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淺坐在樹梢上喘氣,可算是出來了,這把她累的,她自學會禦風飛行以來,今日是飛得最快的一次了。


    玄皓右手一抬,憑空便出現了一團水球,漂浮在他的掌心上。


    葉清淺看著眼前遞過來的水球,問道:“給我的?”


    “抿一口,喉嚨就不會難受了。”


    葉清淺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發現這團水球也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她的掌心,這才摘下麵紗,小小地抿了一口。


    甜絲絲的!


    而且冰冰涼涼的,喝下去便覺得十分舒服。


    葉清淺便三五口將那水球都喝了下去,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


    “這是什麽法術,真好!”


    她忍不住感歎道,這出門都不用想著要不要帶著水的事情了,隻要一伸手,水便來了。


    玄皓知道葉清淺或許不過是說著玩的,卻也認真解釋:“每個龍族都會的小法術罷了。不過你已經修行了火屬功法,這個法術與你現下的法術衝突,學起來隻怕會有些難。”


    有些難啊。


    葉清淺覺得,像玄皓和葉瀾汐這種人的有些難,在她這裏就是非常難了。


    她立刻放棄了繼續探尋的想法。


    反正她有儲物鐲,大不了多裝些罷了,沒有必要這麽為難自己,還非要去學些什麽費勁的功法。


    沒有必要嘛。


    吹過一陣微風,葉清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此時微風輕拂,四周靜謐,隻有些許的蟲鳴鳥叫,一切似乎都那麽安逸。


    就連話到了嘴邊的玄皓,也將話重新放迴了心裏,沒有出聲打擾這一刻的寧靜。


    直到葉清淺慢慢睜開眼,說道:“你是不是要迴去了?”


    “你為什麽總是在問我這個問題?”玄皓已經聽到了好幾次這個問題了,似乎沒有跟她呆多長時間,她就會問一次,好像很不想他陪著她一般。


    “因為你很忙啊。”葉清淺眨眨眼,歪頭想了想,道:“娘親說了,等我們成年,就會將族中和妖界的事務一點點教給我們,到時候會很忙很忙的。想來你已經接手了不少事務,應當不會清閑,又怎麽會有時間到處給我收拾殘局?”


    幾次見到玄皓,他不是在修煉,就是在辦差。


    這才應當是天界大太子的生活。


    六界應當都一樣,天界也不乏年資深厚、法力高強的上仙,若是玄皓鬆懈的話,將來拿什麽服眾呢?


    他們都是一樣的。


    所以葉瀾汐的拚命,葉清淺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她身在這個位置上,自然也會有一些壓力和體悟。


    “子時。”玄皓沉默了片刻,他不能否認他的責任,自然也不可能真的一直陪著葉清淺,隻能在忙中偷閑,尋些間隙罷了:“等到了子時,我再迴天宮。”


    “不必啦~”葉清淺晃了晃從樹梢上垂下去的腳,伸了個腰,道:“我自己迴去就可以了,有事情我一個人去辦比較方便。”


    葉清淺從樹上一躍而下,迴頭笑道:“不耽誤你功夫啦,下迴換我去找你,給你送請柬!”


    玄皓看著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樹林間,耳邊似乎還迴響著她清靈的聲音。


    說起來狐族妖帝一脈真不像是魅狐,一個妖帝已經是聞明六界的冷美人,如今的長公主又是這般的跳脫散漫,哪裏有傳聞中魅狐妖冶魅惑的模樣。


    要不是今日眼見著葉清淺施展魅術抹去了那道士的記憶,他怎麽也不會想得到葉清淺還有那般模樣。


    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藏起來,誰都不能看見。


    玄皓微微皺眉,他少有情緒如此失控的時候,也不知是怎麽了。


    他才踏入天宮的門,雲朔便竄了出來:“我找遍了天宮,才知道兄長下凡去了。最近兄長下凡的次數有點多啊,真是稀奇!是不是……”


    雲朔湊到他耳邊,笑道:“紅鸞星動了?”


    玄皓一個側身,把閃開雲朔想要搭上他肩頭的手,一句話都不想迴。


    “誒誒誒……”雲朔追了上去:“別不理我啊!難道真被我說中了?哈哈哈哈哈我這麽厲害的麽……”


    雲朔自己巴拉巴拉說了半天,硬是沒有得到一句迴應也能接著往下講。


    玄皓忍無可忍,一個靜聲咒拍了上去:“閉嘴。”


    雲朔張了張嘴,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雲朔:……都是親兄弟,有必要做得這麽狠麽?


    玄皓解決了雲朔這個大麻煩,徑直迴了宮,吩咐守衛不準放任何人進來,便關上了宮門。


    雲朔站在泿辰宮外,盯著門口看了許久。


    哼,不告訴他,一定有問題,看他怎麽查個水落石出!


