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城,北門。


    高順橫刀立馬,全身鐵甲閃著寒光,一雙鷹目之中,殺機凜冽。身後黑壓壓一片大軍,如幽靈一般立在晨光之中,氣勢如虹。


    槍戟如林,戰意滔天,一雙雙渴望戰鬥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對麵的敵軍,隨時準備出擊。連續打了半個多月沉悶的攻城戰,如今敵軍居然傾巢而出,他們早已等著盡情廝殺的時刻。


    東莞城門大開,一彪人馬洶湧而出。


    當先一人,身穿唐猊玄甲,手執長刀,縱馬而來,身後黑色的披風在晨風之中獵獵飄揚,正是曹軍主將夏侯淵。


    身後塵土漫天,三萬多大軍緊緊跟隨而來,在公孫軍兩百步之外緩緩停下。


    夏侯淵長刀一指,氣勢如山,聲如巨雷:“高順,可敢與吾決一死戰?”


    高順冷冷一笑,沉聲道:“高某受陛下所托,擔負統率大軍之責,豈可輕身涉險,逞一時匹夫之勇?”


    夏侯淵不再說話,長刀一舉高聲喝道:“全軍攻擊!”


    大旗一舞,便縱馬衝殺而來。


    高順凝立不動,朗聲喝道:“結陣迎敵!”


    嗬嗬嗬!


    隻聽前麵八百陷陣營將士發出如雷的吼聲,將身前打一人高的大鐵盾狠狠的插在地麵上,結成一道道銅牆鐵壁,一杆杆長戟自盾牌的間隙之中伸出,殺氣彌漫。


    唰唰唰!


    在陷陣營將士背後,一張張連弩高高抬起,密密麻麻的箭頭閃著寒光對準了迎麵而來的敵軍。


    “殺啊!踏平賊營,活捉高順!“


    曹軍之中大旗揮舞,喊殺聲震天,滾滾而來,很快就奔馳到公孫軍一百五十步之外。


    原本嚴陣以待,蓄勢待發的公孫軍突然不知是在誰率先開始發出笑聲之後,居然連綿不絕的發出了哄笑聲。


    就連一臉凝重的高順也忍不住嘴角微翹,露出一絲笑意。


    那洶湧而來的曹軍,不過奔跑了五十步,就成了一團散沙,大隊大隊的曹兵一邊口中大聲喊殺,一邊拚命的往兩邊狂奔。


    在那些原本就想出逃的新兵,抓住這難得的機會拔腿就逃,爭先恐後的往兩邊湧去,有的嫌手中的兵器礙事直接丟棄於地,地上的刀盾散落了一地。


    開始是新兵逃,後來夾雜在人群之中的老兵們也跟著逃。


    戰事已至此,誰往前衝拚命誰就是傻子。


    一馬當先,衝殺而來的夏侯淵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急忙勒馬停住馬蹄,長刀一揮,喝令大軍緩緩停下。


    他緩緩轉過身來,滿眼悲涼的望著身後四散奔逃的部曲,無言以對。


    “臨陣脫逃,殺了他們!”身邊的心腹將領牛金發出一聲怒吼。


    “殺了他們!”身旁的百戰老兵們紛紛發出怒吼之聲。


    可惜這一聲聲悲憤的怒吼隻是嚇得那些逃兵們跑得更快,一群鐵杆老兵提刀就要追殺。


    “迴來!”夏侯淵怒喝道。


    他調轉了馬頭,迴過頭來,隻見身後隻有一萬多將士緊緊跟隨,還有許多蠢蠢欲動者。


    夏侯淵仰天長長吸了一口氣,沉聲喝道:“如今援兵已盡,事已不可為,今日之戰,唯死戰盡忠耳。爾等有家小者,盡可離去,不必陪本將赴死,本將絕不予以責怪。諸位跟隨本將同生入死多年,本將在此謝過!”


    說完,他將長刀插在地上,在馬背上朝剩存的將士們深深的鞠了一躬。


    當啷當啷!


    “將軍保重!”一個老兵扔下武器大聲哭喊道。


    夏侯淵痛苦的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將軍保重!”


    “將軍保重!”


    “將軍保重!”


    一群扔下兵器的曹軍將士,對著夏侯淵齊齊彎腰拜了一拜之後,轟然四散奔逃。


    人一個個的離開,身後的士兵越來越少,稀稀落落的。


    終於,該走的都走了,隻有稀稀散散的不到三千士兵,卻一個個抬起頭,堅定的望著他,視死如歸。


    夏侯淵艱難的望著身後的士兵,扯動韁繩,調轉馬頭,長吸一口氣,高聲喝道:“結陣!”


    嗬!


    身後爆發出山崩一般的響應聲,殘存的三千曹軍迅速集結過來,陣列嚴明,殺氣凜冽,戰意滔天。


    “全軍攻擊,踏平賊營!”


    嗚嗚嗚~


    隨著夏侯惇的喊聲,號角之聲連綿響起,悲壯而淒涼。


    殺!


    殺!


    殺!


    夏侯淵一提韁繩,提到縱馬而起,率著身後的曹軍如風一般衝殺而來,慷慨赴死。


    一向沉穩冷峻的高順都忍不住動容,低聲歎道:“他等雖未得其主,倒也算悍勇。”


    三千曹軍在夏侯淵的率領之下,已衝入公孫軍百步之內。


    高順長刀一舉:“放箭!”


    咻咻咻!


    無數的弩箭激射而出,猶如暴雨一般連綿不絕,向迎麵的敵軍傾瀉而去。


    噗噗噗!


