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燈籠高高掛,爆竹聲聲迎吉祥。


    陳母一大早起來換了一身喜慶的衣衫,抱著小孫孫便在門口張望,一個時辰過去了還不見自己的女兒,這讓陳母焦急萬分。


    屋裏的柳言兮同樣急的團團轉,如今生完孩子做完月子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衣衫穿了。雖然她覺得與陳季雲老夫老妻了,穿什麽都無所謂,可心中還是存有點點的危機感,畢竟她現在的身材還沒有恢複到懷孩子之前的樣子,陳季雲卻越發的耐人看了,這在柳言兮的心中是絕對不允許的。


    “小姐,這件牡丹花開怎麽樣?”翠雲提著衣衫問道。


    柳言兮聞言在身上比劃一陣,歎道:“這件腰有些細,我現在怕是穿不上。”說罷看向自己的腰肢,已經不似往日了。


    主奴思忖片刻,想了個絕招。翠雲拿著絲布繞著自家小姐的腰纏了幾圈,勒緊肚子後服侍自家小姐穿上那牡丹花開的衣裙。


    柳言兮筆直的坐在凳子上,對著菱花鏡左照右照,依稀能找到往日自信的感覺。


    “小姐,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適啊?”翠雲盯著自家小姐那筆直筆直的後背問道,語氣頗為幾分擔心。


    柳言兮描好雙眉站了起來笑道:“有一點,不過沒有關係。好了,我們出去吧,才一會,我便想絮兒了。”說罷便提著裙擺出了門。


    翠雲見狀微微一愣,從未見自家小姐走路那麽僵硬,今日一見為何覺得怪怪的。


    柳言兮在小院中走了幾步越走越難受,險些喘不上氣來,可低頭一瞧自己“□□的身材”便覺得那點難受不算什麽。


    “娘,相公她還沒有迴來?”柳言兮邁著步走到陳母身側親了親女兒問道,現在女兒白白的,一雙眼大大的,小鼻子小嘴長的都很周正,讓她這做娘的越看越喜歡。


    陳母一聽便開始發牢騷:“到現在都沒見她人影,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她要是敢今天不迴來,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柳言兮聞言撇了撇嘴,她才不信自家婆婆真能打斷自家相公的腿,剛想說句話安慰安慰自家婆婆,便聽見馬車的聲音。


    “娘,你聽,馬車聲越來越近,想必是相公迴來了。”柳言兮說罷便理了理發絲,想將自己目前最美的一麵展現給自家相公。


    陳母一聽抱著孫女出了家門往前走了幾步。


    “籲!”車夫見到來人,勒馬停蹄朝著車簾後麵的人道:“老爺,夫人,到了。”


    柳老爺一聽率先拉開車簾走了下來,見到陳母笑嗬嗬的拱手道:“親家夫人,恭喜恭喜啊。”


    陳母一見不是自家女兒心情有些低落,但因著是兒媳的爹娘便打起精神來。


    “爹,娘,你們怎麽來了?”柳言兮滿眼的驚訝,生兒方知父母恩,此刻見到父母心情自然有些激動。


    “姑姑,還有我,芸兒也來了。”小芸兒站在馬車上喊道。


    柳言兮聞聲一見,自家的小侄女也跟來的,喜的連忙來到馬車前抱下小侄女親了親。


    “姑姑,我要見小妹妹。”芸兒拉著柳言兮的手來到陳母麵前,仰著頭睜大眼睛想要看看小妹妹。


    陳母見狀連忙蹲下,好讓小芸兒看個仔細。


    “老爺,你看,寶寶長得多像兮兒小時候,這個小鼻子十足十的像。”柳母滿眼歡喜的看著外孫女道。


    柳老爺也不管到底像不像隻一個勁的點頭。


    柳言兮一聽拉著自家母親的手撒嬌道:“娘,你再仔細瞧瞧,她鼻子分明像她爹,怎麽會像女兒呢。”


    “小妹妹長的像芸兒。”小芸兒鑽到柳言兮與柳母中間仰起頭道。


    “哈哈哈哈!”此話一出,惹的大人哈哈大笑起來。


    陳母聞言笑嗬嗬的,剛想說些什麽,一看還在大街上連忙讓開路道:“親家翁,親家母,快請進,咱進屋聊。”


    “好,好,好!”柳老爺提起袍子笑眯眯的進了院子。


    “親家母,怎麽不見賢婿啊?”柳老爺剛坐下便問。


    陳母一邊倒著茶水一邊道:“前些日子,去布政司趕赴秋闈去了,眼下怕是還在路上。”


    “恩,大不一樣了。”柳老爺看了眼正在弄外孫女為樂的柳母道:“夫人,賢婿可算大有長進了,若是能一舉得中可謂雙喜臨門啊。”


    “是啊,親家母如今苦盡甘來啊。”


    陳母聽話微微一歎坐下道:“還不曉得能不能中呢,整天沒個正形,一月迴家兩天,那書房又積滿了畫,也不曉得她為什麽這般迷畫。”


    “娘,哪天你若煩了,可以告訴我啊,我給她全撕了給娘解氣。”柳言兮抱著小侄女道。


    柳老爺一聽板起臉來道:“兮兒,出嫁從夫,怎麽可以亂撕賢婿的畫?”


