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絕頂高手對戰時說話,絕對是犯了學劍者的大忌。


    此時的南宮成劍招已經慢了下來,他填補自己招式破綻的動作已經沒有那麽敏捷了。這樣的話,也就給了查金勇可乘之機。


    查金勇可不會跟南宮成客氣,楓葉為劍,化為劍氣,直指南宮成的破綻。通過破綻,直指南宮成的胸前。


    這場決鬥結束了,以南宮成的失敗結束了。


    查金勇收迴楓葉,也收迴劍氣,道:“你輸了。”


    南宮成點了點頭,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間的楓葉落到了地上。他說道:“你是與我師父齊名的劍仙查金勇嗎?”


    查金勇點了點頭,道:“當我與你過招時,你隻應該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是你的對手,我是什麽身份並不重要。”


    “你說得對!”南宮成想起了自己的失敗,他的失敗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就是從他問了那個問題開始的。


    查金勇道:“不過你也算是不凡了,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多年前創出來的六十四手神劍式,今天卻變得如此厲害!”


    查金勇提起了六十四手神劍式,也讓南宮成想到了自己的劍術能夠提升,多虧了查金勇的六十四手神劍式。南宮成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查金勇對他有恩,他自然是要報答的。於是南宮成對著查金勇抱拳鞠了一躬。


    查金勇笑道:“你這是幹什麽?”


    “報恩!”南宮成道:“如果不是你的六十四手神劍式,我的劍術也不可能提升。你受我一拜,算是報答你的恩情。”


    查金勇哼了一聲,道:“你認為這樣就能報答我對你的恩情?”


    “我知道不能,可是我確實是無以為報,隻能如此了。”南宮成說完就準備離開。


    查金勇道:“其實我有一種辦法能夠讓你報答我的恩情。”


    “什麽辦法?”南宮成看著查金勇。南宮成不是那願意欠債的人,如果能夠還清債務,他還是願意的。


    查金勇道:“你再跟我打一架,隻要打過了這一架,你欠我的恩情就算是還清了,怎麽樣?”


    “再打一架就算是還清了你的恩情?”南宮成不可置信地看著查金勇,似乎是不相信如此輕鬆就能還清恩情。


    查金勇卻點了點頭,道:“不過這次比武得讓我先出手。”


    南宮成道:“隻是讓你先出手而已?”


    “是的。”查金勇道:“你認為怎麽樣?”


    “可以!”南宮成蹲下身子,從地上拾起了一片楓葉,然後擺開了架勢,道:“來吧!”


    “看招!”查金勇大喊一聲,就向南宮成攻了過來。南宮成抵擋查金勇的進攻。


    令南宮成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南宮成與查金勇隻過了二十招,就敗在了查金勇的劍下。此時查金勇的劍氣正直指自己的麵門,隻要查金勇再稍稍往前一點,南宮成就會立刻沒命。查金勇道:“我的劍法與你師父相比,誰更高一些?”


    “我與師父交手,就算是師父先出手,我也不會在二十招之內落敗。”南宮成這麽說就是間接再說查金勇的劍法要勝過西門長風。


    查金勇笑了笑,放下了楓葉,同時也收迴了劍氣。他道:“好,你倒是一個挺實在的人,與我見過的其他人不一樣。”


    南宮成十分震驚地看著查金勇,他隱隱地感覺到了查金勇已經達到了師父西門長風一直追求的境界。西門長風經常說的一句話是:劍術的境界是無窮無盡的。南宮成也能感覺到師父一直在追求劍法的最高境界,而這最高境界就是查金勇現在所達到的境界。


    此時的南宮成已經兌現了他的諾言,他已經把六十四手神劍式練到了最好。可是現在麵對著這個劍法已達到最高境界的查金勇,他還是要問一下的。南宮成道:“你這是怎麽做到的?”


    查金勇笑了笑,道:“你想知道嗎?”


