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荊州軍一路瘋狂的四散逃奔,上千人被斬殺,又有數千人倒在煙熏火燒之中,繳械投降者近萬人,再加上逃散不知所蹤者,最後退迴宛城外,與劉備匯合的隻剩的三萬多人。


    在諸葛亮的連環計之中,火燒博望坡是消滅公孫白的希望所在,如果此計不成,則少了兩成的勝算。然而,諸葛亮萬萬想不到的是,火燒博望坡最終還是發生了,隻是被燒的卻是蔡瑁而已。


    趙雲率著眾白馬義從一直追出了伏牛山口,奔到了南陽盆地邊緣才停了下來,等待後軍的到來。


    不一會,公孫白、郭嘉、龐統和張遼等人率著四萬解憂軍也已然抵達伏牛山南麵山口,四萬多大軍集結之後,眼見天色已晚,當下也不再追趕,而是在伏牛山下就地紮營休息,準備次日再趕路,迎接惡戰。


    第三日清晨,淯水河畔。


    遠處忽然間響起了空洞綿長的號角聲,空洞的仿佛來自於地獄。


    極目遠望,但見天際盡頭,一條黑色的粗線,仿佛漫過堤壩的洪流一般,正在急速的湧現。


    腳下的大地在震動,那隆隆的聲響,仿佛地底的巨***要破土而出一般。


    指向蒼穹的刀戟之鋒,森森如林,幾欲將天空映寒。


    那漫卷如浪的旗幟,遮天蔽日。


    黑壓壓一片,如烏雲貼地般,正洶洶的撲卷而至,其後所卷起的,是漫天的煙塵。


    四萬多公孫步騎,滾滾而來,很快便抵達淯水河灘邊。


    然而,眼前的情形卻令公孫白眉頭微蹙。


    寬達近百米的河床之上,幾乎斷流了,隻有少量的渾濁的河水在緩緩流動,很多地方都露出了淤泥。


    而淯水南岸,連營數裏,無數的荊州軍將士手執弓弩嚴陣而待,在他們的身前又布滿了拒馬作為屏障,意欲阻擊公孫白大軍渡河,在荊州軍大營的上空,高高的飄揚著一杆“蔡”字大旗,赫然是蔡瑁的殘兵敗將。


    趙雲望著對岸的荊州軍,嘴角浮現出一絲鄙夷的笑容,轉身對公孫白道:“蔡瑁敗軍之將,何足掛齒,末將願率五千白馬義從為先鋒,涉水渡河,衝散賊軍!”


    公孫白高高的端坐在汗血寶馬之上,自然將對岸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眼見得對岸的荊州軍不過三萬餘人,而且士氣低落,陣型散亂,恐怕隻需五千白馬義從便能將其殺散而逃。


    原本應為宛城屏障的淯水,如今也失去了其應有的功能,幾乎形同斷流的河水,白馬義從完全可縱馬渡河而過,而解憂軍同樣也可涉水過河,殺往對岸。


    公孫白緩緩的揚起了戰戟,正要下令渡河,突聽得龐統和郭嘉兩人齊聲喊道:“不可!”


    公孫白疑惑的轉過頭來,望向兩人。


    郭嘉滿臉的凝重之色,沉聲道:“如今初春季節,雖然汛期未到,但是河水也不至於幹涸如此,其中必然有詐,還請主公速速派人,前往河水上遊打探。”


    公孫白心中猛然一跳,驚聲道:“你是說,賊軍在上遊蓄水?”


    一旁的龐統點了點頭道:“恐怕我那師弟出山了,此必孔明之計也,果然狠毒!”


    “孔明?”公孫白神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了。


    臥槽,孔明不是應該在五年之後才出山嗎,想不到竟然提前被大耳朵挖走了,終究難逃輔佐大耳朵的宿命……


    當下,公孫白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迴頭喝道:“子勤,速引白馬義從五百,前往上遊方向打探!”


    “喏!”


    文醜率軍離去之後,公孫白心頭卻一直在念叨著“孔明”兩個字,腦海裏浮現出的卻是唐國強的模樣。


    話說這貨其智近妖,傳說中的智力100,到底會有多牛逼?


    ……


    駕駕駕!


    數百名白袍銀甲的精騎飛馳而來,帶動著漫天的塵土,滾滾而來。領頭一人,身材魁梧,膀闊腰圓,手持百煉鋼槍,跨騎九尺高的翻羽神駒,正是白馬義從副統領文醜。


    希聿聿!


    突然文醜一勒馬韁,胯下良駒長嘶一聲,硬生生的停了下來,背後的眾白馬義從,也跟著勒住馬腳。


    文醜抬起頭來,手搭涼棚,隻見得上遊方向影影瞳瞳的有一群黑影,當即神情一凜,手中鋼槍一攔:“速速換上藤甲,準備廝殺!”


    訓練有素的白馬義從精銳們,立即迅速的換上了藤甲、藤盔和馬甲,前後不過兩三分鍾的事情。


    文醜長槍一舉:“殺!”


    嗒嗒嗒!


