些陰沉的語氣續道，“我是以前。”
接下來，陳大媽便向夏石等人講述起來。
原來，從前有一家三口住在904室，一對年輕的夫妻和他倆的女兒。
陳大媽還記得，那個男主人姓舒。
三年前，那對夫婦離婚了，舒先生帶著女兒繼續住在904室，他的前妻則搬走了。
當時他倆的女兒秋秋隻有兩歲左右。
夏石聽到這裏不禁提出了疑問：“兩歲應該還沒上幼兒園？那個舒先生不用上班的嗎？就在家裏帶孩子？還是他請了保姆？”
陳大媽搖了搖頭：“沒請保姆，就他自己帶。我以前聽他前妻過，他好像是個什麽設計師，在上接單，在家裏工作。”
夏石“嗯”的一聲，攤了攤手：“你接著。”
“唉，也真是人有旦夕禍福呀，大概在舒太太搬走了的幾個月後，舒先生因為急性心肌梗死，死在家裏，沒人知道。而他的女兒秋秋，也被困在家裏，後來……後來……”陳大媽哀歎了一聲，一臉悲傷地，“後來就活活餓死了。”
“活活餓死了？”藍紫荊一臉驚愕，隨後歎道，“真慘呀！”
歐陽冰芝頷首：“嗯，我當時也聽過這件事，唉，總之就是一場悲劇呀。”
夏石則再次提出了疑問：“當時那個孩子已經兩歲多了，舒先生死後，她發現爸爸不動了，應該會大聲哭鬧？附近的鄰居都沒有聽到她的哭鬧聲嗎？”
“警官，你有所不知呀。那個舒先生的脾氣十分暴躁，以前就經常喝罵舒太太，所以舒太太才跟他離婚。離婚以後，他一蹶不振，經常在家裏喝酒，喝得昏地暗，喝醉了就打秋秋。鄰居們看不過眼，紛紛去勸，他就出手打人，這是他的家事，誰敢管他？後來大家都不敢再去勸了，對於他虐待女兒的事，也就見慣不驚，逐漸麻木了。唉，現在這個社會，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的啦。”
藍紫荊一臉憤慨地：“怎麽能這樣呀？你們哪怕不敢管，但也幫忙報警呀！一個兩歲多的女孩，媽媽走了，爸爸也打她，她心裏該是多麽的無助呀！”
陳大媽搖著頭：“報警？報警有用嗎？哪怕警察來了，最多就是對舒先生批評教育一下嘛。唉，清官難斷家務事呀！”
“怎麽會這樣呀？”藍紫荊轉頭向夏石問道，“夏隊，這樣的事，警察不會真的不管？”
夏石向她解釋：“如果證據確鑿，我們是可以把他拘留的，不過最多不超過十五日。”
歐陽冰芝接著夏石的話道：“我聽舒先生的前妻當時已經改嫁了，嫁給了一個富商，那富商和他的家人自然不會喜歡這個孩子，所以舒先生的前妻是不可能把女兒接走的。如果舒先生被拘留了，他的女兒就沒人照顧了。而且呀，他最多隻會被拘留十五日呀！他被釋放後，有可能會變本加厲地虐待女兒，以報複鄰居報警。”
陳大媽深有同感：“就是呀，像他這種偏激極端的人，真是什麽都幹得出來！他會想，你們報警抓我對？好，那我就打得更狠，讓你們知道，你們的多管閑事害了秋秋！唉，所以我們都不敢管，也不敢報警。”
藍紫荊憤憤不平，怒斥道：“哼！有些人，真的沒有資格當父母！上那句話怎麽來著？一想到為人父母居然不用經過考試，就覺得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他後來不是死了嗎？”夏石淡淡地“蒼饒過誰呢？”
藍紫荊搖頭歎息，哽咽道：“可是卻要他的女兒陪葬呀！唉，先是被父親虐待，後來又被活活餓死，這個孩子真是好可憐呀！”
夏石見藍紫荊越扯越遠，連忙把討論的方向拉迴來，向陳大媽問道：“正因為這個舒先生生前經常虐打女兒，所以在他死在家裏後，鄰居們聽到女孩的哭聲，都以為是他又在虐打女兒，因此都沒有來多管閑事，對？”
“嗯，是……是的。”
夏石發現，陳大媽在迴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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