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壇之上,公孫白和趙雲率著數十名白馬義從疾奔而下,壇下的眾白馬義從見公孫白安然無恙,紛紛歡唿起來。而飛血神駒也飛奔而來,衝到公孫白麵前,親昵的蹭著他的身子,咬著他的袍角。


    公孫白縱身上馬,手中遊龍戟高舉,怒聲吼道:“擋我者死,殺!”


    殺!殺!殺!


    眾白馬義從怒吼如雷,戰旗翻飛,無數騎士踐土踏泥,滾滾而去,雪亮的長刀密集如林,刀鋒透著刺骨的森寒,如雷的蹄聲震耳欲聾。


    對麵的曹仁和曹純兩人,見到公孫白從壇頂俯衝而下,便知刺殺計劃已然失敗,急忙一揮戰旗,高聲吼道:“圍上去,擅退者斬,走漏公孫白者斬!魯公有令,斬殺公孫白者,封五千戶侯,賞錢五千萬!”


    一萬餘名曹軍鐵騎,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興奮的嗷嗷大叫,如同潮水一般朝白馬義從湧來。


    大軍之前的公孫白,武力連升4點飆升到102,全身氣血澎湃,似乎使不完的勁,正無處發泄,眼見得敵軍如同蚊子見到血一般朝他湧來,哈哈大笑:“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戟光如電,馬如流星,一人一馬一戟,轟然衝出戰陣,迎向敵軍。


    唿~


    一丈三尺長的百煉鋼戰戟在空中劃出一道巨大的光弧,迎麵襲來的五六柄戰刀被那道光弧掃中,叮叮當當的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敵軍的戰刀已然被卷向了高空,後麵的敵群之中。


    下一刻,骨肉碎裂聲和慘叫聲四起,戰戟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一掃而過,那寒光凜冽的戟刃突破了一切阻擋之物,勢不可擋,麵前的敵騎,有的馬頭被削落,有的半截身子被削飛,有的喉頭被割破,有的胸骨被砍碎,一個個如同稻草一般,從馬背上撲通撲通的栽倒下來,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湧四濺。


    嗷~一名重甲虎騎軍司馬,不顧一切的縱馬轟然撞來,欲與公孫白撞個兩敗俱傷,。手中的戰刀更是如同雷霆一般滾滾而下,恨不得把公孫白劈成碎片。


    汗血寶馬噅的輕嘶一聲,微微側身躲過那勢若千鈞的衝撞,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公孫白手中的戰戟如同一條毒蛇一般詭異的出現在那虎騎軍司馬的肋下,而那名軍司馬的戰刀尚在他頭頂三尺之外,然後那名軍司馬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忽的騰身而起,連人帶刀飛了出去。


    緊接著那匹身披重甲的健馬,被憤怒的汗血寶馬奮力一記重蹄,發出一聲慘烈的哀鳴,撲的轟然倒地,在地上掙紮了半天想要站起,卻又被緊跟而來的戰馬踩踏而死。


    噅噅噅~


    可能是被剛才那匹不守規矩、橫衝直撞的重甲戰馬所激怒,這匹一丈高的汗血寶馬,戰馬中的大帝,發出一陣連綿不息、狂暴如雷的怒嘶聲,驚得麵前的敵軍戰馬一陣大亂,紛紛退避。


    就在這時,趙雲和文醜生怕公孫白有失,率著眾白馬義從如影而隨,如同狂暴的海嘯一般,惡狠狠的撞進了敵群之中,傾力廝殺。


    長刀所至,無堅不摧,藤甲如鐵,無懈可擊,這樣的一隻軍馬,就算是曹操麾下最精銳的虎豹騎和虎衛軍,也無法抵擋。


    轉眼之間,兵甲精良、氣勢如虹的白馬義從已然將敵軍的三路合圍撕裂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衝殺至敵軍腹地,又繼續向前撕裂,眼看就要破腹而出。


    近身野戰,天下沒有哪隻軍馬能硬抗白馬義從的攻擊,就算是“以百人將補之”的虎豹騎和虎衛軍也不行,否則公孫白又豈會有如此的膽氣,敢率區區五千兵馬輕身涉險?


    就在此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原本死戰不退,拚命想堵住裂口的曹軍騎兵,突然嘩啦啦的往兩旁退去,露出一條寬敞得通道出來。


    公孫白不及多想,立即率眾從曹軍騎兵叢中唿嘯而過,疾馳而出,將一萬餘名曹軍騎兵甩在背後。


    希聿聿~


    眼看殺出重圍,就在眾人以為即將脫困的時候,公孫白突然一勒馬韁,汗血寶馬前蹄揚起,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在他們的麵前,是無窮無盡的曹軍甲士,將土壇四周,除濮水沿河一帶,其餘包圍了個水泄不通。


    抬眼望去,隻見戈戟如林,甲衣如雪,這些曹軍兵馬似乎從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現在濮水河畔,一眼望不到邊際,粗略估算竟然有七八萬兵馬。


    臥槽,曹阿瞞這把玩得夠大的!