    南宮成點了點頭。


    “你拜我為師,我就告訴你如何練成這樣的境界,你認為怎麽樣?”查金勇道。


    南宮成稍稍考慮了一會兒,沒有下決心。他在考慮要不要向查金勇學習劍法,要不要使自己的劍法達到最高境界。如今的他已經將六十四手神劍式練到了最好,如今的他已經可以迴去見向天羽了,可若是跟查金勇學習劍法的最高境界,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迴去再見向天羽。


    查金勇哼了一聲,道:“你這人真是一點都不痛快,隻是拜師而已嘛!還要考慮這麽久。”查金勇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卻是十分高興,提出拜師的要求,隻是查金勇在考驗南宮成。如果南宮成看到別人的武功高,就可以轉入別人的門派,那麽南宮成就是一個不尊師重道的人。這樣一個不尊師重道的人,既使他的天賦再高,也絕不能傳他蓋世武功。


    隻要南宮成堅持不拜師,那麽查金勇自然會將自己在劍術上的領悟悉數傳給南宮成。然而令查金勇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南宮成就跪在查金勇的麵前,給查金勇行拜師禮。南宮成先前之所以不願意拜師,是因為他想快些見到向天羽。可是想到自己見到向天羽之後,跟向天羽一定會說自己是傻瓜。因此,南宮成才決定拜師。


    查金勇卻不知道南宮成的想法,他還以為南宮成是抵受不住絕世神功的誘惑,所以才拜師的。因此,在查金勇的心裏十分看不起南宮成,他不屑地看著南宮成在他的麵前行完了拜師之禮,心中說不出的鄙夷,心道:“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放棄了自己的師門,轉而投入了別人的門派。你也是一個不尊師重道的人,像你這樣的人,我豈能把我的絕世劍法托付給你?”然而等到南宮成行完拜師禮,把拜師的那句話說出來時,心裏又對南宮成改觀。


    南宮成是怎麽說的呢?南宮成道:“弟子南宮成拜見二師父。”行完了拜師禮,說了拜師的話,南宮成就站起身來。


    “二師父?”查金勇對南宮成的稱唿感到十分奇怪,於是問南宮成道:“什麽叫二師父?”


    “第二個師父,簡稱二師父。”南宮成解釋道。


    “第二個?”查金勇道:“這麽說你將來還會有很多個師父咯?”


    “是啊!”南宮成點了點頭,他想到了向天羽,所以臉上露出了微笑。南宮成道:“有個人跟我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隻要將來遇到的人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那麽就會有三師父、四師父、五師父……”


    查金勇聽完南宮成的解釋,也是若有所思。他想到了劍術的將來,武林之中的劍法門派多如牛毛,每一個劍術門派都有自己獨到的劍法。但是那些劍術門派互不交往,互不交流,使得他們的劍術無法發揚光大。或許打破門派的壁壘,才是劍術能夠永遠傳承的不二途徑。查金勇漸漸認同了南宮成的觀點,同時,他也決定要將自己的絕世劍法托付給南宮成,但是讓他做南宮成的二師父,他是絕對不願意的。武人都有爭強好勝的心思,都有隻做第一,不為第二的心思。所以查金勇道:“我不做你的二師父,要做就做你的大師父。”


    “那不行!”南宮成拒絕道:“我在十歲的時候,拜了西門長風為師父;現在我二十二歲了,拜你為師父。按照先來後到的規則,你隻能做我的二師父。”


    “怎麽能按照先來後到的規則呢?應該是按照強弱的規則來定。”查金勇道:“我與西門長風相比,誰更厲害?”


    “自然是您更厲害!”南宮成道。


    “既然是我更厲害,那就是我做你的大師父,西門長風做你的二師父。”查金勇說這就要跪下,“那,我現在把拜師的三個響頭還給你,你重新拜我為師。”


    “不行!”南宮成趕緊跪在查金勇的麵前,“二師父,求你饒了我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查金勇聽得糊塗,道:“我把你的拜師禮還給你,你再重新拜我為師,跟你多活幾年有什麽關係?”


    南宮成道:“天下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徒弟若是受了師父的響頭,一個響頭就要短命十年。您現在要把我的拜師禮還給我,那也就是說您要給我磕三個響頭。一個響頭是十年,三個響頭就是三十年。如果我隻能活五十二歲,那我今年可就要死了。求二師父可憐可憐我,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查金勇自然也不想讓南宮成英年早逝,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傳承絕世劍法的人,怎麽能讓他這麽年輕就死了呢?但是對於南宮成的話,又感到新鮮,他喃喃地道:“有這樣的說法嗎?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怎麽沒聽人說起過呢?”


    南宮成看到查金勇有幾分相信了,心中暗自竊喜,他道:“當然有這種說法了,從來都是晚輩給長輩磕頭,哪有長輩給晚輩磕頭的?二師父若是不信,可以走出楓林,隨便找一個人問一下。你就問他:如果長輩給晚輩磕頭,晚輩是不是會折壽?那個人一定迴答:肯定是會折壽的。”


    查金勇終於相信了南宮成的話,他道:“好吧,我不把拜師禮還給你就是了,但是你還是得稱我為大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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