    “師父。”弈道長恭敬地行了一禮。


    國師一甩拂塵,站起身,道:“方才觀中有不幹淨的東西,為師已經布下陣法,派些人去查查是怎麽迴事。”


    弈道長應了下來:“是。”


    國師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道:“你守在觀裏,我進宮一趟。”


    “徒兒這就吩咐他們給師父備車。”


    另一邊,葉清淺進了城直奔冉澤的酒樓而去。


    似乎冉澤也在尋她,葉清淺還未來得及開口,冉澤上來便是一句:“長公主,今夜無論如何定要把程程給救出來!”


    這話說得好突然,葉清淺很驚訝:“為什麽?”


    他們不是才商量好了,在確保沁程安全的情況下,不要過多幹預事情的發展。怎麽這才過了幾天,都沒到她第二次夜探皇宮的時間,忽然就改了想法?


    冉澤眉頭緊皺,道:“若是不如此,隻怕來不及了。”


    “什麽來不及?”


    “皇上前日將程閣老召入宮中,不知如何說服了程閣老將程程記入族譜之中,說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一直養在潁州的小女兒,接迴京中的時日不久。如今便給程程定了身份,隻怕再晚兩日,封後的聖旨就要下來了。”


    葉清淺聞言也皺起了眉:“這件事情,你是從何處知道的?”


    “長公主有所不知,這天下要搜集消息,有三處最為厲害。一是秦樓楚館,二是銀鉤賭坊,三便是茶館酒樓。”冉澤說道:“一個時辰以前,程閣老家的小姐在這裏用過午膳。”


    家裏忽然多了個妹妹,就算是平常沉穩持重的姑娘小姐們,也不可能完全波瀾不驚。


    隻要她們言談間露出一兩句,冉澤一想便能猜到。


    所以他才這麽著急,想著趕緊通知葉清淺,好在聖旨下來之前把沁程帶出宮來。到時候沒了人,他看林旭曄能怎麽辦!


    “不行。”葉清淺搖了搖頭。


    既然沁程的身份被發現了,那麽在人間也一直以沁程兄長身份出現的冉澤,不可能不在林旭曄的視線之中。極有可能冉澤的行蹤很早就被覺察了。


    葉清淺說道:“你想想,沁程已經被發現了狐妖的身份,身為她的兄長家人,卻連一個監視你的人都沒有,這可能麽?”


    她說完,心下猛地一沉,隻怕今日的程家小姐到訪,都極有可能是在林旭曄的計劃之中。


    葉清淺轉了轉自己的儲物鐲,道:“隻怕我的蹤跡也已經暴露了……”


    失策了。


    葉清淺想到,她之前就應該尋個機會將林旭曄見過她的事情抹除的。


    如今已然是來不及了。


    “那……”冉澤眉頭緊鎖:“是我的錯,將長公主殿下拖累了。”


    “所謂關心則亂。程程被關多日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不必因此自責。”葉清淺起身,說道:“你別著急,我這就想辦法進宮一趟,看看程程那邊是什麽情況。這裏不是久留之地,我會通知附近的妖族過來幫你掩飾蹤跡,盡快撤離。你出去之後在京郊等我,隨時準備接應。”


    冉澤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別的辦法,卻也不敢輕易同意葉清淺的這個做法。


    “如此一來,長公主殿下的處境未免太過危險。”冉澤身為妖族,自然知道葉清淺的身份是什麽樣的存在,若是她出點什麽事情,隻怕帝君能把整個昭國都夷為平地。


    “你放心好了,我見過昭國的國師了,她就算真的發現了我的蹤跡,也不能拿我怎麽樣的。”


    玄皓走之前告訴她,她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尚未完全恢複,不宜使用消耗太過巨大的法術,但是一般的法術還是沒有問題的。


    之所以在重音觀中,國師能發現她的蹤跡,又能布下攔截她的陣法,無非是因為重音觀乃是她的地盤,開國國師留下了不少厲害的法器鎮觀,又有靈脈加持,這才能成事。


    可是到了宮裏便不一樣了。


    最大的靈脈應在了皇族的身上,而非她所能調度使用,沒有了重音觀地盤的加持,又不能動用靈脈,國師那兩下子,對付凡人還可以。


    再說國師布下那些陣法需要消耗許多精神,恢複起來也是需要時日的。


    那些鋪天蓋地的陣法能夠維持一陣子,卻不能永遠存續。


    算起來那些陣法應該已經削減得差不多了。


    葉清淺就不信,國師能幫著林旭曄胡來一迴,還能永遠這麽消耗下去不成。


    再說了她也不是對付不了國師,不過是怕泄露蹤跡,這才束手束腳的沒法施展。


    冉澤倒不是不信葉清淺的話,隻是從前沁程在他身邊沒少說葉清淺如何偷閑的話,一時間還有些轉變不過來。


    “不跟你廢話了,我這就進宮去看看。”


