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你怕自己藏不住心思,所以想放棄我嗎?”


    葉雅紀看著河邊湧動的人群,眼裏閃過一抹痛色,“我是喜歡你,但是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隻要他還是osanj的成員一天,他就不能公布和她的戀情,與其耽誤她的大好青春,還不如讓這份感情深埋在心裏。


    “你為什麽處處都在為別人考慮,難道從小到大你喜歡的東西都不想擁有嗎?”她是喜歡他的溫柔沒錯,但是到了感情裏他還這樣油鹽不進,江清月現在很不喜歡他的溫柔。


    葉雅紀迴過頭看著她,頓了頓,幾乎哽咽出聲:“你不是東西啊,你是一個有感情的人,我把你留在身邊,但是給不了你幸福。你或許不知道,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後被發現了,麵對的壓力絕對是你無法承受的。”


    他剛開始說江清月不是東西的時候,江清月雖然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但是這話怎麽都像再罵人,她忍著沒迴話,直到他說她承受不住壓力。


    “說到底,你對我僅僅是喜歡罷了。”他還沒有喜歡到能為她奮不顧身的地步。“你把osanj看得很重,那麽喜歡你的人呢,在你心裏一點地位都沒有嗎?”


    她抱著膝蓋默默的流淚,其實現在的她幾乎到了歇斯底裏的地步,但是她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們在這裏大吵大鬧一定會引來路人,她不想他被別人發現。


    “清月醬,對不起。”除了說一句對不起,葉雅紀甚至沒有勇氣把她抱進懷裏,他知道隻要自己邁出第一步,後麵發生的結果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不,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江清月站起來,揚起一張小臉看著葉雅紀,此時一滴清淚沿著她的眼角滑落,葉雅紀垂著的手動了動,終究沒有抬起來。


    江清月自行擦幹淨眼淚,然後鄭重的朝葉雅紀鞠了一躬,她帶著哭腔的話語落到葉雅紀的耳朵裏:“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正如你所知,我喜歡你,喜歡到願意孤身一人從中國跑到你的國家。我無數次告訴自己,把對你的愛意藏好,這樣就不會給你帶來困擾,比起和你在一起,我更希望你能過得開心快樂。”


    她剛剛擦幹淨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葉雅紀心疼的看著她,讓她別說了。


    “沒關係,你聽我把話說完,然後我就離開好不好?”她近乎乞求的讓葉雅紀聽她說完,她何嚐不知道這些話說出來不過是再一次刺穿她的心髒,但她還是要說。


    葉雅紀閉了閉眼睛,沉聲的說道:“好。”


    “一開始我做得很好,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是osanj的粉絲,也沒有在你麵前表露出心意。如果不是你生日場的演唱會門票被撕壞了,你或許到現在都不會知道我喜歡你。”


    她說的沒錯,東京第一場演唱會的時候,她被一群人圍在裏麵,手裏抓著一把撕碎了的演唱會門票,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哭,所以才把她帶進了後台。


    “後來演唱會結束了,你帶我去酒店和osanj的成員一起幫你過生日,那時候我想不通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或許當時是你一時興起,又或者是把我當成一起工作的工作人員,你一直是一個溫柔的人,有些事你選擇去做,但是沒有理由。”


    江清月說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麽開心過,不光看到了演唱會,還和osanj一起過生日,直到鈴木美的出現。


    她自然是知道葉雅紀和鈴木美的過往,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那天她在現場聽到了事實的真相,原來關於他們之間是戀人的消息是假的,一切都是鈴木美設計陷害的。


    原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曾經被事務所推出去當做擋箭牌,即使現在osanj變成了最受歡迎的國民天團也消除不了他受過的委屈。


    之後她喝醉酒了,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葉雅紀背著她在大街上走,那時候她分明已經清醒了,卻接著醉酒的借口說喜歡他。那時候的她內心十分矛盾,既想讓他聽見,又害怕他聽見。


    後來去錄節目的時候,她為了安慰他,自爆自己的身身份,那時候她才知道其實她第一次告白的時候他聽見了,隻不過他當時隻是把她當成普通的粉絲而已。


    “我像一個沒有嚐過甜頭的小孩子一樣,你的一個微笑,一個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就能讓我心動不已,我知道你溫柔,陷進去了以後便爬不出來了。”


