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醒來的清晨,卻是死一般的寂靜無聲,偶爾傳來一聲鳥鳴,卻讓狐山顯的更幽??????


    “劍來!”一聲喝令,劃破幽穀的沉寂,眾人冰封般的心一顫,才知道自己還有心跳,半截長袖的胳臂接住飛來的靈劍,銳利的眼神閃過一抹紫金精光,看向呆若木雞的鴻農大帥。


    望著女兒無首的身軀,眼神變得恍惚,不知道現在的他心裏啥滋味,在想些什麽,反而那些驚恐萬狀的將士,開始緩緩向後退去,給兩位神騰開了足夠大的地方。


    “百巧,是父帥害了你,真不該帶你來這兇地,你本可以在五天後登上昆侖仙域,參加六界之子榮封大典,譽為妖界之子,連父帥都以你為榮,可??????父帥悔啊!”鴻農麵帶愧疚與自責緩緩念叨著。


    他轉身看向蒙麵的南辰,悲情的麵孔開始抽搐,爆出根根青筋,“一個連麵容都不敢示人的小煞神,你不但殺了我的女兒,也殺了妖界之子,鴻農要碾碎你的神魂,告祭我小女百巧的亡靈。”


    蒙麵的南辰微微仰起臉,地靈子的話告誡過他,曾經他被魔念侵蝕過,並且讓他目睹了琉璃棺中的青瑤與凡白,他自己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不然地靈子不會對魔念那麽痛恨疾首,寧可讓他殺死自己的另一半。


    鴻農的話正戳中他的傷點,自己的確掩麵不想示人,卻不是不敢而是擔心悲劇重演,真神境雖然讓心息有了一個質變,卻掩蓋不了靈瞳的窺探,掩麵隻是釋放一種不相見的態度。


    “包藏禍心,死不足惜,那是她咎由自取,拿我神魂告祭亡靈,不如我送你們一程又如何?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跟你身後去陪葬。”


    南辰冷冷的話意,表明他要殺死鴻農神,讓他淪為自己殺死的第一個神,不懼後來報複者,周邊的將士聽到他的話,驚恐萬狀,頓感騰出的地方不夠大紛紛後撤。


    暴怒的鴻農表情有了困惑,那五根紫金長針含有弑神之毒,可蒙麵小神一點中毒的跡象也沒有,按說在瞬間神位的幻身便會出現消散,他懷疑是女兒出現了失誤,鴻農堅信眼前的這位小神,禁不住弑神毒的侵蝕。


    此時,落玉樓中的房間裏,霍生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大喘著粗氣說道:“青瑤,大事不好了,黑衣人把那公主給殺了,我們是不是趕緊離開這裏,萬一那黑衣人惹事跑了,那尊大神能把咱們全殺了!”


    霍生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麵露焦慮,看向稍有恢複的淩青瑤,見她表情閃過一絲驚色,便恢複到先前的平靜,望著窗外的古鬆不知想著什麽。


    魅靈看著慌裏慌張的霍生,皺著眉頭問道:“霍生,我怎麽聽著這是你自己的想法,他們讓你迴來不是說這個吧!”


    “哦!對,他們讓我告訴你們那黑衣人有可能是??????!”霍生沒說下去,抬眼看了看青瑤與凡白的臉色,心想著怎麽婉轉的說出來。


    “霍生,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如若是他自然會現身,若不是他,怎麽來怎麽去!”淩青瑤微皺著眉頭,望著窗外的古鬆緩緩說道。


    “青瑤,更刺激的是黑衣人要殺那尊大神,我的天哪!若黑衣人真是南辰,他肯定走火入魔瘋了,那可是一尊大神啊!”驚慌失措的霍生,語無倫次的失口說道。


    魅靈聽到霍生後麵的話,表情一愣,也變得心亂如麻,那鴻農可是一尊神,即便黑衣人就是南辰,也鬥不過一尊大神,她焦慮的看向淩青瑤,“青瑤,你看這???????”


    盡管淩青瑤的表情看似平靜,卻抹不去眼神中那層憂傷,她清楚的知道南辰的人聖神境,很難撼動一尊妖修之神,但木已成舟也迴天無力了。


    母親曾經一再囑托於她,莫讓南辰過早的暴露人神身份,自己也是按囑托的事宜做的,凡是與南辰打鬥中的仇敵,一旦窺探到他有人神本源的存在,即使失去自己的命也要將其殺死,金雕王就是其中一個。


    淩青瑤緩緩側過臉,看向旁邊悲傷中的凡白,“丫頭,在瞎想什麽呢?那櫥子裏有一身長衫,你把它給取出來!”她指了指一側的櫥櫃說道。


    凡白打開櫥櫃便看到一件白色長衫,折疊的整整齊齊,便取出來遞給了淩青瑤,她將長衫平鋪在身前,這才發現兩隻長袖分別繡著兩朵靛藍。


    那是兩滴清淚,在雪白柔滑的綢緞上泛著晶瑩,仿佛抖抖衣袖便會滑落,凡白看著兩朵靛藍愣了神,突然她意識到了什麽,抱著半躺在床上的青瑤大哭起來。


    “青瑤姐,我們不滑落??????!”凡白傷心至極。


    此時,淩青瑤取出一個玲瓏的小玉瓶,晶瑩剔透映著九點紅,那是一朵九籽花,她手握著玉瓶微微閉上眼睛,不一會,玉瓶中出現縷縷靈氣,隨後將玉瓶交給了魅靈。


    “魅靈,將玉瓶交給幺青她們療傷,然後你們繞開蟒穀速去龍族,箒伯中的是五行地瘟之毒,我還沒能力解開這種毒,需要找到青老,他一定有辦法解開地瘟之毒!”淩青瑤的一番囑咐,話意中並未提及她與凡白何去何從。


