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躍躍欲試的眾人一看率先上場的是歐陽鋒,便開始猶豫了起來,尤其是小武,他可是到現在,屁股上還隱隱作痛。


    歐陽鋒一愣,哪想到自己竟然這般沒人氣,當即大怒,喊道:“幾個小崽子不上來,老叫花你上來和我過幾招。”


    “我跟你打過了,沒勁,不打不打。”洪七公當即搖頭,一想到自己但凡是跟歐陽鋒交過手後,都沒有好下場,多年前被這老毒物算計,功力盡失身受重傷不說,還差點死在了荒島之上,這次又是差點掛了,最要命的是徒弟還搞丟了,隻要是日後打架的事,他再也不想跟著老毒物一起了。


    “好!有人認輸了看到沒,還天天吹牛自己多厲害,結果打都不敢打,嘿嘿!”歐陽鋒瘋了這麽多年,現在失憶加傻了,也就變得孩童心性,完全看不出來洪七公是不願於他比試,卻並非怕了他,隻覺得是自己過於厲害,霸氣絕倫,震懾住了旁人才如此。


    楊過無語,總不能讓義父一個人在上麵出醜不是,正要上前假意討教時,一道人影跳上了擂台,對著歐陽鋒拜了拜道:“晚輩耶律齊,前來請教。”


    “真是好兄弟啊!”楊過不禁感歎,這哥們果然夠意思。


    “好小子,你比那叫花子有膽,老夫我就指教你一番。”歐陽鋒大讚,隻覺得這耶律家的小子咋看咋順眼,已是認真的想指點指點於他了。


    “這叫耶律齊的小子有點東西,比起同齡人倒是強了不少。”黃藥師點頭讚賞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武氏兄弟麵色不由一紅,還當是黃藥師誇那耶律齊膽色過人,敢跟一個瘋子過招的緣故,其實他所誇的確實是耶律齊的武功根底罷了!


    “嘿嘿,畢竟是老頑童教出來的徒弟,自是差不了哪去。”洪七公也是第一次見耶律齊出手,頗為好奇的想看他都跟這老小子學了什麽武功。


    耶律齊恭敬的抱了抱拳,隨後效仿著當日對戰霍都時那般擺出姿勢不動。


    “咦,你小子這是幹嘛呢?”歐陽鋒不解其意,隻瞧他雙掌在身前虛畫半圓,身子微蹲,右手掌心朝內,頂舉,左手掌心下壓,做守勢。


    “不錯不錯,已然能自己揣摩出最為完美的招式動作了,未來可期啊!”楊過心中不禁佩服道,耶律齊這一招與那太極拳中的“白鶴亮翅”頗為相似,隻是下盤不應該微蹲,這般雖能紮穩身形,卻也少了靈活性,既然是白鶴,自然是機敏靈動,進可攻,退可閃,雖說差了些許,但能在短短幾天自行理解到這般程度,已是不易。


    “前輩盡管攻來,晚輩想試試新學的招式。”耶律齊見歐陽鋒站在遠處,卻不攻來,因是自持身份,不願先出手去欺自己一個小輩,便開口說道。


    “好小子,那我便來試試。”歐陽鋒也知就這般大眼瞪小眼屬實難受,見他如此自信,也是上前試到,不過手中力道大減,也不至於讓耶律齊抵擋不住。


    隻見歐陽鋒長拳直進,向著他的胸口打去,後者右掌向下一拂,將其拳勁朝著身側引去,奈何歐陽鋒即便是收了力道,他也是難以抵擋,當即左掌迎上,順著右臂拖了去,這才將其拉開。


    “有意思!”歐陽鋒又豈是常人,“哢嚓”一聲,右臂猶如無骨一般向著反方向彎曲,順著手臂彎折的方向,在空著翻了個筋鬥落到了耶律齊的背後,左腳反向一鉤,頓時將他絆倒在地。


    耶律齊並未因倒跤而感到丟臉,反而是一臉興奮的說道:“原來是這樣,總覺得十分別扭,楊兄說的以靜製動並非是真的站那不動,哎喲,我真是太傻了。”


    隻見耶律齊還在那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麽,歐陽鋒可不慣著他,反手一拳打去,正在苦思冥想的他頓時被一拳打在臉上,倒在了地上。


    “前輩贖罪,是我分神了!”耶律齊絲毫不敢言怒,心中此刻隻有興奮,趕忙站起身來道歉道。


    “哼!”歐陽鋒冷哼一聲後,並未說話,依舊是一記長拳攻去,自他這類高手,諸多招式變化盡在腦海之中,隨意的一擊不過是變化的初端而已,越是簡單的招式,其中學問就越大,隻有那些資質平庸之輩才瞧不出其中的厲害。


    耶律齊不敢大意,又是擺起了剛才的架勢,不過此刻卻是與之前稍有些變化,右腳在後,左腳在前輕點,虛掌環抱與周身,仿佛是隻展翅的白鶴一般。


    “唰”


    長拳襲來,耶律齊依舊是雙掌前托,不過此刻卻是見他沒有奮力去引,反而是順著這股拳勁向後退了去,待拳勁消去,他不待歐陽鋒反應,又是使出了第二招,此刻左掌前推,掌心朝外,向著歐陽鋒的胸口打去。


