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焱順勢向前一推,將白鈴按在了床上。


    他以為自己很有定力,但其實他也不過是個凡人。隻要有肉體,就會有欲望,這是誰都無法避免的。


    白鈴的臉霎時間變成一張紅紙,慌亂的似乎快要講不出話來,吞吞吐吐的道:“獨孤大哥,你這是要幹什麽呀?”


    獨孤焱已顧不得許多,他在解她的衣服。


    她奮力抵抗著……腦海裏忽然迴憶起那神秘婆婆的話:“你願意嫁給他嗎?”


    “誰?”


    “你想救的那個人。”


    “他……”她猶豫了一會兒,答道:“他對我們家有恩,他救過我大哥,不過我從沒想過那種事……婆婆,你為什麽突然問我這個?”


    “因為這很重要。你在打開牢門之前,守衛們會逼你給他灌下一味藥,那種藥的藥性很強烈,除非他是神仙,否則絕對抵不過。”


    “那……那他會死嗎?”


    “當然不會,隻是你要嫁給他。”


    “這麽奇怪的藥啊!不過,他到這裏來,也是為了幫我救我二哥,然後還有就是找《奪天術》的事,倘若這兩件事都辦成了,那要我嫁給他……也沒什麽。”


    ……


    “婆婆,這段路我已經記下了,隻需比邪皇提前一個時辰,我們就可以逃出來。沒必要去那麽早吧?”


    “我說兩個時辰,就兩個時辰,你必須提前兩個時辰去救他……”


    ……


    此刻,白鈴已完全明白那婆婆的用意。


    黃色的袍子下,是那一身雪白的孝服。


    “不報家仇,不下孝服”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


    多少痛苦,多少悔恨,一股腦兒的湧了上來。


    愁腸百結,苦水誰吐?


    仇與情,愛與恨,此刻……心事說與誰人聽?


    獨孤焱當然不會聽。他此刻像瘋子一樣,腦海中,偶爾會迴想起那“年輕的小老頭”的話,“快活一次,死也值了……”


    白鈴當然是真正的白鈴,可他卻還以為是邪皇。


    他本以為自己會像他們那樣,在歡悅中迅速的衰老,而事實上,這與他所認知的大有離奇。


    一個時辰過後,獨孤焱漸漸的恢複過來。但他還抱著白鈴,淡淡的道:“你又得逞了……沒想到,我獨孤焱竟也會如此不堪。”


    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白鈴忽然狠狠的抽了他一個耳光,接著道:“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不是你給我灌的藥嗎?還問我為什麽。”獨孤焱沒有反抗,無論怎樣都好,他隻想再抱她一會兒。


    他接著道:“我知道你就是邪皇,你的大名,我早就有所耳聞,沒想到你竟是一個女人。我的名字,想必你也聽說過吧?你是不是也沒想到,我會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敗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你在說什麽?”白鈴聽的自是有些糊塗。


    獨孤焱道:“我還能說什麽?你是怎麽學會我和白鈴之間的暗語?她也被你們擒住了對不對?”


    白鈴道:“我是白鈴啊,獨孤大哥。”


    獨孤焱苦笑道:“別再玩把戲了,我知道邪皇會變臉。可你為什麽不變成紅玉的樣子?是因為你沒見過她嗎?”


    白鈴這次真的很惱火,自己明明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他,可他卻還想著別人。


    “獨孤焱……”她咬著牙,大聲喝著,奮力一腳,將獨孤焱踢開。


    他被那一腳踢的滾下床去,被子也隨之被扯了下去。


    床上,她赤裸著,那一點緋紅,足以令他大徹大悟。


    “你真的是……我……”獨孤焱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很懊惱,很後悔。他寧願犧牲掉自己十年的陽氣,也不願玷汙她人的清白。


    他更後悔那一句話,他不該當她提別的女人……


    他這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


    第一次,無論對男人還是女人來說,都無疑是印象最深刻的。


    然而她們,卻都不覺得有多美好,相反,自責與自悲令他們很苦惱。


    獨孤焱在地上趴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總算想出了點安慰她的話。


    “對不起,我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才會提別人。”


    “是我活該……”白鈴的語氣自是悲傷到了極點。


    情緒使她們忘記了時間,她們是要逃走的、逃命的,不是在這裏糾結情感的,但他們都忘了。


    獨孤焱不知道怎麽接下去,他想去穿衣服,可又不知道該怎麽穿,是給自己先穿,還是先幫她穿。


    房子裏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尷尬到了極致。


    “該怎麽辦?”她們都在問著自己。


    忽然,房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咯吱一聲,房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女人。


    “紅玉!”白鈴與獨孤焱同時驚叫起來。但很快,她們都明白了過來。


    那個女子也很驚訝,她似乎也沒想到,教內竟然有人敢鑽她的空子,搶她的獵物。


    三個人,仿佛三尊木雕,愣愣的呆在自己的位置。約有半刻鍾的時間,那女子忽然衝向白鈴,左掌一揮,打向她的麵門。


    白鈴閉上了眼,她希望自己死掉,因為有好多事,她已不想再麵對。


    獨孤焱連忙搶上,擋在白鈴的身前,以掌接掌。


    啪的一聲,兩掌相對,獨孤焱身子向後一斜,仰在白鈴的懷裏。


    兩個人身體再一次接觸,同時看了對方一眼,又同時覺得有些羞澀。


    獨孤焱胸中熱血翻湧,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獨孤大哥,你怎麽了?”白鈴亦如往常一樣的關心他。


    獨孤焱道:“我沒事,她的內力好強。”


    那女子自幼修煉采陽補陰之術,如今被她害死的人,早已是屍骨如山,若她內力平平,那些人豈不白死了?


    汲千百人陽氣於一身,自當以一敵百。


    方才那一掌,她尚且沒用上全力,那是因為她沒有想到,對手的實力也會如此之強。


    她驚了一聲,道:“不應該,以你的功力,怎麽會被那些飯桶抓住?”


    獨孤焱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隨後披上袍子,道:“邪皇,我是來向你借東西的。”


    那女子微微笑著,倒和真的紅玉沒什麽兩樣。她道:“借東西?可以,不過要先把命留下。”


    說著,又是一掌。


    這一次,她已用上了九層的功力。她不想再留活口,也不想調查他們的身份,更不想再用獨孤焱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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