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成來到皇宮時,向天羽和梅勝雪已經進去了一個時辰。南宮成到了皇宮後,又等了一個時辰,所以向天羽和梅勝雪一共進去了兩個時辰。


    這兩個時辰已經夠長了,足夠改變一個人。


    轎子將梅勝雪和向天羽抬進了慈寧宮的大門口。大門口前,紅巾在等候,看到太監和護衛迴來了,她連忙迎上去,問道:“怎麽樣?”


    太監沒有迴話,卻是笑著點了點頭。


    紅巾來到轎子前,道:“向姑娘,請下轎!”


    向天羽掀開轎簾,看著紅巾道:“是你!你果然是皇宮裏的人!”


    紅巾聽到這番話,開始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可能是歐陽瞻推測出了她的身份。紅巾心裏暗暗吃驚,心道:“隻待了一會兒,歐陽瞻就能猜到我的身份,這個歐陽瞻果然是名不虛傳!”然而此時的她沒有過多的時間想這個,她點了點頭,道:“我是張太後身邊的女護衛——紅巾。向姑娘,請跟我來吧!”


    向天羽走下了轎子,梅勝雪也走下了轎子。


    紅巾伸手攔住梅勝雪,道:“張太後隻想見向姑娘一個人,這位姑娘從哪來還是迴哪去吧!”


    梅勝雪看了一眼紅巾,道:“好啊!那我就和小姐一起迴去!我們既然一起來了,那就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紅巾放下手臂,笑道:“姑娘盡管放心,向姑娘進去絕對一點事都沒有,如果你不相信,我送向姑娘進去之後就出來。如果向姑娘進去之後出了一點事情,你都可以用你手上的寶劍殺我,我絕不還手!”


    向天羽聽到紅巾下了這樣的保證,於是對梅勝雪道:“既然是這樣,梅姐姐就在這裏等著吧!我一會兒就出來。”


    梅勝雪點了點頭,於是就在慈寧宮外等候。紅巾也是說話算話,把向天羽送進去了,就出來了。


    梅勝雪看了一眼紅巾,道:“如果小姐有什麽閃失,我一定殺了你!”


    紅巾笑了笑,道:“如果向姑娘出了什麽事,那是你要殺我,我絕對不還手!”


    ……


    向天羽進入了一個房間,房間裏全是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在書架前麵放了一張桌子和一把太師椅。桌子上除了應有的筆墨紙硯之外,還放著一些奏折,那些奏折堆在一起猶如一座小山,看樣子應該有三十多份。


    書架上的書並未引起向天羽的注意,因為向天羽的家裏有太多的書了。而那些奏折卻引起了向天羽的注意,一是向天羽從來沒看過奏折;二是向天羽擁有治國之才,所以很想知道國家發生了什麽事情。


    向天羽的右手有好幾次伸向了那些奏折,可是都被左手按住了。向天羽拍了一下右手,自顧自地道:“別這麽好奇,私自翻閱奏折是不對的。眼不見為淨,我還是閉上眼睛吧!”於是她閉著眼睛坐在太師椅上。


    眼睛閉了一會兒,又睜開了,最後她還是被好奇心戰勝了。向天羽起身四處搜尋,沒有發現人。向天羽道:“反正也沒有人在,偷偷地看一下應該不要緊吧?”於是向天羽坐迴了太師椅,開始看奏折。


    看過奏折之後直搖頭,直到看到於謙和周忱的奏折,才微微點了點頭。等到把所有奏折翻閱完了,向天羽歎了口氣,道:“除了於謙和周忱的奏折像那麽迴事,其餘的人是在寫奏折嗎?分明是在寫文章啊!如果大明王朝的官員都這樣,那皇帝豈不是要累死?”說著向天羽拿起毛筆,準備在奏折上寫一句話。


    “我瘋了嗎?在皇帝的奏折上寫字可是死罪。”向天羽放下毛筆,“不行,不能寫,一定不能寫!”


    這時一個宮女走了進來,其實是張太後穿著宮女的衣服。張太後道:“姑娘受驚了,奉太後旨意送來銀耳枸杞茶。”張太後一邊說一邊把茶端到了向天羽的麵前。


    向天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覺香甜可口,連忙道:“這茶既有銀耳的香,又有枸杞的甜,是怎麽做到的?”


    張太後笑道:“其實很簡單,加入少量銀耳,再加入半杯熱水衝泡,等到銀耳完全融化,茶就具有了銀耳的香;然後加入枸杞,再加半杯熱水,等一會兒,茶就具有了枸杞的甜。這樣泡出的茶就是香甜可口的。”


    向天羽笑著點了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泡出來的!我要把這件事記下來,等到迴去的時候泡給奶奶和相公喝。”


    張太後聽到向天羽談起了南宮成,微微有些不悅。雖然是不悅,可又衝著向天羽發脾氣,無奈的張太後隻好轉移話題,她看著桌上的奏折,對向天羽道:“這桌上的奏折你是不是看過了?”


