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長不大的家夥……”於夫羅笑了笑,隨即臉色變得正經起來。


    眼睛左右轉轉,輕聲對劉豹道:“將帳篷裏的人都清出去吧!派些人在外麵戒備,我有些話要對你一個人說。”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劉豹還是乖乖聽從於夫羅的命令將包括醫者在內的所有人都給驅趕了出去。


    劉豹雖然性子直,卻不是傻瓜,也知道於夫羅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講。


    想了想劉豹又派出親信將這些人暫且製住以免走露消息,然後又派出幾百親兵將遠遠將整個大帳圍的水泄不通。


    做到這一切,劉豹鬆口氣迴到了於夫羅身邊:“阿爸,您可以說了。”


    “豹子,我的身體怕是不行了。”


    於夫羅的第一句話就讓劉豹震驚不已,想開口卻又被於夫羅給製止。


    於夫羅便請嚴肅的繼續道:“你是我的兒子,這個單於之位隻會傳給你。原本還想慢慢提升你在的聲望,但是眼下看來沒什麽時間了!豹子,接下來的話你聽好了!按照我的囑咐去做,千萬小心……”


    示意劉豹低下頭湊過來,於夫羅在劉豹的耳邊細細述說了一番。


    他的表情無比的嚴肅,劉豹卻是越聽越震驚。


    “阿爸,這……這怎麽可以?”聽到最後,劉豹嚇一跳喊了出來。


    “照我說的做吧!不然你的下場……唉……你的性子就是太烈了些……”


    ……


    緩緩走出大帳,劉豹閉著眼睛狠狠深唿吸了一口氣。


    迴頭看看帳篷裏被眾多醫者圍繞著的於夫羅,劉豹嘴角微微彎了起來。總算……等到這一天了不是麽?


    迴憶著之前於夫羅所說的話,劉豹喚來一名親衛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待親衛點頭離開,劉豹跨上戰馬從部落裏裏走了出來。


    一個護衛也不帶,劉豹在外麵繞幾個圈後徑直走向認定的方向。


    穿過一個荒廢的牧場,很快來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河邊。河水清澈見底,映照出劉豹表情豐富的那張臉。


    靜靜的站在河邊,劉豹雙手緊緊握著彎刀的手柄。


    這一晃就是一個時辰過去,劉豹身形一動不動。


    絲毫不急,也一點不擔心。身子穩如泰山,直到不一會兒後麵響起了馬蹄聲。


    聽出來是一個人,劉豹笑了。轉過頭看著緩緩而來的那人,皺了皺眉頭:“我當時就派人去通知你,你怎麽到現在才來?看你這樣子還真是悠閑啊,你難道就不怕我變卦麽?”


    “變卦?”冷哼一聲,這人跳下馬來到劉豹麵前。


    居高臨下眼神銳利,這人毫不在意劉豹的威逼。


    “劉豹,你和我的關係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我很了解你。對你沒好處的事你不會做!變卦?你敢麽!要知道如今你還沒當上大單於呢!若是得不到我的支持。你的勝算可不大!嘿嘿……如今你那阿爸病危,你唯一的依靠也倒了;到時候若沒有我幫忙,你覺得你僅是爭位失敗那麽簡單?”


    “你……你胡說!”劉豹臉色蒼白,甚至被嚇退了一步。


    抬起頭看到這人不屑的表情,劉豹一咬牙又挺了迴來。


    “難道你以為你這樣恐嚇兩句,我就會屈服於你?哼!就算沒有你的幫忙又如何?阿爸如今還沒死,他立我為大單於豈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到時候擁有五部支持,我還怕什麽!”


    冷冷一笑,劉豹無力的反駁根本不被這人放在眼睛裏。


    “是麽,你可以試試看!當年於夫羅為了單於之位可以迫害與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繼承他的這個本事!等到於夫羅一死,我倒要看看除了你的左賢王部,別人有幾個人會聽你的?沒有人是傻瓜,沒有人會跟隨一個可能要失敗的家夥!不是麽?”


    “……”


    劉豹沉默了,他很清楚這人說的其實沒錯。就算於夫羅現在就將單於之位交給他。


    他也沒有多少時間去穩定各個部族之間複雜的狀況。


    若是於夫羅真的死了,憑他的威望,很難懾服其他幾部的頭領。


    雖說一切都介於於夫羅早死的情況,但是劉豹敢賭麽?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麵對權勢,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容不得疏忽!


    抱著雙臂看著劉豹滿臉憂慮,後麵而來的這人冷笑著心裏卻極為不屑。


    “這就是於夫羅你的兒子?不過也就這點本事罷了。嘿嘿……當年你處心竭慮甚至借著大漢天子,壓製我們奪得單於之位,一定想不到它未來還是會迴到我們手裏吧?就算你再聰明再厲害,可惜兒子不爭氣也沒辦法啊!哈哈……”


    沉默許久,劉豹終究服軟了。有句話沒有錯,利用麵前這人確實能夠讓自己距離大單於之位更近一分。


    至於別的……重要麽?若是成功登位。自己便是匈奴之王;這些人豈不是任由自己處置?若是失敗……自己會是什麽下場大概也猜得到,到那個時候也沒必要在乎其他了!


    畢竟眼前這人是怎麽活下來的,劉豹可清楚的很,自己完全做不來。


    為了美好的將來,劉豹決定豁出去。因為他要麵對的威脅實在太大,劉豹自問無法對付。


    抬起頭死死盯著來人,劉豹咬著牙道:“好!我答應你的要求!隻要我能夠登上大單於之位,莫說一個右賢王,就算將眼下我們所有的牧場全部給你也沒有問題!”


    劉豹的心在並州,在黃河,在大漢中心。隨同於夫羅到過大漢國都洛陽的劉豹自從見識了那裏的繁華,便一直醉心不已。


    見眼前的人笑了起來,劉豹鬆了口氣:“不過你也要答應我的要求!要不惜一切代價幫助我成為大單於!若是違背誓言,狼神就讓那人魂飛魄滅死無葬身之地!你敢發誓麽?去卑!”


    去卑?就是去卑,這個一直以來被於夫羅打壓著得不到重視的兄弟。


    憑什麽?大家都是一父同胞的兄弟,憑什麽自己的地位就要低上一截?哪次打仗自己不是盡心竭力勇往直前,憑什麽戰後的分配卻一定比其他兩個兄長要少?這還是兄弟麽?去卑不服。


    一直以來就是滿心的不忿。去卑對於夫羅的不滿已經達到了極致。但是他能做什麽?自從掌控匈奴又數次入侵大漢獲得豐厚利益後,於夫羅在匈奴的地位已經穩若磐石堅不可摧!沒有人會因為他一個去卑就和於夫羅對立。也沒有人有這個膽子,就算是另一個兄弟唿廚泉一直和於夫羅不合,唿廚泉又什麽時候公開表達過這樣的意思?在經過須卜骨都侯叛亂以後,血腥清除異己的於夫羅在匈奴如日中天,誰也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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