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持刀的莽漢也不管其他,將大刀抗在肩上,就說道:“別以為你是黃家中人,我就怕了你,我等比武定勝負,到時候自有宗管事決定。”


    其餘三人倒不像這莽漢這般白癡,隻是冷眼旁觀,既不說話,也不下台。


    宗翰也是被氣笑了,冷哼一聲:“既然不按規矩來,就都給我滾下去吧!”


    說罷,袖手一揮,猛地朝那持刀的莽漢探去,速度極快,瞬息便至。


    能在台上的自然不是庸手,但在速度上也未達到這小廝那般快,眼中盡是錯愕,趕忙抬臂護在身前防守。


    那莽漢突聞勁風將至,還未看清對方的身形,下意識的就舉起刀背護在身前。


    隻聽一聲巨響,一股巨力猛地衝擊在他雙臂之上,手中的大刀瞬間脫手,順著勁力將其擊飛了出去。


    “噗”


    莽漢感覺腹中一陣翻江倒海,氣血翻湧,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當他將掉落在身邊的大刀拾起時,隻聽哐當一聲,大刀竟從中間斷裂開來,掉在地上。


    “什麽?”莽漢駭然失色,也顧不得療傷止血,就那般呆愣在了原地。


    他這大刀雖非特殊精鐵所煉製,但好在厚重有餘,足有七八十斤重,頗有力峙千鈞之攻,豈能想今日竟被對方一擊震碎,他如何能不驚。


    “好深厚的內功修為!”楊過眼中閃過一抹光華,不曾想這黃府中隨便一個不起眼的小廝竟然有這般功力,比起金輪國師都差不了多少。


    宗翰並未理會一臉呆滯的莽漢,冷喝一聲“滾”,莽漢頓時嚇得一個激靈,迴過神來,趕忙逃也似的跑下台去。


    宗翰這一手同時也震得除書生外的另外三人紛紛倒退數步,麵露懼意。


    到了此刻,他們如何能看不出這小廝絕非常人,怕是在黃府中,也不是一般人了。


    似是察覺到了另外三人的神情,宗翰心中冷笑,突然說道:“這樣吧,你們四個一起上,若是有人能傷到我,我保證黃府的名額有你一個,就是不知你們敢不敢了。”


    一旁的宗澤聽聞,眉頭不禁一皺,隨即又舒展了開來。在場的四人實力一般,以宗翰的實力,倒也應付的了,雖然這招募之事皆由他抉擇,倒也不怕壞了規矩。


    四人麵麵相覷,皆是點了點頭,覺得可行。畢竟一旁的宗澤都未開口否定,想來也是默認,能有此機會,自當要把握。


    書生劉芒上前兩步,朝著宗翰拱了拱手,道:“我等就冒犯了!”


    說罷,便先行攻上前去。隻見他從腰間抽出一把三尺長的戒尺,手腕翻轉數下,數道勁風直指宗翰的幾大要穴處點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宗翰吃手空拳的,在不知對方底細下也不敢貿然托大去接對方的戒尺,當即運轉全身真氣護在周身,連拍數道掌影,將他揮來的勁氣擋下。


    劉芒見有幾道掌勁順著嫌隙打來,自是不敢迎接,腳下練踩數下,朝著一旁躲去。


    還未等宗翰搶步追去時,突然左右身後幾道氣機將他鎖定,勁風襲來,將他的衣袍刮的獵獵作響。


    原是另外三人搶機攻來,一人持劍,一人揮鞭,一人聚拳,威勢之大,一出手便是用了全力,畢竟對方的實力他們也看到了,若不同心協力,誰也不是宗翰的對手。


    能上台的都是想借機加入黃家的,誰也不像錯過這個機會。事先宗澤就說過招收五位家丁,今選了胡屠一個,還剩下四人,在場的正好四人,那就少了一番勾心鬥角,勉力而為,共贏的局麵豈不是大好。


    “依著這劉書生的性子,竟然會第一個出手,當真是奇了怪了!”


    楊過正一臉好奇的看著台上的五人交手,突然聽到一旁的陳三疑惑的說道,不由恍然。


    剛才陳三就說過,這劉芒虛有其表,是個極富心機之人,在混戰中能第一個出手,確實不太合理。


    不過楊過卻是看出來了,這劉芒一言一行皆有預謀,在其餘三人嚴陣以待時,他卻是先拱手提醒後再出招,又是第一個攻上前,與之正麵交鋒,這當真是打得好算盤啊!


