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東西?”陳少龍老早就注意到了這個禿驢。


    一身傳統的黃色僧衣,外披一件紅色袈裟,長得倒是人模狗樣,一臉慈悲相,可聽他那話,就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若真是少林寺掌門,論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叔。”半百僧人冷冷道。


    陳少龍笑了,“狗屁的師叔,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占我的便宜?”


    “放肆!無禮!”半百僧人怒喝。


    “陳先生,事情是這樣的,大約一千多年前,武帝滅佛時,那時候的少林寺掌門生怕寺內傳承斷絕,便遣散了一些僧眾,在各地隱匿了起來。


    武帝駕崩後,佛門重新昌盛,而當初遣散出去的那些僧眾,也在各地建立起了佛門道統,往後和少林寺聯係不斷,互視為同根同源,以師兄弟相稱。


    這位慧覺禪師,論輩分也的確算是你的師叔。”清秀男子說道。


    陳少龍了悟,這是武的不行來文的,硬的不行來軟的唄?


    對於清秀男子的解釋,陳少龍其實是信的,他也沒必要在這方麵誆騙自己。


    不過這招真是怪惡心的。


    一開始,慶氏打算以武力威逼,


    若陳少龍戰敗,沒有引出覺華祖師,


    那麽陳少龍的謊言自然是不攻自破。


    所謂的覺華祖師純粹是子虛烏有,真的死了不知多少年了,是陳少龍一手杜撰出來唬人的。


    若陳少龍勝了,這時候清秀男子就將慧覺禪師抬出來,無論是仗著輩分,還是仗著關係,他都算是陳少龍的長輩,和少林寺也頗有淵源,


    萬一覺華祖師真的沒死,有慧覺禪師從中斡旋,憑那位活佛的素養,也不可能把怒火撒到慶氏頭上,頂多在言語方麵訓斥幾句罷了。


    慧覺禪師冷聲道,“你口口稱稱說,你是覺華祖師的親傳弟子,可據我寺史料顯示,早在二千多年前,覺華祖師就已經圓寂,並將少林寺掌門之位,傳給了他的大弟子,玄空大師!”


    “那時候正值末法時代,師尊打算閉死關,以圖靈氣再度複蘇那一日,故而把掌門之位,傳給了玄空大師,這有什麽不對的?”陳少龍平靜道。


    慧覺禪師道:“我再問你,你說你是覺華祖師的弟子,並從覺華祖師手上,接過了少林寺掌門的身份,可無論觀你舉止,還是外貌,與一個出家人,沒有半分相似!遠的不說說近得,這普天之下,哪有出家人不剃度的?”


    陳少龍道,“師尊說我塵緣未了,準我帶發修行。”


    “胡說八道!自佛門東渡以來。別說是一寺掌門,便是普通弟子,也需嚴守清規戒律,其中剃度一事更是代表著你是僧人與否的重要規定,這個道理,連一個小小的比丘尼都懂,更何論一介大德高僧!?”


    慧覺禪師冷笑道,“所以,你分明是在撒謊!扯著覺華祖師這張虎皮,窺占我佛門聖地,其心……可憎!你就不怕下阿鼻地獄嗎?”


    “嗬嗬,隨你怎麽說,隨你怎麽想。我費了半天口舌與你解釋,可你就是不聽,也不願相信,那我還有什麽招?”


    “怎麽,無話可說了嗎?”慧覺禪師得意一笑,“我敢斷定,在達摩洞內根本就沒有什麽覺華祖師,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這個褻瀆佛門的罪者,胡說八道的!”


    說罷,慧覺禪師大步走去,“我這就進去,戳穿你的謊言!”


    啪!


    突然,陳少龍一個巴掌扇在慧覺禪師的臉上,耳光很響,


    慧覺禪師感覺腦袋嗡嗡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好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艸,你特碼是不是給臉不要臉?佛門聖地,豈是你說進就進的?”


    “你……你,你在佛門聖地裏滿口穢語,簡直就是在褻瀆、褻瀆佛祖!”慧覺禪師氣抖冷。


    清秀男子皺了皺眉,“陳先生,慧覺禪師畢竟是佛門前輩,徒子徒孫無數,你行事如此粗鄙,就不怕律師含嗎?”


    “屁的前輩!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陳少龍冷笑道,“你無非就是許諾,待你們慶氏霸占少林寺後,就把他推出前台,擔任少林寺的掌門,許諾其衣食富貴,看他肥頭大耳、腦滿腸肥的樣子!


    平日裏是沒少吃山珍海味吧?


    哪像個吃素的和尚!”


    “陳先生,你太放肆了……”清秀男人厲喝。


    “若我今日非要進洞不可呢?!”


    咚!


    陳少龍單手拄著錫杖,冷漠道,“你可以試試,試試我的九環錫杖硬不硬?”


    氣氛僵硬,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寧靜。


    麵對這個問題,連一向跋扈的虯須漢,都陷入了沉默中。


    實在是打不過啊!


    他原本信心滿滿的來,打算給慶氏來個開門紅,像慶氏證明自己的實力。


    可誰曾想,麵對踏入非凡境的陳少龍,就算是老子打兒子一樣,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要知道,虯須漢可是掙破9條基因鎖,距離非凡境隻有一步之遙的存在啊!


    “他定是借助寺裏的聖物,才會走到我的前頭。”虯須漢心頭火熱,他自負是個天才,若能獲得寺裏的聖物,他必定會走的比陳少龍遠。


    在眾人各懷心思時,陳少龍有些不耐煩了,抬起錫杖,用力的往下一杵,怒喝道:“滾!”


    咚!咚……


    當!當……


    刹那間,至於鍾樓鼓樓的洪鍾和大鼓,齊齊鳴聲。


    鍾鼓之音,響徹半個嵩山!


    慧覺禪師等人嚇了一跳,望著鍾樓鼓樓方向,分明沒有半個人影。


    可那些銅鍾和大鼓,卻自己響動起來。


    在聯想到,曾有一頭兇物,因擅闖少林寺,而被鍾鼓之音先滅其形,又被佛影滅其魂,繼而魂飛魄散的傳聞,


    眾人心神一凜,不禁惶恐起來。


    “走!”清秀男子咬了咬牙,低喝一聲。


    “站住!我讓你們走了嗎?”陳少龍冷聲。


    “你他麽不是說讓我們滾的嗎?”虯須漢大怒。


    “……我是說過沒錯,但爾等擅闖佛門聖地,意圖衝撞我師閉關之地,要想走,可以!留下三人在我寺內服三個月的苦役,期滿則自動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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