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皺緊,柱子被蛔蛇侵入體內,後來又被鬼夜叉擰斷了脖子,連體內的蛔蛇都一股腦的拔了出來,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他娘的,這小子又“活”了!


    柱子嘴上不停的往外冒著漆黑的毒血,雨水把他臉打的煞白,衣服上已經結成了厚厚的血垢,看起來髒兮兮的。嘔……柱子張開沒有舌頭的血盆大口吐出一地的內髒碎片,我不可思議的看到地上的雜碎中混雜了好幾條細小的蛔蛇幼體,在甲板上隨著雨水的蕩漾來迴扭曲著軀體。


    徐賴等人已經嚇得麵無人色,掙紮著挪動鐵籠子。柱子一步一步的邁著沉重的步伐,狂風中吹的他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被吹散架。


    “媽的,不要過來!”眼看鐵籠子又要滑到柱子麵前,聶坤急得大叫,不過他畢竟心狠手辣的主,情急之下脫下皮帶,一咬牙狠狠地朝柱子迎麵就是一抽。


    啪……柱子迎擊而倒。


    聶坤來不及得意,隻見柱子的身軀一陣劇烈抽搐,在我們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屁股首先抬了起來,屁股越抬越高,到最後腳尖和頭點地,形成了一個兩邊較長的等邊三角形。


    我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妙,對聶坤等人大吼:“小心,他要爆了!”其實不用我提醒,聶坤在皮帶抽下去的時候已經嚇破了膽,見到這詭異一幕,馬上帶著徐賴三人奮力往邊上挪動。隻見四個大男人腳丫子伸出籠子底部空隙,在濕滑顛簸的甲板上使出吃奶的勁嘿咻嘿咻往我這邊進三步退兩步的緩慢靠近,看著他們一臉認真的模樣,我竟然不知好歹的笑了。


    “上帝啊,下麵的東西越來越近了。”夏洛克一會看著詭異的柱子,一會看向船舷下方蠕動而來的浮屍群,驚慌失措,在胸口瘋狂的劃著十字,指尖都快把肌肉戳破了。


    幾個唿吸後,一聲皮革被暴力撕碎的聲音響起。柱子的身體,以屁股為中心,撕裂了開來!幾乎同一時間,一股惡心到極點的惡臭撲鼻而來。


    大量白白胖胖的小蛔蛇從柱子軀體內爭先恐後的湧出來,一坨一坨的糾纏在一起,看到這一幕,饒是我心理素質過硬,也忍不住真的吐了出來。蛔蛇很顯然在柱子體內下崽了,居然一天不到就長出來了!


    “千萬不要讓這些東西鑽進你們體內,否則你們就和那個屁股爆炸的兄弟一個下場!”我連忙朝所有人大聲提醒,聶坤他們一聽到我這話,速度暴增一倍。


    蛔蛇在大量湧出,起初的幾秒鍾不知道方向後,很快便像發現了新獵物一樣,朝著我們方向遊了過來。讓我們稍稍鬆口氣的是,這些蛔蛇沒有骨頭,在傾斜顛簸的甲板上居然遊不快。趁著這寶貴的幾分鍾,聶坤幾人終於氣喘籲籲的靠到了我籠子邊上,還來不及喘口氣,一瞄到船下麵的景象,立刻罵了一聲艸,後有蟲子追兵,下有浮屍勇士,麵朝大海,自殺去吧。


    情況危機到了極點。


    “哎呦,這畜生咬我!”徐賴慘叫一聲,一看是籠子邊上蹲著的穿山甲大巴,氣不打一處來:“人逢絕境,連一隻畜生都要欺負我!”說著,一腳就要踩下去。


    “住手,住腳!”我臉色大變連忙阻止。可是氣紅眼的徐賴哪會對一隻畜生留手,況且一向自視高人一等的青幫小頭頭,現在能拿來撒氣的也就這麽一隻小動物了。


    一眨眼的功夫,徐賴的牛皮鞋大腳已經勢大力沉的踩了下去,大巴沒有選擇逃跑,而是連忙縮成一個肉球保護自己。我迅速轉過頭去,不忍心去看大巴的慘狀,心中為大巴的不幸默哀。


    隻聽一聲慘絕人寰的大叫,咦,聲音不對。瞬間,我驚愕的發現徐賴居然痛苦的倒在了籠子裏,抱著右腳哀嚎不已。


    一根長十公分的金屬色倒刺,貫穿徐賴的腳底板,鮮血往外滲出。“啊,疼死老子啦~”徐賴疼的渾身顫抖,滿眼怨毒的看向大巴。


    我馬上把視線轉向大巴,隻見它蜷縮著的小身板慢慢打開,伸出細長的舌頭舔了舔我的腳,尖細的頭顱左顧右盼,看起來十足的人畜無害。“是不是我眼花了,剛才那一瞬,這隻穿山甲背上長出了一根倒刺?”夏洛克驚訝的張大嘴巴。


    原來在徐賴踩下去的一刹那,蜷縮成一團的大巴的龍骨上鱗片條件反射的翹了起來,從麟甲中間斜向上頂出了一根令人汗毛直立的倒刺,徐賴猝不及防,鋒利無比的倒刺直接紮進了他的腳底板。


    我不可置信的摸了摸大巴的頭,再看看小丘,後者親昵的在我腳邊像小貓一樣撒著嬌,乖乖,它們兩個原來這麽厲害,真是穿山甲不可貌相。


    “難道是劍王穿山甲?傳說中早已滅絕的生物!”聶坤似乎知道大巴和小丘的來曆,一邊查看徐賴的傷口,摸了摸下巴,盯著大巴,若有所思的推測道:“普通穿山甲是沒有牙齒的,劍王穿山甲卻有,而且極為鋒利,因為它是食肉動物,以爬行動物為食。它背上的倒鉤與蜜蜂一樣,是用來自衛的武器。”


    “沒了倒刺,它會不會死?”我以前道聽途說蜜蜂蟄人後就活不了了,不知道大巴會不會也這樣。


    “不可能,聽說成年劍王穿山甲的倒刺有三根,每隔一個周期就會更新一次,沒了倒刺馬上就會長出來。”聶坤眼中難掩貪婪之色:“這兩隻可是絕頂好東西啊,吃了用它熬的湯,可以解毒!”


