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大雨,持續下了半月,楊過自水中領悟了諸多重劍妙用,不禁功力大漲,這臂力更是大的驚人,比起之前的八百斤到此刻的一千五百斤,幾乎翻了一倍,若非天下有如此大巧重劍供自己鍛煉,若非菩斯曲蛇的蛇膽為自己增長氣力,怕是難得如此神力。


    不過若其中無神雕在一旁引導,縱然我得了重劍,吃了蛇膽,怕是也難有今日之功,更不用說著重劍劍法,隻恨沒能跟獨孤求敗生在一個時代之中,不然也好見見的蓋世風姿,究竟是何等天才,方能憑自己一人之力領悟出這劍中的神妙招數,這打遍天下無敵手,以求敗為名,又該是何等的狂傲不羈。


    今日天空漸晴,楊過的劍法已至大成,再練也就那般,就連神雕現在也不敢跟觸其鋒芒,隻待日後氣力增長,手中的重劍便可日輕,等內力增長到一定境界後,他手持無鋒重劍,天下將再無敵手。


    迴到山洞之中,楊過又朝著石墳跪拜,恭恭敬敬行了三個大禮,說道:“獨孤前輩,晚輩楊過今日能有此成就,雖是雕兄指導,但皆是受益與您,幹係不可謂不大。我與您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晚輩無以為報,特在此行執弟子禮,日後也當在家中設置香案靈牌,日日供奉。”


    神雕看著楊過,目光閃爍了幾下,卻也沒說什麽。


    拜完獨孤求敗後,楊過雙手托住重劍,說道:“雕兄,此劍我借去一用,定好過它在這深山中蒙塵,不知可否應允?”


    獨孤求敗如今死了,作為他的好友神雕,自然有這重劍的取舍權,楊過已承了天大的情,如何敢妄拿這把神劍,自然是要爭取它的同意。


    神雕點了點頭,當今世上能舉起此劍的少之又少,如今楊過已學會了這重劍的使用方法,與其留在這山穀中落灰,倒不如讓他取走。


    “多謝雕兄!”楊過當即大喜,抱拳謝道,將外套脫去把劍身包裹,隨後用兩根細繩將其負在身後,他自己未曾看到,就已經覺得十分瀟灑帥氣了,曾經無數次夢想自己能像大俠般背負長劍,行走天涯,今日可算是實現一半了。


    看了看洞內的石墳,楊過猶豫了許久,還是說道:“雕兄,恕我直言,你在這山穀空守著獨孤前輩的枯墳,何等孤寂,不如隨我去闖蕩江湖,浪跡天涯如何?如此,也不枉在這世間走上一遭。”


    神雕眼中閃過幾分意動,不過很快便又隱去,邁著大步朝著石墳對麵的石壁走去,咕咕叫了幾聲。


    楊過頗有些疑惑,上前將石壁上的青苔拭去,隻見數十道爪印子刻在上麵,他聚神數去,足有七十三道,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神雕咕咕叫到,似是迴應,毛毛在一旁幫忙解釋道:“大雕哥說,它要在這守墓八十年才可離去。”


    楊過眉頭時皺時緩,歎服道:“沒想到雕兄這日子算得這麽精,我在這山中不過待了數月,已不知外界何時,你竟然能穩穩算了七十三年,小弟佩服!”


    哪知神雕兩眼一翻,灰色的眼瞳翻出,就像是旁人白了他一眼似的,口中咕咕叫了數聲。


    毛毛立時翻譯道:“大雕哥說,你真蠢,誰記那玩意兒,每次下雪就劃上一道,再隔許久下雪,就再劃一道。”


    楊過臉上大寫的尷尬,但覺自己活得還沒一隻鳥明白,此地不靠南,也不算靠北,即便林中偶爾不下雪,那高高的山巔也是要下雪的,這還用記什麽日子,隻是八十次雪日後,不就正好八十年麽。


    “咳咳,那雕兄,我們就此別過,七年之後,小弟必當再此登門拜訪,屆時可一定不能再拒絕我了!”楊過想到即將就要分別,這期間也不知再有時間能來此探望,不免生出了不舍之情,上前抱了抱神雕,已作離別。


    “我也要!”毛毛自是要跟楊過走的,隻想著等救出大哥後,便來看望神雕,卻也不知要到何時,離別總歸傷感,也是擠上前去抱住神雕的粗腿。


    神雕伸出雙翅輕輕拍了拍一人一猴。口中突然高鳴一聲,展翅飛起,帶著楊過和毛毛就飛出了山穀。


    楊過還是第一次坐在神雕背上,看著四周的景色緩緩掠過,寒風打在臉上,伸手即可觸到薄雲,非但沒有不適,反倒覺得孤天下之傲,頗有一覽眾山小的氣概,對於前世連飛機都沒坐過的他,這也是段奇妙的體驗。


    並未讓神雕送出多遠,出了山穀,楊過便讓它將自己和毛毛放下,畢竟如此大的巨雕若是被人瞧見,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也是他所不想的。


    神雕盤旋至數丈高空,並未徑直落下,楊過和毛毛從其身上高高躍下,與之揮手道別,彼此都不願再經曆那種離別之苦,就此分開,也是最好的方式。


    神雕嘶鳴一聲,雕聲悠遠嘹亮,眨眼間便朝著遠處飛去。


    “雕兄放心,七年後,我楊過一定會來接你的。”楊過心中暗暗發誓,這神雕如今也算的上是自己的摯友,與小龍馬,小帥一般無二。


    毛毛抹了抹眼淚,向楊過問道:“二哥,我們現在去哪?”


