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龍握緊唐夭夭的手掌,看著她猶如黑寶石的眼眸,一切盡在不言中。


    說實話,在這個地方,陳少龍最信任的人就是唐夭夭了。


    他自然也希望,唐夭夭能夠無條件相信自己。


    自己肯定不會害她,更不會害唐氏財團的。


    不過自己與唐氏財團存在多少摩擦,但在唐夭夭份上,他都不會太過火。


    好在,唐夭夭是相信自己的。


    選擇和自己站在一起,共同去說服唐定安。


    “爸爸那邊由我來勸說,相信我爸會聽我的意見的。”唐夭夭說道。


    她現在不僅僅是唐定安唯一的子女,更是唐氏家族,唯一一個非凡境武者。


    唐氏家族的人,或許對陳少龍的話語,保持一定的懷疑。


    但對於唐夭夭,卻不得不聽,不得不慎重。


    畢竟,唐夭夭是唐氏家族的人,唐氏財團未來的繼承人,肯定不會做出有損唐氏財團利益的事情。


    當然,唐夭夭若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選擇無條件相信陳少龍的話,那也沒有什麽辦法。


    總不能將倆人分開吧。


    別說陳少龍會發火,連唐夭夭都會急眼。


    再有,像陳少龍這麽一個未來潛力無限的金龜婿,當今上哪找第二個啊?


    什麽林逸,什麽楊真,哪裏比得上陳少龍萬分之一?


    他倆唯一的優勢,無非就是出身比較好。


    然而,在東方大國,一直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話語。


    古今有多少豪門貴族,消失在滾滾的曆史長河中。


    又有多少新貴崛起,替代老牌貴族,成為這片大地的統治者?


    往上數幾百年,誰還不是農民呢?


    會議室內。


    唐氏財團高層齊聚一堂。


    所商議的事情,就是陳少龍提出的撤離毫城的事宜。


    “我覺得他這是危言聳聽!憑我唐氏之強,縱使那頭屍王有什麽陰謀詭計,咱們也不必害怕他。”唐定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滿臉嚴肅地說道。


    “不錯,我唐氏底蘊深厚,也不是沒有殺掉d級生靈的辦法。隻是代價多大罷了。”有長老附議道。


    “相互保持威懾,晾那個屍王不敢亂動。他要是真有把握的話,為何費盡心思的創造出巨屍和人麵鷹身喪屍,而不選擇自己出手,不就是害怕我們唐氏財團的殺手鐧嗎。”、


    “可人家陳少龍也說了,那頭屍王如果發現,巨屍和人麵鷹身喪屍無法覆滅我唐氏的話,大不了讓喪屍將唐氏大廈圍起來,而他選擇積攢力量,等到一定程度時,親自出手,覆滅我唐氏。”


    “哈哈,可笑,難道我唐氏財團是假人嗎,讓喪屍把我們圍起來!他圍得住嗎!我唐氏又不是阿貓阿狗,一群低級喪屍,隨便的對付。”


    “可人家陳少龍還說了,誰能保證那頭屍王沒有隱藏的後手?”


    “哼,有後手他早就用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


    長老們的意見並不統一。


    共分成兩派,一派讚成撤離毫城,另選地方,一派不讚成撤離,誓死保衛毫城,守護唐氏的基業。


    唐定安聽著爭吵不休的話語,眉頭緊蹙成一個疙瘩,他看了看老神在在的楊保國,問道,“楊客卿,你認為如何呢?”


    楊保國沉吟少許,微微一笑道,“這個是唐氏財團的私事,像我等外聘供奉,還是少插手為妙。不過我的意見和二長老相同,覺得陳大師的話語,或許有點危言聳聽,當然,陳大師的一些警告,也不得不慎重,畢竟他是非凡境武者,說出來的話,比我們更有權威一些。”


    唐定安沉默半響,也沒有了主意。


    楊保國看似不想插手這件事情,畢竟,無論是撤離還是不撤離,最終都是在背負曆史責任的。


    正如楊保國所說的那樣,像他這樣的外人,還是少插手為妙。


    萬一日後算起總賬來,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然而,楊保國卻在話語裏,隱晦的選擇支持唐定國。