    柳言兮聞言翻了個白眼,她和陳季雲之間,好像陳季雲從她的多。


    此刻陳季雲和何寄文雙雙傻眼的站在馬車旁。


    “少爺,馬兒累了,不肯走了。”陳安滿頭大汗的來到自家少爺麵前,馬兒已經不聽話了。


    陳季雲那個氣啊,難不成上天真是愛捉弄人,成心讓她錯過女兒滿月酒。


    “師兄,我們把行李拿下來,往前走走吧!”何寄文四周看了眼,此地應該是有人煙之地,說不定能找到代步工具。


    陳季雲此刻看著那耍無賴的馬兒,心中也沒有他法,便應了何寄文,拿個行李徒步往前走。


    “少爺,前方有牛車。”陳安手指著前方不遠處道。


    陳季雲一聽雙眼亮了起來連忙跑到那車夫跟前談起價格,先坐牛車,到了城裏再雇輛馬車,或許可以來得及趕迴去。


    何寄文卻愣在原地,她一生從沒有坐過牛車。


    “寄文,快來啊。”陳季雲興高采烈的站在牛車上招唿何寄文。


    “師兄,我可不可以不坐這牛車。”何寄文思忖片刻道,這牛屁股上的味道好難聞。


    陳季雲聞言跳下牛車道:“忍一忍,到了城裏咱們就換馬車,眼下,顧不得那麽多了。”


    何寄文也曉得時間緊迫,抬頭望了望天,確實不早了,錯過今日師兄怕是要遺憾一輩子的,想罷何寄文抬起袖子捂著鼻子上了牛車。


    一番波折,到家門時已然是巳時了,隻見門前掛著兩盞紅燈籠,還未踏進家門便聽見屋內的歡語聲。


    “絮兒,聽娘的,抓算盤。”柳言兮在一旁引誘自家女兒。


    柳老爺一聽道:“誒,絮兒應該繼承父誌,抓畫卷。”


    梁潛則笑眯眯道:“我覺得絮兒抓醫書比較好。”


    “我女兒應該抓元寶。”陳季雲笑嗬嗬的推開了門,後麵跟著同意樂嗬嗬的何寄文。


    “哼,你還曉得迴來了啊!”陳母一見女兒迴來,心頭大石穩穩的落下,轉而便開始訓斥女兒。


    陳季雲聞言連忙討好道:“娘,路上出了點事故,勞娘久等了。”說罷轉身朝著柳老爺和柳母作揖道:“小婿給嶽父嶽母請安。”


    “給柳老爺柳夫人請安。”何寄文微微施禮。


    “安,安,願我們大家都平平安安。”柳母笑嗬嗬道。


    “姑爹爹安。”小芸兒說著便抱著陳季雲的小腿,陳季雲見狀喜的連忙將小侄女抱起來。


    “哇!”原本樂嗬嗬的趴在桌子上抓著東西的小陳時瞬間哭了起來,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跡象。


    柳言兮見狀連忙俯身親吻女兒哄道:“絮兒乖,絮兒一個月了,不能再哭鼻子了。”


    “啊咦,啊咦,嗚。”小陳時揮動小胳膊哭的很傷心。


    陳季雲心裏那個疼啊,放下小芸兒將女兒抱進懷裏輕輕哄著:“寶貝女兒喲,爹爹迴來了,爹爹......”話還沒有說完便感覺身前一熱,僵硬的看向柳言兮道:“娘子,你女兒尿了,又尿在我身上。”


    “誰叫你這麽晚迴來,女兒不尿你尿誰?”柳言兮憋著笑接過女兒欲要迴房換尿布,見女兒她爹還愣在那裏不由的輕斥了一句:“還不迴房換衣服去。”


    “嘿嘿,來了。”陳季雲扯著衣袍走了幾步,轉身笑道:“大家隨意,我去去就迴。”


    房門被關上,柳言兮去給女兒換尿布,陳季雲走到櫃子前換衣服,一邊換一邊看著自家娘子道:“娘子,最近沒有吃好睡好嗎?我怎麽看你消瘦了不少啊?”


    “有嗎?”柳言兮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自己還沒有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啊,“相公,你好生瞧一下,我真的有消瘦嗎?”


    陳季雲係好腰帶來到床邊道:“有,腰瘦了好多。我離家的時候你腰這麽粗。”陳季雲說罷便比劃著。


    柳言兮聞言心中那個恨啊,這人迴來做什麽,迴來給她添堵的嗎?她的那顆心因著陳季雲的話極為不舒服,自己的腰那是被勒緊的,可不是瘦的。


    “你管我腰細還是腰粗。”柳言是說罷抱著女兒開門自己走了


    陳季雲迷茫的看著自家娘子的背影,實在是摸不透,自己方才得罪她了嗎?怎麽剛想膩歪膩歪解一解相思之苦她就抱著女兒走了?就這般一點機會也不給自己?


    聽著前廳的人又鬧騰開了,陳季雲整了整衣衫也出了門,今夜無論如何也要把相思苦解了,她都忍了一年多了,再忍下去,她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可憐。她要疏鬆疏鬆筋骨,今夜好好打場硬仗,畢竟一年多沒有鍛煉了,不熱熱身肯定不能一舉得勝哇。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今天晚上去食堂吃麵,娘子說:“今晚你可以吃兩個荷包蛋。”


    我一聽心裏瞞高興的,娘子記得我的喜好。可素接下來。。。


    “女人每天吃一個雞蛋比較好,所以,咱以後每天早上吃一個雞蛋,周末晚上可以吃荷包蛋!”


    我白癡的問,為什麽啊?


    娘子隨意道:“我不想天天晚上吃麵。”


    其實,當時我很想迴一句,可以單要荷包蛋不要麵的。但也不曉得哪根筋不對就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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