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郭村長心頭一驚，不禁失聲叫了出來。
駱井有條有理地解釋起來。
“二〇〇一年，由於村裏有幾個人連續意外身亡，而且村裏接連發生了旱災和蝗災，村民們認為是鬼王作祟，請你想辦法平息鬼王的怒氣。於是，你首先把村子的名字改成鬼王村，接著又委托梅朗忠製作鬼王、豹尾、鳥嘴、魚鰓、黃蜂五尊石像，放置在村口，對？
“二〇〇二年，利輝帶著金條迴到鬼王村的時候，梅朗忠已經製作好鬼王、豹尾、魚鰓和黃蜂四尊石像了，還差鳥嘴沒有完成。後來利輝和梅朗忠經過商量，決定利用這個機會，把金條藏在鳥嘴的石像之中。是的，根本不會有人想到石像中藏有金條。
“於是，梅朗忠便把金條鑄入了鳥嘴的石像中。因為金條和石像融為一體了，所以要取出金條，就必須敲碎石像。”
郭村長聽到這裏，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實在沒想到，當時每次經過村口的時候，都在跟七百多萬金條擦肩而過。
“利輝在殺死梅朗忠滅口後，如果直接敲碎鳥嘴石像，取走金條，事後村民們就會思考，兇手為什麽要敲碎石像呢？他們會調查梅朗忠所收留的利輝的背景，順藤摸瓜，或許就能查到利輝跟兩年前的黃金搶劫案有關了，這樣一來，利輝可就真是永不安寧了。
“所以，他在殺死梅朗忠的時候，模仿鬼王傳中鳥嘴的死法，把梅朗忠拖到河邊，把他溺死，最後還在他的嘴裏塞進了一隻死烏鴉，這樣的話，當村民們看到被敲碎的鳥嘴石像時，也隻會認為兇手之所以敲碎石像，隻是為了模仿傳，而沒有其他目的。他敲碎鳥嘴石像的真正理由，就這樣被隱藏在比擬殺人之中了。”
郭村長點了點頭：“是呀，利輝來到這兒以後沒多久，就有傳聞梅朗忠之所以願意收留他，是因為他給了梅朗忠一些好處。如果在梅朗忠死後，鳥嘴石像被莫名其妙地敲碎了，肯定會引起大家的懷疑的。”
駱井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接著推理。
“可是，他雖然成功掩飾了鳥嘴石像被敲碎的理由，但在梅朗忠遇害後，作為他表弟的利輝肯定會首當其衝地遭到懷疑。為了徹底擺脫嫌疑，利輝索性讓自己也成為‘受害者’。他在殺死了梅朗忠後，到後山的墓地盜取了尚未下葬的唐家老人的遺體，並且把重量相近的石頭放到了棺材中，瞞過海。
“那麽，要怎樣把唐老爺子的遺體偽裝成自己的屍體呢？首先當然要把唐老爺子兩手的尾指切斷，因為他自己的雙手都是沒有尾指的；接下來，還要讓唐老爺子麵目全非，讓村民們無法辨認，於是，他把唐老爺子的屍體燒焦了。
“之所以選擇燒屍，是因為鬼王傳中的豹尾也是被燒死的。如果隻是燒屍，那麽當村民們發現這具焦屍後，哪怕焦屍的兩手都沒有尾指，但仍然會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所以利輝再一次模仿鬼王傳中豹尾的死法，不僅燒屍，還在焦屍的嘴裏塞進了一隻燒焦的死貓，並且把村口的豹尾石像也敲碎了，寓意‘鬼王殺死了豹尾’。”
“嗯，這樣一來，兩宗謀殺案就更具有連貫性了：‘鬼王殺死豹尾’的寓意，進一步對鳥嘴石像被敲碎的真正目的——取走金條——加以掩飾；而‘鬼王殺死鳥嘴’的寓意，也讓屍體被燒焦的真正原因——掩飾屍體身份——更加模糊。”夏石到這裏，微微地籲了口氣，有些感慨地，“這個利輝，還真把鬼王傳利用得淋漓盡致呀。”
駱井接著道：“最後，利輝帶著金條，偷偷地離開了鬼王村，隻留下了梅朗忠的屍體和那具沒有尾指的焦屍。”
十一年前發生在鬼王村的兩宗比擬殺人案件，至此總算水落石出了。
郭村長半晌才迴過神來，長長地籲了口氣，唏噓道：“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呀。”
懸案的真相揭開了，夏石便向郭村長告別，準備和駱井一起離開後山。
然而此時郭村長卻叫住了他倆：“等一下！”
“怎麽啦？”夏石迴過頭來。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麽事？”
“當時，在發現梅朗忠的屍體時，我們在他的口袋裏找到了一把玩具槍。”
夏石有些疑惑：“玩具槍？為什麽他的口袋裏有玩具槍？”
郭村長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如果按照你們的，兇手真的是他的表弟利輝，那這個利輝，為什麽要在梅朗忠的口袋裏放一把玩具槍呢？”
“去問問梅智淵。”
駱井完，不再多瞧郭村長一眼，也沒跟夏石打招唿，徑自下山。
“郭村長，那我們先走了。謝謝你的情報啦！”
夏石匆匆告別郭村長，轉過身子，追上了駱井。
……
當夏石和駱井來到梅家的時候，梅智淵和他的妻子何婷正在吃飯。
“夏警官？你們怎麽來啦？”梅智淵問道。
“來找你了解一些事。”
“嗯。”
“你們吃過飯了嗎？”何婷問。
“還沒呢。”
“如果不介意，和我們一起吃。”
夏石也不客氣：“好呀。”
他罷便在飯桌前坐了下來。
“我去拿碗筷。”何婷匆匆走進了廚房。
“麻煩你了。”夏石抬頭向駱井看了一眼，“你還站著幹嗎？坐呀！”