    這個很好理解,他畢竟是二長老的人,一向和唐定國走得很深。


    再加上楊保國和陳少龍的仇恨,無論陳少龍提出什麽,肯定都會選擇跟他唱反調。


    當然啦,楊保國不傻,肯定不會當麵唱反調,這樣一來肯定會遭來陳少龍的不滿和厭恨。


    明哲保身的道理,楊保國還是懂的。


    但在這種背地裏,長老會議上,倒是可以模棱兩可的背刺陳少龍一下。


    “大長老,你是唐氏財團的一把手,不如你那個章程,這個事情到底該聽誰的?”唐定國淡淡地問道。


    唐定安看了唐定國一眼,內心不禁冷笑一聲。


    他知道唐定國再打什麽鬼主意。


    這個問題,是要背負曆史責任的。


    如果自己選擇的對,那自然是萬事大吉。


    如果不對,下台那都算是輕的,說不定還得遺臭萬年。


    再有,這個事情長老會分歧那麽大。


    無論是選擇撤離,還是堅守,都會得罪另一部分長老。


    而唐定國就可以拉攏這一部分長老,擴大自己的實力和影響力。


    畢竟,毫城是唐氏財團經營幾百年的老巢啊。


    冷不丁的離開,放棄這裏的基業,換做誰都受不了。


    “咱們長老會一向充分發揚民主,既然大家分歧那麽大,那咱就投票表決吧。”唐定安說道。


    “無論最後是撤離還是堅守,其餘人都不得有任何的意見。”


    “理應如此。”眾人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畢竟,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即公平又公正。


    當然,唐定安也是有投票權的。


    但他作為唐氏財團的大長老,肯定在最後時間投票,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


    而且,無論是撤離還是堅守,唐定安都不會投反對票。


    一票否決,是長老會賦予大長老的權力,是為了鞏固大長老在長老會地位和威嚴的一種象征。


    無論是二長老,還是三長老,都沒有這個一票否決。


    隻有大長老擁有。


    任何提議,哪怕經過長老會的表決,一致同意了,可大長老若是不同意,也能一票給否決了。


    當然,這麽做的代價,無疑是得罪了大多數的長老。


    到了那時,長老們就可以在長老會上,召開彈劾大長老的決議。


    一旦超過一半的長老,同意彈劾,那麽大長老就必須要下台。


    如果你死氣白臉的不下台。


    那麽長老會就會啟動強行下台程序,直接罷免大長老的席位。


    到了那時,大長老隻會更加沒有麵子。


    畢竟,大長老雖然掌握無上權威,可長老會不是一言堂,財團也不是封建小朝廷。


    大長老的權力是有限製的,不可能為所欲為。


    做任何事情,都必須要顧忌絕大多數長老的感受,附和絕大多數長老的意見和利益。


    很快,唱票開始了。


    同意撤離的,共有6票,不同意撤離的,也是6票。


    還有2票選擇棄權。


    唐定國投的是不同意。


    他還是覺得陳少龍的話過於危言聳聽了,直接放棄唐氏財團經營幾百年的地盤,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再說了,唐氏財團的實力還在,數千名大兵仍舊堅守在第一線。


    各種殺手鐧都沒有動用。


    唯一消耗的,不過是導彈罷了。


    這東西,隻是屬於殺手鐧最低級的一種。


    真正的殺手鐧還遠沒有亮出來的時候。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唐定安。


    唐定安沉默少許,環視掃了一眼,沉聲說道,“我選擇……撤離!”


    一錘定音!


    投反對票的長老,一臉的失望。


    但卻無人說些什麽。


    畢竟投票完全的公平公正。


    既然有大多數長老,選擇同意撤離,哪怕你內心有再多的不滿,也必須要服從。


    “希望在座的諸位,能背負起這個曆史責任。”唐定國淡淡地說道。


    “如果後人真要追責的話,那就隻管責罵我一個人好了。”關鍵時刻,唐定安做出了一個大長老的擔當。


    他也大概明白一些投反對票長老的意思。


    無非就是不想背負這個曆史責任。


    他們心底裏,或許也是同意撤離的。


    畢竟這一次的屍潮無論是規模,還是質量上,都太龐大了。


    這才第幾天啊,就出現了兩頭d級喪屍,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


    若是拖個半個月,幾個月的,不知道會蹦出多少頭d級喪屍。


    再加上那個一直隱藏在暗中的屍王……


    或許,當看到長老會提議最終選擇撤離是,一部分投反對票的長老,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吧?


