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夏石、駱井和段知墨三人來到w市機場,準備乘坐飛機返迴n市。


    在候機廳等候登機時,段知墨不禁想起前在n市機場候機時,張雅晗還在人世,然而此刻,她卻已跟自己陰陽相隔,永遠沒有見麵的機會,不禁悲從中來,黯然神傷。


    夏石也在低頭思索。


    “。”坐在他旁側的駱井冷不防道。


    “啥?”夏石怔了一下,抬起頭來。


    駱井緊緊地看著夏石的眼睛,淡淡地:“昨那個麵具人是怎麽迴事?”


    夏石雙眉一蹙:“什麽怎麽迴事呀?”


    “你一聽到那個警察,那和梅智淵一起消失的麵具人臉上戴著白色麵具的時候,連臉色也變了。”駱井語氣冰冷。


    “是嗎?”夏石苦笑了一下,“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呀。”


    他微微地吸了口氣,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駱井。


    三年前的一個晚上,夏石下班迴家,走到樓下時,忽然有一個女人跑過來抓住了他的手。


    “幹嗎?”夏石立即提高了警惕。


    那女人左右張望,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才壓低了聲音道:“你是夏石嗎?”


    夏石“咦”的一聲:“你是誰呀?”


    女人把聲音壓得更低了,神秘兮兮地:“你爸在……”


    夏石一聽到“你爸”這兩個字,由不得精神一振。


    但女人還沒完,忽然在前方憑空出現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戴著白色麵具的高大男子。


    夏石的身高有一米八三,而這個男子竟然比夏石還要高出半個頭!


    此時,隻見麵具男子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臂,想要把她拉開來。


    女人尖叫一聲,死活抓住夏石的手。


    麵具男子“哼”了一聲,電光石火之間,竟見他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軍刀,手起刀落,想要切斷女人的手臂。


    女人大吃一驚,連忙放開了夏石的手。


    但她在放手之前,塞給了夏石一張紙條。


    這個女人知道父親的下落!夏石哪裏肯讓麵具男子把她帶走?


    他提腿便是一記正彈踢,踢向麵具男子的腰部。


    但那麵具男子反應極快,身子一縮,避開了夏石的攻擊,同時還了一記勾踢,直擊夏石麵門,力道之猛,令人咋舌。


    夏石舉起左手硬擋他的攻擊,隻覺得手臂一陣麻痹,但與此同時,他也抓緊機會,右手一拳上勾拳打向麵具男子的下巴。


    麵具男子冷笑一聲,舉起軍刀相迎。


    夏石不敢以拳頭和軍刀硬拚,連忙縮手,緊接著後退了兩步。


    夏石是個格鬥高手,習武以來,未逢敵手。此刻他跟這個麵具男子交手數招,馬上知道對方也是個搏擊高手。要在短時間內把他擊倒,恐怕並非易事,更何況對方還有武器在手?


    夏石定了定神,正在思索著怎樣打敗這個麵具男子,不料就在突然之間,卻看到麵具男子連同那個女人一起憑空消失了!


    “對方也是異能者?”駱井聽到這裏淡淡地問道。


    夏石頷首:“是的,我推測他的異能是瞬間移動。而且,在他使用異能的時候,跟他的身體有接觸的人,都會一起瞬間移動。所以,當時那個女人才會和他一起憑空消失了。”


    “你之前你見過會瞬間移動的人,就是指這個人?”


    “是的。”


    “你懷疑昨救走梅智淵的人就是他?”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同樣是戴著白色麵具,同樣可以帶著梅智淵一起瞬間移動,不是他還會是誰?”


    駱井“哦”的一聲,又問:“當時那個女人塞給你的紙條上寫著什麽?”


    夏石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張照片,接著把手機遞到駱井麵前。


    駱井低頭一看,隻見照片中有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紙上畫著一個紅色的狐狸頭圖案。


    駱井突然明白了一些什麽,冷冷地:“你要組建什麽異案組,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想要偵破什麽奇異案件,隻是想利用我們的異能,為你找出這個懂得瞬間移動的異能者?”


    夏石搖了搖頭:“根據我的推測,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一個以紅色狐狸頭作為代號的組織!我的父親,就是被這個組織的人抓走的,一直囚禁至今。那晚來找我的女人,也是那個組織的成員。我想,當時我爸利用某個機會,對那個女人實施控腦,讓她來通知我去救他。


    “我爸的計劃差點兒就成功了,那個女人確實找到了我。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出我爸的下落,就被那個組織的另一個成員前來阻撓,唔,就是那個懂得瞬間移動的異能者!”


    “長篇大論幹嗎?”駱井眼皮一翻,冷然道,“反正我沒興趣幫你找人。”


    夏石凜然道:“我的目的不光是找人,更重要的是,揭開這個組織的神秘麵紗!我推測那是一個犯罪組織,組織中的成員都是異能者!他們抓走我的父親,就是為了強迫他加入組織。”


    他到這裏稍微頓了頓,續道:“要對付一個異能者組織,最好的方法就是組建另一個由異能者組成的團隊!”


    “哦,那你慢慢組建,反正我退出。”駱井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駱井,你想想看,那個協助謝怡凝殺死了謝嶽暉和劉展鵬的‘控腦者’,很有可能也是這個組織的成員呀!”夏石分析道,“追查這個組織,不僅可以找到我爸的下落,還有可能揪出這個跟你父母之死有重大關係的‘控腦者’呀!”