    葉清淺抬手,淩空畫了一個印記,再將拿出金印,往漂浮在半空中的淺紫色印記上一蓋。


    印記立刻像是被撞擊一般,蕩出一陣無聲無形的浪濤,站在一旁的冉澤都被這浪濤掀起了發絲。


    金印再拿起來之後,印記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清淺將金印收起,道:“我已經傳令附近的妖族過來幫你,這邊的事情你便看著處理吧,我先走了。”


    “長公主殿下小心。”


    冉澤送走葉清淺,心道,原來長公主出來之時還帶了金印,有此金印,莫說這王城,就算是號令整個昭國境內的妖族都可以。國師對付一下沁程還可以,要是想打葉清淺的主意,隻怕是癡心妄想。


    隻希望長公主殿下能想到法子,讓程程平順度過此難。


    冉澤放下了一大半的心,立刻開始著手酒樓這邊的事情。


    這是三尾靈狐在人間的產業,也是他到人間之後自己親手發展壯大的第一份產業,若說要是全部拋下,他心中自然不舍。況且若是人去樓空,反而更加明顯,依照林旭曄的性子隻怕會起疑心,倒不如仍舊照常經營,來個金蟬脫殼之計……


    很快,冉澤的酒樓中便陸陸續續來了些隱匿蹤跡的妖族。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僅僅是附近,便有這麽多妖族藏身於此……


    竟然連狼族的護法都在附近……


    要不是葉清淺的金印,隻怕這些妖族還會繼續隱匿下去,不會泄露一絲蹤跡。


    此時還是白晝,雖然已經不是早朝文武百官出入之時,但是時常還是會有人出入皇宮。


    最要緊的是,宮中的菜品都是要最新鮮的。


    故而每日來往送菜運送之人進出宮門必不可少。


    葉清淺便隱身在運送瓜果菜蔬的馬車之中,跟著一同順利混進了皇宮。


    要說她為何不用穿牆術直接進去?


    自然是因為穿牆雖然方便,可是不知國師從前在何處布陣,少不得哪裏路線不對就撞上了,反倒得不償失。倒不如跟著進宮的人混進去,這些人都是出入的熟臉,來往的路更是日日走的,禁軍守衛也會看得鬆泛些,遇上麻煩的幾率就小了很多。


    葉清淺跟著馬車差不多到了禦膳房,這才下了馬車,再跟上另外一位前來拿膳食準備離開的宮女。


    等等……


    葉清淺忽然停住了腳步,她好像見到個熟人。


    她一迴頭,果然發現了膳房中似乎在等著什麽的一個宮婢,儼然便是那夜在禦花園中與旁人交談的鳳棲宮宮婢。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葉清淺等在一旁,看宮婢從一個陪著笑臉恭恭敬敬的太監手裏接過食盒,便跟了上去。


    好香啊。


    葉清淺忽然想到自己忙活了半天,還沒吃東西呢。


    她餓了。


    葉清淺默默咬衣袖,等沁程的事情了了,她一定要沁程給她賠滿滿一桌的好菜才行!


    不不不,一桌太少了,三桌!


    就這麽定了!


    葉清淺一邊默默咽口水,一邊不遠不近地跟著宮婢來到了鳳棲宮。


    在宮婢踏入宮門之前,葉清淺單手掐訣,手指衝著宮婢手中的食盒一彈,食盒中悄無聲息地多了樣東西。


    葉清淺隱身在不遠處的草木之後觀察著鳳棲宮的動靜。


    一刻鍾之後,便見到沁程神色匆匆地從鳳棲宮裏走了出來,身後還跟了三四五六個宮婢。


    葉清淺:……林旭曄看得還真是嚴,這是生怕沁程跑了啊。


    沁程在禦花園中繞了三圈,這才上了觀景閣的二層,吩咐讓宮婢們都留在下麵,卻還是有兩個堅持跟著沁程上了二樓。


    其中一個便是前去拿食盒的宮婢。


    葉清淺等沁程在閣樓中坐定,瞬間現出身形,雙眼紫光一閃而過,兩個宮婢的眼中便失了光彩,仿佛木頭人一般呆滯。


    “你們在樓梯守著,不要讓任何的人過來。我們一會兒說了什麽話,你們都不知道,沒聽見,明白麽?”葉清淺淺笑著問道。


    “明白了。”兩個宮婢呆呆地點點頭,一同轉身離開,聽葉清淺的話去把守樓梯了。


    “清清!”沁程朝她招手,笑道:“我就知道是你!”


