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


    “哥……”流螢穿著被鮮血染的斑駁的裙子,腫著雙眼,站在正殿。


    餘容雙手扶著椅子的扶手,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體。


    “你們,這是……”


    “哥,對不起……”流螢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靈鹿呢?”餘容說著向四人身後張望。


    “哥,對不起!”流螢開始大哭。


    “淩音,你說。”餘容似是已經猜到了結果,紅著眼眶看向淩音。


    “君王,對不起……”


    “雅羅,你說!”餘容有些激動地吼道。


    “君王,對不起!”雅羅低下了頭。


    餘容看向金桐,金桐也低下了頭。


    “本王問你們話了啊,說啊!!”餘容麵目通紅,青筋暴起。


    “小鹿,小鹿人呢?!”


    “君王對不起,我們沒能帶迴小鹿。”淩音跪在地上,頭抵在地麵上。


    餘容一個踉蹌,又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


    “哥……”


    餘容像是沒有聽到流螢的唿喚一般,紅著眼眶,雙眸無神。


    這消息對於餘容來說,有些難以接受。


    他一直擔心的,終於發生了。


    不僅沒有捉到歹人,還損失了他們的靈鹿。


    與小鹿單獨相處的那些時光,像是畫本一般,浮現於餘容的眼前。


    他之前偷偷想要跑出靈界去尋琳琅。


    怎奈被守在靈界出入口的呃小鹿發現,


    當時不得已,值得帶上了小鹿一起上路。


    一人一鹿……


    餘容記得那些自己與小鹿在人界的歲月,


    小鹿發光的雙眸,


    看著自己與流螢鬥嘴偷偷笑的表情,


    也記得在洛城想要有人從自己身邊把他搶走的場景。


    餘容用手遮住了雙眸,


    他哭了……


    最後,還是被帶離了餘容的身邊啊,


    帶離了靈界。


    執夷靈主聽到消息趕了來,


    沒成想看到了在哭泣的餘容。


    餘容還在迴憶著,小鹿看見雪的雀躍。


    打雪仗時候的那些小慌張。


    但是,再也看不到他那張純真的笑臉了。


    流螢也不可抑製的哭了起來。


    昨日的傍晚,她還信誓旦旦的對小路說,喜歡那宅子就去住著,


    多久都不能成問題。


    可現在呢?


    整個正殿都陷入了一種悲涼的境地。


    執夷找雅羅簡單的了解了下情況,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嵌進了肉裏麵。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眾人都這樣靜靜地,誰也不敢言語。


    事情沒有向著好的一麵發展,反而更壞了。


    流螢靜靜地向前走去,把那斷成兩截的鐲子,放到了餘容身邊的邊桌上。


    餘容聽見動靜,抬了臉看向流螢。


    “哥,對不起……”


    餘容什麽都沒有講。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餘容抬了抬手,啞著嗓子淡淡的說道:“你們都迴去吧。”


    眾人默默地請了禮,默默地出了正殿。


    整個靈界都好似籠罩在一種壓抑的氛圍之中。


    客居……


    “文宣……”流螢腫著一雙眼。


    “流螢,這麽晚了。”


    “這兩日有些忙,忽略你了。”


    “無妨,靈界之事重要的多。”


    “隻是你又哭了麽?”徐文宣說著,心疼的摸上流螢的頭。


    流螢一下子撲進徐文宣的懷裏。


    徐文宣輕輕撫著流螢的頭說道:“乖,不哭了。”


    “可是文宣,你知道麽,小鹿,小鹿……”


    徐文宣怔了一下,問道流螢:“小鹿?小鹿怎麽了?”


    “文宣,我沒有保護好他!”


    徐文宣的手僵在了半空。


    這消息對於徐文宣也有些如鯁在喉。


    堵得他唿吸都變得難過起來。


    “流螢……”徐文宣淡淡的喚道流螢。


    “小鹿,死了麽?”


    流螢點了點頭。


    “哦。”


    徐文宣覺得死後的世界,像是話本般有趣,但又無趣。


    蘇家……


    從上次蘇憶晚給張心蕊送去凝露已經是第三天了。


    這天一早,蘇憶晚看上去心情不錯,正哼著調子。


    “小姐,今日看上去您心情不錯。”


    “是啊。”蘇憶晚應完,接著哼著調子。


    “有什麽喜事,竹桃能不能分享下?”


    蘇憶晚白了竹桃一眼。


    竹桃低了頭,不再言語。


    過了會兒,竹桃偷偷抬了臉問道蘇憶晚:“小姐,您這是做什麽呢?”


    “給張家小姐坐凝露啊。”


    “哦,那我們今日還去張家麽?”


    “去,一會兒就去。”


    “好的,小姐。”


    少傾,竹桃跟在蘇憶晚身後,又向張家走去。


    竹桃心想:這張家小姐明明沒有吐露出小姐,小姐為何還這般的不放心呢?


    “蘇家小姐來了啊。”張家老爺說道。


    “憶晚給張老爺請安了。”


    “蘇小姐太客氣了,您看,我家心蕊叫您惦念了。”


    “沒有的,您才是客氣呢。”


    “總是叫蘇小姐來看我家心蕊。”


    “我把心蕊當做自家妹妹一般的。”


    “多謝蘇小姐了。”


    “張老爺,憶晚暫且告別,去看心蕊妹妹了。”


    “好好,蘇小姐,有勞了。”


    蘇憶晚到了張心蕊的內寢。


    張心蕊看到蘇憶晚不免內心就開始發起抖來。


    心想:三天這麽快就過去了?


    “心蕊妹妹。”蘇憶晚滿臉堆笑喚道張心蕊。


    張心蕊不得已,扯了扯嘴角說道:“憶晚姐姐。”


    “妹妹這幾日睡得怎樣?”


    “托姐姐的福,睡得很好。”


    “那就好。”


    蘇憶晚說完,又掏出一瓷盒子。


    “心蕊妹妹……”


    “姐姐又特意為妹妹做的。”


    “多謝姐姐了。”張心蕊這次說著就接過了瓷盒子。


    “妹妹用的感覺怎樣?”


    張心蕊一時不知要說什麽好,因為畢竟她直接就丟掉了。


    “姐姐,很好,您看心蕊皮膚是不是都變好了?”


    蘇憶晚瞅了瞅張心蕊的臉,似是好了,又好似沒什麽變化一般。


    “妹妹天生麗質,睡眠好了,皮膚自然會更好的。”蘇憶晚笑盈盈的說道。


    但是蘇憶晚轉念又想:這效果到底何時才會有?


    蘇憶晚把安神的藥攪進了這凝露之中。


    顯然藥是過量的,並且蘇憶晚想著每次都添加更多的進去。


    她想叫張心蕊長久的睡下去。


    用花瓣搗碎拌入凝露,也是為了中和藥的味道。


    但是,是不是時間太短了?蘇憶晚心想。


    這要到什麽時候,隻要這張心蕊能張口說話一天,自己就多一天的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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