    一枝枝利箭帶著強勁的風聲,穿透了曹軍的衣甲,射入血肉之軀,發出一聲聲沉悶的聲音。


    一匹匹戰馬嘶鳴著倒下,一個個悍勇之士帶箭倒在血泊之中,可是沒有人退卻,喊殺聲依然在繼續,前赴後繼的衝殺而來。


    曹軍一步步靠近公孫軍,每一步都有不少人倒下,帶著一路紛揚的血雨,終於衝殺到了陷陣營十步之內。


    箭雨終於停了下來,衝過來的曹軍已不過四五百人。


    嗷~


    從曹軍陣中,掠出一將,爆喝一聲,拍馬舞槍,朝高順狂奔而去,意欲一舉擊殺高順。


    如果公孫白在此,便會發現此人的屬性倒也非同一般。


    “牛金,統率73,武力80,智力62,政治48,健康值93,對曹操忠誠度91。”


    高順眼見一名白袍小將單騎衝陣,直奔自己而來,不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手中百煉鋼刀高高的揚起,刀鋒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寒光凜冽。


    牛金手中長槍上下翻飛,揮舞如風,一路奔殺而來,一連斬殺數名公孫軍士兵。


    一名公孫軍百人將不禁勃然大怒,拍馬舞刀向前相迎,然而戰不三合,那名百人將便被牛金一槍透穿咽喉,登時斃命。


    牛金順手抽出槍刃,正要繼續向前拚殺,卻見一道凜冽的刀光隨著一聲爆喝破空而來,牛金不假思索,急忙舉槍相迎。


    當~


    刀槍相交,牛金被一股巨力震得心頭氣血翻騰,連人帶馬連連後退了三四步,剛剛穩住身形,又被身旁數名公孫軍夾擊,急忙將大槍掄圓,一個橫掃,掃得眾公孫軍士兵東倒西歪,無人可近前。


    就在此時,一道寒光如同從天外飛來一般,掠過他的脖頸。


    噗~


    斷勁處鮮血噴灑,牛金的頭顱隨著那凜冽的刀鋒飛了出去。


    不遠處,夏侯淵正在公孫軍中激烈拚殺,手中長刀如電,在公孫軍中如入無人之境,馬前五一合之敵,殺得不亦樂乎。


    就在他一刀擊殺一名公孫軍百人將之後,迴頭張望的那一刹那,正好看到牛金被高順斬首的一幕。


    嗷~


    夏侯淵睚眥欲裂,嘶聲大吼,一催胯下駿馬,手中長刀掠起一片淩厲的光芒,直取高順而去。


    麵對夏侯淵這樣的猛將,高順豈敢怠慢,當即長刀一舉:“陷陣營,攻擊!”


    嗬嗬嗬!


    陷陣營動了,一張張大盾從地上提起,隨著整齊的號子,平穩有序的向迎麵殺來的曹軍推移而去。


    當當當!


    一杆杆兵器砍在前麵的銅牆鐵壁之上,隻是在大盾之上激蕩出一串串火星,絲毫不能動搖陷陣營的腳步半分。


    噗噗噗!


    一杆杆長長的大戟如同毒蛇一般刺出,前麵一排曹軍被他密集如林的鋒刃刺穿了胸膛,慘叫著倒下。


    嗬嗬嗬!


    陷陣營如同滾滾的鐵流,向著越來越少的曹軍碾壓而去。


    噗噗噗!


    終於,最後一名百人將被幾杆長戟同時刺穿了身軀,口中噴吐著鮮血,對著夏侯淵慘然一笑:“將軍,末將先走……一……步……”


    嗬嗬嗬!


    八百陷陣營將夏侯淵團團的圍在中間,一杆杆長戟直指著他,鋒刃逼人。


    殺!


    夏侯淵手中長刀狂舞,如同車輪一般將麵前的長戟蕩開,縱馬直奔而去。


    咯!


    迎麵兩名陷陣營勇士的大盾被勢如千鈞的馬蹄踩中,胸口如遭重錘,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往後疾退。


    寒光閃動,身在空中的夏侯淵居高臨下,一刀砍中一名陷陣營勇士。


    鮮血噴湧而出,人頭落地。


    當!


    馬蹄落地那一刹那,長刀餘勢未歇,又狠狠的砍中一名陷陣營手上的鐵盾,隻砍得火星四濺,震得那名陷陣營士兵身子後退,手臂酸麻,大盾差點脫手。


    噗噗噗!


    無數的長戟密密麻麻的刺來,雖然夏侯淵奮力擊開數杆長戟,胯下的馬駒依然被幾杆長戟刺中,哀鳴著緩緩倒下。


    當當當!


    翻身落地後的夏侯淵,手中長刀舞得虎虎生風、潑水不透,將四周的長戟擊得七零八落。


    但是包圍圈越來越緊,四周的長戟越來越逼近,終於將他圍在方圓三米多的小圓圈內。


    嗬嗬嗬!


    數十杆長戟齊齊如閃電般刺出。


    刀光如雪,激蕩而出。


    數杆長戟被那強勁的刀勢卷飛而去。


    噗噗噗!


    數十杆長戟齊齊插入夏侯淵的身軀,令他動彈不得,長刀落地。


    嗬!


    長戟如林,將夏侯淵偉岸的身軀高高舉起。


    鮮血順著長戟滴湧而下,在朝陽的照射之下,鮮翠欲滴。


    (東莞被攻陷了,諸位有何感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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