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愣愣”一陣黑壓壓的冥蝠堵塞洞,蝠翁的身形再次閃現,“南辰,你不能出去!”地靈子的聲音帶著怒意傳出。


    南辰麵色一怔,聽他這口氣有些威脅的意味,“前輩,為什麽我不能出去?”南辰心裏有些不解,銀魚也是他留給自己的,靈石也是他讓自己用的,難道前輩反悔了?


    “一個擁有共存的人,你覺得我地靈子會放你出去,你最終還是受魔念蠱惑,貪念那份魔力造化,與魔共存!”地靈子的語氣異常嚴厲。


    南辰聽到地靈子的話,心裏明白他的意思了,自己的造化,地靈子非常排斥,並不認同他的這種造化神通。


    深知地靈子的苦心,自己的做法雖然有些冒險,但造化神通不能一成不變,要想擁有更深的造詣,更加強大的心境,唯一的辦法便是融合變通。


    “前輩,我不想將自己的另一半殺死,能治療的傷為什麽非要切除,若是如此,一把刀足夠了,還要那一身造化神通有何用?它盡管沾染魔念,可我已經將它修化了,我隻想做一個完整的神。”


    “人神怎能與魔共舞?你可知道有多少個輪迴,有多少人在你背後付出,你才邁進人神大門,你可真讓我失望!”地靈子的語氣透著怒意。


    南辰沉默一會,看向蝠翁說道:“前輩,能容晚輩說幾句話嗎?”


    “我沒堵你的嘴!”地靈子沒好氣的迴應道。


    “善惡皆由心生,隻要心活著,便會不斷生出善惡,若生出幾分惡,便要殺死幾分心,那顆心早晚被殺死,單憑一個殺字,隻能被魔念牽著自己不斷生死輪迴!”南辰說出自己的感悟與認知。


    蝠翁聽到南辰的話,沒好氣的說道:“你不除惡,留存一顆惡魔之心,天地所不容!”


    南辰聽到地靈子的話,並未急於迴應,而是看向蝠翁身後的那一掛瀑布,若有所思,地靈子在這裏苦熬幾百年,為了扼殺掉心中魔念,欲渡斷魂穀,可謂對魔念的憎恨至深。


    “前輩,這掛瀑布之水,傾瀉而下,可謂兇水,若將兇水斬斷,哪有前方環繞的青山綠水,前輩所說的修心,猶如這灣清潭將兇水修化,依舊溢出潺潺溪水,一顆殘缺的心怎能容下兇水!”


    蝠翁沉默了,顯然他被南辰的感悟噎住了,其實南辰說的也有道理,有病可以醫治,不能一刀了之,那一身的造化神通,本身就是一副良藥。


    南辰見地靈子沒了迴應,眉頭一皺,知道他心裏還有芥蒂,“前輩,我魔念已死,隻有魔力鑄就神通,如果我有魔念,人神卷豈會讓我人神進階?”


    蝠翁那張冥蝠組成的臉,微微縮了縮,那形態看似是驚訝,“你人神進階了?”地靈子的語氣,顯然是對他的話存在質疑。


    “對,不但進階,而且已是人神四階,人真神境界!”南辰對地靈子並沒有隱藏,直言不諱。


    “怎麽可能?”地靈子自言自語,他不信南辰攜有魔力,會被人神造化所接受。


    突然,冥蝠散開形成一幕蝠牆,那一雙雙眼睛泛出幽火,灼心、灼魂。


    “好,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走出這掛兇水之處!”地靈子顯然要對南辰動手,實質也是試探南辰的造化,是否與他自己說的一樣。


    南辰的魔力開始活躍,這與冥蝠眼睛的冥火有關,自然也明白了他的用意,考驗自己能否控製住魔念,他知道地靈子的造化高,到底高到什麽造詣,南辰並不清楚。


    這種試探對南辰來說,絕對是個考驗自己的機會,不但沒有壓製魔力,反而將那份魔力釋放出來,接受冥蝠灼心般的考驗。


    冥蝠雙睛幽火頻頻跳動,魔力盡管有所反應,南辰依然沒有壓製,任憑魔力盡情釋放,地靈子調動冥蝠眼睛的幽火,想把南辰心中的魔念激起來,


    反複較量幾次,冥蝠眼中的幽火逐漸暗淡,南辰的心境靜如止水,神通中沒有一絲魔念沾染,並非他的造化高,那份魔念已被另一半所融化,無形中造就出魔念的抵抗力。


    “嘩啦啦”冥蝠再次匯聚成蝠翁,猶豫一會,“你是如何做到的?”


    感觸到南辰心如止水的平靜,地靈子反而有些驚訝,他不明白魔力也能抵抗魔念,而且比神通壓製魔念還要徹底,心境中基本沒起波瀾,甚至魔念還未蠢蠢欲動,便被魔力將其抵消。


    “受前輩的指點,悟透的!”南辰簡單的迴應道。


    蝠翁搖了搖頭,“別給我戴高帽,我讓你扼殺魔念,何時點化你共存了?”他對南辰的說法不認同。


    南辰理解地靈子對魔念的痛恨,可以為消除魔念耗上幾百年,可自己牽掛的人太多,心中的謎團還未解開,更不想按照一成不變的老路走下去,最終拖著半個自己的造化,跟背後勢力廝殺。


    “前輩,我可以離開了嗎?”南辰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有股莫名的酸楚。


    蝠翁猶豫一會,好似要想說些什麽,“你做的對與錯,前輩也無法定論,我讓你看一樣東西!”說話之餘,帶著南辰來到洞內鍾乳石後。


    南辰知道那裏有二副琉璃棺,他吃的銀魚與蛙,先前就在這上麵擺著,雖然自己很好奇,但出於對地靈子的尊敬,並沒有對它窺探。


    “琉璃棺中的秘密,隻是讓你牢記,你是人神,凡界之子,切勿本源入魔!”地靈子的話,意味深長,略帶傷感。


    “你將它打開吧!斷魂穀還是要闖一趟的,未過斷魂穀之前,不要與兩位姑娘相認,雖然你有抵禦魔念的造化,但我還是不放心!”地靈子的話,即是一種醒道,也是一種告誡。


    南辰表情一怔,疑惑道:“為什麽?”