    公孫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對麵的中軍之處,繡旗如雲,一麵繡著鬥大的“曹”字的大旗在風中獵獵招展,大旗之下,一人頭戴紫金鳳翅盔,身著鎏金皮甲,外套一件大紅戰袍,腰懸倚天劍,胯騎一匹全身通體雪白的戰馬。


    雖然隔著百步之外看不清楚那人的麵容,但是公孫白卻明顯的感覺到那人的霸氣和威嚴,這才是真正的曹操,相比之下,那個被他當了擋箭牌的冒牌曹操簡直就是土鱉一個。


    公孫白縱馬而出,直指中軍:“孟德,出來答話!”


    中軍陣旗大開,曹操在典韋、許褚和徐晃等將的簇擁之下,緩緩而出,馬鞭直指公孫白,哈哈笑道:“子明,今日之事如何?”


    公孫白大笑:“孟德,你挖的好大坑!”


    曹操笑道:“坑若不大,不足以掩埋大漢魏公。實不相瞞,西山一帶,尚有賈詡、於禁率五萬兵馬阻擊龐統和高順的兵馬,子明你如今已然是四麵楚歌,孤立無援了。”


    公孫白不動聲色,繼續哈哈笑道:“好大的手筆,如我所料不差,官渡之戰後,你的全部兵馬已不足三十萬,如今此地你囤聚重兵十五萬精兵,其餘諸地不過十五萬,且以老弱病殘居多,如何阻擋我兩路主力兵馬的攻襲?恐怕此刻濟水一帶已失守,兗州南部也即將入我囊中。兗州一失,中原五州被攔腰斬斷,你憑什麽和我爭鬥?不若就此下馬受降,我許你一世富貴,衣食無憂,如何?”


    哈哈哈~


    曹操猛然仰頭哈哈大笑,身後的諸將也跟著大笑起來。


    許久,曹操依舊抑製不住笑意,馬鞭指著公孫白笑得全身發顫:“子明啊子明,你尚在夢中乎?今日之事已至此,曹某決計是不會讓你活著迴去了,莫說兗州,就算中原五州盡歸於你又如何?隻要你一死,你所有的優勢都將煙消雲散,你還敢招降我?”


    公孫白冷然一笑,一催胯下駿馬,手中戰戟一舞,便要單騎衝陣去取曹操的性命。


    咻咻咻~


    對麵的曹操早已有準備,不等公孫白動身,已然弩箭如雨,激-射而來,而曹操等人趁公孫白遮擋箭鏃的當兒,早已勒馬而迴本陣。


    轟隆隆~


    隨著陣旗舞動,一陣沉悶的聲音響起,隻見一排排刀車自曹軍之中緩緩推出,擋在大軍之前,那龐大的刀車之上,密布的利刃,在日光的照耀之下,閃著森寒的光芒。


    四麵八方都是刀車,專門用來對付騎兵的,遇到這種刀車,騎兵根本就無可奈何,就算是重甲鐵騎,鐵甲也不能完全覆蓋住馬腿,若是強行衝襲如同刺蝟一般的刀車,非但不能攻襲到刀車上那堅厚的擋板之後的曹軍,反而會被利刃紮傷紮斷馬腿。


    趙雲等人已然跟隨到公孫白身後,望著那隆隆而來的衝車陣,不覺也露出一縷怯意。


    文醜沉聲道:“主公,不若拋射火油彈,再強行衝殺出去?”


    話音未落,郭嘉道:“不可,敵軍衝車過多,且上次已吃過火油彈的虧,必然有滅火之策,不若迴頭衝殺,跟著曹軍騎兵跑!”


    白馬義從四周,南麵是滔滔濮水,波濤翻滾,無法逾越,西麵即背後是土壇和虎視眈眈的虎豹騎和虎衛軍,再往後則是戒備森嚴的濮陽城,東麵和北麵都是裏三層外三層的曹軍衝刀車。


    公孫白不假思索,一揚戰戟,高聲道:“好,調轉馬頭,衝殺虎豹騎和虎衛軍!”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眾白馬義從都知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兇悍之氣陡增,迅速調轉馬頭之後,便大聲唿喊著口號,隨著公孫白惡狠狠的迴頭殺向眾虎豹騎。


    “撤,快撤!”


    曹仁和曹純兩人,正滿臉獰笑的望著陷入重圍、走投無路的公孫白和白馬義從,如同看到落入陷阱的猛獸一般,突然見到那隻猛獸竟然迴頭朝自己撲來,不禁大驚失色,急忙喝令退兵。


    拚命的困獸,勇悍更勝於平時,兩人怎會不知這個道理,所以根本就沒有攔截死戰的打算,直接帶兵按照既定路線迴撤。


    可惜為時已晚,眾白馬義從胯下都是八尺以上的神駒,無論是虎豹騎還是虎衛軍都比白馬義從的速度慢了一拍,更不用說那身著重甲的虎騎。


    雖然兩軍相距兩百步之遙,但是眾白馬義從轉眼便追了上去,惡狠狠的衝殺了進去,與一萬多曹軍騎兵混雜在一起。


    按照原定路線,眾曹軍騎兵應該自土壇之後退出包圍圈,然而東麵的曹軍再團團圍殺過來,將公孫白和白馬義從三麵合圍起來,就算白馬義從插翅也難飛。


    誰知道一萬多曹軍騎兵就這麽遲疑了一下,雖然極速後退,終究還是在其奔近土壇之前追了上來,而後糾纏在一起,難解難分。


    (今天就這一章了,明天三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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