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宣對自己這種不經意的想法愣了一下。


    “徐文宣啊徐文宣,你怎麽能盼著和憶晚以外的女子相見?”徐文宣喃喃自責,可是那種不受控製的情緒更加讓他懊惱。


    徐文宣又負氣般的躺下,他還是迫切的想要見那夢中的仙子,因為夢中與仙子相處的感覺道不明的舒心感,這是與蘇憶晚在一起的時候沒有的。


    那種似曾相識的幸福感。


    流螢見徐文宣轉輾反側難以入眠,她施了術法,從指間彈出去一個小光球,飛入了徐文宣的額頭,徐文宣沉沉睡去了。


    “我剛才怎麽沒想到呢。”流螢自言,化境入夢。


    入了幻境的徐文宣正在四下尋找仙子。


    “你是在找我麽?”流螢從徐文宣後麵拍了下他的肩。


    “仙子!”徐文宣眼裏既有柔情又有淚光。


    “這是?”流螢茫然。


    “我剛許久不能入睡,對於仙子……”徐文宣欲言又止,“我竟然甚是想念。”


    流螢的內心是欣喜的。


    “今天我們不調理身體了,不過近幾日是不是沒再感覺到紮心的疼了?”流螢對徐文宣說。


    “仙子醫術真是了得,今日未在發現這種症狀。”徐文宣笑意盈盈。


    徐文宣與流螢靠在幻境的花樹下,幻境中偶爾有發著白光的兔子跳過,也有半透明的鹿跑過。


    “這幾日也沒有仔細看看這裏,今日細看竟覺得如此好看,這細小的草地都這麽不同。”徐文宣說著用手摸了摸幻境的草地,幻境的草亦是發著白光的白色,極其柔軟。


    徐文宣想摸摸那兔子,但是兔子卻穿透了他的手,跳遠了。


    流螢笑笑看他,“你喜歡小兔子麽?”


    “五歲去跟師父習武之前,養過一隻,是黑色的,我感覺我挺細心照料了,某天早晨睡醒的時候它卻死掉了,我傷心的哭了很久,然後埋在了西跨院裏。”徐文宣手指摸著小草說著。


    “後來就再沒養過其他了麽?”流螢問。


    “其他?我依稀記得我好像和憶晚有條魚,她還給它取了名字叫什麽小宣宣,怪可愛的,可是明明沒過多久,記憶卻很淡然了。”徐文宣說著搖了搖頭。


    流螢心裏一緊,“魚?”


    “是啊,一條魚,就是那種溪流裏普通的魚,是不知太幼稚了?但是不知為什麽,我和憶晚住在林子了?”徐文宣反問自己。


    “可能也隻是夢吧,畢竟很多憶晚都不記得,就像我放了滿城的紫色燈火,她卻不記得說過最喜紫色牡丹。”徐文宣眼神落寞。


    “仙子見笑了吧?聽我說了這麽多。”


    “沒有,沒有。我喜歡聽你說。”流螢認真的看著徐文宣。


    “我也說不好為什麽,和仙子在一起的感覺很舒心,還會盼著與你相見,和憶晚在一起的時候,會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道不明。”徐文宣繼續說著。


    流螢看著眼前的徐文宣,很是心疼,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臉。


    伸出手的流螢發現了自己指上的流霧,又匆匆收迴了手,流螢心想,這幾日在這幻夢之境,都是這種煙波浩渺,徐文宣定是沒注意這流霧的,如果此時貼上了他的臉,怕是會露出破綻吧。


    “那個,徐公子,我想起今日還有事宜,暫且別過。”流螢起身準備匆匆告別徐文宣。


    卻被徐文宣一把拉住了衣裙,“仙子,明日可否再相見?”


    流螢這才想起和琳琅約好的事情,但是看著徐文宣留戀的眼神,又不舍與他道別。


    流螢踟躕了一下:“明日見。”


    徐文宣開心的鬆開了手,“仙子,明日見。”


    到了午時……


    徐翊這兩天已經習慣了午時來叫徐文宣,當他心不在焉推開門的時候嚇了一跳,本該躺在床上的徐文宣此時卻坐在凳子上看著自己。


    “少……少爺?”徐翊試探性的叫了叫徐文宣。


    “徐翊,你來了啊。”徐文宣麵無表情。


    徐翊用手在徐文宣麵前晃了晃,卻被徐文宣一把抓住了。


    “徐翊,你說,這人心裏能同時放進去兩個人麽?”徐文宣放開了徐翊的手。


    徐翊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臉,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徐文宣從不和他說自己的事情。也可以說徐文宣和他除了必要的事情,其他的基本就沒交流過。


    “那個,少爺啊,您睡醒了?”徐翊唯諾的問。


    徐文宣斜了他一眼,“你今天這表情語氣可真奇怪,不過也罷,問你也說不出什麽。”徐文宣說著換衣服去了。


    “少爺,小的是不明白,老爺娶了仨,那您覺得老爺心裏隻有一個,還是三個都有?”徐翊說。


    這一下倒是把徐文宣問住了,“我就說問你也白問!”


    徐翊嘿嘿笑了笑。


    合歡樹洞……


    “小可愛,你醒了啊,今日咱要找的人在哪?”琳琅抬頭看著起床下來的流螢說。


    “那個……琳琅姐姐……”流螢支支吾吾。


    “是不是舍不得你那個徐文宣啊?”琳琅走過去點著流螢的額頭。


    “嗯……”流螢應允。


    “我說傻可愛,你不就是為了救你的心上人的麽?”琳琅繼續說著。


    “琳琅姐姐,一晚,就今天一晚,我今晚肯定和他道別。”流螢說著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鼻子前,嘟著嘴,皺著眉。


    “好啦,好啦,受不得你和我撒嬌,反正這也都是你的事,隨你的心就好拉,我的傻可愛。”琳琅說著捏了捏流螢的鼻子。


    “對了,琳琅姐姐,你知不知道有什麽樹的枝條可以編織細繩的?”流螢問。


    “還用枝條那麽麻煩,走,去紅鸞觀那截紅繩便是。”琳琅說著拉著流螢去了紅鸞觀。


    臨近傍晚。


    “琳琅姐姐,你拿的太多了,我給你編了個發繩,給。”流螢說著遞給琳琅一個用紅線編製的發繩。


    “小可愛,你可真厲害啊,”琳琅拿在手裏端詳著。“可是這個是什麽?我看和我這個很像啊。”琳琅說著拿起桌上一個手繩。


    流螢紅著臉一把搶了過去,“這個,想送給文宣的。”


    “對了,我還沒問你,怎麽想起來編繩子了。”琳琅邊說著邊試著把發繩編到頭上。


    “我啊,想把流霧戴到脖子上。”流螢說著把流霧穿上了紅繩,“琳琅姐姐幫我從後麵弄下。”


    琳琅放下頭繩,幫流螢弄著紅繩,“怎麽想起帶脖子上,那不是個指環麽?”


    “我怕文宣發現,所以藏起來。”流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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