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必要再去一次徐福墓了。”老太監淡淡的道。


    “去,去,馬上去!”巴爾紮大叫。


    我沒好氣的嗆聲:“怎麽去,那可是大陸,已經滿地紅色,連幾千年來的土匪都快被中共繳沒了。我們過去就是一個死。”


    盡管怎麽說,我心裏其實也願意再去一次,如果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真是我那死鬼老爹洪廣黑的話。那裏有太多的謎團沒有解開。


    “即使去的了大陸,你找得到徐福墓所在的那片森林嗎?”我說著,其實是在對自己說。真要過去,隻能借助保密局的力量。


    大家沉默了下來,隻有巴爾紮悶悶不樂,不停的攆著黑毛,拉地上一地。


    “嗯,對了!”我想到了什麽,急忙奔出茅草屋,跑到瓦房裏麵。瓦房有點晃動,我速戰速決,首先把九龍寶劍和萬人敵甲衣取出來,然後移開板床,拿九龍寶劍在地下挖掘了幾十公分,取出一個油紙包著的小包裹,離開了搖搖欲墜的破瓦房。


    迴到了茅草屋內,一共也就花了幾分鍾時間,鬼夜叉和巴爾紮看著我。九龍寶劍和萬人敵甲自然不用說,我把油紙攤開,裏麵是一個布袋。


    將東西一件件取出來。


    “刻有陰文鬼詔的青銅鉤子……”把鉤子交給老太監把玩研究,繼續一掏,一串紫色的念珠,“北川神的通靈珠。”


    老太監手一伸,我仍然把東西交給他,後者沉聲道:“要是能夠研究出通靈珠的使用法門,我們再遇到小日本,就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暗道此法可行,但這應該屬於小日本的秘術,操控心法不是那麽好弄出來的。


    繼續往外掏,我眉頭一動,捏出一把的各色丹藥,這是從歸墟那裏,五千童男童女的陶俑炸開後掉出來的。被我和巴爾紮各自抓了一把,現在都在我這裏了。


    巴爾紮一看見丹藥,渾身一抖,立馬慫了。


    “什麽東西?”老太監問了句,手照常伸了過來,不待我狡辯,他老手一拍,迅速從我手心裏抓了幾顆過去。


    “媽的,你們居然私藏丹藥不給我說,簡直胡鬧!”老太監怒了,一下子把我手抓了過去,我正心虛呢,哪裏護得住,丹藥盡皆被奪,他最後不放心,連布袋也一起搶了去。


    老太監神色激動,顫抖的老手把每一種丹藥都在鼻子下仔仔細細的聞了個遍,都快擠到鼻孔裏麵去了。過了良久,老太監長長的吐了口氣,心滿意足的坐到椅子上。


    “怎麽樣,能吃嗎?”我好奇的問去。


    老太監用墨鏡瞪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這技能的。嘴角一彎:“這些丹藥都不是成品,甚至都不是丹藥,而是煉製某種丹藥需要的輔料,經過特殊提煉純化後得到的藥精。手裏一共十四味,每味各有一對,共二十八顆,我隻聞出來其中的幾味,都是世間罕見的珍惜藥材。我問你,這些藥材種類全不全,有沒有遺漏的?”


    我和巴爾紮根本認不出這些藥材的來曆,隻認為是藥性不明的丹藥,所以每人按照顏色不同各自挑選了一份。


    迴想了一下,篤定道:“沒有了,就這十四種。”


    老太監點了點頭,把藥精鄭重的放迴布袋,喃喃道:“徐福乃是一等一的方士,煉丹之術已經化境,這些藥精很多都是聞所未聞之物,想來很多已經絕跡了。如果能夠獲得徐福的煉丹方法,按照藥方煉製,也許真能練出非同小可的丹藥來。”


    “咦,這個是……”老太監在布袋裏一摸,神色變了變,拿出了最後一件東西,是一塊嬰兒拳頭大軟玉。


    玉質極好,晶瑩剔透,但玉的核心部有很多的血絲樣相互交叉成網的條紋,看起來有點像人的血管。而它表麵,被刻了一條條密密麻麻的紋路,溝壑起伏,猶如山川。這個玉不管從大小,玉質,血紋奇形,還是外麵的雕刻技巧,都是一等一的絕品,在外麵拍賣的話,想都不想一定是價值連城。


    “這就是你讓我保管的那塊玉,從邪屍的頭顱裏扣出來的玉石。”我說道。


    老太監不需要我解釋也知道這玉石的來曆,隻見他雙手將玉石埋入其中,極為小心點撫摸起來,沉吟道:“老夫一開始猜測的沒錯。這的的確確是一副地圖。”


    “藏寶圖嗎?”巴爾紮眼睛一亮,一下子來了精神。


    “嗬,一聽地圖就來勁。怎麽,不傷心難過了?”我笑罵道。


    巴爾紮憋了憋嘴:“一天找不到解決辦法,難道我就這麽鬱悶死不成。額,有點餓了,我想吃香蕉。”


    “這是個地圖不假,但完全不知道在哪裏。玉石的外麵雕刻了地形,首先不知道這是哪裏,其次,倘若是藏寶圖,即使到了那裏也不知道怎麽尋找藏寶路徑。”老太監搖了搖頭,給巴爾紮潑了盆冷水。