駱井“哦”的一聲，也坐了下來。
“鄉下地方，沒什麽招待你們……”梅智淵不好意思地。
“嘿嘿！可比我們昨晚啃麵包、吃泡麵強多了。”
奔波了一整個上午，夏石早已饑餓不堪了，何婷剛把碗筷拿出來，他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哎呀，嫂子的廚藝真不錯呀。駱井，愣著幹嗎？吃呀！”
駱井瞪了他一眼。夏石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連忙咽下了嘴裏的肉片，道：“對了，梅先生，當年你父親遇害時，是否在口袋裏有一把玩具槍？”
梅智淵點了點頭：“是的。”
“之前你有見過這把玩具槍嗎？”
“那是我時候玩過的玩具，本來一直放在家裏的抽屜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在我爸的口袋裏出現。”
夏石“嗯”的一聲，喃喃地：“兇手把玩具槍放在你爸身上有什麽特別意思呢？”
“會不會是公公自己放的？”何婷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梅智淵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夏石本來想問問駱井的意見，但轉頭一看，隻見她秀眉緊蹙，若有所思，知道她正在思考著一些什麽，便沒有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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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井有條有理地解釋起來。
“二〇〇一年，由於村裏有幾個人連續意外身亡，而且村裏接連發生了旱災和蝗災，村民們認為是鬼王作祟，請你想辦法平息鬼王的怒氣。於是，你首先把村子的名字改成鬼王村，接著又委托梅朗忠製作鬼王、豹尾、鳥嘴、魚鰓、黃蜂五尊石像，放置在村口，對？
“二〇〇二年，利輝帶著金條迴到鬼王村的時候，梅朗忠已經製作好鬼王、豹尾、魚鰓和黃蜂四尊石像了，還差鳥嘴沒有完成。後來利輝和梅朗忠經過商量，決定利用這個機會，把金條藏在鳥嘴的石像之中。是的，根本不會有人想到石像中藏有金條。
“於是，梅朗忠便把金條鑄入了鳥嘴的石像中。因為金條和石像融為一體了，所以要取出金條，就必須敲碎石像。”
郭村長聽到這裏，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實在沒想到，當時每次經過村口的時候，都在跟七百多萬金條擦肩而過。
“利輝在殺死梅朗忠滅口後，如果直接敲碎鳥嘴石像，取走金條，事後村民們就會思考，兇手為什麽要敲碎石像呢？他們會調查梅朗忠所收留的利輝的背景，順藤摸瓜，或許就能查到利輝跟兩年前的黃金搶劫案有關了，這樣一來，利輝可就真是永不安寧了。
“所以，他在殺死梅朗忠的時候，模仿鬼王傳中鳥嘴的死法，把梅朗忠拖到河邊，把他溺死，最後還在他的嘴裏塞進了一隻死烏鴉，這樣的話，當村民們看到被敲碎的鳥嘴石像時，也隻會認為兇手之所以敲碎石像，隻是為了模仿傳，而沒有其他目的。他敲碎鳥嘴石像的真正理由，就這樣被隱藏在比擬殺人之中了。”
郭村長點了點頭：“是呀，利輝來到這兒以後沒多久，就有傳聞梅朗忠之所以願意收留他，是因為他給了梅朗忠一些好處。如果在梅朗忠死後，鳥嘴石像被莫名其妙地敲碎了，肯定會引起大家的懷疑的。”
駱井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接著推理。
“可是，他雖然成功掩飾了鳥嘴石像被敲碎的理由，但在梅朗忠遇害後，作為他表弟的利輝肯定會首當其衝地遭到懷疑。為了徹底擺脫嫌疑，利輝索性讓自己也成為‘受害者’。他在殺死了梅朗忠後，到後山的墓地盜取了尚未下葬的唐家老人的遺體，並且把重量相近的石頭放到了棺材中，瞞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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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選擇燒屍，是因為鬼王傳中的豹尾也是被燒死的。如果隻是燒屍，那麽當村民們發現這具焦屍後，哪怕焦屍的兩手都沒有尾指，但仍然會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所以利輝再一次模仿鬼王傳中豹尾的死法，不僅燒屍，還在焦屍的嘴裏塞進了一隻燒焦的死貓，並且把村口的豹尾石像也敲碎了，寓意‘鬼王殺死了豹尾’。”
“嗯，這樣一來，兩宗謀殺案就更具有連貫性了：‘鬼王殺死豹尾’的寓意，進一步對鳥嘴石像被敲碎的真正目的——取走金條——加以掩飾；而‘鬼王殺死鳥嘴’的寓意，也讓屍體被燒焦的真正原因——掩飾屍體身份——更加模糊。”夏石到這裏，微微地籲了口氣，有些感慨地，“這個利輝，還真把鬼王傳利用得淋漓盡致呀。”