    “我的祖宗呀,求你們別聊了,快幫我把這破刺拔出來,疼死老子了。”徐賴不停罵娘,額頭上青筋劇烈跳動。聶坤怒了:“赤那,叫什麽叫,拔出來又怎麽樣,我們都快死了,能不能爺們一點。”


    “聶坤,刺的又不是你,你當然說話不腰疼!”徐賴也不是罵不還口的主,立馬頂了迴去。我看著徐賴傷口上寒光爍爍的倒刺,頓時眼睛一亮,暗道我怎麽反應這麽遲鈍,連忙奸笑著對徐賴道:“嘿嘿嘿,徐賴,我會拔刺,交給我來。”


    徐賴將信將疑,把腳穿過鐵籠子,帶著皮鞋的大腳像個扭捏的小姑娘緩緩伸到我麵前,我哪和他囉嗦,連忙一把抱住他腳,捏住倒刺。徐賴一看我在壞笑,心中大虛:“算了,算了,我不拔了!不,啊,啊,啊!”


    “一、二、三!”我大喝一聲,用出死力捏住帶倒鉤的一端,咬緊牙關迅速把倒刺連根拔起,頓時一道血箭噗的一聲從腳底板彪射出來。


    “好,好,這個倒鉤的弧度正合適滑動鎖芯!”我盯著倒鉤不由狂喜,如獲至寶。再看看徐賴這家夥,殺豬般慘叫後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疼暈了過去,“兄弟,為黨國獻身,蔣總裁是不會忘記你的。”我暗想這家夥也太挫了。


    工具在手,我心下大定,連忙去開鎖。夏洛克和聶坤本來早已經崩潰,放棄了最後的掙紮,結果猛一看到我的動作,瞬間激動的熱淚盈眶:“你他媽的原來還有這一手,老子愛死你了!”


    “誰也不準打擾我!”我衝他們毫不客氣的大吼,這個破籠子的鎖比我預料的要難開,必須精神高度集中。兩人被我嗬斥絲毫不生氣,馬上乖乖的閃開一旁,把我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一分鍾很快過去了,可是我手上還是沒有進展,倒刺太尖太細,不好吃力,孔裏麵水太多一直打滑。


    “洪警官,能不能快一點!”夏洛克拍了拍我背。


    “別催,蔣介石口頭禪是什麽?再給我堅持五分鍾!”我不耐煩的迴道,眼睛一瞄,蛔蛇群離我們還有一定距離呢,而且可能是穿山甲的種族威懾,蛔蛇似乎對大巴和小丘顧忌重重,爬來的速度慢了不少。


    夏洛克一臉死了媽的表情,都快哭出來了:“我們可以給你五分鍾,可是這位兄弟有點懸。”


    我順著夏洛克的指示看向甲板欄杆處,頓時臉就綠了。


    隻見一隻肥大到麵目全非的浮屍已經爬出了小半個身子,無聲無息的倚靠在我們籠子上,腦袋浮腫的像極了一隻變種的大南瓜。手臂順著籠子欄杆往我們抓來,我瞬間感到一陣惡寒,手一抖,差點把救命的倒刺給掉了。


    “三分鍾,最多三分鍾,兄弟們一定要給我頂住!”我咽了口唾沫,時不我待啊,說實話能不能成功,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要是三分鍾搞不定,老子把你卵蛋捏爆!”聶坤呸了口唾沫,把兩個籠子挨在一起,瞄準浮屍一腳踹飛了一隻胳膊,他吃了一驚:“娘的,真脆!”


    可是踢飛後的腐肉和淤血在狂風雨水的夾雜下很快落在了聶坤裸露的上身,他胸口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了一層大小不一的水泡。這一下可把聶坤嚇出了魂:“這東西有屍毒,啊,好癢!”


    “千萬不要去撓,一撓就爛!”夏洛克馬上製止了聶坤的舉動,叫道:“不要讓這些東西近身太多!現在風雨大,能把絕大部分屍毒吹掉。”


    說話的功夫,又有三隻浮屍掛了上來,聶坤立刻發動兩個手下,再一腳踹醒了口吐白沫昏迷中的徐賴,後者一見眼前狀況,不爭氣的又暈了過去。


    “廢物!”聶坤狠狠地鄙視了一通徐賴,又把他給踹醒,忽然靈機一動,當下想出了一個絕佳主意。


    除了我以為的五個大男人,一哧溜的解開皮帶,把礙事的褲子脫了,全身上下就剩下一條大褲衩遮擋著關鍵部位。幾個人像變態一樣揮舞著皮帶,眼急手黑一起行動,朝著浮屍身軀一皮帶砸下去,不管造成多大傷害,馬上往迴撤出兩米開外。四個中年男人加一個黃頭發老外,像大馬猴一樣,跳過去一皮帶,再跳迴來,嘿咻嘿咻不亦樂乎。


    看到他們這陣仗,我心知肚明如果手上活計再不加快一點,這皮帶估計就要落到我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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