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主治大夫溝通完,她走到病床邊,見老盛眼淚一滴滴的實在不好說什麽,她又看看蔻蔻委屈的小可憐樣兒,假裝對她兇巴巴的樣子,誰料蔻蔻看見親媽這樣反而覺得親切,掉著淚花笑了起來。


    “哈哈!”老盛看女兒笑自己也笑了起來,還看了看妻子。


    “別笑了,省點力氣,昨天晚上你幹嘛去了呀?等會警察問你問題看你怎麽說,讓你早點迴來不聽。”


    “媽~”


    蔻蔻忽然嚴肅起來,二老發現她把眼睛瞪得老大:“你眼睛這麽使勁兒幹嘛?放鬆。”


    他們不知道蔻蔻昨晚就已經發現自己隻有明確告訴眼睛“看東西”的時候眼睛才是明亮的,否則眼前一片漆黑。


    有些心慌了,吸了一口氣沒說什麽,她眼睛稍稍放鬆,視線立馬就弱了起來,隻好努力裝著沒事人的樣子,讓二老不要擔心。


    爸媽出去後,看著門外又有人要進來,蔻蔻趕忙摸了摸左耳垂,因為她總覺著有些東西在上頭,不知是什麽?誰知一摸,什麽也沒有,除了有點點的硬質感小顆粒外。


    警察與醫生再次進入,盛蔻蔻立刻睜大了眼睛,明確告訴自己要看見!剛剛昏暗的視線立刻變得明亮起來,大夫看她這麽努力地睜著眼睛覺得不正常,走到床邊看了看她的雙眼,也沒發現什麽問題,隻好說:“眼睛看東西怎麽樣?”


    聽這話大概是自己眼睛睜著太大了,惹人注目,她立刻稍稍放鬆,但這一放鬆瞳孔的變化醫生立刻覺得不對勁了,礙於患者可能故意隱瞞,有什麽隱情,他沒好說話,希望找個時間跟蔻蔻談談。


    “看東西..還好。”蔻蔻隻得說的委婉一些。


    “有沒有感覺還說呢麽地方特別不舒服的?”


    “嗯......沒有。”


    “有沒有其他感覺?什麽變化沒有,空洞、分散、不集中。”


    “都沒有。”詢問完大體情況,醫生給民警一個眼神,點了點頭示意患者暫時沒什麽痛苦,意識也清楚可以做口述詢問的。


    幾位醫生護士退後,兩三民警察帶著記錄儀器過來,正裝威嚴,很專業很嚴肅的樣子。


    首先出示了他們的身份,而後直接開問了:“盛蔻蔻女士你好,我們是羅湖區公安分局的..............”


    蔻蔻一聽真的是公安局的民警,徹底從剛才的睡夢中醒了,自己就是多喝了幾杯酒,也成年了,怎麽酒後真的就引來這麽事兒?還把警察給招來了?


    “你昨天晚上被一名保潔人員發現在酒吧廁所內,今天早上我們已經傳她過來做了筆錄,也調了室內監控,監控裏你是飲酒後去的洗手間,你還記得嗎?有沒有什麽印象?”


    聽了警察的問題,蔻蔻覺得這話問的有問題,不是酒後去廁所?難道酒前去嗎?此時她壓根與其他人不在一個頻道上思考事情。因為她沒有問題,但傳遍身邊事的醉酒主角很難讓旁人免除懷疑。


    “我......好像是喝酒後去的廁所,總不可能沒喝酒就往廁所跑吧?”


    “確定嗎?你跟我們說的每一個字都關係到你的生命安全與案子的發展與結果。”


    被警察叔叔這麽一說,蔻蔻覺得真正的警察太專業了,容不得一點馬虎與兒戲,她又仔細地想了想,確定自己是飲酒後去的衛生間。


    “進入衛生間後發生了什麽還有印象嗎?看見過什麽?”


    “......衛生間?衛生間就是進去後...洗手唄~”蔻蔻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什麽,因為壓根兒就沒有什麽事情發生,除了自己撞破了襄千鶴的西塔花牌外,隨後之間暈了,再被保潔員發現救治。


    “?”警察一直在等她後麵的話,但蔻蔻卻沒什麽可說的了。


    “遇到過什麽人沒有?”


    “沒有,就我一個人。”蔻蔻說完這話,民警眉頭都皺了起來,因為在救助蔻蔻的同時,保潔員還發現西麵牆上的一大塊瓷磚掉了下來,像是有人砸下來的。


    “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麽遺漏的。”


    “.......”蔻蔻看著被子想了幾分鍾也沒反應,民警看這情況似乎覺得她有所隱瞞,隻能公事公辦了。


    “盛女士,是這樣子的,這個案子我們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了血跡,並且是與你右手食指的傷口吻合,還發現了一塊鐵片,如果你無法提供其他信息,我們最終隻能按醉酒處理結果了,你需要對酒吧做出賠償。”


    “天呐!我就喝了個酒,怎麽這麽多事?我手......手怎麽受傷了?”蔻蔻聽完,直覺的自己倒黴死了,再看看左手食指,還真有個包紮。


    “讓我再想想吧,我現在真的記不起來其他事情了,會不會失憶了啊?”


    一旁的大夫不說話,大家都以為這個姑娘在隱瞞什麽,而蔻蔻不知道自己在深圳人的眼裏已經是個“奇人”了,死而複生了一次。


    警察無可奈何:監控有死角、人證有限,當事人不知,有什麽比這還難解釋的嗎?


    剛出門,老盛就攔住了警察問了個來迴,最後弄清楚來龍去脈的他趕緊隨他民警去了公安局,見著酒吧老板靚散仔,二話不說拉著人家到走廊要給他賠償的事情,想盡早結束“小孩子的鬧劇”,誰料那靚散仔不願意接受賠償,隻擺擺手說:“大家都忙嘛,幾塊瓷磚,沒事沒事,人沒事就好了嘛。”說著說著就往外走,讓助理給拿了錢和水果塞給了老盛。


    剛上車,靚散仔就變了表情,雞冠頭也配他囂張的個性,但在人命麵前,又是全城皆知的事情,他油滑的像個能滾千米的滑油散子,一邊酒吧的名氣升了不少,雖然有些“臭名”;一邊不想承擔高額的醫療費用。但盛家二老自始至終就沒有想過賠償的事情。


    再迴到醫院已經是下午了,病床上的蔻蔻正在輸液,睡得很沉,手也被半固定起來。這時,朝哥(chao二聲)來了,他是蔻蔻在大學談了兩年的男朋友,剛從澳門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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