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過眼神閃躲,劉玄也不疑多想,似是許久沒與人好好說過話了,便一股腦的將事情的原由說了出來:


    “我鐵掌幫曆代掌門將會收入兩名弟子,鐵掌幫鐵掌幫,你們隻知鐵掌幫中有鐵掌,誰又知道幫中掌有鐵掌,拳有鐵拳,兩本功法極盡相似,卻又有所不同,鐵掌功不單是一門外功,其中還內含一門唿吸吐納的高等心法武學,算是半個內外兼修,而鐵拳功則是精修外功,待練至大成時,體內真氣自外向內而生,比起鐵掌功來不弱反強,隻是境進過於緩慢,不及鐵掌功來的速成。


    每代鐵掌幫的幫主便是從這兩人的比武中選出,我雖入門較早,卻遲遲未修煉這兩門鎮幫功法中的任意一門,隻能等到幫主的另一名弟子出現,才能共同分而習練這兩門武功,隻是鐵掌功精進較快,同一時間下我又如何勝的了那練了鐵掌功的裘千仞,這都是師父偏心,他感念那裘千仞救他一命,便將好學的這門武功傳授與他,結果沒多久便過世了,那時他便提出要與我決鬥分出幫主之位,我自是敵不過他,毫無疑問的他當上了幫主,我心中不服卻也無可奈何,隻得吩咐離去,脫離了幫眾,畢竟誰也無法忤逆幫中規矩。


    經過幾年的修煉,我終是將鐵拳功練至大成,心想縱使能打得過那裘千仞了,但再去與他爭那幫主之位也沒什麽意思,這些年一個人也自由慣了,反而受不了那些個約束,便開始浪跡江湖,我曾自持武功甚高,到處拜會各地的高手,將師父所說的拳意修煉出來,隨著對手越來越多,我也變得越來越強,終是將那拳意修煉了出來,隻感覺自己的實力提升了一倍有餘,至此之後,我更是癡迷於這種力量的提升,四處找人比武,出手便控製不住的要傷人,起初還是打得對手輕傷吐血。”


    楊過聽到這話不禁翻了個白眼,這都吐血了還能算輕傷?劉玄當作沒有看到,繼續說道:“隨著我體內的拳意越來越強,出手之際也越發控製不住,直到有一天我失手打死了一人後,便更加遏製不住,隻要動手就非要殺人不可,後來我越練越覺得不對勁,自知如此下去必將成為那人人喊打喊殺的魔頭,在尋得一處無人的地方後,就用一精鋼所製的鐵鏈將自己鎖在了一處山洞之中,並把唯一開鎖的鑰匙吞入腹中,隻盼自己能克製住這股惡念,隻可惜始終找不到原由,到得第七天,就連那精鋼所製的鐵鏈也是被我生生扯斷。


    我苦於這身心煎熬之苦,也不敢去人群之中,生怕傷及無辜,正當我要自尋短見,求個痛快時,一個提著鋤頭的老漢路過,我心中的兇意大起,雙拳不自製的就要向那無辜的老漢打去時,隻見他直接被我嚇暈了過去,手中的鋤頭落於石塊之上‘鐺鐺’作響,我用趕忙用盡餘力伸手抓向了那鋤頭,對著一旁的山壁就是一頓狂轟亂砸,沒幾下那鋤頭便給我砸斷了去,索性心中的殺意卻是隨著這頓發泄減輕了不少。”


    說到這,劉玄不忍頓了頓,十幾年過去了,他隻知是這修煉的拳意功法有異,才導致自己如此暴虐濫殺,即便是現在,還需要日日靠著敲擊鐵具發泄,真不知道師父在世之時知曉這功法的弊端否,何以讓我與裘千仞落到如此下場。


    話說到這,楊過也算明白了,這劉玄不忍傷害無辜,可又難以自製,便靠著這打鐵渡日,這讓他想起了小龍馬背上的馬鞍和馬轡,簡直是巧奪天工,沒想到這劉玄打鐵打了十幾年竟還打出了一門手藝。


    “好了,老夫好久沒有說過這麽多話,主要還是看你這小子順眼,你今日來找我所謂何事?”劉玄一陣感慨後,問道楊過。


    楊過心中不忍吐槽道:“這明明是我家的小院,怎麽感覺你是主人,我反倒是客了!”不過又想到了他與裘千仞有些瓜葛,合著跟自己也算個關係戶了,倒也沒計較這麽多,雖然他與自己的師兄矛盾居多,但過了這麽多年,一個出家當了和尚,一個做了寂寂無名的鐵匠,多大的仇也過去了不是,不然劉玄也不會將這些是說給自己聽了。


    “前輩光臨小店,小子自然要來拜會一番!”楊過心中雖然吐槽,但表麵上還是要畢恭畢敬的,這可是一尊大佛,要是能加入自己商行,便有了一位頂級高手坐鎮,自己也可放心的出去尋找機緣了。


    “哼!沒事就走吧!老夫可是忙的很。”劉玄聽著內院的打鐵聲漸緩漸輕,忍不住冷哼一聲,隨後便對著楊過下了逐客令。


    “這……”楊過突聞院內的打鐵聲響起,心中明了,開口道:“劉前輩,那馬兄弟他……”


    “怎麽,你兩很熟?”劉玄聽過馬光佐說了他與楊過相遇之事,饒是他也不禁為這傻小子的智商堪憂,追一匹馬追了三天不說,還被一隻蟲子給整了,更是被楊過的幾句話洗腦,稀裏糊塗的跑來襄陽,要說楊過的鬼話騙騙這域外之人就罷了!怎麽騙的了在陝省待了十多年的他,那蒙古四王爺他雖未見過,但風評極好,素有賢名,怎會像楊過說的那樣,也就這傻小子信以為真。


    “相識不足一日,但脾性相投,頗有些緣分,不知前輩和馬兄弟可有什麽矛盾?為何……”


    還不待楊過說完,劉玄便打斷道:“我已收他為徒,你就不必多管了,自有老夫來教。”


    楊過當即大喜,抱拳恭賀道:“賀喜前輩覓得佳徒,要不晚上我做東,咱們好好慶祝一下!”馬光佐能拜得劉玄為師,確實為不小的造化,想來他傻人有傻福,今後再也不用被人欺負了,也是真心為他感到歡喜。


    “不必了!”淡淡的留下一句後,劉玄便獨自進了小院,還沒待楊過離開,就聽到院內傳出馬光佐的哀嚎聲,那叫一個慘,殺豬怕也不過如此了,楊過不禁感歎:“這日後是不用被人欺負,可這天天要被自己師父欺負,也不知這師拜得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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