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是非提出自己的問題,疑惑的看著兩人。


    任鳶飛咬了咬唇,也陷入了沉思,對啊,為什麽選擇秦若素?又為什麽選在好幾年前,這些事情有什麽關聯呢?秦若素竟然比範魚的中毒時間還要長?


    想到這裏,任鳶飛腦子精光一閃,突然道:“難道範魚也是在很小的時候就中毒了?”


    她這麽一提點,兩個男人眸子也跟著一亮。


    “很有可能,我們假設這種藥是作為一種控製的手段,那麽,這對於夜魅的任何一個殺手來說都是必不可少的,不然魅主怎麽號令他們?而那個時候,也許是看中了秦若素的某種資質,想將她拐了,培養成為殺手,結果不知道什麽原因沒有得手,又或者是某種原因而選擇放棄了她,用於放養,屆時,需要的時候,再去利用威脅她?”


    元是非分析得頭頭是道,眼下也隻有這個理由最為靠譜,司徒君在心裏將線索整理了一遍,道:“也許一開始利用她,隻是因為夜魅需要銀子周轉。”


    元是非點頭,“秦家世代經商,家底殷實,不排除這個可能,後來,又因緣際會,我們都出現在了這裏,她那顆棋子便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說完,他陰森一笑道:“一年了,範魚的仇我終於可以親手了結了。”


    司徒君叮囑道:“你不要輕舉妄動,有關夜魅這個組織,我還在收集情報,不出一個月我會擬定一個鏟除夜魅的計劃,但前提是你不能打草驚蛇。”


    “哼,這個殘忍嗜血的組織,人人得而誅之,早就該鏟除了!”元是非咬牙切齒的說。


    任鳶飛幾次想插話,都忍住了,現在找到機會,她便迫不及待的道:“你們的意思是秦若素的毒,隻能依靠夜魅了?”


    元是非神色無比凝重,“這毒我研究了一年……”,說著他麵色一僵道:“也隻是研究出了如何延緩,並未找到根治的方法。”


    聽他這麽說,任鳶飛心底猛地一沉,臉色瞬間蒼白。


    看她臉色極差,司徒君指出:“若是你能早日找出解毒的法子,我想夜魅這個組織屆時便不攻自破了。”


    元是非冷哼一聲,“說得簡單,除非……”


    “除非什麽?”任鳶飛睜大雙眼看著他問。


    “除非有個人中了此毒,願意給我做實驗!”元是非挑眉說著,話音剛落,門就突然被推開了,看到秦若素去而複返的站在外門時,大家的表情都是呆呆的。


    “我……我願意給你做實驗!”秦若素走進來,臉上一陣嬌羞。


    “你……你瘋了吧!”任鳶飛站起身望著她道:“那會很痛苦的,而且……隨時都可能死去。”


    秦若素抬起波光瀲灩的眸子,望著元是非,認真道:“我可以麽?”


    元是非一怔,眸中的表情十分複雜。


    “我沒想到我會和範魚中一樣的毒。”她說著,露出一絲甜蜜的笑,把當場的人都看傻了,她卻絲毫不介意的道,“剛開始,我很羨慕範魚有這樣的機會接近你,現在我和她一樣了,老天還是很公平的,如果可以,我願意犧牲自己,讓你找出解毒的方法,為她報仇,也為我報仇!”


    看著她深情並茂的說著,臉上的表情平靜無波,任鳶飛都忍不住為她的高風亮節讚歎,同時又在心底深深的歎息。


    元是非思考了一下,道:“容我想想。”


    範魚點點頭,臉上卻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幾人一道離開客棧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秦若素問任鳶飛:“我要怎麽樣才能把他弄迴到我的府裏呢?”


    任鳶飛站定腳步,看著秦若素的眸子多了一份憐憫,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秦若素抬起眸子,嘴角抿起,臉唰地一下白了。想到範魚她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疼痛難忍的道:“我不想像她一樣,在生命的最後時光都沒有把握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我不想留下遺憾。”


    “其實,你也不用這麽悲觀。”任鳶飛歎了氣。


    “你不用安慰我,我想的很清楚,你能幫我麽?”秦若素小心翼翼的乞求著。


    看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摸樣,任鳶飛的心都軟化成了一灘水,她伸手給她順了順額角的發絲,道:“何其簡單,斷了他的糧草便是。”


    司徒君聽後,臉部線條繃得很緊,過了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幸好本官沒有得罪你。”


    秦若素:“幸好本小姐沒有得罪你……”


    任鳶飛:“……”


    幾人走到縣衙時散了夥,司徒君去了縣衙處理公務,秦若素則是去散財請人盜取元是非的財物,讓他落魄後投奔自己,任鳶飛則自行迴了紅葉小築。


    路上碰到六子,知道司徒君迴了縣衙後,六子不敢再溜達,轉身就跑,跑了一會兒又迴頭將懷裏的幾本書遞給任鳶飛道:“這可是我的寶貝,你先幫我收著,我晚點過來取。”


    任鳶飛看著厚厚的一疊書,也沒說什麽,隻是有些奇怪,這廝何時如此上進了?難道司徒君為了鞏固政權,逼著他們讀書,還要考試?