    打量了一番毛毛,楊過沉吟片刻後,說道:“毛毛,你這身形實在不像正常猴子,你施展縮骨功變成普通猴子那般大小吧!”


    “好!”毛毛應了聲,隻見它皮肉蠕動,骨頭“咯吱”作響,不一會,身形便縮小了一倍。


    “嗯,不錯,你記住一點,在我沒允許你說話時,你絕不可開口,知道嗎?”楊過當即警告道,自己現在雖說實力大漲,但到底是不是天下第一,還有待考量,等什麽時候自己真的成為天下第一了,到時才可真的肆無忌憚,再無顧及,而毛毛和靈猿也不必再遮遮掩掩的了。


    “二哥我懂!”毛毛跳到楊過的肩上笑道,它能一路從昆侖山跑到這中原來,自是不會在旁人麵前顯露口吐人言的本事。


    邊走邊說,將世俗中的一些規矩一一將給毛毛聽後,他才放下心來。


    ……


    襄陽城內


    街邊的眾人見到一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男子走來,紛紛躲開。其背負一根不得見的長根,肩上還站著隻金毛猴子,與他們來說,可謂是個十足的怪人,自然不願輕易招惹。


    此人正是從穀中來到襄陽的楊過,在山中數月,他哪有什麽衣物可換,一般身上或者衣服髒了,就穿著衣物一起跳入水中清洗,待洗淨後,又用九陽真氣將身上的水分蒸發,這一來數月,衣服早就不堪大用,不是這破了個洞,就是那撕了個缺口,好在身上這身不是黃蓉所贈的那套,不然他非得心疼死不可。


    不過相比於其它城鎮,襄陽城內的百姓倒要善良許多,不斷有些好心的大嬸提著菜籃上前詢問他如何迴事,大部分人都將他當成了溜猴的雜戲班子裏的人,不知如何混成了這般模樣,不免有些同情,紛紛給他塞些吃的,倒是讓楊過有些不好意思。


    更有甚者還施了楊過些銀子,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受了她們的好意,但並未接過。


    那些人見他連銀子都不收,紛紛說他傻瓜。自人群中擠開,楊過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自顧自的走向品仙居。


    “戰火並未摧殘百姓的善心,反而讓他們更加懂得同情,在這皇帝打架,百姓受苦的亂石之中,還有郭伯伯守下的如此淨土,當真難得啊!”楊過不禁感歎道。


    襄陽能安守幾十年之久,除了郭伯伯的英勇無畏和郭伯母的用兵如神外,若沒有這些支持他們的百姓,襄陽城怕是也無法延存至今。


    踏著步子緩緩來到品仙居的門口,隻覺得這離去的幾月仿佛數年般,心中難以暢懷之際,連步子都忍不住快了些。


    奈何剛進門沒多久,便被夥計攔了下來,說道:“這位丐幫的兄弟,二樓之上不對客人開放,你若是想吃飯,可以到這邊來。”


    說罷,便要將楊過引開,態度倒是十分妥當,一直掛著笑臉,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一般。


    楊過無語,將額前的亂發撥開,說道:“阿福,連我都不認得了嗎?”


    這小廝至前年楊過在襄陽定居時就在,自是認得他的,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免慌了神,暗道:“這不是那位爺麽?”


    再定睛一看,除了臉上有些黑泥外,還真是楊過,頓時嚇得雙腿打顫,徑直跪倒地上拜道:“公子,小……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贖罪,還請贖罪。”


    “害~你怕個屁啊!我又沒怪你,快去給我準備洗澡水,再弄些換洗的衣裳,記住不要驚動了樓上的人。”楊過單臂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說道。


    後者半知半覺,見楊過真無怪罪之意,不免鬆了口氣,連聲應道:“是,是,公子且去二樓的浴香房小的立馬去辦。”


    ……


    半個時辰後,楊過將身上的汙漬洗淨,身穿錦袍,正坐在銅鏡麵前束發,奈何數月沒打理過了,弄了半天也沒束正。


    “咯吱”


    房門被人打開,一道輕緩的腳步聲嗒嗒響起,楊過鼻尖一嗅,已知來人是誰,不禁嘴角微微翹起,將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就這般平攤在膝上。


    那道倩影款步走來,拿起了梳妝台上的木梳為其梳理著長發,柔聲道:“怎的迴來了也不知會一聲?”


    楊過笑道:“都在外麵混成野人了,自然要好好梳洗一番後,才敢迴家見娘子啊!”


    “噗嗤”小龍女不禁被楊過逗笑,伸手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嗔道:“你還知道自己要成野人啦!”


    “可不就差點麽,你看,我還帶了隻猴子迴來,它可是我的好兄弟呢!”楊過指了指一旁的毛毛說道。


    小龍女也是微驚,適才進門,竟然沒注意到這隻金猴,此刻見它一臉呆萌的看向自己,倒有幾分可愛,不由調笑道:“那你這好兄弟是不是該喚我聲嫂嫂才是?”


    “嫂嫂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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