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李豐瑞推開房門,心中不安的他,欲往四處閑散之地散心,卻未曾想一名禁軍校尉帶著三十名刀盾手早已守在了門外,校尉攔住了李豐瑞,手中拿的是李映生的聖旨。


    “嗯。”


    李豐瑞看見了校尉手中聖旨,隨意應了一聲,退迴了房間內。


    禁足了。


    李豐瑞歎了口氣,這幾日他早已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卻被李映生身旁的大太監暗中警告,讓他不要涉入其中。


    他相信李祺朝堂之上一言不發,也是受到了大太監的暗中警告。


    至於背後是不是李映生的主意,他就不知道了。


    依著方才的陣勢,三十餘名禁軍手持鐵盾橫刀的守在自己東宮門口,城中必然有大事發聲。


    李映生站在大明宮前,與三位先生閑聊不停,等大太監郭援朝迴來之後,李映生方問道:“送到了?”


    “陛下,送到了。”


    “我曾聽聞護國大陣威力最大之效是能夠限製天下修士的元氣,此刻就算是我們三人也無法調動元氣了。大師兄的修為構思讓人驚歎啊。”


    曲長歌開口說話,她此刻已經領悟了護國大陣陣型運轉了。


    她又屈指一勾,手上元氣絲絲縷縷,組成了陣法,可四息之後陣法消散。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看見過護國大陣。早就聽聞曲先生精於陣法,看方才模樣,先生似乎已經洞悉護國大陣了?”


    李映生笑眯眯的看向曲長歌。


    曲長歌歎了口氣,對朝道說道:“師兄,依你之見呢?”


    朝道看向了宗衍,說道:“師兄,以你之見呢?”


    宗衍伸手一握,狼頭金刀卻並未在手。


    他沉聲道:“厲害,以我修為已經不能施展任何修術了。”


    李映生聞言哈哈大笑道:“這邊是大先生留給我們皇室最大的禮物,隻要任何修為境界的修士入了京城,護國大陣一開,與凡人毫無差別。”


    身後的郭援朝聞言,心思散漫,心不在焉,李映生喚了好幾聲,郭援朝這才急忙的迴應。


    “怎麽迴事?”


    李映生有些不悅,郭援朝急忙答道:“陛下,方才想起昨日有些事似乎尚未辦妥,一時難以記憶,這才失了神。”


    “去,準備宴席,朕要與三位先生在大明宮外飲酒。”


    “諾。”


    郭援朝摸著頭頂的冷汗小跑著走了。


    心中僥幸。


    “報!”


    一名禁軍校尉,身騎戰馬,衝到程旗網麵前,翻身下馬,手中聖旨一捧,捧給程旗網。


    程旗網拿起聖旨的,打開一看,眼神一驚,聖旨之上有二十三名王侯將相名字,其中不乏李姓國戚。


    他咽了咽口水,將聖旨放入自己懷中,手一揮,調了五百親衛隨自己同行。


    程文簡接到聖旨時,一打開,眉頭一皺,隨後念出了聖旨之上的姓名。


    “晉王,李映立。”


    “宸王,李子碧。”


    “永王,李道一。”


    二十三人的名字,站出二十三人。


    “拿下。”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卻惹得滿朝文武皆驚。


    “殺!”


    宮門被推開,數百名禁軍殺將進來,將二十三人押下,有人欲奪禁軍手中橫刀,卻被禁軍當場斬殺。


    四具屍首擺在了殿內,血流泊泊。


    程文簡看著名單上的二十三人,不乏士族族長,更有領兵大將,而這些人都和李豐瑞和李祺關係密切,這才是李映生最後的目的。


    先前無論是削藩鎮、殺修士、除奸惡,都隻是一個噱頭,為了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更可怕的是,這麽詳細的名單和計劃絕非一日之事,就連自己前日看的卷宗也多是真真假假,看似自己參與其中,實則自己也被隱瞞了。


    在城外,書院不知到底在何處的後山上,夫子揉著食鐵獸的頭,透過觀星亭看著京城的天幕,子康依舊在旁伺候,此刻的他在調著茶。


    “夫子,您要不要加鹽?”


    夫子卻怒道:“叫你給我準備吃的,你卻給我烹茶?”


    “夫子,弟子見您夜間很晚方能歇息,所以給您烹茶,這樣您可撐到天亮,這樣您便可在明天晚上早些休息,利於身體,日有定時,身體與時辰相應,如此,明日便能又合天地之道了。這是師弟得來的醫學。”


    子康一字一頓的說完,一絲不苟的烹完茶,將茶水遞給夫子。


    夫子氣唿唿接過烹茶,不怕燙,一口飲盡。


    “夫子,大師兄的護國大陣,還有東西可破?”


    子康慢慢飲茶,放下茶杯之後,再道:“書院藏書閣內似乎並未有之記載,若是以後有所遺失豈不是一大恨事?”


    “你師妹不是去了嗎?她去了那護國大陣的事你去問她,她比他大師兄天賦要好,問她就結了這事。”


    雖然是喝過烹茶了,夫子卻依舊打了哈切,可是,夫子卻不想睡。


    “知了。”


    子康看見夫子打了一個哈氣,準備再次烹茶。


    “夫子,林飲歌以秘法激發血氣,再戰金帳王庭,如今倒下,日後可還有救治的辦法?”


    “你可知天下,又為什麽來問我啊,嫌你話不夠多?”


    “弟子隻是無時不知,無事不知,可夫子您無處不在,無時不在,此事弟子必定是要問你,旁的話,弟子也難說。以您拿吳鉤師弟去金帳王庭拿書取藥一事,弟子雖然知曉其中之事,卻難知未來之事。夫子無時不在,說的便是過去、現在、未來,無時不在。弟子的無時不在,隻占得過去現在二字。”


    “夫子的未來,卻又不得不以天衍算之,以天衍之術算天衍之術,弟子還尚未學到。”


    “行了行了,你煩不煩啊。平日裏怎生得這麽多怨念?我一句話,你迴我十句話,真的是。”


    “夫子您言簡意賅,直入本心,弟子愚鈍做不到此事,隻能多說些話了,夫子教導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弟子正是以夫子教誨而行。”


    食鐵獸吃完夫子帶給它柱子,悠悠站起身來,邁著內八字,走出了觀星亭。


    “你不知道,那就等,等未來變成了現在,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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