    “沒有啊!我沒看過這些奏折!”向天羽連忙狡辯,顯然她是知道翻閱奏折的罪名。


    張太後一聽向天羽狡辯,於是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向天羽不明白是怎麽迴事,來到張太後的身邊,道:“你哭什麽?”


    “太後娘娘有潔癖,每一份都會擺放得整整齊齊,井然有序。如果她看到這奏折的順序全亂了,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張太後說完就哭了起來。她自己就是太後,可是此時卻能像犯了錯的宮女一樣哭泣,這真是個演戲的行家裏手。


    麵對這樣一個演戲高手,向天羽自然是被騙過去了。向天羽道:“好吧,這些奏折我確實翻過了。如果太後問起來,你就這樣跟她說吧!”


    張太後看了一眼向天羽,帶著哭腔道:“小姑娘,還是算了吧!你還年輕,今後的路還很長,還是讓太後殺了我這個糟老婆子吧!”


    “胡說!生命是老天爺賜予每一個人最珍貴的禮物,每一個人的生命都不該被輕易地剝奪!有沒有什麽兩全其美的法子?”向天羽道。


    張太後想了想,道:“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是嗎?那你快說啊!”向天羽道。


    張太後道:“你把看過的奏折全部批閱一遍,如果批閱得好,說不定太後娘娘一高興,就饒過我們了。”


    “啊——批閱奏折啊!”向天羽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不行,不行,這私自批閱奏折可是死罪!我不能做這樣的事。”


    “你偷偷查看奏章,已經是死罪了。既然已經是要死了,那再犯一次死罪又有何妨?”張太後道。


    向天羽想了想,覺得張太後說的有道理,於是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好,那我就幫張太後批閱奏折!”


    張太後點了點頭,於是她在一旁伺候著,向天羽坐在太師椅上,拿著禦筆,蘸著朱紅色的墨水在奏折上寫字。每次批完一份奏折,向天羽都會把奏折放在一邊,這時的張太後就會拿起向天羽的奏折看。對於向天羽在奏折上的批語,張太後是非常滿意的,尤其令她吃驚的是,向天羽在每一份奏折上都寫了這樣一句話:奏折不是文章,愛卿在奏章上隻需說明事情和三套處置方法即可。


    張太後不明白,為什麽向天羽在每一份奏折上都要加上這一句話?於是她道:“為什麽你在每一份奏章上的末尾都寫:奏折不是文章,愛卿在奏章上隻需說明事情和三套處置方法即可?”


    向天羽搖了搖頭,道:“沒有啊,像這一份奏折就沒有寫。”向天羽說著就把一份奏折交到了張太後的手上。


    張太後打開來看,發現是於謙給皇帝上的奏章,這份奏章上確實沒有寫那句話。張太後道:“為什麽於謙的奏章不用寫這句話呢?”


    向天羽道:“因為於謙的奏章已經寫得很好了,將來等到三楊故去之後,這個於謙應該可以做內閣首輔的。”


    張太後繼續問道:“這個於謙的奏章好在哪裏呢?”


    向天羽打開於謙的奏章,對張太後道:“很容易看出來嘛!你看於謙在奏章上不進說明了問題,而且還說出了自己的處理方案,這方案細想之下也是十分的合情合理。你再看其他人的,”向天羽說著就隨便取了一份奏章,打開對張太後道:“這個官員的名字叫許帆,你看他的奏章寫了這麽多字,前麵一大堆的廢話;中間在對皇帝歌功頌德,沒有說出是什麽問題;到了奏章的末尾才說出了事情,而且說出了事情之後就寫了一句‘恭請皇上聖裁’,就結束了。許帆在奏折裏並沒有說出自己的解決手段,也就是說他把問題拋給了皇帝,麵對許帆的奏折,皇帝還得想處置方法;而於謙不僅給出了問題,還想出了合情合理的處置方法,麵對於謙的奏折,皇帝隻要批‘準奏’二字就完事了。如果大明朝的官員能夠像於謙這樣做官,那皇帝可就是既省心,也省事啊!”


    張太後聽著向天羽的這一翻評論,微笑著點了點頭,看來是對向天羽十分滿意。


    然而專心致誌批閱奏折的向天羽並沒有注意到,過了半個時辰,向天羽終於把所有的奏折批閱完了。她揉了揉眼睛,動了動脖子,伸了一個懶腰,道:“批完了,終於批完了。”


    張太後又給向天羽倒了一杯茶,道:“姑娘批閱奏折辛苦了,來,喝下這杯龍眼百合茶,養養神吧!”


    向天羽點了點頭,端起龍眼百合茶喝了一口,感覺味道還不錯,又繼續喝。她笑道:“沒想到你這麽會泡茶!”


    張太後笑道:“你喜歡喝我泡的茶嗎?”


    “嗯!”向天羽重重地點了點頭,放下茶杯道:“喜歡。”


    張太後道:“那你今後就留在皇宮之內怎麽樣?我天天泡茶給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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