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動物發出一聲類人的慘叫,瞬間被子彈掃的麵目全非,血肉模糊。


    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下手也太快了,這很可能是一個重大生物學發現。”我埋怨道。


    徐賴扒開石塊,把那猴子一樣的動物從蟻堡裏麵費了好大力氣才扯了出來,衝我沒好氣道:“發現個屁,你哪知道這東西不是日本鬼子變得?老子這叫先下手為強!嘿,你瞧,這黑毛手上還拿著一根棒子呢!要不是我開槍快,你腦袋早就見紅了。”


    “小日本是體毛多,但也沒到覆蓋全身百分之八十的地步吧。依我看,這動物很像傳說中的野人。”我指著拖出來的動物屍體,隻見這東西比普通人瘦一點,渾身上下都是粗大而堅韌的黑毛,雙腿修長,看來能夠直立行走,與其說像猴子猩猩什麽的,更像人類多一點。


    鬼夜叉盯著看了會那東西下麵,快趕上一個小酒瓶了,搖了搖頭道:“嘖嘖,不可能是小日本,他們的沒這麽大。”


    “嗯,這倒也是。”我們瞬間信服。


    這裏沒有一個懂生物學的,隻能暫時認定這個動物為野人。翻找了下它的屍體,居然在它大拇指上發現了一根綁著的標簽帶。上麵有一個數字“108”,標簽帶已經褪色嚴重。


    “這野人可能被生物學家標記過,在研究它的生活習慣。”我猜測道。接下來我們在蟻堡內部仔細搜了下,沒有其他的發現。也不知道這個野人為什麽鑽在裏麵,難道是把蟻堡當巢穴了?


    “大家打起精神,這裏野人很可能不止這一隻。”鬼夜叉提醒道。


    我自覺的摸了摸衝鋒槍,以及藏在褲腿裏的左輪手槍,鄭重的點了點頭。


    小插曲過後,我們徹底離開了蟻堡群,憑著往上走的直覺,艱難的穿梭在密林裏麵。這座島上蟲鳥豐富,毒蛇也不少,徐賴不小心踩了一條四尺長的大花蝰,要不是鬼夜叉眼疾手快把它給掐死了,徐賴一個唿吸內就得嗝屁。不過總體來說,行走還算順利,有驚無險。


    接下來也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一小會後,密林開始稀疏,路也好走了不少。我看到鬼夜叉走在前頭開路,拿著軍用刺刀當砍刀用,動作極為嫻熟,像是老練的山民。我好奇他的背景,裝作不經意的問了句:“盛兄,看你這麽熟練,倒鬥的時候常走山路吧。”


    鬼夜叉頭也沒有迴,過了一小會才搭話:“是。”


    我暗罵這家夥平時話最多,一到打聽他底細的時候就惜字如金了,一個“是”字也要想半天。我掂了掂手裏的衝鋒槍,故意讚歎道:“嘖嘖,好東西啊,我當警察幾年了,從來沒見過這種貨色,美國佬的吧。”


    “m50萊辛式衝鋒槍,美國海軍陸戰隊用的。”鬼夜叉繼續淡然道。


    “哦哦,原來如此,難怪這麽帶勁。話說你是怎麽搞到這麽多美國人武器的,很困難吧?”我馬上引入我真正想問的問題。手雷,特製照明彈,衝鋒槍,這些東西可不是單單花錢能買到的。


    鬼夜叉動作一滯,轉過頭來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沉聲道:“我以前在很短的時間內,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的一員。”


    我和徐賴大驚,叫道:“你是美國人!”


    “誰說當美國兵一定要美國國籍的。”鬼夜叉不滿道,他吐露的消息讓我太過震驚,我還想再問,剛一張嘴,鬼夜叉直接把衝鋒槍指了過來:“沒用的話不要多問,否則會死的很難看。”


    我機械的點了點頭。徐賴冷哼一聲,在我耳邊低沉道:“美國佬的狗腿子,也是漢奸。”


    鬼夜叉自顧自的繼續穿行,我們連忙跟上。看著他的背影,我感到這個人的故事一定很多。


    在密林中穿梭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們三個終於爬上了製高點。


    隻幾步便出了密林的邊緣。橘紅色與白色條紋相間的燈塔立即清晰的映入我們眼簾。


    這座建築物大概有十多米高,它後麵就是陡峭的懸崖。


    然而我們呆呆站在密林邊緣,全都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隻見密林邊緣到燈塔之間有兩百米遠,這片區域內沒有任何灌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寬五十米,長兩百米的平整水泥地。水泥地上還殘留有不少被雨水衝刷後褪了色的黃色交通線。


    “這搞啥,停車場?”我奇道,一個普通燈塔前麵搞這麽大片水泥場,簡直浪費的過分。


    鬼夜叉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斬釘截鐵道:“不對,這片水泥地不是停車場,而是飛機跑道!看來,我們誤打誤撞,似乎撞到小日本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被鬼夜叉這麽一說,眼前的水泥地還真的有點像飛機跑道。也就是說小日本在這個孤島上修建了一座秘密機場。那外麵大量的蟻堡也就說得通了。


    想到這,我和鬼夜叉的臉色不是很好。


    “你們怎麽了?”徐賴問道。


    “如果真是秘密機場,不管小日本的目的是什麽,現在這裏既然一架飛機也沒有,也就表明日本人已經撤出了這裏。畢竟戰爭已經結束。這樣一來,這座小島上可能一個人也沒有,我們怎麽找到現在的坐標?”我說著。


    “管它呢,先進去看看,萬一發現了日本人留下的通訊電台呢。”徐賴說道,我白了他一眼,軍用電台和民用的能一樣嘛,誰知道電台那頭是哪裏,日本本土?


