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成剛問完,歐陽瞻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南宮成走過來,對歐陽瞻道:“歐陽瞻,你沒事吧?”


    花滿春也走過來,探了探歐陽瞻的唿吸,鬆了一口氣,道:“沒事!他隻是睡著了,就讓他睡吧!反正接下來也用不上他了。”


    南宮成點了點頭,對花滿春道:“你現在可以繼續迴答我的問題了,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解毒?”


    花滿春道:“這沙漠紅蠍毒與西域七彩血蛛毒並列,可以說是毒中之霸,中者無救!”


    “照你這麽說,那歐陽瞻是死定了?”葉秀英道。


    花滿春搖了搖頭,道:“本來是死定了的,可是現在有一個人或許可以救他!”


    “這個人是誰?”向天羽道。


    “你!”花滿春指著向天羽道:“你曾經中過冰蠶之毒,解冰蠶毒時用了上百種毒物,所以你現在已是百毒不侵之體。冰蠶是天下解毒聖物,因此,你的血也可以解百毒。用你的血作為藥引,再加上一些解毒之藥應該可以解沙漠紅蠍毒。”


    “應該?”南宮成抓住了花滿春言詞中的不確定語言,道:“這麽說你也不確定是否可以解毒?”


    花滿春點了點頭,道:“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了,總得試一試吧?不然,你們願意看著歐陽瞻就這麽死了嗎?”


    歐陽瞻是為了幫他們的忙才中毒的,向天羽不願意看著歐陽瞻就這樣死了。所以她對南宮成道:“花滿春說的有道理,我們試一試吧!”


    南宮成點了點頭,畢竟歐陽瞻也是為了處理他和向天羽的事才中毒的,他不能拒絕。南宮成看著花滿春道:“要多少血?”


    “小半碗吧!”花滿春道。


    南宮成十分震驚,他道:“怎麽要那麽多?”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向天羽笑道:“隻是小半碗而已,又不會死。”


    南宮成點了點頭。


    向天羽露出雪白的手腕對花滿春道:“花滿春,我們開始吧!”


    花滿春點了點頭,從藥箱裏取出兩個碗,在碗裏倒了半碗酒;然後又從藥箱裏取出一把小刀和一塊白布。


    南宮成看到花滿春的碗後,鬆了一口氣,因為花滿春的碗並沒有多大,比尋常的碗要小不少。南宮成心道:“如果是這樣的碗,那小半碗的確沒有多少了。”


    花滿春先用白布將小刀擦了一遍,然後將小刀浸過了酒,最後在向天羽白皙的手腕上劃了一下。鮮血流出來了,花滿春連忙用另一隻碗接住流出來的血。


    在花滿春用刀劃過手腕的時候,向天羽閉上眼睛,咬緊了牙關,隨後漸漸放鬆了。南宮成把向天羽抱在懷裏。


    等到花滿春用碗接了一會兒之後,血就滿了小半碗,花滿春用白巾捂住向天羽的手腕,對向天羽和南宮成道:“好了,你們用力按住傷口,一會兒就會複原了。”說完花滿春就開始配解藥,他先在血碗裏加入藥酒,然後再加入一些各種顏色的粉末,之後是攪拌……


    南宮成點了點頭,雙手用力按住向天羽的傷口,一邊按一邊對花滿春道:“可不能讓羽兒的手腕上留下傷疤哦!”


    花滿春聽到這句話時一愣,動作一僵,似乎沒想到這一點。


    南宮成看到花滿春的動作,也猜到他沒想到這一層,略帶生氣地道:“你不會沒想到吧?”


    花滿春繼續配解藥的動作,似乎是想到了解決辦法,他笑道:“放心!不會在你媳婦的手腕上留下傷疤的!”


    南宮成點了點頭,看著麵色煞白的向天羽,南宮成心疼不已,他道:“羽兒,你怎麽樣?”


    向天羽強打起精神,道:“放心吧!我沒事的!”


    “你還說沒事,你看你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南宮成說著就用手撫摸向天羽的臉頰。


    此時恰巧花滿春配好了解藥,他看了向天羽一眼,然後取出紙筆,在紙上飛快地寫著什麽字,寫完之後就把紙交給了葉秀英。花滿春對葉秀英道:“葉秀英,這是補血的藥方,麻煩你找家藥店把這些藥買來熬了,給向天羽喝。”


    葉秀英接過了藥方,點了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說完葉秀英就走出了客棧。


    花滿春將工具用藥酒清洗過後收進藥箱,現在擺在花滿春麵前的隻有三隻碗——一隻裝藥酒的、一隻裝解藥的和一隻裝毒藥的。花滿春從裝解藥的碗裏倒出一些在裝毒藥的碗裏,然後觀看著裝毒藥的碗是什麽反應。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裝毒藥碗裏的酒由紅色變成了無色。花滿春嚐了嚐那碗變成無色的酒,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解藥終於配製出來了!”說完花滿春對一旁的方慕英道:“麻煩你把歐陽瞻叫醒。”


    方慕英點了點頭,然後朝著歐陽瞻走了過來。


    就在方慕英的手要拍到歐陽瞻的瞬間,歐陽瞻突然抬起頭來,用微弱的聲音道:“不用叫了,我已經醒了。”


    花滿春道:“醒了好,你快把這解藥喝下去。”


    歐陽瞻點了點頭,把解藥喝了下去。


    花滿春再一次打開藥箱,從藥箱裏取出一個小瓶和一些紗布。南宮成看到小瓶上貼了一張標簽,並把標簽上的字念了出來:“去傷生肌散。”


    “不錯,正是去傷生肌散!”花滿春說著就把小瓶放到了南宮成麵前,道:“你若是不想讓你媳婦的手腕上留下傷疤,那就在傷口上撒下這個,然後用紗布包住傷口。”


    南宮成點了點頭,取過去傷生肌散就要給向天羽上藥,將上未上之時,花滿春又說話了,“我提醒你們一下,這個撒在傷口處很疼的哦!”


