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明白了,此處為何叫醉仙樓?果然是神仙到此也會喝得醉醺醺啊!”花滿春道。


    南宮成對花滿春道:“你和他是好朋友,他經常出入於此地,難道你就沒來過?”


    花滿春“哈哈”一笑,道:“我若是有五十兩銀子,我寧可去買幾株奇花異卉的種子培養,也不會來這裏浪費。”


    南宮成笑了笑。


    花滿春看著歐陽瞻道:“我也終於明白了,你為何會來這裏喝酒。”


    歐陽瞻道:“那當然了!我是個酒鬼,酒鬼當然得選一個適合喝酒的地方。”


    五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笑臉。


    南宮成問春華道:“春華姑娘,不知道方才說的那幾種酒,這裏是不是都有。”


    春華哈哈一笑,道:“這裏是醉仙樓,醉仙樓裏若是連酒都沒有,怎麽能叫醉仙樓。”


    南宮成道:“這麽說這裏什麽酒都有了?”


    春華道:“隻要世間有的酒,這裏都有。”


    南宮成笑了笑,道:“據我所知,這六樓一天要五十兩銀子,不管喝什麽酒都是五十兩銀子嗎?”


    春華點了點頭,道:“是。”


    南宮成道:“好,那就麻煩姑娘把醉仙樓所有的酒和酒杯都端來,我們要在這裏痛飲一番。”


    歐陽瞻一驚,道:“你真要喝那麽多酒嗎?”


    南宮成點了點頭,道:“當然啊!好不容易來了一趟醉仙樓,若不把醉仙樓裏的酒都喝一遍,如何對得起這次機會?”其實南宮成說到底是舍不得那四百兩銀子,花了那麽多銀子,最後隻喝三種酒,那太不劃算了。


    春華笑道:“隻怕公子無法把醉仙樓裏的酒都喝一遍。”


    南宮成道:“這是為何?”


    春華道:“我們醉仙樓不僅自己在釀酒,也在向別的地方運酒,因此總會出來一些新酒,所以公子是無法把醉仙樓的酒喝完的。”


    南宮成想了想,問歐陽瞻道:“她說的是真的?”


    歐陽瞻笑道:“若是醉仙樓不這麽做,他們怎麽可能留得住我這個酒鬼。”


    南宮成道:“那也不管,我現在就要把醉仙樓裏的酒全喝一遍,反正在這六樓是按天算錢。若是不能在一天內把醉仙樓裏的酒全喝一遍,怎麽對得起那五十兩銀子?”


    向天羽笑著搖了搖頭,這才是南宮成要喝醉仙樓所有酒的目的。


    春華點了點頭,拍了拍手掌,於是酒和酒杯不停地被小廝送上六樓。


    南宮成、向天羽、歐陽瞻和花滿春一直喝到通宵達旦,才盡歡離去。


    早晨。


    南宮成、向天羽、歐陽瞻和花滿春四個人離開了醉仙樓,來到一片寂靜的樹林。樹林之中隻有南宮成他們,四個人正坐成正方形,討論著應向何處去。


    歐陽瞻對大家道:“我們向杭州前進。”


    “杭州?”南宮成道:“我沒聽錯吧?”


    歐陽瞻點了點頭。


    南宮成道:“杭州可是離毒蛇郎君殺死木桑道長和苦悲大師的地方,毒蛇郎君還會躲在那裏嗎?”


    歐陽瞻道:“正是因為毒蛇郎君殺死木桑道長和苦悲大師的地方在杭州附近,所以毒蛇郎君才最有可能藏身於杭州,因為敵人認為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敵人認為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南宮成考慮了一下歐陽瞻的這一句話,覺得有道理,所以也同意了前往杭州。


    歐陽瞻對南宮成道:“你師父也來杭州找過毒蛇郎君的線索。”


    南宮成道:“可惜沒有找到。”


    歐陽瞻道:“你師父聲名太盛,毒蛇郎君見到當然害怕,所以不敢輕舉妄動。這樣的話,倒是為我們找出毒蛇郎君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契機。”


    南宮成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歐陽瞻。


    歐陽瞻笑道:“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南宮成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沒有,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毒蛇郎君可能就在杭州,我也同意向杭州進發。”說完南宮成又問花滿春和向天羽道:“你們兩個有什麽意見嗎?”