    她迴去後,將書本隨意的丟棄在梳妝台上,便去做飯了。


    用過晚飯,洗完澡,她坐到梳妝台前,才意識到六子的書還在她這裏,看來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就寢。


    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她伸手抽出其中一本,便倚靠在床榻上翻起書來。


    書頁上的字跡很小,她需要把燈點亮一點才能識別,翻了幾頁發現都是密密麻麻的字體,連個插畫都沒有,她越加篤定這是本好書。


    可她剛看了一會兒,就發現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這描述……


    這詞句……


    看到下麵她更是臉紅脖子粗!


    一本書很快便在她輕車熟路的翻閱下,草草看完,這是一個悲催的愛情故事,講得是一個少女進宮。深宮裏沒有什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朝堂之上,後宮之中,下至奴婢,上至皇帝,都隻不過是命運這滔滔江水中的一葉扁舟而已,偌大的皇宮中,沒有一個人是幹淨的;滿地的醃臢事,讀了卻也恨不起來這些事中人,隻管冷眼瞧著,落得一聲歎息罷了。


    接著又是第二本,一邊看她一邊感慨,雖然描寫的粗糙了一些,但是花樣新翻,裏麵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不分場合,不分人物,令天地變色,讓她這個前輩也止不住感歎:廉頗老矣……


    就在她遲疑要不要翻開第三本的時候,司徒君來了!


    “在看什麽,如此專注?”他一邊關門,一邊向任鳶飛投來深切的目光。


    任鳶飛眸子霍地睜大,一邊藏書,一邊擺手:“沒什麽……就是看看黃曆。”


    “黃曆?”司徒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眸中深沉如寒潭,偶爾攪動,帶著燭光灑落後細碎的光,“黃曆你藏它做什麽?”


    任鳶飛吞了吞口水,心跳快得像是揣了隻兔子。自知理虧,立刻轉了話題道:“今日怎麽這麽早?洗完澡了?”


    司徒君淡淡道:“讓師爺替我處理了。”複又恢複了那不慌不忙的樣子,又問了一遍方才的問題。


    任鳶飛眼神閃爍,一時語塞,隻好往床上躲,“今日有些乏,我先睡了。”


    這時司徒君也脫了衣服,他鑽進帷帳,一把摸出任鳶飛藏在床單下的書,任鳶飛看著他,隻覺眼前一黑,看他目光幾經輾轉,幽深的盯在自己身上,她慌忙解釋道:“娘親去得早,我雖然熟讀禮劄,略知閨房男女之事,但畢竟都未經曆過不是?我覺得我需要再腦補腦補……省得誤人子弟是不是……”支支吾吾說完這一段,她覺著自己臉熱得能去煎肉了。


    她正羞澀垂首之際,司徒君酒香混著茶香的氣息拂過她的薄脖頸兒:“那任大官媒究竟學會了什麽?若不對本官進行言傳身教一番,豈不是白花了這些個時間?”


    任鳶飛:“……”


    司徒君幽深的眸子閃過一抹疑惑,“怎麽,不敢?”


    任鳶飛握了握拳,豁出去一般猛地撞上他的唇,僵硬地抵了抵便要撤迴來。忽而腰間一緊,她被帶入他的懷裏,那靈活的舌頭撬開她的嘴,一路長驅直入……


    任鳶飛腦子裏一片空白,不是說好了隻是言傳身教一番嗎?現下這是什麽情況?


    她正發呆間,他的動作越發急切,她暈暈乎乎得如墜雲間,不知不覺地,雙臂便環上了他的腰……


    末了司徒君鬆開她時,她喘著氣,舌頭都麻了。司徒君摩挲著她的長發,聲音竟是帶了幾分慵懶的笑意:“看來任大官媒也並未學到什麽,這對學習的悟性真是……”


    任鳶飛不服氣的頂迴去:“怎樣?”


    司徒君躺在一旁,長籲短歎道:“缺乏實戰。”


    任鳶飛抽了一口涼氣,惱羞成嬌,“明明是你太過老練!”


    司徒君歎息:“親的好,你道是老練,親的不好,你又嫌棄,該如何是好?”


    任鳶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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