    手握玉瓶的魅靈,猶豫一會,她大概想問青瑤與凡白去哪裏,但那道蘊含憂傷與堅定的眼神,迫使她接受這份囑托,示意懵懵的霍生一同離開。


    “魅靈,替我謝謝嵩真少主,青瑤記住他的救命之恩!”走到門口處的魅靈稍作停頓,默默的點了點頭,便與霍生離開了落玉樓。


    凡白聽到青瑤的囑托和安排,才停止了哭泣,親了一口淩青瑤的臉,“凡白以後都聽姐姐的!”那雙大眼睛笑成了月牙,隨後跑到櫥櫃中拿出針線,守在青瑤身邊不知縫製著什麽。


    遠處傳來劇烈的抨擊聲,震得窗子都顫顫乍響,兩人都清楚這是真力相抗的爆裂聲,表情雖然顯得平靜,可每次傳來的抨擊聲都揪著她倆的心。


    “嘭”的又是一聲巨響,仿佛要把門窗撕碎,凡白的身軀一顫,殷紅的鮮血從指尖冒了出來,十指連心。


    山腰處,手持長劍的黑影跌落在地,蒙麵罩內溢出了鮮血,受到鴻農修神本源之身的重擊,讓他的神魂出現短暫的恍惚,這也是以妖修神的優勢,具有強健體魄的修神本源。


    “哼!一個剛入門的小煞神,想跟我鴻農神鬥法,你還差個幾百年,今日我就碾碎你的神魂,告祭愛女的亡靈!”全身暴出青筋的鴻農神,顯然露出修神本源之身,發揮出著地妖修神的優勢。


    壯如山的強健體魄咆哮著,“去死!”暴怒的雙眼充滿仇恨,朝南辰的上空拋出了大金錘,鴻農念出《一錘定音決》的神咒,欲將南辰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爆!”鴻農大喝一聲,拋向空中的大金錘“轟”的一聲,瞬間爆出千錘敲髓之勢,猶如金色冰雹,夾帶著風暴之聲朝南辰砸了下來。


    帝都將士發出一陣驚唿,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盯著千錘砸下的那一刻,而蟒穀將士的心揪在一起,等待那份心碎的時刻。


    倒在地上的南辰,重咳了幾聲,黑色麵罩內再次溢出鮮血,深吸一口氣,雙臂一撐,借勢縱身而起。


    “去!”南辰大喝之時,順勢拋出逆鱗劍,雙掌連發,拍出泛著紫金色的混沌之氣,一瞬間,飛出千條紫金遊龍追隨逆鱗劍,向那一幕金錘席卷而去。


    嘶吼中的鴻農,看到這一幕麵色瞬變驚駭,“飛、飛龍在天?”在他驚訝之時,南辰舉拳掠身向驚駭中的鴻農砸去。


    與之同時,千條紫金遊龍與千道金錘相遇,逆鱗劍向爆開的大金錘穿去,天空中傳出劈裏啪啦的聲音,伴隨一簇簇火花,猶如一掛金色天瀑飛瀉而下。


    “砰砰”南辰與鴻農的修神本源之身相抗,拳掌之間爆出的能量,幾次將南辰掀翻在地,一次次的跌落,一次次的爬起,連續對本源之身暴擊。


    南辰的連續攻擊,讓鴻農的真氣開始衰竭,他困惑這小煞神哪來的真氣,感覺他的真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樣消耗下去最終會把自己拖垮。


    他需要重新集聚神力,但南辰不給他這個機會,不過,鴻農最終還是發現一個規律,每次暴擊會把南辰掀飛出去,盡管他快速起身反擊,但自己依然能有一些間歇。


    想到這裏的鴻農有了想法,他想集聚全力給南辰暴擊,必然給自己騰出足夠的間歇,將神力重新聚集到本源之身,這也是用修神本源之身的弊端,想獲得神威之力必須神位之身。


    見南辰再次揮拳而來之時,鴻農全力揮出一擊,欲想把南辰重擊出去,便於自己重聚神力,揮出拳頭的一刹那,麵色一驚,南辰沒按套路出牌,竟然放棄與他對拳。


    閃身躲過鴻農重擊的同時,抓住了他強壯的胳臂,鴻農畢竟也是一尊神,那股集聚的真力陡然停滯,並沒有揮發出去,而是迅速側身反轉手臂,將近身的南辰鉗製住。


    瞬間,近身打鬥轉化成貼身戰,這對南辰來說無異於自投羅網,貼身戰,他根本不是地妖本源鴻農的對手,這如同滅頂之災。


    “真是天助,讓我來碾碎你這小煞神!”鴻農胳膊瞬間緊縮,勒得南辰的脖頸都嘎嘣響,感覺自己的脖頸要斷裂。


    南辰被勒的喘不上氣來,悶紅的臉盯著怒目的鴻農,“你是我殺的第一個神!”


    聽到南辰斷斷續續的話,瞬間,鴻農眉頭一皺,露出痛苦的表情,緩緩鬆開勒緊的粗壯胳臂,“你、怎麽能抵抗住??????弑神之毒??????!”


    神身變為幻身潰散,“嘭”南辰一拳擊穿地妖本體,直接給他來了一個胸透,失去神身的鴻農,對南辰來說不堪一擊。


    還存有一口氣的鴻農,臨死前緩緩低下頭,並未看胸膛上的窟窿,而是看向自己的腰間,五根紫金長針紮入他的身體。


    “魔力護體,百毒不侵?不可能??????!”鴻農話還說完,強壯的身軀後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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