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喬幽醒來後,危靜顏就派人精心照料她,她未痊癒前不讓她操心任何事情,其次那些為了保護她而犧牲的護衛和馬夫的家眷,她也一一安置妥當,確保她們後半生的生活無憂。


    三皇子這些天日日派人送了傷藥和補品來,有一日他送了密信來,告知了她一些消息,她出於禮節給他迴了一封信,自那日起,他次次送東西時都捎帶著一封信,信的內容也從朝堂和生意逐漸變成了沒什麽用處的興趣討論和日常閑話。


    而她竟然配合和三皇子,次次有迴信。


    案桌上堆放的信件越來越多了,都是沒什麽用處,連毀屍滅跡都不需要的三皇子親筆信,危靜顏拿出一個紫檀木盒子,將信都放了進去,仔細收好。


    這種信件來往,談天說地話家常,她是首次經歷,感覺很是新奇,她深交的朋友不多,又都在洛京,想見輕易能見,無需以信寄情。


    頻繁的信件來往,在她心底催生著一個念頭,她想見見三皇子,和他麵對麵地交談著一張信紙寫不完的部分。


    或許,她該去跟危俞培談一談成親的日期,畢竟皇帝盯上了她,她早點加入慎王府,她就能早日無所顧忌地調動公主府的勢力,她也更安全。


    於是,危靜顏難得地主動去找危俞培,等她到了危俞培的書房前,才得知危俞培剛剛被皇帝召進宮去了。


    她父親危俞培並不知道對她動手的人是皇帝,皇帝此時召喚,目的又是為何,不會還是打算對她動手吧?


    第97章 喪家之犬


    禦書房內, 慶德帝穩坐龍椅,批閱著手中的奏摺,對下首恭敬著侍立於一旁的危俞培好似根本沒注意到他,許久之後, 慶德帝緩緩抬頭, 狀似才發現他一般說道:「危卿何時來的, 怎麽沒人提醒朕一聲。」


    危俞培恭肅行禮跪拜道:「臣剛至,不敢叨擾聖上處理國事。」


    皇帝有意警告, 危俞培心裏不安, 不知國公府做了何事惹惱了皇帝,左思右想之下, 找不出源頭。


    慶德帝眼神一淩,不急不緩地說:「聽說你女兒跟慎王定下了親事?」


    「迴聖上, 確實如此。」


    危俞培心裏犯起了嘀咕, 皇上特意召他前來, 難不成是討論兒女親事?然皇上的神色並非是喜悅之意, 那皇上是不滿意這樁親事,還是不滿意國公府和慎王聯姻?


    危俞培常年在外打仗,對朝中局勢的了解有所欠缺,也捉摸不透聖上本意為何。


    慶德帝四十有四,仍值壯年, 繼位以來, 喜狩獵出巡和大興土木,朝堂之上歌功頌德之語不在少數, 民間的名聲卻頗為不佳, 上一次受民眾愛戴, 還是慎王賑災卓越, 百姓感念皇恩浩蕩。


    皇位他坐著,民心偏向慎王,以致他想立五皇子為太子都遭到了不小的阻力,然最高權利哪容反駁。


    慶德帝自己是天下之主,側臥之榻不容他人酣睡,他斂眸沉聲道:「百餘年來,莘國公府忠心耿耿,沐皇恩,爵位不降,如今爵位即將傳至危卿手中,危卿可承祖上之誌?」


    危俞培聽了此言,慌得立馬跪下了,「臣蒙聖上提攜,方有今日,臣萬死不敢忘,必忠心侍上絕無二心。」


    慶德帝聽到了他想要聽的,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很好,朕有一事要交代你,若某日皇城戒嚴,危卿立馬率領右領軍衛控製慎王府,朕賜你令牌,許你那時可便宜行事。」


    危俞培一下子有些緩不過神來,控製慎王府?三皇子有不臣之心嗎?他的顏兒已於慎王定親,此事眾人皆知,此等情況,皇上為什麽還如此信任他?


    危俞培不願辜負皇帝的信任,有損祖上名聲,但另一邊是他的女兒,他很難取捨。


    他猶豫著對皇帝說道:「臣的女兒和慎王已有親事,聖上將此事交與臣,恐有不妥。」


    慶德帝有所察覺,麵不改色,「朕信危卿,卿不必危兒女親事煩憂,事成之後,朕親自為危卿的不二挑選一門好親事,朕也會給危卿亡妻追封誥命。」


    國公府的將來和蘇文茵的誥命,這兩樣足以讓危俞培肝腦塗地。


    **


    危靜顏沒有見到危俞培,又被別的事情分了心生,成親一事暫且擱置。


    陸長嶼受傷,在懲治當地兼併土地的豪強時,起了衝突,他後腦勺中了一棍,正於養傷中,而安樂公主那邊因為太後病未曾痊癒,仍舊待在宮中侍疾,脫不開身,事情就交給了危靜顏來處理。


    她本是派了人保護陸長嶼的,怎奈他這次受傷是在混亂中被疑似平民打扮之人傷到的,是誤傷還是有意為之尚在調查之中。


    安樂公主對陸長嶼不是一般的在乎,若不是有人勸著,公主自己就要出宮看望陸長嶼,危靜顏因公主之故,打算親自去看看陸長嶼。


    然而,她又被攔在了國公府側門處,出乎她意料之外,這次攔著她的不是莘國公的親衛,而是她父親危俞培的。


    危俞培一般是不幹涉她的,事出突然,必有蹊蹺,她隱隱有些不安,轉身朝危俞培的書房而去,她要必要打探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


    與此同時,桓筠禎入宮了,他在其母妃嫻妃處暫留了一會後,又往冷宮去見皇後,他的計劃要提前了。


    **


    父女相對而坐,危靜顏並不願意被危俞培限製自由,他沒有資格來管著她,開門見山地說:「父親不讓我出門時何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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