    不過既然來了,還是有必要進去探個究竟。


    我們三個繼續保持三角形隊列,徐徐往前進發。四周很幽靜,幾聲鳥叫,海風吹打著樹木沙沙作響。皮鞋踩在水泥地上踏踏作響,不知不覺已經過了百米。


    “不對,停下了!”鬼夜叉忽然低喝一聲。我和徐賴精神一震,立馬彎腰,抬槍掃視。


    “沒有人?”我負責的方向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不由轉頭看向徐賴方位。就在這時,我猛的聽到“噠噠噠”幾聲清晰的腳步聲,這聲音隻持續了一刹那,而後轉瞬即逝。


    一瞬間,我汗毛直立。我和徐賴對視,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愕。我們三個人剛剛都停了下來,誰也沒有動,腳步聲是從哪來的?


    “聽出來從哪裏傳來的?”我問道。徐賴搖了搖頭,他也沒有分辨出來。我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鬼夜叉。其實我現在的心聲是,要是老太監在這就好了,他簡直就是調戲七仙女被閹割打落凡間的順風耳。


    鬼夜叉做了個噓的手勢,耳朵一抽一抽,閉上眼睛往前走了幾步,而後馬上停下。和剛才一樣,又出現了幾聲噠噠的腳步聲,宛如迴音。


    鬼夜叉猛的睜開眼,眼珠子瞪得老大,隻見他不可思議的盯著腳下的水泥地,驚訝道:“聲音從地下傳來!”


    “地下有人!”我連忙趴下來敲了敲水泥地麵,除了手疼,沒有別的,也看不出是不是實心的。不確定的對鬼夜叉道:“你不會搞錯了吧?”


    鬼夜叉不滿我的質疑,很篤定:“我不會錯,聲音一定是從正下方傳來。”


    見鬼夜叉這麽肯定,我立馬做了個實驗。我沒有那麽敏銳的聽覺,隻能把耳朵牢牢貼在地麵,給徐賴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出去三步。當最後一步瞬間停頓,果然從地底下傳來了一聲來不及收腳的拖拉的腳步聲。


    三次同樣的聲音,可以很容易的判斷這腳步聲一定是人發出來的!


    我慌張的看向鬼夜叉,隻見他臉色古怪,摸了摸下巴揣摩道:“地底下麵有一個人在跟著我們行走,從聲音判斷,下麵的空間一定不小。”


    毫無疑問,我們被人跟蹤了,而這個人就在我們腳底下。


    嘟嘟嘟……


    徐賴朝水泥地一通瘋狂掃射,頓時水泥碎片飛濺,煙氣彌漫。


    我和鬼夜叉連忙躲閃,以免殃及池魚被碎片打傷。一分鍾後,咻~一顆子彈反彈迴來,擦著徐賴的耳朵飛了出去,咬掉一塊肉。


    “艸艸艸,疼死老子了。”徐賴捂著鮮血淋漓的耳朵,把衝鋒槍一收,不停的罵娘。


    我和鬼夜叉連忙上前查看徐賴打出的缺口,m50的強大衝擊力把三寸厚的水泥層都打破了,刨開碎石子後,伸手一摸,隻感到手指一涼,是生鐵!


    我和鬼夜叉對視一眼,立馬將碎石頭全都撥開,頓時,一塊看不到邊的生鐵板出現在我們眼前。


    我腦海中立刻反應過來,地底下有一個生鐵保護的類似防空洞的隱蔽空間,很有可能是一處秘密基地。


    “赤那,這個地方太邪門了,我們還是迴金華輪上吧。”徐賴第一個打起了退堂鼓。


    我也猶豫了起來,到目前為止的發現早已偏離了我的預期。再待下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徐賴說的有道理,趁我們還有退路,趕緊離開這詭異地方。”我看向鬼夜叉,隻要他一點頭,我撒腿就跑。


    鬼夜叉嘴角一彎,看向後方的密林:“太晚了,我們已經被盯上了。”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密林邊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野人,竟然有一百個還多。


    “艸,該不會是來報仇的吧。”我咽了口唾沫,緊緊握住衝鋒槍,神情高度戒備。


    野人整齊的朝我們壓力,眼珠子散發出讓我心驚的野獸般的綠芒。我們身後是懸崖絕壁,野人把我們包圍了。


    “娘希匹的,這些畜生不知死活!”徐賴殺心大盛,眼冒兇光。


    隻見一個野人格外高大,手握一把日本軍刀,向前一揮,一百多個野人怒吼著向我們發起了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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