    他的溫柔蜘織就了一張溫床,她不顧一切的跌了進去,然後,便是沉淪。


    和他相處的每一幕她都匆匆過了一遍,在這近一年的時間裏,她看過他很多和台上不一樣的一麵,非但沒有厭煩,反而更加喜歡。


    他就是一個認真工作的普通男人,隻不過長得比別人好看一些,說話唱歌比別人溫柔一些。這樣的人世界上並不少,隻要去找還是能找得到,但是再溫柔再好看的人都不是他,世界上隻有一個葉雅紀,她愛的葉雅紀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是我自己定力不夠,如果我今天沒有跟你說出那些話,那麽我們還能還是好朋友,好同事,我還能繼續教你學中文……我違背了自己的初衷,我的喜歡被我自己控製的很好,我不會給你造成困惱,但是我食言了,抱歉呢。”


    葉雅紀一直在聽她說,他好幾次張了張嘴,最後都沒有出聲。


    “你笑一笑呀,你一直是我的小太陽,我不想看到你愁眉苦臉的樣子。”


    她自己做了一個笑臉,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葉雅紀依言,微微一笑。


    “抱歉,這麽冷的天,我還讓你在外麵站這麽久。”


    她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當理智迴籠後,她仿佛才意識到現在天氣還沒有迴暖,她和他在寒冷的夜裏幾乎站了兩個小時。


    “沒什麽,我受的住。”天氣的確很冷,但是比天氣還冷的是兩顆心之間隔著的寒冰。


    “我今晚已經說夠了對不起,所以現在,我要向你說一句謝謝。”


    她再一次向葉雅紀鞠躬,她說:“今晚你是特地帶我來看煙花的吧。”


    兩人之間既然已經開誠布公了,葉雅紀也不隱瞞,點了點頭,“沒錯。”他本想給她一個驚喜,她在中國的的時候肯定每年除夕都跟家人過,他希望她過一個快樂溫暖的除夕,隻可惜,還是被他毀掉了。


    “我現在已經很滿足了,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雖然不能在一起,但是證明了我還是有魅力的。其實我即使再喜歡你,結束這邊的工作後也要迴國,畢竟我熟悉的一切都在中國。”


    她開始為自己找理由,說到底還不是不想讓葉雅紀愧疚。


    “我教過你一句中文嗎?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等結束外派的工作以後,我就要迴國啦,現在,就當我提前從葉雅紀的世界裏畢業吧。”


    她忽然轉過身,背對著葉雅紀,默默的流著眼淚,卻沒有帶著哭腔,她控製住自己顫抖的聲線,幾乎平穩的說道:“雅紀君,你一定幸福,我會在心裏祝福你的。你會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人,我希望她出現得晚一些,這樣你就可以多一點時間來想我,你曾經有一個心動的對象來自於遙遠的中國,不知道她知道後會不會吃醋呢。”


    她說完拔腿就跑,也不管葉雅紀有沒有話要說。


    葉雅紀伸出一隻手在空中抓了一把,最後無力的放下,他看著江清月消失的方向,喃喃的用中文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江清月……清月……”


    發音很標準,但是江清月聽不到了。


    江清月曾經篤定的說過,在日本,怕是沒有人能夠用中文好好的念出她的名字,但是有人做到了,她卻沒聽到。


    ……


    之後的日子裏,葉雅紀和江清月之間的氛圍就變了,連平日裏粗枝大葉的長野也感受到了。


    自從葉雅紀開始找江清月學中文以後,無論多忙他每周都會抽時間去公寓一趟,但是自從那天從多摩川看完煙花迴來以後,他再也沒有去找過江清月。


    說起去多摩川看煙花那天,長野心裏就來氣,當時說好的四個人一起看煙花,後來他們被人群衝散,他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葉雅紀和江清月。