    “要不是我,誰能來看你。”


    葉清淺在圈椅上坐下,毫不客氣地伸手就拿點心吃。方才一直有心事不覺得,但是一想起吃的來,頓時便覺得饑腸轆轆,一點都忍不了了。


    “慢著點,我又不跟你搶……”沁程連忙給葉清淺倒了一杯水,生怕她噎著自己。


    猜到是葉清淺,沁程知道她不喜歡喝茶,特地準備的白水。


    等葉清淺連吃了三塊荷花糕,飲下去一杯水,這才緩過神來,道:“聽說林旭曄給了你一個閣老女兒的身份,想必很快就會封你為後。你兄長著急得不行,正說著要我無論如何,今日一定要救你出去。”


    “這個事情我知道,是我提的。”


    葉清淺差點沒被一口水嗆著:“什麽?你提的?”


    “是啊。”沁程非但沒有否認,還點了點頭,說道:“我的要求是要舉行封後大典,昭告天下,同時還要遣散六宮,從今往後,這宮中隻我一人。隻要林旭曄能辦得到,我就留下來。”


    葉清淺放下杯子,一臉你瘋了不成的模樣。


    “你要留下來給他做皇後?”葉清淺覺得自己可能是幻聽了,這一切大概都不是不真實的吧。


    “是。”沁程點頭。


    不是,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葉清淺覺得自己一下子有點接受不來。


    “你瘋了麽?你一個妖族,留下來跟一個凡人締結姻緣?”


    “你放心好了。”沁程倒是一點都不著急,還有心情給葉清淺又倒了一杯水:“林旭曄做不到的。”


    “你就這麽肯定?”葉清淺問道。


    “如今後宮的嬪妃,除去在潛邸之時便已然存在的一位側妃和一位侍妾,剩下的幾位,無一不是他登基之後才進了宮的權臣之女。他才登基多久,就要廢掉後宮,將那幾個女人掃地出門,談何容易。”


    沁程說到這裏十分得意:“就算他有心要廢除後宮,那些權臣可不是吃素的,一個個還想著當國丈呢。能看著他把自己的女兒、妹妹掃地出門不成?”


    葉清淺鬆了一口氣,還好沁程沒有鬼迷心竅,真想留下來做什麽皇後。


    “說起來人間真是奇怪。”葉清淺左手手肘放在扶手上,手掌撐著下巴,說道:“明明話本子和折子戲裏唱的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怎麽當真見到了,卻大多不是如此。”


    還不如其他三界,多是認定了一人,便從一而終,至死不渝。


    葉清淺雖然沒有將這些事情往自己身上聯想,但認知中卻是覺得,此生此世,便該是隻認定一人才是。


    在她看來,林旭曄就算是當真遣散後宮,也不過是勉強合格罷了。


    畢竟還未登基之時,府中就有了兩位夫人,這一登基,後宮又添了好幾位嬪妃,當真不是什麽值得攜手之人。


    沁程倒是想得明白:“能往話本子和折子戲裏寫的唱的定然不是尋常之物,若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皆是尋常,人間還寫這些東西做什麽?”


    “……有道理。”葉清淺這下明白了,確實是因為難得才會寫,隨處可見的事情自然是沒什麽好說的了。


    “那你可要跟我出宮?”葉清淺問道:“反正你也不想做他的皇後,我帶你出去,想法子給你恢複法力,剩下的事情,我再想辦法處理。”


    葉清淺來的路上便想清楚了,若是沁程決心要出去,她哪怕動用金印,也會帶她出去。


    至於姻緣劫的事情,她覺得自己應該尋機會去天宮問問月下仙人才行。


    但是沒想到,沁程竟然沉默了。


    “你、你該不會是……”


    葉清淺咬牙,道:“你瘋了?他不過是個凡人,不過百年壽數,百年之後,你當如何?追到幽冥黃泉去麽?”


    沁程眼眸深沉,望著遠處的城牆,道:“我也不知道。”


    “都說人妖殊途。你還有無盡的漫長歲月,可是他不一樣,就算他可以轉世,一碗孟婆湯下去,前塵往事全部化為烏有,再出現在這世間的,還是他麽?”


    葉清淺真是不明白了,從前總是大道理一套一套勸她的沁程,怎麽放到自己身上就如此的不明白:“更何況他如今三宮六院,就算你當真做了皇後,又真的能開心麽?”


    “清清,若是道理就能將世間的事情全部說明白,理清楚,那世上又怎麽會有煩惱可言呢?”沁程長長地歎了口氣。


    “什麽意思?”葉清淺沒有聽明白。


    “我的意思是,不需要你們費心,我已經恢複了。”沁程說著伸手一點桌上的茶杯,茶杯便淩空而起,停留在半空之中,片刻才落了下來。


    “你恢複法力了?!”葉清淺半是欣喜半是驚訝:“怎麽迴事?是國師的符咒失效了?”


    沁程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知如何解釋:“說起來你或許不信……是林旭曄還給我的。”


    葉清淺:???


    “他?他怎麽會忽然把法術還給你?”葉清淺這下是徹底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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