    蝠翁仰起那張冥蝠組成的臉,看向洞頂,輕輕言道:“你曾經被魔侵蝕過!”


    兩副棺蓋打開,南辰的表情瞬間凝固,裏麵躺著兩位女子,猶如入睡一般安詳,“青瑤、凡白?前、前輩,這、這是怎麽一迴事?”緩過神來的南辰,驚恐的問道。


    “好了!看過之後速去狐山,她們有難需要你,記住,不趟過斷魂穀,你離她倆遠一點,現在不僅僅是我不放心,好自為之!”


    地靈子的話音一落,蝠翁的冥蝠身化為灰燼消散,“前輩、前輩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南辰的聲音發顫,扶著琉璃棺緩緩癱坐下來。


    當他再次看向琉璃棺內,青瑤與凡白的身軀消散,“不,不要,青瑤、凡白???是不是我殺了你們,是不是,告訴我???!”南辰大聲喊叫著,悲情難收。


    突然,他想起地靈子話,“狐山,她倆有難?有難?”南辰念叨著,疾身向洞外奔去,他的掠身疾奔中,神通搜著古語卷,尋找著那個金色的“騰”字。


    “九龍騰天術”按照古語卷中的術語引導,丹田運行,神鼎內的紫金龍魚大變樣,猶如一條條紫金龍,人真神境界一個質的飛躍。


    一股濃鬱的混沌之氣拍出,九條剛長成的紫金龍,席卷著混沌之氣,一條奔騰的紫金龍在空中呈現,南辰七弦旋掃,縱身躍起踏上奔騰的混沌巨龍,拖曳著紫色流光,向狐山席卷而去。


    此時的狐山頂,藥神府的外圍,依然廝殺聲一片,黑衣人已是遍體鱗傷,依然奮力還擊,掩護凡白一行人向後撤退,鴻農神的加入直接力挽狂瀾,拍出去的玄渾真力,讓黑衣人難以招架。


    九條龍過度的真力消耗,原身已經無力支撐,化為人身與之搏殺,整個戰場呈現一個金色箭頭,頂尖處正是中路的薄弱緩解。


    “嘶、嘶、嘶”黑衣人瞬間變為九頭蛇,現出原身與之拚殺,噴出道道火焰,燒蝕著周邊的金色鎧甲,一片哀嚎陣陣。


    “果不其然,還真的是你九頭蛇,你還想稱妖界之子,本公主才是名符其實的妖界之子,正愁著找不到你,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真是天意!”百巧公主冷冷說道。


    鴻農神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自己的女兒才有資格做妖界之子,雙掌發力朝九頭蛇拍去,“砰砰”的真力對抗,讓疲憊不堪的奮俊難以招架。


    如果他躲開這股掌力,那他後麵的眾人必會死傷一片,隻能與鴻農神硬碰硬,九頭蛇齊聚抵抗鴻農的雙掌合力,“砰”的真力對抗,奮俊的九頭蛇身被拍碎幾個,雖然能夠再生,但元氣與時間也不允許。


    百巧公主見父親已出手,抬頭看向不遠處後退的嵩真,他抱著淩青瑤在幾人的護送下,向藥神府方向撤退,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持起長槍向他們掠身而去,她的目標不是嵩真,而是他抱著的淩青瑤。


    就在危急時刻,甲龍手持那把南辰送給他的仙劍,阻擋長槍的穿刺,伴隨火星四濺,感覺手臂都酸麻,盡管知道百巧公主的力度大,還是切身感觸來的深刻。


    淩厲刁鑽的攻勢,讓甲龍無力阻擋,幸虧魅靈及時出手打出一道真氣,雖然被百巧公主抵擋,但也幹擾了她的連續攻勢,讓甲龍躲過長槍再次的穿刺。


    奮俊被抨擊力掀了一個趔趄,雖然他也看到百巧公主的殺機,但被鴻農神的攻擊已無暇顧及,現在連他自己的性命都難保,鴻農是鐵了心的想殺死他。


    晨曉的天空劃過一抹紫金流光,南辰看到狐山下大戰場麵,心裏也是一沉,整個狐山成了戰場,濃濃的血腥味撲鼻,屍橫遍野,慘不忍睹。


    終於在眾多人群中,發現幾道長裙身影,“哧”從身上撕下一截衣袖,將自己的臉蒙了起來,直接向她們騰空而去。


    鴻農發現了南辰的身影,他暫時停下對奮俊的攻擊,看向這位神秘來者,猜測南辰的身份,也給迴天乏力的奮俊,爭得寶貴的生機。


    此時,百巧公主擊退甲龍與魅靈的攻擊,欲再次朝受傷的淩青瑤下毒手,就在她剛要出手之時,察覺到身後有股威勢波動。


    “嗆!”一聲劍吟出鞘。


    “你敢動她,我要了你的命!”冷冷的話音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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