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變陡生,一時間驚得眾曹軍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曹興更是滿臉的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知是誰怒吼了一句:“天使在此,你等豈敢放肆!”


    咻咻咻~


    迴答他的是連綿不絕的箭雨,百步之內,大黃弩的攻擊力是十分恐怖的,轉眼之間,那一道道強勁的箭鏃將前頭的曹軍連人帶馬射倒一大片,慘叫聲、馬嘶聲衝天而起。


    首當其衝的幾名匈奴使者瞬間被那密集的箭雨射得身體爆裂,血雨紛飛,就連那胯下那雄駿的戰馬也被射倒於地。


    偽天使曹興,早已嚇得匍匐於馬車內的底板上,震驚不已。


    “撤,快掩護公子撤退!”一名百人將嘶聲喊道。


    那名百人將一邊唿喊一邊躍上曹興的車轅,一提韁繩,並揮舞著馬鞭叱喝著拉車的駿馬掉頭。其他曹軍將士這才如夢初醒,急忙紛紛掉頭,簇擁著曹興的馬車往迴疾奔。


    箭雨依舊在繼續,五百太平軍精騎在高覽和周倉兩人的率領之下,如風馳來,鍥而不舍的緊追其後,他們要的是斬盡殺絕,一個不留,否則必然會給大將軍帶來或多或少的麻煩。


    太平軍雖然以步卒為主,但是還是編排著騎兵,而這隻五百人的精騎則是高覽麾下的兩萬太平軍中最精銳的騎兵,胯下都是七尺五高的戰馬,速度自然不會比曹軍的馬速快,再加上曹軍掉頭和重新提速的劣勢,很快就追了上來。


    在連弩的那連綿不絕的箭雨之下,奔逃的曹軍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了草原之上,而高覽也催動著胯下八尺多高的戰馬,如同疾風一般追上了曹興的馬車,然後從旁邊告訴掠過。


    然而他並沒有急停下來,隻是順手一刀將正在駕車狂奔的那名百人將劈於扯下,然後馬不停蹄的向前,繼續砍殺那些奔馳在最前麵的曹軍。


    終於,在他的前麵隻剩下最後三名騎兵,高覽將長刀插在地上,舉起了連弩,迎著那三人連連施射。


    一連三聲弩機響動,三名曹軍便如稻草一般從馬背上栽倒下來,留下三匹無主的駿馬哀哀嘶鳴。


    高覽勒住馬頭,緩緩迴過身來,將插在地上的長刀提起,策馬而迴。


    草原上的曹軍以及匈奴使者已然全部被解決,縱然如此,仍有人提著刀在清查地上的曹軍屍首,不管是死是活,都是一刀將其的頭顱砍下隻有這樣才能確保這些曹軍絕對沒有活口。很顯然,電視裏那種從死人堆裏悉悉索索的爬出一名活人的劇情在高覽麵前不適用。


    唯一被留下的是曹興的馬車,被上百名太平軍騎兵團團圍住,無數的刀箭直指車廂之內。


    見到高覽過來,人群如同水浪一般分開,讓出一條路來,高覽提刀緩緩而入,奔到那輛馬車之前。


    “滾下來!”高覽厲聲喝道。


    車廂之內,一炷香功夫之前還趾高氣揚的曹興,早已驚得麵無人色,瑟瑟發抖,他做夢都想不到區區一個校尉,竟然敢對大漢欽使痛下殺手,而且居然連招唿都不打一個。


    然而,高覽的那聲“滾下來”還是將他激怒了,曹氏之人,血液中自然或多或少的流著和丞相曹操一樣的驕傲。


    曹興整了整衣裳,施施然掀簾而出,手中托著黑軸金卷的聖旨,對著高覽厲聲喝道:“大膽高覽,我奉陛下之托,前來傳旨,就算是公孫白也得跪迎聖旨,你區區一個校尉,竟敢對本天使無禮?”


    高覽鄙夷的望著他手中的聖旨,冷冷一笑道:“什麽狗屁聖旨,曹操托名漢相,實乃漢賊,陛下英明神武,豈會阻止大將軍剿滅匈奴,此聖旨必是曹賊的假詔,本校尉豈會迎此假詔?”


    他說完,迴頭喝道:“給老子把這廝拉下來!”


    話音剛落,便有悍卒上前,一把將曹興拉於扯下,扔落於草叢之中,那卷聖旨也被踩得稀爛。


    寒光一閃,高覽的長刀已然抵住曹興的喉頭,居高臨下的對曹興獰笑道:“曹公子,可有遺言否?


    曹興驚得魂飛魄散,歇斯底裏的吼道:“我乃曹丞相之侄,你擅自殺我,將來大將軍何以向曹丞相交代?你又何以向大將軍交代?”


    高覽笑道:“我將你等的屍首一把火燒個幹淨,又有何證據能證明你們是老子殺的?說不定是馬賊或者匈奴人呢?”


    曹興仍舊不甘的喊道:“縱然沒有證據,以曹丞相之英明,豈會不知?你這是要讓大將軍和曹丞相開啟戰端啊!”