    我仔細的打量起玉石來,老太監畢竟眼瞎,很多細節看不到。這玉石上麵刻的山川,和在徐福墓裏見到的那座仙山極其相識,而那座仙山就是埋葬徐福真身的地方。


    沒有進一步發現,老太監把布袋收好,我們繼續談論了一會如何處理巴爾紮體毛的事,最後依然一籌莫展,四個混人在一起,慢慢的純粹成了扯皮。


    我和老太監把軍醫院的事情和鬼夜叉他們說了遍,兩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暗恨自己不在那裏,否則把小日本打的滿地找牙。當然,現在隨便怎麽說都行,殺得死小日本純屬僥幸,再來一次未必辦的到。


    “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們商量一下……我也遇到點麻煩。”我猶豫了一會,還是打算把趙一直和孫逸飛的事情說出來。如果說有誰能和我並肩作戰的話,隻有眼前這三個人了。稱為生死之交都不為過。


    “傳國玉璽,密使三號,保密局處長……嗬嗬,你真會惹事,這個麻煩不是一般的大。”鬼夜叉嘴角上揚,看起來反倒若無其事。


    “中共和保密局都不是好東西,不過這兩個都是龐然大物,我們現在的實力不可能同時應對。隻能見招拆招,尋找機會。”老太監琢磨著,對鬼夜叉道:“你這幾天沒事的話,可以監視一下趙一直,把他底細摸清。”


    我一驚,馬上提醒道:“那家夥的功夫厲害的很,而且在黨內身份顯赫,你不要逞強。”


    鬼夜叉嘿嘿一笑:“我都不怕,你怕個球。”眾人哄笑,我尷尬一笑,心裏卻暖了起來。


    巴爾紮自告奮勇要去保密局總部,把孫逸飛揪出來暴打一頓,結果被我們駁了迴去。你這樣子,還是消停點吧。誰知道哪天就嗝屁了,被人賣到皮草廠去。


    最後也沒得出什麽具體的結論來。饒是如此,我一直感受到的壓迫感消減了不少,感覺不再那麽孤軍奮戰了,底氣也足了不少。巴爾紮也不再那麽悶悶不樂。


    下午在田裏摸了十幾條泥鰍、冬眠的青蛇,晚上熬湯下鍋,就著小酒喝了起來。


    氣氛也算愉悅,這幾天的鬱悶衝淡了不少。


    也許是累了,我們很早就睡了下來。四個男人擠在一張大平板床上,就是底下茅草堆,上麵蓋一塊門板。


    我夢到臣臣來找我,說要和我結婚,我們開開心心的領證去。她小姑娘一般扭扭捏捏,嬌羞盡顯,我心花怒放,拉著他的手,親了一下,咦,怎麽有點臭,鹹鹹的,額,還有這麽多的皺紋。


    “臣臣,你怎麽老了這麽多……”我喃喃道。


    感覺被人推了一把,耳邊傳來低喝:“小兔崽子,快醒醒,親老夫的屍毒手,我知道你不怕毒,也不能這樣對待老頭子我啊。”


    我啊的一聲,猛的驚醒,入眼就看到老太監頂著黑墨鏡冷冷的對著我,視線向下一瞥,艸,老太監的枯爪子就在我嘴上。嘔,我惡心的差點吐他身上。


    立馬從床上蹦出來,身上驚出了一身冷汗:“水在哪,我要漱口!完了,以後要做噩夢了。”


    這時,我發現鬼夜叉也站了起來,倚靠在已經打開了門邊,靜靜的看著外麵。老太監給我做了個噓的動作。


    我一凜,出了什麽事,小日本找上門來了?我四下一尋找,咦,奇怪,巴爾紮死哪去了。


    “他要走到山上去,快跟過去!”鬼夜叉輕聲說了一句,旋即一個箭步奔出屋子,沒入夜色中。


    我不明所以,也跟了過去,老太監行動不便,就留在了屋內。


    滿肚子的疑問出了茅草屋,今晚月明星稀,蟲鳥寂靜。


    月光中,鬼夜叉已經離開了百米開外,前麵是一個肥大的黑色毛球,正大步的往黑暗的山路走動,我瞳孔一縮:“巴爾紮這家夥大半夜不穿衣服就出來了。”


    過了一會我就發現不對,不是巴爾紮和鬼夜叉一起追什麽人,而是鬼夜叉在追巴爾紮。


    “快跟上!”鬼夜叉朝我使了個眼色,我連忙哦了一聲,跑到他身邊,驚疑的看著他。隻聽其淡淡的解釋了一句:“巴爾紮偷了布袋裏的玉石。”


    “他要這東西幹什麽,這個瓜皮,真以為是藏寶圖?”我罵道。


    “他在夢遊!”


    我們一直保持著十多米的距離,沒有刻意隱藏,巴爾紮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他不像往常的走路姿勢,很別扭,像個女人一樣,大屁股一扭一扭的,像極了被髒東西附體的樣子。


    我屏住唿吸,出來的匆忙來不及穿衣服,瑟瑟發抖。跟著巴爾紮越走越遠,突然,他方向一變,身子鬼魅般竄入沒有路的密林裏。


    我們神色緊張,連忙跟了上去。


    “他要到哪裏去?”我越來越感到巴爾紮的行為不可理解。


    半個小時後,我們在一處小矮坡上發現他停了下來。


    隻見他抬著頭,深情的朝月亮望去。表情悲傷,淚水隨著臉頰流了下來。而後,居然低聲啜泣了起來,聲音根本不是巴爾紮自己的,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子。


    “中邪!”我頭皮發麻,難道真的是被髒東西附身了。


    過了一會兒,巴爾紮拳頭舉過頭頂,五指分開,正是那顆被偷的玉石。


    月光下,玉石散發出一圈冷冷的光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民國特務的靈異檔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無鋒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無鋒劍並收藏民國特務的靈異檔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