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把這蠢貨搖下來摔死他


    深夜,右北平郡太守府,後園。


    月光如水,冷冷清清的照在後園內的地麵上,顯得格外估計荒涼和詭異。夜風瑟瑟,吹得一片黑色的樹影搖動,此時若有人在場一定會嚇得魂飛魄散,因為被吹起來的不隻是樹影,連那桃樹下的一小塊地麵似乎也被陰冷的夜風吹了起來。


    砰!


    一塊又大又薄的石板被掀翻在一旁,地麵上露出一個水缸大小的洞口。


    一隻帶著鐵盔的腦袋從洞口探了出來,警惕的四處張望了一眼,隨即一躍而上,顯得十分詭異,如同從地底中鑽出的幽靈一般。


    那將掃視了一下四周,眼見並無異常,急忙朝洞內喊道:“大人,外麵無異常。”


    又是一頂鐵盔從洞口鑽了出來,一張滿臉橫肉的臉朝四周張望了一眼,正是李班。他雙手朝洞外的一撐,正要躍出,卻停在了半空中——大肚子被卡住了。


    那先出來的將領見狀急忙向前一拉,卻聽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楊雲,你他娘的想謀害上官啊,老子被你拉得差點脫臼了。”


    那名叫楊雲的將領嚇得額頭汗水涔涔而下,急忙向前扶住他的雙臂,往上緩緩的提起,又朝下麵喊道:“快他娘的給老子推啊!”


    隻聽一陣啊嘿哎嘿的號子聲,李班那身著甲衣的肥碩身軀終於被推了出來,然後一把跌倒壓在前麵楊雲的身上,顯得極為狼狽。


    好半天,李班才氣喘籲籲的站了起來,怒聲嗬斥道:“喊什麽號子,想把賊軍都驚醒啊?速速跟上,就地集結,殺公孫白叛賊一個措手不及。”


    甲士們一個接一個的魚貫而出,密密麻麻的的在後園裏迅速集結列隊。


    列隊完畢,李班拔劍而出,低聲喝道:“隨我來,殺!”


    月光之下,人影瞳瞳,腳步聲大起,李班領著數百名甲士如同潮水一般湧向公孫白的主廂房。


    然而一路上靜悄悄的,未遇到半個巡邏的人影,隻有一盞盞燈籠在夜風中搖曳。


    “大人,似乎情況不對,為何無人警戒巡守?”楊雲低聲道。


    李班不屑的冷哼道:“公孫白又不是神仙,不可能得知我等偷襲的,一定是這群蠢貨連續趕了一個月路太走累了,都偷懶迴屋睡覺了。”


    嘩啦啦!


    隨著一陣急劇的腳步聲,上千名甲士很快就奔到了公孫白的主廂房門附近,眼見月光下的主廂房靜悄悄的,李班陰陰的笑了。


    隻要公孫白一死,群龍無首,再請劉虞出來平定局麵,這右北平郡太守府以後就是他的住所了,所以他才會將這太守府翻修得如此精致,因為這原本就是為自己而修的。


    還有……


    他眼前浮現出一個靚麗動人的身影,心中忍不住一陣燥熱,那嬌滴滴的小美人,他可是要定了。


    李班緩緩的抽出腰中的寶劍,嘶聲吼道:“殺!”


    嗬!


    隨著一陣如雷般的響應聲,眾甲士齊齊挺起手中明晃晃的刀槍,如同潮水一般喊殺著湧向主廂房而去。


    就在他們即將奔近主廂房近前幾十步時,屋簷下突然站起了黑壓壓的一片黑影,接著便聽到噶啦啦一陣機弩響聲。


    奔在最前的楊雲不禁神色大驚,急聲喊道:“敵軍有埋伏,撤!”


    咻!


    話音未落,一枝利箭如同流星一般,破空而來,正中他的咽喉,楊雲一聲不吭的仰後摔倒在地。


    咻咻咻!


    弩箭如雨,上百枝強勁的利箭激射而出,穿透了李班手下甲士身上的厚厚的皮甲,透入骨肉的噗噗聲不絕於耳,慘叫聲四起,瞬間便有數十名甲士被射倒在地。


    “趁他們換箭,殺光他們,這是唯一活命的機會!”一名百人將嘶聲怒吼。


    原本已經崩潰的叛軍又精神大振,哇哇大吼著向前撲殺而去。


    然而等到他們衝到近前,才發現等待他們的是一張張插在地麵上的大鐵盾,如同銅牆鐵壁一般擋在他們麵前,堅不可摧。


    噗噗噗!


    一些衝到最前麵的叛軍士兵躲閃不及,被從大盾後伸出的一枝枝鋒利的長槍透穿了他們的身軀,鮮血噴滿了大盾。


    就在眾叛軍慌亂之際,迎麵的弓弩兵已經填箭上弩,又是百箭齊發,慘叫聲四起,叛軍又栽倒了數十人。


    就在叛軍正在慌亂之際,突然府內喊聲大起,燈火大亮,無數的燈籠從大門和後園兩個方向朝公孫白的主廂房湧來。


    “繳械不殺,反抗者斬!”


    “繳械不殺,反抗者斬!”


    “繳械不殺,反抗者斬!”