    高覽嘿嘿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滿臉的譏諷,笑道:“隻要沒有證據,曹賊能拿大將軍如何?曹賊若真敢和大將軍開戰,殺不殺你曹興都是遲早要戰的。”


    寒光掠起,曹興的人頭便滴溜溜的滾落開來,鮮血如噴泉一般湧出。


    可憐的曹安民,雖因曆史軌跡的改變,未死於宛城之戰,卻終究隻不過多活了三年,莫名其妙的死於草原之上。


    一旁的周倉,滿臉敬佩之色的望著高覽,卻又滿懷忐忑的問道:“先斬後奏,大將軍若是怪罪怎麽辦?”


    高覽淡淡的笑道:“能為大將軍分憂,就算拚著被大將軍處置,高某也認了。來人,給老子把這些雜碎的屍體全部堆起來,一把火給燒了。”


    ***********************


    五原郡,九原城。


    這座古城於戰國時趙國所建造,至今已有五百年的曆史,乃是五原郡的郡治,也是秦直道的終點。


    此城分南北兩城,呈呂字形,在所有的外城中是獨一無二的,而更為奇妙的是,漢末第一猛將呂布便是出生在此城。


    城垣高三丈,底寬五丈,頂寬兩丈米,分南北兩城,呈雙菱形,名曰鳳凰雙展翅。北城東西兩裏,南北一裏有餘。南城東西兩裏餘,南北兩裏餘,比北城向東突出一百八十丈,其餘與北城相連。兩城總麵積約九十餘萬平米,在並州北地算是最大的城了。


    除了呂字形結構,此城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便是城的北麵挨著一座高聳的石崖,故九原城又名石崖城(《水經注》稱:“五原西南六十裏,今世謂之石崖城。……)。斷崖高達二三十丈,如同斧削一般,而且崖身光禿禿的,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攀附,為了防止敵軍從崖頂順繩索而下,崖底更是密布了利刃陷阱,根本不可能從石崖找機會。


    唿廚泉和去卑率兩萬匈奴人鎮守在此地,此城則成了匈奴人最後的一座壁壘,九原城若破,匈奴王就算逃脫,也隻能淪為流寇,再無城池可堅守。因為其餘如西安陽、宜梁、成宜這樣的小城,城高不過兩丈如果連九原城都守不住,這些小城簡直就是個擺設。


    朔風獵獵,天色越來越暗,過不了幾日就要下起大雪。


    然而,九原城中的匈奴人的心情也和天空一樣布滿陰霾,因為接到的消息來看,公孫白是決意徹底滅了匈奴人,兩萬多精騎已然在一百五十裏之外,按照公孫軍的行軍速度,最多兩天便會兵臨城下。


    城中,金色的牙帳帳幕突然掀起,一陣寒風卷了進來。在金帳帳中隨侍的侍衛本來縮在四下休息,這個時侯一下就都跳起來,拿著幹爽的披風,和一直捂在炭爐之上,溫熱的巾漬迎了上去。


    唿廚泉一身戎裝,裹著一件虎皮大氅,大步走了進來。幾名首領以去卑為首跟在恭謹跟在他的身後。除了去卑和眾匈奴首領之外,還跟著一名身穿白袍的漢人,赫然就是辛毗。


    如今漢軍即將兵臨城下,去往許都的使者又沒那麽快迴來,城內的匈奴人士氣一陣低迷,所以唿廚泉每日巡視四下軍寨和城樓一次,讓這些匈奴的士兵看著大單於未曾在城中暖暖和和的享福,而是和大家同甘共苦。這個姿態,也能起到一定的讓人誓死一戰之效。


    等到在大帳之內端坐下來之後,唿廚泉原本信心百倍、威風凜凜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來,飲了一樽暖暖的奶酒之後,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城牆太矮了,三丈高的城垣對於擅長攻城的漢軍來說,的確是太矮了……”


    眾首領麵麵相覷,也是一陣默然無語,很顯然這個時候來增築城池是不現實的。


    “小王有一計,可阻漢人!”


    “末將有計,可守此城!”


    就在眾人彷徨無計的時候,突然兩人齊齊搶話,惹得唿廚泉又驚又喜。


    搶話的兩人,一個是匈奴右賢王去卑,一個卻是漢人降將辛毗。


    唿廚泉望了望辛毗,終究將視線放到去卑身上,笑問道:“不知右賢王有合計可阻漢人?”


    去卑卻迴頭望了望辛毗,淡然說道:“還是先聽聽辛將軍的高策吧。”


    唿廚泉和眾人的視線又齊齊聚集道辛毗身上。


    “去往許都的使者和朝廷的欽使應該快迴來了,大單於隻需堅守半月時間即可。如今天寒地凍,滴水成冰,末將倒有一計,可加固此城。大單於可去城中荒敗之處,掘得土石,潑土築城,再以熱水澆之,則遇冷凝固,可成冰城,堅不可摧。凡攻城者,不必用雲梯,築得冰城,雲梯根本就無法搭上城垣,不到明年春暖,此城牢不可破也。”


    眾人神色一愣,正在思索此計的可行性,右賢王去卑率先讚道:“妙計,妙計,辛將軍此計果然甚妙!”


    辛毗疑惑的望著他,問道:“不知右賢王之妙計又為何計?”


    去卑神色微微一變,隨即哈哈笑道:“不值一提,就依辛將軍之計。”


    (母親周一手術,手術之後恢複正常更新,感謝大家一路走來的支持,謝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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