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羽聽到南宮成這麽問,氣唿唿地哼了一聲,道:“你這個壞小子,我再也不理你了!”說完就氣唿唿地向前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


    南宮成看著向天羽向前走,停在不遠處,心中萬分糊塗,小聲道:“這是怎麽迴事?”對於向天羽的奇怪舉動,南宮成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緣由,於是他來到梅勝雪的身邊,問道:“你知道嗎?”


    梅勝雪笑著點了點頭,附在南宮成的耳邊小聲道:“因為小姐小時候的乳名就叫傻丫頭。”


    “真的嗎?”南宮成不可置信地看著梅勝雪,一方麵是感到吃驚,一方麵是懷疑梅勝雪說的真假。


    梅勝雪看了看向天羽,向天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轉過身來了,正氣唿唿地看著這邊。看著向天羽的神情,梅勝雪知道自己多嘴了,可是話已經說出,南宮成也在問她,她也不好不迴答,於是微微地點了點頭,算是迴答了南宮成的問題。


    南宮成笑道:“這很好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


    “那你怎麽樣?”向天羽雙拳緊握,氣唿唿地來到了南宮成的麵前。


    南宮成看著向天羽的可愛模樣,笑了笑,把向天羽抱在懷裏,道:“那我就更不能叫你傻丫頭了。”其實南宮成本想說:“那我叫她傻丫頭也沒錯啊!”可是看到向天羽確實生氣了,隻能把後半句改了。


    向天羽氣唿唿地哼了一聲。


    南宮成把向天羽抱進懷裏,笑著輕輕地拍著向天羽的後背,柔聲道:“別生氣,別生氣,我想好了,我就叫你羽兒。”


    “羽兒?”向天羽道。


    南宮成點了點頭,道:“嗯,羽化而登仙的羽,兒女共沾巾的兒。這樣的話,既不會覺得肉麻,又能感覺到親切,你覺得怎麽樣?”


    向天羽笑著點了點頭,對於南宮成想到的稱唿確實非常滿意。


    歐陽瞻笑了笑,走過來道:“你們兩個談完了嗎?”


    向天羽從南宮成的懷裏出來,南宮成道:“談完了。”


    “談完了咱們就去見範建勳了,你們……”歐陽瞻本想說:“你們應該沒忘我們進來時的約定吧?”可是覺得這樣說不好,於是並沒有把話說完。


    南宮成看著歐陽瞻,在等歐陽瞻把話說完。向天羽道:“你放心吧,一會兒見到範建勳,我們知道怎麽做的。”


    向天羽的話說完,南宮成就知道歐陽瞻是在提醒他進來時的約定,於是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


    歐陽瞻點了點頭,於是眾人繼續出發了,穿過長廊右轉,來到了大廳,果然見到一個身穿飛魚服,腰胯繡春刀的錦衣衛背著手背對著南宮成他們。這個錦衣衛的旁邊各擺了三把椅子,椅子之間放了一個高凳,高凳上放著一個茶盅和兩個茶幾。


    等到南宮成他們走進去後,這個錦衣衛又轉過身來,確實是範建勳,是南宮成見過的範建勳。範建勳笑著對南宮成道:“小兄弟,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南宮成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早知道我們遲早要見麵,當初就應該留下你。”


    歐陽瞻看著南宮成和範建勳,道:“怎麽?難道你們認識嗎?”


    範建勳指著南宮成道:“我與這位小兄弟有過一麵之緣,這位小兄弟小小年紀,出手幹淨利落,想必一定是師承高人。不知尊師是何方神聖?”


    南宮成對於範建勳的問題十分吃驚,現在有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自己師承劍神西門長風,然而範建勳卻還不知道。南宮成心想:“不對,範建勳是知道我的師承的,他是故意說不知道,還是另有陰謀?不管了,既然範建勳那麽想演戲,那我就陪他演戲,”想到這,南宮成笑道:“師父交代,闖蕩江湖不能依靠他的名號,所以請恕我不能相告。”


    範建勳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吧,看來你是誤會我的問題了,我是想問你,你真的是師承劍神西門長風嗎?”


    南宮成一愣,他既不想承認自己是西門長風的徒弟,又不能否認,所以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最終還是向天羽幫他解的圍。


    向天羽道:“當然不是了,我相公的師父是劍魔獨孤不敗。”


    “劍魔獨孤不敗?”範建勳想了想,道:“我怎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向天羽道:“你太孤陋寡聞了,你看詩中有詩聖杜甫,詩仙李白,詩豪劉禹錫,詩鬼李賀,詩魔白居易……所以劍中也有劍聖、劍仙、劍豪、劍鬼、劍魔嘛!”


    歐陽瞻笑道:“誰是劍鬼?”