    隨著震天動地的喊殺聲,上千名甲士如同潮水一般朝這邊湧來,將眾叛軍的退路完全封住了。


    接著便見主廂房內燈火大亮,房門被推開,公孫白在趙雲和管亥的陪同下,緩緩的走出房門,冷眼望著麵前的叛軍。


    眾叛軍早已放棄抵抗,紛紛舉起武器,高聲喊著“願降”,撲通撲通的跪倒了一地。


    公孫白借著燈火在人群之中四處搜索,並未看見李班的身影,再抬頭四處張望了一下,便見到前麵不遠的一棵樟樹上,一道黑影正在往樹影裏攀爬,不覺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微笑。


    不一會,張郃已率著眾軍士將叛軍全部繳械和拘押,卻四處沒找到李班的身影。


    樹影裏,李班強抑著喘息聲,心頭微微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待得賊軍退走,老子便從暗道潛迴府內睡覺,待得明天問起來時,便一口咬定此事與老子無關。”他得意的想道。


    “找不到,就別找了,此次叛亂未必是李縣令所為,可能是另有其人,李縣令慈眉善目、忠心耿耿,豈會行此叛亂之事?”


    樟樹下傳來公孫白的聲音,喜得李班心花怒放,此刻他覺得這小賊實在太可愛了,果然是“風度翩翩、俊逸絕倫,風姿當世無人可及,而且印堂發亮、氣宇軒昂,絕非池中之物。”


    “太守英明!”樹下傳來趙雲等人隨聲附和的聲音,更是令李班徹底放心,隻等著公孫白等人離開大樹下。


    “師父,難得今夜月光如水、雲淡風輕,如此良辰美景,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好不好?”公孫白突然說道。


    “好啊,好啊,為師最喜歡聽故事了。”趙雲應道。


    樹上的李班氣得直吐血,你說這小賊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深更半夜的不去抱著小美人睡覺,在樹下磨磨蹭蹭的講什麽故事。


    “一隻烏鴉和樹上的螞蟻吵架。吵得螞蟻生氣了,就道‘你等著,老子讓你好看’,烏鴉問‘你意欲何為?’螞蟻道‘老子馬上叫所有的兄弟都過來一起將你搖下樹摔死你’。”


    話音未落,四周哄笑聲四起,在這個缺乏幽默段子的年代,不但眾將士笑得前仰後合,就連樹上的李班也無聲的張大著嘴笑著,雙手緊緊的抓著樹枝,生怕一不小心笑得摔了下去,心中一個勁的笑罵“此螞蟻真是愚不可及也!”


    笑聲未歇,公孫白的怒吼聲已起:“笑什麽笑,還不給老子把樹上那蠢貨搖下來摔死他!”


    哈哈哈!


    樹下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聲,樹上的李班臉上的笑容立即戛然而止,臉色變得慘白。


    接著便聽到趙雲的笑聲:“樹上的蠢貨太重,若是真搖下來,恐傷此樹。此樹何辜遭此難,不如把他用長槍捅下來?”


    公孫白大笑:“妙,用長槍捅他菊花!”


    眾人雖不知菊花是什麽意思,卻聽懂了一個捅字,立即齊刷刷的伸出長槍,朝樹上捅去,卻聽樹上傳來一聲喊聲:“莫要亂來,本官自下去。”


    接著,李班便抖抖索索的從樹上爬了下來,剛剛落地,立即變得威風凜凜起來,指著公孫白厲聲喝道:“大膽公孫白賊子,我奉太傅之命,前來捉弄你問罪,還不速速束手就降,莫非你想造反麽?”


    公孫白望著他那正義凜然的樣子,驚得目瞪口呆,這老小子還真有影帝的天賦啊,臨死前還想拉劉虞給他墊上一墊,和發哥有的一拚了。


    話音未落,從人群之後便傳來一聲宏亮的聲音:“哦,是嗎?你道本官遣你捉拿廣寧亭侯,可有本官手令?”


    人群唿啦啦的讓出一條道來,劉虞在閻柔和鮮於輔以及幾名侍衛的簇擁之下,緩緩的走了進來。


    李班一見是劉虞,立即變了臉色,朝著劉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太傅救我,念下官上有高堂老母,中有嬌妻,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兒,請太守饒下官一命!”


    劉虞神色不變,依舊淡淡的說道:“你在太守府內暗修密道,率兵偷襲,欲知公孫太守之命,已是死罪難逃,豈可饒恕?你還有何後事需要交代,本官可酌情為你辦理。”


    李班見四周無人替他求情,而公孫白的部曲更是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動手取他老命,眼中露出絕望的神色,突然歇斯底裏起來,嘶聲吼道:“太傅明鑒,主謀者並非李某,而是……”


    噗嗤!噗嗤!


    兩道寒光齊出,一刀刺中李班的咽喉,一刀刺入李班的嘴中,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李班喉嚨格格響了幾下,鮮血噴湧而出,接著便像條死狗一般摔倒在地。


    閻柔和鮮於輔齊齊抽出佩劍,恨恨的說道:“叛逆之賊,留他何用?”


    公孫白苦笑著搖了搖頭。


    特麽的,你們當老子前世幾十年電視劇白看的啊,這類殺人滅口的劇情老子見多了,這分明就是在告訴老子你們才是真正的幕後指使人啊,擦!


    劉虞冷眼望了閻柔和鮮於輔一眼,臉上神色陰晴不定,許久才緩聲道:“敢謀害公孫太守者,如同謀害本官。”


    他迴過頭來,刀鋒一般的眼光狠狠的盯著閻柔和鮮於輔道:“李班擁兵自重,圖謀不軌,所以這兵權還是全部交給公孫太守,你倆不再掌兵,在本官身邊做個從事即可。”


    閻柔和鮮於輔臉色蒼白,齊齊對視一眼,隻得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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