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廠,黃秋蘭的心隱隱的作痛。


    當初看到海泉線廠這四上字,就讓他們想起死去的陳海泉。


    覺得很晦氣,到工商局想要改廠名,人家說跟牌子注冊,要改廠名,牌子也要跟著改。


    海泉牌線可是這廠的活招牌,肯定是不能改,加上陳紅梅他們從沒有提到過廠的事。


    哪怕陳紅梅長大,也是被他們安排進了紡織廠,本以為萬事大吉,沒想到被反撲。


    陳紅梅知道狗急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的道理。


    “工廠的事等大伯迴來再說,但賠償金必須在一個月之內還迴來,否則別怪我客不客氣。”


    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別以為我是說著玩,時間一到不還,法庭上見就別怪我不顧親戚之情,到時別說廠子,就是你們家的房子,都有會被封。”


    自從有了工廠,黃秋蘭多少也了解一些,知道陳紅梅說的是事實。


    除了驚訝,隻有憤恨,更是沒辦法在村裏待下去。


    警員離開,黃秋蘭母女也離開去了市裏。


    午飯後的一個小時,陳紅梅還在和林素英商議下午是否要賣饅頭的事,突然門外傳來李建民的聲音,“娘,紅梅。”


    進屋後,林素英吧啦地說了昨晚和今早發生的一切。


    李建民從進屋後,視線一直在陳紅梅的身上,臉上的表情豐富,心情複雜。


    他本以為她是一個弱女子,想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沒想到是一個秀外慧中,七竅玲瓏的女子。


    “紅梅,對不起!讓你受傷了。”


    李建民歉意的說並從身上拿出的一個藥膏遞了過來。


    林素英領著兩個孩子悄悄的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對小夫婦。


    陳紅梅接過,一看,藥膏跟小賣部賣的一樣。


    手緊握著藥瓶,這就是愛的幸福,它正在她的血管中奔流。


    陳紅梅渴望又害怕,腦海中不由自主閃過前世的種種心一橫,掐斷了幻想。


    她收起心情,抬頭看向男人。


    “昨晚娘打電話給你啦,所以你就偷襲人家。”


    “不是偷襲,早就有人舉報過,隻不過一直礙於有同村又有可能是親家一直沒有管。”


    李建民說到親家時,小心翼翼,聲音很小聲,可陳紅梅還是聽到。


    她知道這男人是怕她會找她算賬,不幫襯點。


    不對。


    陳紅梅馬上反應過來。


    她說:“什麽叫沒有管,這根本就不是你的事情。”


    李建民點了點頭說:“確定不是我的事,負責那片區的民警是我戰友,隻要是你大伯廠子的事都會過來知會我一聲。”


    細說之下,陳紅梅明白了。


    原來陳海水一家利用李建民和陳寶珠的關係充當“保護傘”。


    李建民礙於麵子,加上隻是一些小事,就算處理了也是罰點錢沒別的,自然而然的忽略。


    當然,昨晚的檢查不是有人舉報,而是李建民去找戰友突擊海泉線廠。


    聚眾賭博按理罰錢就行了,可偏偏陳寶珠作死,向工會舉報李建民濫用私權。


    李建民一氣之下又到工商局舉報。


    陳紅梅很好奇地看著男人。


    他明明隻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安保科長,哪來這麽大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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