駱井接著道：“最後，利輝帶著金條，偷偷地離開了鬼王村，隻留下了梅朗忠的屍體和那具沒有尾指的焦屍。”
十一年前發生在鬼王村的兩宗比擬殺人案件，至此總算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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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案的真相揭開了，夏石便向郭村長告別，準備和駱井一起離開後山。
然而此時郭村長卻叫住了他倆：“等一下！”
“怎麽啦？”夏石迴過頭來。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麽事？”
“當時，在發現梅朗忠的屍體時，我們在他的口袋裏找到了一把玩具槍。”
夏石有些疑惑：“玩具槍？為什麽他的口袋裏有玩具槍？”
郭村長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如果按照你們的，兇手真的是他的表弟利輝，那這個利輝，為什麽要在梅朗忠的口袋裏放一把玩具槍呢？”
“去問問梅智淵。”
駱井完，不再多瞧郭村長一眼，也沒跟夏石打招唿，徑自下山。
“郭村長，那我們先走了。謝謝你的情報啦！”
夏石匆匆告別郭村長，轉過身子，追上了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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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夏石和駱井來到梅家的時候，梅智淵和他的妻子何婷正在吃飯。
“夏警官？你們怎麽來啦？”梅智淵問道。
“來找你了解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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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吃過飯了嗎？”何婷問。
“還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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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碗筷。”何婷匆匆走進了廚房。
“麻煩你了。”夏石抬頭向駱井看了一眼，“你還站著幹嗎？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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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下地方，沒什麽招待你們……”梅智淵不好意思地。
“嘿嘿！可比我們昨晚啃麵包、吃泡麵強多了。”
奔波了一整個上午，夏石早已饑餓不堪了，何婷剛把碗筷拿出來，他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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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井瞪了他一眼。夏石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連忙咽下了嘴裏的肉片，道：“對了，梅先生，當年你父親遇害時，是否在口袋裏有一把玩具槍？”
梅智淵點了點頭：“是的。”
“之前你有見過這把玩具槍嗎？”
“那是我時候玩過的玩具，本來一直放在家裏的抽屜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在我爸的口袋裏出現。”
夏石“嗯”的一聲，喃喃地：“兇手把玩具槍放在你爸身上有什麽特別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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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智淵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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