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誰的頭也替出不了。”一聲青翠響亮的笑,打破了嚴肅的僵局。


    “誰?”眾人甩頭一看,是獨孤焱。他在雪地上,不慌不忙的走向眾人。


    “他誰的頭也替出不了,因為馬上他也要死。”


    清河尚人道:“獨孤焱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還有別人要殺他?”


    獨孤焱道:“七十二島殺手們。”


    “哏!”清河尚人不屑道:“七十二島的殺手們死的死傷的傷,這時攻上來,豈不是自尋死路?更何況,段文橫所做的事,不正是為七十二島的人賣命嗎?焉有自己人殺自己人之理?”


    獨孤焱道:“是不是自己人殺自己人我不知道,不過你說他們死的死傷的傷,這可就不對了吧?七十二島的殺手裏,真正出菜的那幾位還沒有到呢,不是嗎?”


    “你是說十、十二色嗎?”清河尚人頓顯驚慌了起來。


    “平少林、滅武當,旦夕之間毀滅半個武林。”清河尚人顫巍巍說道。


    春月怒道:“那有怎樣?如今我們已是與七十二島結下了梁子,並且死了那麽多同門,還有的退嗎?反正橫豎都是個死,正好今天和他們拚個魚死網破。”


    “嗯,也隻好如此了。”清河尚人微微點了點頭。


    蘇小妹問道:“哥咱們怎麽辦?”


    蘇朝天沉吟著沒有迴答。


    段文橫冷笑道:“嗬嗬,十二色嗎?還不是一些垃圾!當年老子在的時候,這些垃圾還排在老子的後麵呢!你們這就怕了嗎?”


    獨孤焱道:“今時不同往日,他們被訓練成了一個天衣無縫的殺手團體,配合絕妙,我隻見過一次他們出手,幹淨利落,而且,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與其抗衡。”


    清河尚人道:“如果加在一起呢?”


    獨孤焱笑了笑,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說喪氣的話,但這裏真正能和他們交得上手的人,並不多,而且也不可能同心。


    段文橫冷道:“我是不會和垃圾們聯手的。哏!江湖十二色,我一個人就夠了。”


    劍刃中蘊含著陣陣殺氣,飛舞的雪纏繞在上麵,以至於看不清劍本來的麵目。


    來了,他們果然來了,領頭羊是張景勝,那個令段文橫眼紅的男人,小個子,卻拿著一柄不凡的刀。


    率先發話的也是他,不過來的卻不隻是江湖十二色的還有第三的仇人劫,第四的萬骨枯,第五的龍雲血,第六的花無窮……最後麵才是焦倩倩。


    那一戰,前十裏的刺客基本都在,畢竟七十二島的殺手也不是泥捏的,尤其是能擠進前十的。


    張景勝譏笑道:“呦!這不是無色嗎?”他自是在譏笑段文橫。


    段文橫怒氣正盛,接連問候了張景勝的母親、父親、爺爺奶奶祖宗十八代,又替他家的族譜從新配了對。張景勝不僅不怒,反而大笑,獨孤焱見縫插針笑道:“張大人如此開心,看來是對段文橫的排序感到十分滿意,想來也是,祖上要是不那麽亂,你也不可能長得這麽挫啊!”


    “混賬!”張景勝勃然大怒,一跺腳震出一條雪龍奔向獨孤焱。


    獨孤焱劍光一起,刷的一道銀光過去,將雪龍劈成兩半,笑道:“好強的內功!”


    張景勝怒色不減,道:“不僅內功比你強,外功也比你好!”


    “哦!”獨孤焱聞言更是哈哈大笑道:“是是是,你不僅內外宮比我好,東西宮也比我好,就是不知道正宮怎麽樣?畢竟我隻和你的西宮好過。”說著,他將目光投向焦倩倩,看這表情,好像他們好過一樣。


    張景勝不禁心生猜疑,對焦倩倩喝道:“你去殺了獨孤焱。”


    他很清楚她的實力,憑焦倩倩的本事,去麵對此時的獨孤焱,戰不一合,便要敗下陣來。


    接到所謂的“聖皇”的命令,她不得不出戰。一亮掌上的銀鉤,對獨孤焱道:“你想找死,那來吧!”


    “慢著!”春月首當其衝站了出來,道:“你是焦倩倩對嗎?”


    焦倩倩故意不理,等春月又問了一遍,才不耐煩的答道:“是。”


    “是你射的機關害的我師父對嗎?”春月緊接著問道。


    焦倩倩看著麵前的丫頭有些眼熟,穿著峨眉派的服飾,暗想自己也曾殺過峨眉門人,眼下這丫頭貌似要為她師父報仇,這倒也不失為一次良機。


    她十分清楚,若要和獨孤焱動手,多半用不了一招半式,她就要“交代”,可要是和峨眉派晚輩動手,卻是遊刃有餘。因此麵帶嘲諷,笑道:“你師父?她是哪個小鬼頭啊?我殺的人那麽多,我怎麽會記得?”


    春月道:“我師父是赤菲,她是不是你害的?”


    焦倩倩譏諷道:“哦!想起來了,你是說那個陪蘇朝天睡了的女人嗎?”


    春月勃然大怒,道:“你放屁,我師父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焦倩倩就指望著她和自己動手,那時她隻要輕取春月的首級,即可證明自己的清白,所幸就把當時的實情說了出來,並再次譏諷道:“要不是我神機妙算,引開了蘇朝天,設機關殺了你師父,她早就陪蘇朝天過上了,嗬嗬!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樣彼此信任的男女呢!‘啊!你要埋我?’‘是,我就輕輕的撒上一層土,你不是會閉氣功嗎?’‘這樣做,能保證峨眉派的清白?’‘能,你放心好了’……”


    她繪聲繪色的描述著當時的場景。


    蘇朝天暗自慨歎:“當時我也是迷了心智,否則絕不會察覺不到有人偷聽。或許她說的沒錯,如果她不死,說不定……不會的。”他的心忽然往下一沉,腦海裏又浮現出另一個人的形象。


    那太痛苦……


    焦倩倩的描述聲忽然止住,她萬萬沒有料到,春月竟能使出那翻本事,弩炮崩出的弩箭快似流星,噗的一聲,將焦倩倩的胸膛射出十幾個窟窿。


    順著她的七竅流出濃濃的血水,沒料到,真的沒料到,也許她提前有所防備,不會被一擊致命,但她對春月太輕敵了,怎麽覺著春月要向她偷襲,也會有些征兆,可就是沒想到,她那樣一扣扳手,就讓她去了另一個世界。


    張景勝原本信心十足,他料想獨孤焱縱然武功奇高,有江湖十二色,還有他在場,怎麽著也來得及搭救,目光緊鎖著獨孤焱的手腳,可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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