    台上的宗翰也不為之驚懼,眼中精光一閃,猛地轉身抬腿,將抽來的長鞭穩穩的踩在腳下,任那人如何用力也是抽取不動。


    隻見一道寒芒從右側疾突而至,連帶著淩厲的勁風,使人身形不禁為之一顫,而左側拳風唿嘯,一股勢不可擋的巨力襲來,二人攜招相至,也顧不得對方是否能接下了。


    台下的眾人紛紛驚唿出聲,眼中盡是駭然之意,想不到這二人竟然如此大膽,絲毫沒有留手之意,若是此人死了,他們還能有活路不成。


    唯有楊過眼中精光一閃,震驚道:“這是……”


    台上的宗翰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長臂一揮,屈指成爪,指尖寒氣逼人,猛地向左右探出,右指微攏,居然將刺來的劍尖定在了掌心,絲毫不得寸進。


    同樣探出左爪,手腕翻轉,指尖的極寒真氣吞吐,將密不透風的拳勁風牆劃開,順勢攀上對方的上臂,刺啦一聲,那人的手臂上頓時被劃出五道血痕,袖袍紛飛。


    那使拳之人頓覺右臂一股寒意襲來,連帶著被劃破的傷口都隻見紅絲,未有血液留下,竟是被對方的極寒真氣凍住了傷口,本來勢大力沉的一拳,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隻有徹骨的寒意。


    宗翰嘴角微揚,趁那人受此一挫,反應不及時,變爪為掌,猛地拍向了對方的胸前,將之逼退了數步。


    “該你了!”


    自劉芒到這三人夾擊而來,無人出招應招極快,不過兩三息的時間,說著,宗翰右爪突然一緊,向後一收,那持劍的男子緊握著長劍,不敢鬆手,就這般被他拖至了身前。


    持劍男子麵露驚色,他這一身功夫盡在劍上,眼見手中長劍抽出不得,奈何以被人近身,隻好堪堪舉起左掌向著對方胸口拍去。


    宗翰左掌對去,頓時打得他一個踉蹌,當即又施展擒拿之法拿住對方的手腕,猛地向外一翻。


    持劍男子忍不住痛唿一聲,隻見他左臂即將要被對方折斷之際,突聞身後一道沉悶聲響起,宗翰直接罷手,抬起左腿便將他踢飛了出去。


    揮鞭男子眼神一陣變換,也是不顧手中的長鞭被對方所控,一個箭步上前,舉掌擊來。


    宗翰見對方掌心無氣無力,軟軟綿綿的也是不甚在意,剛要衝上前時,,耳邊一道疾風襲來,眼見就要架在自己的頸邊,趕忙側身躲過,兩指朝著身後的氣機撚來。


    入手一陣冰涼,原是一三尺長的戒尺。


    “好身手!”


    隻聽身後的劉芒一陣驚歎,宗翰的心中則是微微一沉,起初見這劉芒甚是有利,舉止也十分謙卑,也就為曾放在心上,哪想竟然差點著了對方的道,這一幕若是讓宗澤見到,他在其麵前那怕是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不由冷哼一聲,手肘立時朝著身後擊去。


    劉芒見故,急忙躬身躲去,恰巧此時,那持鞭男子已然攻上前來。


    宗翰身前身後各一人,他此刻右腳踩住了對方的長鞭,右指鉗住了對方的戒尺,此刻一隻左手自是擋不住前後兩人的夾攻。


    那持鞭之人和劉芒相視一笑,眼見勝利在望,自是欣喜不已,無論是宗翰擋住了誰,另一人都可得手,屆時再如法炮製,他們四人便皆可入這黃家。


    眼見身前掌心將至,身後疾風襲來,宗翰的神情微沉,當即左腳在地上猛地一踏,整個人淩空飛起,銜住戒尺的右手屈指一彈,隻聽一道清亮震耳的顫音響起,整個戒尺都在大幅度的抖動著。


    劉芒右臂順著宗翰的身形,朝著身後彎曲,肘間的關節一錯,手臂筋脈中的內裏真氣受阻,掌心不由一弛,加上戒尺這麽一震,再也拿捏不住,立時脫手飛出。


    而那持鞭男子順勢抽迴了長鞭,隻是左掌卻是撲了空,不由為之一惱,畢竟他長鞭雖然被對方所控,但對方又何嚐不是被自己的長鞭所控。


    宗翰將劉芒的戒尺拿在手上,當即揮臂甩出,嗤的一聲,戒尺頓時插在台下的青磚之上,入石半尺有餘。


    雖然起初他並未說不準使用兵刃,但大話已經說出口了,他也不好在事後糾正,不然未免墮了黃家的威名。


    不過這也攔不住他,隻消將對方的兵刃一一奪下,丟隻場外,除非這些人躍下台去,不然都得乖乖給他赤手空拳的打。


    劉芒見此,不禁無語,依他的智謀,怎麽會不知對方的想法,當即苦笑一聲,告誡到另外三人。


    “諸位小心,莫要讓對方躲去了兵刃,不然可就難辦了!”


    除了那用拳的壯漢外,其餘二人皆是點了點頭。


    四人合攻竟然都能被對方輕易擋下,甚至給予反攻,足見他的實力之強,便是十個自己也不是對方的對手,唯有合四人之長,方可試上一試。


    更何況還有二人都受了些不小的傷勢,而劉芒的戒尺也被奪了去,此番再要想贏,怕是更要難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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