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鉤心中有些暢意,他原本以為呢不勒奇不會急,所以他才以京城作為誘餌來誘呢不勒奇的手下。


    高興了一會,吳鉤心緒又沉了下來。呢不勒奇急切,可不急於用兵,而急於擒賊先擒王。以獨孤午山和劉照方才的話來看,湛拙和晏七子都是當世高手,軍中隻有劉照能敵上一人,獨孤午山敵上一人,兩人對自己倒也造不成太大威脅。


    吳鉤現今最擔心的是,如果兩位先對付林飲歌和林冷月該如何是好?


    自己救還是不救?


    若救,自己必定陷入兩人圍困之中。


    不救,那也不大可能。


    “唉。”


    吳鉤重重歎了口氣,煩躁的在點將台上走來走去。


    “你在擔心飲歌和冷月?”


    劉照看著吳鉤長大,自然吳鉤現在心中想的是什麽,吳鉤這個作為兄長的,自然擔心自家兩姐妹。特別是林冷月,臨戰之力不如林飲歌和吳鉤,他擔心湛拙和晏七子會率先對她出手。


    素十二雖然在瘦腰關,可吳鉤對自己這位師兄修為著實不太相信,師兄都曾說過是師兄弟這幾人當中最為疲懶的一個。


    吳鉤此時才真正感受到漠北軍統帥不好當的原因在哪。


    不僅要文韜武略,更要有能鎮壓四方的修為。


    吳鉤現在最沒有的就是鎮壓四方的修為。


    “是啊,我們現在人手不夠,特別是冷月,她臨戰之力不夠,我師兄又是個疲懶的性子,麵對湛拙和晏七子是指望不上的。要護她,隻能辛苦你們兩個了。”


    吳鉤裝作無奈的說下這段話。


    劉照聽得這番話,堅決不同意。


    他們兩人守了林冷月,吳鉤這裏便危險了,兩大高手圍攻,加上還不顯山露水的呢不勒奇,吳鉤必死無疑。


    “吳帥,劉帥你們得早做決定,湛拙、晏子七兩人可是全能型高手,特別是湛拙的飛雪寒梅步,其行腳修術極快,依著他們腳程不日就當抵達這裏。”


    獨孤午山方說出這番話,吳鉤便覺著不對,手一舉,劉照和獨孤午山麵色皆是一變。


    金帳王庭大營當中有三騎行出,當中一騎是呢不勒奇,剩下兩騎吳鉤皆不認識。


    可看樣子是個高手。


    “湛拙、晏七子。”


    獨孤午山和劉照異口同聲喚出那兩騎姓名。


    吳鉤大笑一聲,將橫二刀係在腰間,他大聲道:“呢不勒奇,你今日敢出營了?”


    呢不勒奇對身旁兩位高手說道:“他就是吳鉤,有漠北軍氣運加持,實力修為也得是抱一境界的高手。其中有一招刀陣,刀陣當中有四道刀意,應該是絕世高手的刀意,不過被壓製了。他最大的殺招是一記從天而降的刀意,威力遠勝於絕世高手的刀意,切記小心。”


    湛拙臉白長須,身穿錦繡羅袍,身子健壯,從他那身形一瞧就知道是個練家子,不是修行者也得是武者。


    晏七子麵色紅潤,是個六七十歲的老者,披金戴銀,樣式精美。


    “大帥放心。我們兩人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小看過任何人,有時候一隻螞蟻都能毒死人。”


    湛拙行為舉止一番儒雅之風,晏七子更是一副富家老爺的模樣。


    窮文富武,能夠練武和修行的人,家底都不錯。


    “瞧,那獨孤午山也在台上。晏老爺,一會兒您看您對付誰?劉照還是獨孤午山?”


    晏七子指著劉照道:“這老家夥好久沒見了,上次不分勝負,這次我對陣他雖不見的會贏,但也不見的會輸,都熟門熟路的。”


    湛拙笑道:“那好嘞,我來對付獨孤午山,上次獨孤午山來我大雪山觀雪,坐而論道,倒也頗有些意思。那時大雪封山,不能輕易動手,以免引起雪崩。”


    “兩位自有敵手,隻是這消息不知是怎麽泄露出去,吳鉤那多了一位獨孤午山,這次斬首計劃,倒是失敗了。”


    呢不勒奇不在乎他們兩人有沒有敵手,隻是覺著自己今天的計劃失敗了。


    “大帥,有我們兩個拖著劉照和獨孤午山,以你的實力,殺了吳鉤不在話下,為何不肯動手呢?”


    晏老爺聽出呢不勒奇今日不打算出手,心中疑惑,若是他出手,今天這件事就在這裏了了,沒有往後推延的可能性。


    呢不勒奇笑了笑,他心裏對今天的行動已經失望了。


    “兩位,今天這件事要不了了,倒不如咱幾個迴去飲酒喝茶去?”


    呢不勒奇勸慰湛拙和晏七子。


    “這件事,了不了了,大帥,你看。”


    湛拙指向點將台,隻見獨孤午山率先出手。


    佛教有步步生蓮,而他有步步禦劍,一步劍氣如虹,一步劍氣似潮,第三步劍氣如雷。


    三步如雷,滾滾劍氣而去。


    湛拙跳下馬,見滾滾劍氣,伸手一抹,寒雪飄飛,一粒雪便是一道殺人的劍氣。


    漫天白雪,不消一會就將蒼黃大地覆蓋十丈之寬。


    “你好好瞧,他們這樣的高手交手和你不同,你用的是元氣,而他們以元氣承載他們的大道。”


    獨孤午山伸出左手微微往上一抬,那飄飛的鵝毛白雪瞬間一停,隨後他伸手往下一壓。


    白雪變成利劍直穿湛拙而去。


    湛拙退後一步,身子重心壓在後腿上,抬頭看著禦劍而來的獨孤午山,猛地一跳,身子似射出去的箭,將那鵝毛白雪衝開,直衝獨孤午山而去。


    獨孤午山見鵝毛白雪被湛拙這一衝而散,並不意外,在雪山下坐而論道,獨孤午山對於這位高手也算有些了解。


    獨孤午山伸出手掌往下一按,這一掌是極為簡化的仙人撫大頂,不過這不是仙人,而是劍聖。


    這位劍聖的掌心噴薄而出的劍氣,如大河決堤,衝刷下來。


    湛拙並不畏懼,直接衝開,隨後一掌轟出,打向獨孤午山的檀中。


    獨孤午山左手掌心外往裏一帶,身子一側,閃過湛拙這一掌,腳步一旋,右手成收刀斬向湛拙腦後。


    湛拙身子一窩,閃過獨孤午山這一記手刀,憑感覺像旁邊一撞,撞個獨孤午山滿懷,將獨孤午山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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