    南宮成的動作一僵,看著向天羽道:“怎麽辦?這藥還要撒嗎?”


    向天羽堅定地點了點頭,緊咬著下巴,等待著疼痛襲來。


    “嗯——”等到南宮成將去傷生肌散撒在向天羽手腕上的傷口處時,向天羽感受到了一陣火辣辣的疼。


    南宮成看到向天羽痛苦的樣子,動作微微一僵,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花滿春催促道:“速戰速決!現在沒有後悔藥了,你要是不繼續的話,這疼痛感就會一直存在!”


    南宮成聽到花滿春的催促點了點頭,加快在向天羽的手腕處撒藥,很快就把向天羽的手腕包好了。


    向天羽也鬆了口氣,道:“終於弄好了。”


    南宮成點了點頭,放下去傷生肌散,將向天羽緊緊地抱在懷裏。


    向天羽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就輪到歐陽瞻了。花滿春先是盯著歐陽瞻看了一會兒,又為歐陽瞻把了把脈,點了點頭,道:“你體內的毒正在解,現在可以解開少海、通裏、神門、少衝四穴了。”


    “好!”歐陽瞻應了一聲,就自行解開了這四處的穴道。


    花滿春又為歐陽瞻診脈,一邊診脈一邊道:“可惜你中毒的時間太長了,這一次恐怕未能將毒去除幹淨,還要三次才行!”


    “什麽?”南宮成道:“你是說羽兒還得放三次血?”


    花滿春點了點頭。


    向天羽對南宮成笑道:“沒事的,沒事的,三次而已嘛!又不會死!”說完向天羽對花滿春道:“我願意再放三次血。”


    歐陽瞻看著南宮成和向天羽道:“我歐陽瞻的性命是你們夫妻救下的,此恩此德,我一定報答!”


    “你千萬不要這麽說,是我們把你找來,你才會中毒的,所以我們救你是應該的。”向天羽說完看著南宮成道:“相公,我說得對吧?”


    南宮成點了點頭,道:“我現在隻想知道,在這一路上,害我們的天禽門是什麽門派?”


    歐陽瞻道:“你放心!天禽門差點把我害死了,我一定要把天禽門找出來!”


    歐陽瞻的話剛說完,葉秀英就從外麵走了進來,她是提著幾包藥進來的。葉秀英道:“花滿春,你要我買的藥,我已經買來了!”


    花滿春點了點頭,對葉秀英道:“那就麻煩你去把這些藥熬了吧!”


    “好!”葉秀英提著藥去了廚房。


    現在客棧裏隻剩下了南宮成、向天羽、花滿春、歐陽瞻和方慕英五個人,歐陽瞻在服過解藥之後,精神也恢複了不少。


    花滿春道:“你們到底查到什麽了?為什麽會引來殺身之禍?”


    南宮成想說,但是沒有說,他看著歐陽瞻,要歐陽瞻決定說不說。


    歐陽瞻道:“我們現在查到的事還不能說,請你們再耐心等一等,等我們到達峨嵋之後,我自然會解開所有的答案。”


    花滿春點了點頭,便不再問起。


    過了一會兒,葉秀英把藥煎好了,端到了向天羽的麵前,那碗藥看上去真像血一般紅,而且還冒著熱氣。


    向天羽看著這碗藥就覺得惡心,她道:“這怎麽喝得下去嘛?跟血一樣。”


    花滿春對向天羽道:“喝不下去也要喝,因為這是補血的藥,你必須趁熱把它喝了!”


    “羽兒聽話!你失了血,就應該補血!來,我幫你吹一吹!”南宮成說著就端起碗來吹,吹了一會兒就把藥遞到了向天羽的麵前。


    向天羽接過碗,看著碗裏紅紅的液體,就是喝不下去。


    南宮成道:“這可是師娘熬了許久才熬好的,你可別辜負師娘的一番心意啊!”


    向天羽心裏暗道:“是啊!這是師娘幫我熬的,我要是不喝就是辜負了師娘的一番心意!”於是向天羽決定把藥喝下去!她端起藥碗、閉上眼睛,三下五除二就把藥碗裏的紅色液體喝下去了。


    看著向天羽把藥喝下去了,眾人都點了點頭。


    向天羽道:“我們是不是要朝著下一個地點出發了?”


    歐陽瞻點了點頭,道:“向天羽說得對,為了不給別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機,我們要加快速度前往峨嵋!”


    於是一行人走出了客棧,花滿春、葉秀英和方慕英在前,南宮成抱著向天羽走在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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