    花滿春和向天羽搖了搖頭。


    “好,那咱們就向杭州進發!”歐陽瞻起身走,花滿春跟在後麵,南宮成和向天羽跟在最後。


    向天羽和南宮成並排走,一邊走,向天羽一邊輕聲對南宮成道:“相公,你師父給你的下一個任務就是除掉毒蛇郎君嗎?”


    “是啊!”南宮成也輕聲迴答。


    向天羽道:“你師父為什麽要除掉毒蛇郎君啊?”


    南宮成道:“因為他殺了師父的好朋友。”


    向天羽點了點頭。


    南宮成看了一眼向天羽,發現向天羽的興致不高,就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毒蛇郎君的事?”


    向天羽道:“我聽梅姐姐說過,毒蛇郎君這個人很神秘,直到現在大家也隻是知道,他是一個男人,至於年紀、長相,一無所知。”


    南宮成點了點頭。


    向天羽道:“相公啊,對付這樣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啊?”


    “你才知道危險嗎?”南宮成心想:“這倒是送這個傻丫頭迴去的最好機會。”於是笑道:“你既然覺得危險,要不我送你迴去吧?”


    向天羽搖了搖頭,兩隻手緊緊地抓著南宮成,道:“相公去哪,我就去哪。”說完,向天羽超過了南宮成,追上了前麵的歐陽瞻和花滿春。


    中午,一個小攤前。


    南宮成、向天羽、歐陽瞻和花滿春來到了一個小攤。小攤前麵擺了五張桌子,有三張桌子上坐了人,那三張桌子上坐的人都是一些粗布衣服的農夫打扮,看樣子不是江湖人。這群人雖然不是江湖人,但卻時不時地偷看南宮成他們。


    歐陽瞻看著其他三人道:“我們走了這麽久,也累了。不去在這裏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吧?”


    其他三人都點了點頭。


    “哎喲,幾位客官累了吧!快過來坐!”小攤前的一個年輕人招唿南宮成他們坐下。


    歐陽瞻打量了一下年輕人,看了一眼攤位,發現隻有一個人,又看年輕人是個夥計打扮。心生好奇,問道:“你老板呢?”


    年輕人笑了笑,道:“這裏就我一個人,所以我既是夥計,也是老板。”


    歐陽瞻點了點頭。


    年輕人道:“不知幾位客人想吃點什麽?”


    “你這裏有酒嗎?”歐陽瞻道。


    年輕人道:“有是有,不過小店小本經營,隻有自家釀的米酒。”


    “有就好,既然是米酒,那就給我們上十斤。”歐陽瞻道。


    “什麽?十斤?”年輕人道。


    “怎麽?難道你還怕我們沒錢付賬嗎?”歐陽瞻說完就看著南宮成。


    南宮成從身上掏出十兩銀子,向年輕人扔了過去。


    年輕人接住,連忙笑道:“四位客人莫急,十斤米酒馬上就來!”


    歐陽瞻點了點頭。


    年輕人道:“不知客人除了要米酒以外,還要什麽?”


    歐陽瞻道:“當然要下酒菜了,不知你這裏有什麽下酒菜嗎?”


    年輕人道:“不好意思,小店隻能提供鹹菜、花生、包子、饅頭、麵和稀飯。”


    歐陽瞻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罷了!罷了!隻能將就了!”說完就對夥計道:“你把你這有的東西都上一些過來吧!”


    年輕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客官,若是把小店有的東西都上一些,再加上那十斤米酒,隻怕這十兩銀子……”


    “不夠是吧?”歐陽瞻接了話,看了看南宮成,意思是讓南宮成繼續付錢。但是歐陽瞻心下好奇,於是歐陽瞻問道:“米酒是最便宜的酒,怎麽十斤米酒加上一些吃的,就不止十兩銀子呢?”


