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種功法豈不是十分危險?”


    唐唐唐一攤手,說道:“我也不曉得啊,我隻是懂的皮毛,聽說過,其中利弊之處我不知道。不過萬物相生相克,想來他們功法當中有可以克製的吧?況且這門功法練至大成,可獨步天下。”


    “當然了隻是聽說而已。”


    唐唐唐再次強調了一下,自己隻是聽說。


    李清欄將包裹卷好,心中細思沈推之此人。


    沈推之運氣療傷,以萬物相生相克之理,將體內毒氣中和,吐出濁氣,停下運行周天,睜眼一看,此刻已經天黑。


    李清欄在大帳一處角落撐著頭睡著了,而唐唐唐則是與沈推之相背,守住了吳鉤的另外一側。


    吳鉤昏睡難醒,林子無說的吳鉤虛不受補喂了半粒九轉陰陽丹給他,可這股藥力還是讓吳鉤身體元氣有些缺損,雖然救他一命,可元氣大傷,傷上加傷。


    再加上劉照為他療傷,施以妙手,也是以吳鉤體內生力激發九轉陰陽丹的藥力,因此吳鉤身體再傷一次。


    依照他此刻身體元氣,隻得迴書院靜養了。


    沈推之起了身,卻發現大帳外有一道身影忽然閃過。


    “什麽人!”


    沈推之大喝一聲,李清欄和唐唐唐瞬間清醒。


    “想走!”


    唐唐唐反應迅速,手中飛刀擲出。


    隻聽得“啊”的一聲慘叫。


    沈推之抽出道劍,李清欄迴守吳鉤身旁。


    “咯!”


    沈推之一劍直出,劃破大帳,三息之後,他提著一人走進大帳。


    大帳外,刀甲聲狂響。


    楊一和郭浮兩人帶著十餘名甲士走進大帳來。


    “噗通。”


    沈推之將那人丟在地上。


    李清欄將吳鉤半扶起來,用大襖給他蓋住背後。


    “是你!”


    出聲的是唐唐唐。


    唐唐唐走到那人身旁,從那人大腿上抽出自己的飛刀,一巴掌扇在了那人臉上。


    士卒掌燈之後,李清欄倒也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樣。


    南山劍派烽火鼎立。


    “唐唐唐你和他有過節?”


    吳鉤聲音依舊很弱,隻能是李清欄附耳在聽,再將他的話傳達出來。


    “是啊,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為什麽會被趕到金帳王庭嘛?當時我就是殺了兩個肆意殺人的修士,然後被這個人看見了,表麵上和我稱兄道弟,實際裏去和我家老漢告我的狀。”


    吳鉤看向被唐唐唐一巴掌扇出血來的烽火鼎立。


    “你是什麽人?來這裏幹什麽?”


    烽火鼎立的眼神卻死死的盯住了李清欄。


    這讓李清欄十分不悅。


    郭浮一腳踏在烽火鼎立的腰部,再一腳飛起,踢在了烽火鼎立的頭上。


    “將軍問你話還不迴答!”


    楊一一刀鞘抽在了烽火鼎立的臉頰上,頓時,烽火鼎立的兩邊臉頰都腫了起來。


    “呸。”


    烽火鼎立吐出嘴中碎掉的牙齒,含糊不清的說道:“她是我的女人。”


    他手一指,指的確實李清欄。


    此話一出,滿場皆驚。


    卻有一股滔天的殺意彌漫在當中。


    李清欄赫然起身,手中半劍悍然出鞘。


    “我念你年紀輕輕,修的專氣境,算是有些前途,方才多次放過你糾纏我之事,今日出口辱我,我殺了你!”


    殺氣騰騰!


    “停下。”


    吳鉤竭力喊出一聲,聲音沙啞。


    沈推之深怕吳鉤再傷元氣,幾步快走,扶住吳鉤。


    “你想幹涉我的事?”


    李清欄迴頭直視吳鉤。


    吳鉤無奈的笑了笑。


    “先再審審他,夜間闖營,到底所為何事?”


    兩個士卒架起烽火鼎立,踢在膝蓋後彎出,烽火鼎立“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另外一名士卒則是揪著烽火鼎立的頭發,讓他抬起頭來。


    “說!”


    一名士卒用刀鞘直接捅在烽火鼎立的腰窩上,烽火鼎立痛嚎一聲。


    “你為什麽夜間闖營?”


    吳鉤二問。


    烽火鼎立斜眼看著吳鉤,含糊不清的說道:“她是老子的女人,老子想看就看。”


    郭浮在旁冷聲一笑,看來這小子倒是喜歡上了公主殿下,現在被人拿住,為了不在李清欄麵前丟臉,便硬氣一迴,覺著十分男子模樣。


    “為什麽夜間闖營?”


    三問。


    “你是什麽廢物,連站都站不起來。”


    “既然不肯說,依著軍法從事斬。”


    吳鉤說的斬字,虛浮無力,沈推之說的斬字,鏗鏘有力。


    “既然你都要斬,那我來殺了他。”


    李清欄再出聲,吳鉤此刻時三軍主將,威信不得質疑。


    吳鉤默默點了點頭。


    “壓出去,斬首示眾。”


    郭浮一腳踢在烽火鼎立胸口,他讓士卒壓著烽火鼎立出去,李清欄跟在其後。


    “將軍,末將該死,讓閑雜人的闖營。”


    楊一和郭浮自責的單膝跪地請罪。


    吳鉤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不必自責,他是修行者,你們發現不了也在情理之中。”


    “這些日子,我身體不適,夜間巡防就多靠兩位將軍費心了。夜間,斥候查迴,記住以半個時辰算,若有不對,即刻喚醒我。”


    “將軍放心,加上我們八章大營四周都有陷阱,就算是他們夜襲,也絕討不了好果子吃。”


    沈推之將身子墊在吳鉤身子後,讓他更舒適些。


    “郭將軍,林帥曾提起過你,熟讀兵法,能征善戰,確實為大將人選,可惜當時為人浮躁,性子有些傲氣。被貶不說,這些年來再無擔任大將資格,隻能做副將。”


    吳鉤頓了頓,郭浮卻聽得有些羞愧,當年之勇再提,便是春光滿麵,當年之恥再提,便是羞愧難當。因為他有傲氣。


    “林帥多次和我說,人可有傲骨,不可有傲氣。你至今解不掉心中傲氣,今日我也難以再扶你上大將之位啊。你能覺著依著八章大營的陷阱,又是夜色,敵人便不敢犯營,那別人為何不能想你這樣想呢?”


    “戰者,敗因己,勝由敵。你可知是什麽意思?”


    郭浮此刻心中卻略有激動,吳鉤此番言語在於點撥自己,也意味著自己或許能再有資格登頂大將之位。


    “戰敗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戰勝的原因是因為敵人的疏忽。此言出自《孫子兵法》,意為將軍統軍作戰,需要戰勝敵手,則需要調動敵手,讓敵手露出破綻。如果自己露出破綻,那便是敵手勝利的機會。”


    吳鉤點頭道:“既然你知曉那便好,如此,你下去吧,記住了,不能疏忽,我給你一次機會,隻有一次,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


    楊一和郭浮走出大帳,楊一拍了拍郭浮身背,說道:“好好做,跟著吳鉤升官發財,他是我生死同袍兄弟,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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