    會議結束後,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楊保國來到病房,看望楊真。


    “爸。”楊真靠在床頭,看著自己的父親,一臉的怨毒,“爸,連你都沒有辦法,對付那個姓陳了嗎?”


    楊保國默然不語。


    “爸,兒子委屈啊!兒子長這麽大,從來都沒有受過這麽大的委屈,向來都是我欺負別人,誰敢欺負我啊。”楊真哭了,聲音哽咽。


    因為父親是職業散打選手,後來轉行開了一家散打武館的緣故。


    楊真從小就跟著一群師兄,學習散打。


    在學校上,他就是校霸,別說是同年級的,哪怕是高年級,他都找打不誤,而且沒有人能打得過他。


    哪怕有人找來成年人,或許社會的混混,可楊真也不是吃素的,


    他父親帶著一群武館裏的師兄直接上門,把人家胖揍一頓,硬是連聲都不敢吱。


    畢竟,楊保國能把武館開的那麽大,自然是和一些財團有一些練習。


    培訓出來的徒弟們,大多進了那些財團當保鏢,有的甚至還給財團長老會的長老,當私人保鏢。


    譬如唐氏財團,靈氣複蘇之前,楊保國的徒子徒孫們,有一些出息的,就給唐氏財團長老會的長老當保鏢。


    和各大財團都有一定的關係。


    這就讓楊真越發的囂張跋扈來。


    向來都是他欺負別人,別人誰敢欺負他啊。


    可沒想到,卻沒一個沒有背景的窮小子給揍了。


    這口惡氣,他豈能咽的下來。


    “爸,這口氣我咽不下來。”楊真恨恨地說道。


    “咽不下也得咽!”楊保國眸光冷冽,“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楊真語塞,但仍舊一副不服氣。


    “他不僅是非凡境武者,更是唐氏財團大長老的準女婿!哼,財團裏的人,果真是隻顧利益,而不問其他。


    之前還對唐夭夭和陳少龍的戀情橫加阻撓。


    結果得知陳少龍是非凡境武者後,卻都又舉手歡迎了……這是把咱們父子置入何處?有這麽玩人的嗎!你以為父親心裏不憤怒嗎?可光憤怒有什麽用!人家勢大,你能把人家怎麽樣?”楊保國也是一臉憤憤不平。


    這事唐氏財團做的真的太不地道了。


    完全就是講究利益關係,而不顧其他。


    人又不是一件物品。


    楊保國之前也就是個小有資本的普通人。


    這事情換在財團層麵,或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無時無刻,都在各大財閥世家上演了。


    可對於像楊保國,陳少龍這類普通人來講。


    唐氏財團這樣的做法,就太沒有人情味了些。


    凡是都講究利益,將利益最大化。


    為了家族和財團的利益,估計賣兒賣女他們都能做得出來。


    所以陳少龍很反感財團,無論是唐氏,還是慶氏,都一樣的反感。


    若非有唐夭夭這層關係,他對於財團這種貪婪地勢力,是有多遠就避多遠。


    “隱忍!看他猖狂得意,但誰知道未來又是什麽樣呢!”楊保國隻能怨毒的詛咒。


    詛咒陳少龍倒黴。


    “對了,這幾天唐氏財團打算撤離毫城,通知估計就馬上下發了。”楊保國將剛才長老會議上表決的內容,說給楊真聽。


    楊真吃了一驚,問道,“這是為何?好端端的怎麽說放棄毫城就放棄毫城了?”


    “還不是因為陳少龍,那個陳少龍貪生怕死,怕留守在毫城,被屍潮給困死,所以才提議逃跑的。”楊保國說道。


    “哼,我老早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純粹就是個禍害。”楊真冷哼一聲。


    在這裏吃香的喝辣的,可一旦離開毫城,還能繼續過衣食無憂富足日子了嗎?


    答案是百分百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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