    他當時很擔心葉雅紀被粉絲發現,然後在現場引起騷動,好在他和妻子在一家居酒屋裏等了快兩個小時以後,葉雅紀一身寒氣的走了進來。


    他進來後東看西看,長野問他在找什麽,葉雅紀問他們有沒有看到江清月。


    他告訴葉雅紀,江清月比他先迴來,然後拿上包就急匆匆的走了,說是突然接到一個要緊電話,要先趕迴去。


    葉雅紀看了看大門口,抿了抿唇,然後在長野身邊坐了下來,之後一句話也不說,隻是不停的喝酒。長野以為他在外麵受了冷,喝點酒暖暖身子,也就沒有勸他,後來他幹脆就喝醉了。


    此時也是三月中旬,還有一個多月江清月就要迴國了,而她來sun電視台錄節目的次數,也不過隻剩五六次。和她相處近一年,長野挺舍不得她的。


    “聽說清月醬的生日在四月,她都要走了,我們要不要給她辦一個生日會?”長野提議道,其實是部澤翔的經紀人成瀨提出來的,他說道:“我看成瀨好像喜歡清月醬,他每次和翔君來休息室的時候都會給清月醬帶好吃的。”


    葉雅紀的腦子裏浮現江清月接過成瀨遞給她的甜點,然後一臉笑意的跟成瀨道謝的場景。


    “成瀨那家夥好像是東大畢業的吧,長得又高又帥,不去當藝人跑來做什麽經紀人,真是想不通。”葉雅紀沒說話,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不過我也不能妄自菲薄,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呢,我的老婆愛我,我也愛我的老婆,我真幸福。”


    長野說著來了興趣,嘴裏哼著不成調的歌曲兒,葉雅紀聽到他忽上忽下的調調,心裏愈加煩悶起來。


    一開始怎麽就給他派了這麽個經紀人過來呢,一點都不懂他!


    等紅綠燈的時候,長野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成瀨問他這邊怎麽樣,部澤翔和宮也他們都同意給江清月辦生日聚會了,也當做她的歡送會。


    “葉桑,大家已經決定給清月醬舉辦party了,你準備送她什麽禮物呀?”


    給她過生日嗎?是啊,還有一個多月她就要走了,迴到她自己的國家,徹底離開他的世界。


    “送……她喜歡什麽?”


    長野啞然,繼而勾唇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沒有談過戀愛自然不懂,我告訴你,送女孩子禮物啊,得……”


    長野又開始他的話嘮戰術,葉雅紀頭一次沒有被他逗笑,反倒被自己的蠢話逗笑了,她喜歡的,自然是他了。


    “不對!”長野突然迴過頭,遺憾的看著葉雅紀,“16號那天好像是你弟弟結婚的日子,你怕是去不了了。”


    他是家裏的長子,弟弟結婚一定要迴家幫忙,肯定不忙到散席是走不開的。


    他拿過毛毯蓋在臉上,瞬間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每次她搭長野的車,都會和自己坐在後座,而每一次他都會把毛毯讓給她,久而久之就沾染上她的味道了。


    不過有可能是他鼻子出了毛病,每隔兩三天長野就會把毛毯帶迴家去洗,應該不會有味道才是。


    “你最近沒把毛毯帶迴去洗嗎?”


    長野搖了搖頭,說道:“怎麽可能,昨天清月醬洗幹淨才給我送過來的。”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幫我洗毛毯?”其實這張毛毯價格不是很貴,隻是他用的順手,但是沒時間洗,所以有時候會讓長野幫忙洗一下。


    “有一次我送她迴去,我說要把毛毯帶迴去用洗衣機洗,然後她說用洗衣機會掉毛,以後用起來不像現在這樣柔軟和暖和,就讓我交給她,她說手洗會比較好。”長野不貪功,既然葉雅紀問了,他也就實話實話。


    “這麽冷的天,你讓她用手洗毛毯?”葉雅紀冷冷的看著長野,長野心裏咯噔一下,心道他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不是我啊,是清月醬自己說要帶迴去洗的,我也怕經常用洗衣機洗,給你洗壞了。而且你這個隻是像一張展開的桌布那麽大,洗起來不會很費力。”


    “要是不費勁,你幹嘛不自己洗?”


    長野撇撇嘴,不說話了,以後他不讓清月醬帶迴去洗就是了,好端端的生什麽氣嘛,他專心的開著車不敢往後看葉雅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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