    年輕人道:“不好意思,在小店這裏最貴的就是米酒,所以此處的米酒比他處要貴。”


    南宮成點了點頭,又從身上取了五兩銀子扔了過去,道:“這迴夠了吧?”


    “夠了!夠了!”年輕人接住銀子笑道:“幾位客官請稍候,你們要的東西馬上就來!”


    過了半晌,年輕人抱著一大壇酒過來了,他把酒放在桌上,道:“客官,這是你們要的十斤米酒。”說完就下去了。過了一會兒,夥計又端著一個大盤過來了,大盤上麵放的正是用盤子或用大碗裝的鹹菜、花生、包子、饅頭、麵和稀飯。


    年輕人把這些東西放在桌上以後,又來到南宮成的身邊,道:“客官,我還要找你銀子。”說著就伸手進衣服裏,將要摸出銀子。


    “不用了,準備的東西未必夠,待會兒我們這裏少什麽就補什麽吧!”南宮成道。


    歐陽瞻和花滿春看著南宮成,都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們都為自己能和南宮成做朋友而高興。


    “好的,幾位客官請慢用!”年輕人說了一聲就準備下去。


    “等等!”歐陽瞻叫住年輕人。


    年輕人道:“請問客官還有什麽要求?”


    歐陽瞻道:“你們這裏是用碗喝米酒嗎?”


    年輕人道:“是的。”


    歐陽瞻搖了搖頭,道:“米酒味雖美,但失之於甘而稍顯淡薄,用碗喝,哪能顯出英雄氣概。”


    年輕人道:“客官說的有理,不知客官要用什麽喝?”


    歐陽瞻道:“喝米酒當然得用大鬥喝!脫巾且漉仍且飲,陶然自覺春風生。若不以大鬥飲米酒,如何能感覺到春風生?你速去拿四個大鬥來!”


    年輕人吃驚地看著麵前的四個人,覺得他們非常奇怪。


    歐陽瞻道:“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


    年輕人道:“你們真的要用大鬥喝米酒嗎?”


    “當然!”南宮成、向天羽和花滿春先後站起來道。這都是醉仙樓春華把酒論杯鬧的,若是沒有這檔事,他們還真不知道喝米酒得用大鬥。他們臉上都是笑容,心裏都十分高興,能夠學以致用確實是一件高興的事。


    “好吧!四位客官請稍候,我這就去為你們換大鬥。”年輕人將桌上的四隻碗收了起來,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又拿著四隻大鬥來到了四個人的麵前。他把四個鬥分給了四個人,然後道:“四位客官請用,若是還有什麽需要招唿一聲,我即來!”


    南宮成、向天羽和花滿春都點了點頭。


    歐陽瞻卻沒有點頭,他道:“你把這十斤米酒分成四個小壇子裝,這樣我們好用大鬥喝酒啊!”


    “好的,四位客官請稍候,我這就去取四個小壇子過來。”年輕人離開了。


    向天羽看著歐陽瞻道:“就你事多。”


    花滿春道:“誒,這可不是事多。如果沒有這四個壇子,咱們都得用大鬥在這個大壇子裏舀酒喝;若是有了這四個壇子,咱們就可以在各自的壇子裏舀酒喝了,歐陽兄想得確實周到。”


    歐陽瞻笑了笑,道:“知我者,花滿春也。”


    年輕人很快拿來四個壇子,給他們分好了酒,擺在四個人的麵前。經過這一事,他也知道這四人中歐陽瞻的事最多,所以這一次他特意問歐陽瞻道:“不知客官還有什麽要求?”


    歐陽瞻笑了笑,道:“暫時沒有了。”


    “沒有就好,那小人先去忙了,四位客官請慢用!”年輕人離開了。


    歐陽瞻在自己的壇子裏舀了一鬥米酒,站起身來,道:“來!今天就讓我們感受一下,這米酒是如何讓人春風生的。”


    “好!”南宮成、向天羽和花滿春應了一聲,都舀了一鬥米酒站起身來。


    四個人的大鬥碰了一下,各自把米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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