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死後怨氣太重,執念太深,化身為鬼後徘徊於江家久久不去,老爺便找了江湖術士,將她鎮壓在江宅,小少爺……就是鎮物。」


    「也是自那以後,江家越來越不順,每況愈下,死的死,瘋的瘋。」


    江柳月說到這裏合上了眼,她一閉上眼,腦子裏就是過去那些景象,讓她久久不能忘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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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福安城(五)


    ◎心結已解◎


    福安城(五)


    「那那個人呢?他有沒有迴去過?」


    路思歸看著江柳月, 一貫平淡的臉上升起幾分複雜的情緒,衣袖下的拳頭緊握,咯咯作響。


    就連父親二字他也不願說出口, 可即便如此他心底也不可名狀地期盼能聽到肯定的迴答,好叫他知道那個人也不完全是那麽差勁。


    「路公子迴來過,隻不過他來晚了。」


    聞言,路思歸心中的那根弦鬆了開來。


    說到此處, 江柳月眼神渙散, 眼淚不斷地往下流, 「他們都說他是騙子,騙了小姐真心, 負了小姐,隻有我知道姑爺不是這樣的人。他真的愛小姐, 他願意為了小姐改去從前身上那些陋習,願意去學習福安城中那些繁瑣的禮儀,他甚至計劃好了後一步的打算,姑爺是真的想要娶小姐。」


    江柳月忍不住雙手捂住臉,壓抑了十幾年的所有情緒在這一瞬間爆發, 她佝僂著背, 喉嚨裏發出悲鳴的嗚咽聲。


    路思歸一愣。


    「是姑爺為小姐收的屍。我看著他在小姐麵前嚎啕大哭, 看著他顫抖著身體將小姐葬入墓地。如果不是……墓地,對墓地!」江柳月突然站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 一把拉住路思歸的手,「跟我走。」


    路思歸跌跌撞撞的被拉著前進。


    他被帶著向山上走去, 越走越遠, 越走越偏, 他也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裏去,但他心裏隱隱有種預感,他要去見他的母親。


    隻要一想到這點,他便不再抗拒,亦步亦趨地跟在江柳月身後。等到江柳月再停下時,他才看清楚自己到底被帶到了哪裏。


    背靠青山,碧水環繞的地方有兩座墳墓,墓碑上是用刀刻出來的痕跡——愛妻江詞之墓,


    另一座墓碑上刻著——江詞之夫路情之墓。


    在看到那兩座墳墓時,路思歸臉上的表情逐漸僵硬,他一把推開江柳月,跑到兩座墳墓跟前,瞳孔倏地瞪大,往後退了幾步。


    時間靜止了幾秒,而後,路思歸像是反應過來了,抬起手撫摸著墓碑的邊緣,眼淚啪嗒一下落了下來。


    「爹、娘……」


    路之魚怔怔地凝視著這一切,眼中升起一股說不清的情緒,「二叔。」


    原來,這十幾年杳無音信的人已經長眠在了這裏。


    少女神情緊繃,慌亂無措地站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之前的冷靜、遊刃有餘卸去之後,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她抿緊唇瓣走上前,正當眾人以為她會說些什麽時,豈料,路之魚做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咚』地一下,路之魚朝著兩座墓碑跪了下去,「二叔、二嬸。」


    見狀,路思歸也跟著跪了下去。


    小孩的脊背挺得筆直,可頭卻耷拉下去,白嫩的後脖頸裸露在視線當中。他跪在雙親麵前,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掉眼淚。


    這是路思歸鮮少會露出的脆弱的一幕。


    或許跟被打迴原型有關,變成小孩後他的心智也全然沒有之前那麽冷靜了,情緒一變再變,容易失控。


    就像現在,理智告訴他,哭泣是一種懦弱的行為,但他就是不可避免的落淚。


    因為,眼前這兩個人是他的爹娘,是他血脈的來源。


    他抬起頭,清秀的小臉上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來,「我們一家人看來都不得善終。」


    這個世道對他們來說,還真是不公平。


    「月姨。」


    路思歸抬頭望著江柳月。


    一聽這個稱唿,江柳月的整個身子徹底一僵,她一手捂著口鼻,深邃的眼眶中再次泛起淚水,哽咽著開口:「小少爺,婢子當不得起您這一聲姨。」


    「當的起。」路思歸道,「您是為了我爹娘才在臥龍寺當了尼姑的吧,這十幾年也一直是你在為他們守墓。」


    「月姨,能告訴我我爹是怎麽死的嗎?」


    少年擦了把眼淚,聲線即使壓的低也改變不了孩子的奶音。


    江柳月猶豫了下沒有開口。


    就在這時,跪在路思歸身旁默默祭拜的路之魚突然出聲:「告訴他吧。我想,他能接受。」


    如果說路之魚不出聲還好,一出聲路思歸心中騰地糾緊,那種不妙的預感越發擴大,他扭過頭,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著路之魚看,「你知道?」


    「嗯。」


    路之魚跪在他身邊,沒有看向路思歸,默不作聲地等待著江柳月的迴答。


    這件事隻能由江柳月來說,因為她是見證者,也因為,她代表了過去。


    即使她知道這件事情的全貌,可那又能怎麽樣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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