    夏石的話讓駱井心中一凜。


    與此同時,十九年前母親在自己麵前遇害的情景,不禁又浮現在腦海中。


    ……


    那晚上,駱井和父母在房間裏看電視。


    忽然門鈴傳來。


    這正是噩夢的開端!


    爸爸走到房外開門去了。


    按門鈴的人是誰呢?他跟爸爸了什麽呢?


    沒有人知道。


    駱井隻是記得,數分鍾後爸爸迴到房間時,臉色蒼白,臉部的肌肉在抽搐著,甚至麵容有些扭曲。


    爸爸讓駱井去洗澡。


    然而駱井洗完澡,從洗手間走出來時,竟然看到了地獄般的情景——


    爸爸拿著一把水果刀,往媽媽的身上狂捅!


    此時媽媽早已奄奄一息,身上鮮血淋漓,全身的衣褲都被染紅了。


    駱井怔住了,連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有生以來最恐怖的噩夢!


    就在此時,爸爸舉起水果刀,使勁地劃向媽媽的喉嚨。


    “嗤”的一聲,刺耳之極,令駱井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媽媽被割喉了,鮮血從她的喉部噴灑出來。


    “媽媽!”


    駱井尖叫一聲,如夢初醒,發狂地跑向媽媽。


    “阿井……”站在媽媽旁邊的爸爸突然叫了一聲。


    “啊?”駱井猛地停住腳步,不敢再走過去。


    爸爸的手上還拿著那把水果刀。


    水果刀還在滴血。


    媽媽的血。


    “我……我……”爸爸低頭向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媽媽看了一眼,突然痛哭起來,“冰彤!冰彤!”


    然而媽媽哪裏還會迴答?


    她已經死了,已經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了一堆死物。


    突然爸爸大吼一聲,緊接著捶胸頓足,一副悲痛萬分、懊悔無比的樣子。


    駱井嚇得動也不敢動。


    過了好一會兒,爸爸才稍微冷靜下來,向駱井看了一眼。


    駱井吞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此時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她的爸爸,而是殺死媽媽的惡魔!


    惡魔!殺人惡魔!


    “阿井……對不起……”


    惡魔語氣淒然。


    惡魔淚流滿麵。


    沒等駱井迴答,爸爸突然舉起了殺死媽媽的那把水果刀,劃向自己的喉嚨。


    又是那“嗤”的一聲,令駱井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緊接著,隻見爸爸身子一軟,“砰”的一下,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父母的血,就此交融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就這樣,在短短數分鍾內,駱井先後目睹父母死在自己麵前。


    而且不是普通的死。


    而是爸爸殺死了媽媽,然後自殺。


    一個八歲的女孩目睹這樣的情景,對她來,是致命的打擊,是永遠難以磨滅的陰影!


    當時,過了好幾分鍾,駱井才迴過神來,接著再一次跑向媽媽的屍體,把她的屍體緊緊抱住。


    這是駱井有生以來第一次接觸到人的屍體。


    “媽媽!媽媽!”


    就在此時,她的“讀屍”異能啟動了。


    她“讀”到了媽媽死前數秒的觸覺,感受到她被割喉時的痛苦。


    她因為無法承受這樣的疼痛而暈了過去。


    身心俱痛!


    醒來時,她已被送到醫院。


    這些年來,駱井每時每刻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爸爸到底為什麽要殺死媽媽呢?他們一直很恩愛呀,很少會吵架。會不會是按門鈴的那個人,對爸爸了些什麽媽媽的壞話呢?可是哪怕是這樣,爸爸也不可能殺死媽媽呀!”


    直到數前當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控腦這種可怕的異能時,她才恍然大悟:那個“按門鈴的人”對爸爸實施了控腦,控製了爸爸的思維,讓他去殺死媽媽!


    可是,爸爸根本沒有任何殺死媽媽的想法?既然如此,怎麽可能被控腦呢?


    駱井想不通。


    還有另一個問題,這個“按門鈴的人”,真的就是那個協助謝怡凝殺人的“控腦者”嗎?


    而這個“控腦者”,會是夏石的父親嗎?


    駱井想到這裏,把自己的想法直言不諱:“你爸是在一九九六年四月失蹤的,我父母是在同年十月死亡的,當時的情況會不會是這樣:你爸之所以失蹤,就是因為加入了那個以紅色狐狸頭作為標誌的組織。半年後,他接到組織的任務,對我爸實施控腦,讓我爸殺死了我媽。再後來,他又因為跟組織發生矛盾而被囚禁……”


    “不可能!”夏石粗魯地打斷了駱井的話,鐵青著臉道,“上次不是跟你過嗎?我爸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


    駱井冷笑一聲:“你爸失蹤時你不是隻有十歲左右嗎?一個十歲的孩,能對父親有多少了解呀?”


    夏石重重地“哼”了一聲,冷齒一咬,沒有答話。


    駱井也不再多言。


    段知墨一直在思念著張雅晗,並沒有加入夏石和駱井的討論,甚至他倆所的話,他一句也沒有聽到。


    於是,在接下來的歸途中,這三個各懷心事的異能者,再也沒有過一句話。(檔案1-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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