    二人離得過近,歐陽鋒的右臂又被對方所製,此刻心緒出神,反應不由慢了半拍,讓他一掌打在了身上,本來已經做好了借由對方的掌力拉開距離時,反踢耶律齊一腳的,結果這一掌打下,竟無絲毫力道,簡直是無痛無癢,心中不由大奇。


    其中雖有歐陽鋒真氣護體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如此近距離的出掌,耶律齊根本使不出力氣,這一掌看起來十分有氣勢,實則連他平常的三分之一的力道都沒有,即便是她全力施展也不一定傷的了對方,更何況連其中的三分之一都沒有,可以說是,隻幫對方拍了拍胸前的灰而已。


    “你小子沒吃飯嗎?”歐陽鋒大喝一聲,右手反抓耶律齊的手腕,左手則牢牢製住他的左掌,頓時施以巨力,將之高高舉起丟了出去。


    “啊呀!二哥。”耶律燕大驚,正要上前去扶他時,被楊過攔了下來。


    “放心,隻有他死不了,我都能救。”楊過不急不緩的說道,心想這耶律齊雖然已經有了招式的雛形,卻是把握不了力道,這招式看起來軟軟綿綿,結果打起人來也是軟弱無力,那空有招式有何用,看來這路還很長啊!


    耶律齊上雙一展,在空中翻了個筋鬥,落地時退了數步後,這才穩住了身形。


    “全真教的金雁功,看來過兒說的沒錯,這青年當真是周大哥門下的。”郭靖在打量道。


    “唉,也不知老頑童跑哪去玩了,給他發的英雄帖應該早就收到了,怎地到今日還沒來?”黃蓉也在一旁歎道,這老頑童雖然不通世務,有喜歡似孩童般玩鬧,但自己可是製得住他,要是能將之拉去襄陽幫忙,無疑是又添了份助力,現在人沒來,她再有辦法,已是無用。


    隻見場上的二人一打一停,而耶律齊每次被打倒在地上後,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擺迴原來的招式,因此歐陽鋒也是大為惱怒,這打打停停的實在窩火,已是對了數十招了,耶律齊手上倒是越來越有力道了,隻是招式還是那麽兩招,打得甚是枯燥。


    耶律齊緩緩爬起身來,剛要擺架勢,卻聽到歐陽鋒連忙擺手說道:“不來了,不來了,你小子拿我試招,一點都不好玩。”


    說著,便罵罵咧咧的走到了一邊去,耶律齊雖有些意猶未盡,奈何別人不跟他比了,不過總得說來,收獲頗豐,還是向著歐陽鋒的背影深深的拜了拜,說道:“多謝前輩指點。”


    郭靖夫婦看的暗自點頭,但覺得這耶律齊相貌不凡,武功也不錯,行止還十分妥當,確實是難得的青年才俊,難怪楊過願意與之結交。


    見歐陽鋒下場,黃藥師朝著洪七公幾人問道:“這老毒物不來了,現在我們誰上去給晚輩指點指點?”


    “還是老叫花來,自從受傷後好久沒活動活動筋骨了,今日看看有沒有哪個小子能與我對上個幾十上百招的。”洪七公手持竹棒,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說道。


    看著洪七公緩緩走向了擂台中央,一眾小輩不禁活躍了起來,就連點蒼漁隱幾人也想上前試試,畢竟難得的機會不容錯過。


    “好了,你們誰來啊?”洪七公對著擂台外的眾小輩問道。


    “我我我,我來!”隻聽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傳來,竟是郭芙。


    “好,你這丫頭上來吧,讓我看看你娘都教了你什麽武功。”洪七公當即說道。


    郭芙大喜,蹦蹦跳跳的便來到了擂台之上,恭恭敬敬的給洪七公行了個禮說道:“徒孫拜見師祖!”


    “你又不做叫花子,還是叫我七公吧!”洪七公笑了笑道,見著這丫頭就不禁想起了當年的小黃蓉也是如她這般,什麽師祖師祖的,對他一個老叫花來說實在有些不好聽,還是七公聽著順耳。


    “是,七公。”郭芙雙手抱了抱拳,俏皮道。


    “看起來我老叫花還是很受歡迎的是吧!咱們快些比,一會給些其他的小娃娃些時間。”洪七公看著底下躍躍欲試的眾小輩,不由向著歐陽鋒顯擺道。


    “切,一會別讓人打死你個臭叫花。”歐陽鋒不忿的說道,始終想不明白為何隻有耶律齊一人找自己指教,瞧不出眾人為何怕他。


    二人不在囉嗦,洪七公見郭芙赤手空拳的,也是走到擂台邊上將竹棒往青磚上一跺,頓時竹棒沒入青磚數寸,牢牢的立在了那擂台之上。


    郭芙暗自給自己打了打氣,似是心有所念,不經意間向著台下撇了撇,見楊過也在看向自己,頓時信心大振,率先向著洪七公攻了去。


    隻見她掌法淩厲,雙手雖小,卻也使得舞舞生風,四麵八方漸有勁風聚來,雙掌之間的力道也是越聚越大,看的一旁的黃藥師暗自點頭,雖說自己的這個外孫女比起當年的女兒還差了些,但在同輩之中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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