    向天羽看到歐陽瞻不補台,反而還在拆台,心中就有氣,道:“你就是劍鬼。”


    歐陽瞻笑了笑,其實他拆台也是不得已,他不能讓範建勳和南宮成、向天羽聊個沒完沒了。他們來拜會範建勳是有目的的,他們的目的是要試探範建勳是不是惡龍幫的大當家,如果達不到這個目標,那麽一切空談都是白費。所以歐陽瞻道:“好了,咱們就別討論誰是劍鬼了,還是言歸正傳吧!”說完歐陽瞻就對範建勳道:“範建勳,咱們可是老朋友見麵了。怎麽我感覺你對他都比對我要親切呢?”歐陽瞻說謝就看了一眼南宮成。


    範建勳哼了一聲,道:“咱們雖然是老朋友,可是你來了京城都不來找我,我憑什麽要對你親切?”


    歐陽瞻連忙抱拳致歉,道:“不好意思,真的很不好意思,我這次來到京城確實是有要事要辦。”


    “什麽事?我能幫上忙嗎?”範建勳道。


    歐陽瞻笑了笑,道:“我們能不能坐下再談?”


    範建勳點了點頭,道:“請坐。”


    歐陽瞻等人落了座,他們都很識趣地坐在了兩側的位置上。


    範建勳坐在主人的位置上,道:“請用茶。”


    眾人喝了一口茶,向天羽道:“這是白開水?”


    範建勳笑道:“幾位不好意思,我這南鎮撫司是一個清水衙門,而且你們是突然到訪,我也來不及準備茶葉款待你們。”


    “怎麽會這樣呢?據我所知,南鎮撫司指揮使和北鎮撫司指揮使是在同樣的官職,領一樣多的俸祿。我聽說北鎮撫司的劉指揮使日子過得挺滋潤的,你這個範指揮使怎麽會過得如此淒慘?”向天羽出於好奇多了一句嘴,也就是說向天羽根本沒按進來之前的約定做。


    歐陽瞻看到向天羽違反了約定,心裏自然有氣,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笑了笑,等候著範建勳的迴答。


    範建勳歎了口氣,開始對向天羽訴苦:“姑娘有所不知,我與北鎮撫司的劉指揮使雖然是同種品級,領著同樣的俸祿,但是待遇卻是千差萬別。”


    “這是為什麽?”向天羽道。


    範建勳道:“我和劉勉雖然同為指揮使,但是劉勉能夠時時見到皇上,他可以直接為皇上辦事,辦好了就可以得到皇上的賞賜,而我一年難得有幾次見到皇上,此其一;劉勉為皇上監察百官,百官都害怕他,所以經常會去拜訪他,會給他帶禮物,而我這裏幾乎沒有人來,此其二。所以北鎮撫司可以有成千上萬人,而我這裏就隻有兩個人:一個看門的、還有一個坐在這裏無所事事的。唉,一份沒有存在感的工作,一個沒有存在感的衙門,既使拿著高俸祿,又有什麽用?”


    向天羽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範建勳的話。


    範建勳道:“對了,你們進來的時候是不是被收了進門費?”


    向天羽以為可以要迴來了,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是啊!還不少呢!他可是收了我們十兩銀子。”


    範建勳歎了口氣。道:“實在是很不好意思,這十兩銀子恐怕我是不能還給你了。”


    向天羽聽到範建勳這麽說,失望至極,心道:“既然不能還給我們,那你還問幹什麽?假惺惺!虛偽!”


    “其實這十兩銀子還是小事,如果你能幫我們解決事情,就算這十兩銀子迴不來,還是值得的。”歐陽瞻對範建勳道。


    範建勳點了點頭,道:“歐陽兄有事盡管吩咐,範某一定竭盡全力幫助你!”


    歐陽瞻笑了笑,道:“不知道範兄有沒有聽過一個叫惡龍幫的組織?”


    “聽過,也沒聽過。”範建勳道。


    歐陽瞻笑了笑,道:“此話怎講?”


    範建勳笑道:“我聽過是因為它源自於明教,是朝廷的頭號大敵;沒聽過是因為惡龍幫一直神出鬼沒,沒人知道它的總壇在哪裏,也沒人知道惡龍幫的頭目是什麽人。你們與惡龍幫為敵,就相當於是在和一群看不見的幽靈作戰。”


    “可惜他們不是幽靈,隻要不是幽靈,做過的事終究會留下痕跡。而且我們也找到了惡龍幫的總壇和一個形似惡龍幫頭目的人。”歐陽瞻道。範建勳沒有說惡龍幫的大當家,因此歐陽瞻也沒有稱唿大當家。


    “是嗎?”範建勳吃驚地看著歐陽瞻。


    歐陽瞻點了點頭,道:“是的,惡龍幫的總壇就在京城郊外的顧家莊,至於那個形似惡龍幫頭目的人就是顧家莊的莊主顧神雲。”


    範建勳道:“你隻說他形似,難道他不是惡龍幫的頭目嗎?”


    歐陽瞻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也許顧神雲想成為惡龍幫的頭目,可惜他沒有這樣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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