    鐵蹄疾馳而過,轉眼已在數百米之外,等到奔至近前之時,文醜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


    隻見一道又高又厚的大堤橫在淯水河中,大堤之後的水流已經很高了,似乎隨時就要破堤而出,洶湧而下。


    大堤之上站滿了荊州軍,個個舉著鐵鍬和鋤頭,隨時準備開挖,文醜雖然武勇遠勝謀略,卻也知道這看起來寬達兩丈多、高達三丈的大堤,隻要挖開一道口子,那強大的水壓便會使得那滾滾的河水短時間之內衝垮河堤,洶湧而下,將河道中的公孫軍淹成魚蝦,甚至連主公都不能免。


    希聿聿~


    五百白馬義從勒馬停蹄,迅速往兩旁排列開來,列陣迎敵。


    文醜一馬當先,高高的舉起了百煉鋼槍,神色凝重,準備戰。


    那河堤邊的荊州軍也有六七百騎,在一員大將的率領之下,正朝他們緩緩湧來。


    那員大將,身高九尺,體型偉岸如山,赤紅的麵色,如同一團燃燒的烈火,丹鳳眼半開半闔,漆黑的長須過腹,身著鸚哥綠戰袍,手執八十二斤的青龍偃月刀,跨騎駿馬,神威凜凜,如同天神一般,正是赫赫有名的關二爺!


    關羽的視線,很快就鎖定了文醜,同樣文醜的眼裏也再也沒有別的敵人,隻有關羽一人而已。


    嗷~


    荊州軍之前,那一人一騎,發出震天動地般的怒吼,在兩軍將軍眾目睽睽之下,穿越空曠的原野,向著顏良所在飛馳而來,駿馬飛奔如風,轉眼距文醜不足兩百步。


    呀~


    文醜絲毫不甘示弱,反而豪情獵獵,戰意滔天,一催胯下翻羽神駒,長槍倒拖著,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印痕,直奔關羽而去。


    兩人十年前也曾有交鋒,不分高下,隻是當時關羽代表的是公孫白這一方,而文醜卻是為公孫白的死對頭袁紹出戰,如今卻劇情翻轉了過來。


    正前方,關羽騎胯著駿馬,如一道閃電,眨眼之間已殺到文醜的麾前。


    丹鳳眼陡然暴漲,目光如利刃般刺來。


    文醜驀覺整個身軀已被一股瘋狂流轉的殺氣所包圍,心中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四周的空氣在一瞬間被抽幹一樣,令他幾近窒息。


    心神震撼時,關羽手中的青龍刀,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麵,沒有激起絲毫的氣流,無聲無息的向著文醜的脖頸割來。


    文醜深吸一口氣,鋼槍擎起,運起全身的氣力格擋。


    鐺~~


    空氣中,一聲耳欲聾的激鳴。


    關羽那一刀,看似平平無奇,但卻如深海下的暗流一般,蘊藏著無堅不摧的狂力。


    兩刀相擊,文醜隻覺雙臂一麻,雷擊般的力量從雙臂灌入體內,如沾水的鞭子般抽擊著他的五髒六腑。


    一瞬間,文醜感到胸腔氣窒,幾乎喘不過氣來。


    “好強的一擊,傾盡全力都抵擋得這麽吃力,果然不愧是關羽。”


    震撼時,文醜再吸一口氣,強行壓製住了洶湧的血氣,勒馬轉身,以待應戰關羽的迴身再擊。


    噅噅噅~


    一陣暴烈馬嘶聲響起,隻見對麵的關羽胯下的戰馬,連連後退了十數步,差點便要摔倒,馬背上的關羽不得不用青龍刀往後戳地,強行止住後退之勢。


    刹那間,文醜心頭大定,而關羽卻變了臉色。


    關羽曾與文醜交手,自然知道文醜武藝雖然略遜於自己,卻難以速敗,便於祭出他那絕命三刀,一舉秒殺文醜,就像當年溫酒斬華雄一般。


    隻是當年他溫酒斬華雄之時,隻是使出八成的威力便將其秒殺,而如今用了十成的力道卻被文醜硬生生的接了下來,雖然接的很難受。


    十成的巨力,文醜勉強能接住,胯下的翻羽神駒也不在話下,然而關羽胯下的戰馬卻承受不住。虧就虧在,由於公孫白的橫空出世,那匹赤兔戰馬,雖然落入了曹操之手,卻沒被關公所得,而是成了曹丕的坐騎。


    文醜哈哈大笑,信心暴增,手中鋼槍高高的揚起:“關羽,再來一戰!”


    說完率先提槍向關羽縱馬奔去,長槍如電,白馬如龍。


    關羽心中吃癟,卻也無可奈何,隻得放棄剛猛暴烈的絕命殺招,否則連續幾招下去,文醜未倒,他胯下的戰馬先倒了。於是刀法一變,剛柔並濟,與文醜激戰在一起。


    由於不能速勝文醜,令關羽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六百多名荊州騎兵,在五百騰盔藤甲的白馬義從之前,幾乎不堪一擊,完全隻有被碾壓的份,很快便一個個倒在白馬義從那無堅不摧的百煉鋼刀之下,潰不成軍,四散奔逃。


    關羽這才如夢初醒,一刀逼退文醜之後,嘶聲吼道:“速速破堤!”


    然而為時已晚!


    眾白馬義從已然高高的舉起了弩箭,隻見得亂箭齊發,一枝枝強勁的弩箭朝河堤上的荊州軍****而去,那五石強弩所激射出的弩箭,幾乎是秒殺式的恐怖攻擊,轉眼之間便已被射殺大半。


    一輪箭雨射罷,五百名白馬義從已然扔下弩箭,翻身下馬,提著百煉鋼刀,如同一隻隻猛虎一般奔上了河堤,惡狠狠的撲向了殘存的荊州軍,撲向這群待宰的羔羊。


    太陽高高的升了起來,大堤上橫七豎八的布滿了荊州軍的屍體,鮮血匯成小溪緩緩流入河水之中,堤岸邊的河水染成了一江血水。


    而此時的關羽,已然陷入白馬義從的層層包圍之中,既要應付文醜的絕殺鋼槍,又要應付兩旁如林的長刀,自知再戰下去也是毫無結果,隻得長歎一聲,殺出重圍,奔上河堤,滾滾向對岸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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