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圍堵在走廊上的黑影並未束手就擒,“嘩啦!”一聲,黑影抖出大鎖鏈子,泛著灼魂幽光朝兩位僧人掄去。


    “師兄小心!拘魂鏈!”法橫身子一縱躲過拘魂鏈,同時提醒著師兄法縱,而黑影身後持刀的兩位魔修,也對他發揮刀而起,他趕緊收迴拘魂鏈,格擋來勢洶洶的橫刀斬。


    黑影顯然被四人的前後夾擊,搞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古鬆中隱匿的南辰,謹慎搜尋著未知的另一道身影,既然黑無常現身,那白無常也不會離得太遠。


    正在他搜索之時,被堵截的黑無常躍上了房頂,向竹林方向疾奔而去,“想逃,哪那麽容易?追!”法縱喊道,四道身影緊隨其後,向黑無常掠身追去。


    南辰感覺黑無常有調虎離山之嫌,正常情況下白無常不會冷眼旁觀。此時的落玉樓顯得一片沉寂,這可正是潛入樓閣中的機會。


    猶豫中的南辰,略有所思,黑白無常這場調虎離山的之計,是為誰而上演的呢?他把自己首先排除了,黑白無常壓根就沒發現自己。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時,稍遠處的假山一側,走來一道身影,頭戴鬥笠半遮麵,一身黑色長衫隨夜風飄拂,從容自若。“是他?”南辰擰著眉頭心裏念叨。


    此人正是擂台比武時,觀光閣中那位正襟危坐的半遮麵人,他走到落玉樓前停下了腳步,他這舉動讓南辰心裏一驚,難道他發現了自己?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神秘人麵朝落玉樓,鬥笠依舊遮人耳目,守護著那份神秘。


    南辰有些不可思議,這玉棺可是玉碟碎片所化,滋養著他的神通,他竟然能感觸到他的神通所在?


    “不愧是當年的冥界之王,如今沸沸揚揚瘋傳的世外高人,真是幸會、幸會啊!”話音從黑無常窺探的那間屋內傳出,餘雲、元鼎和酒吞從裏麵走了出來。


    神秘人冷笑一聲,“桀驁不恭之流,隻會做一些借刀殺人的伎倆,早晚自取其咎。”神秘人聲色俱厲,對他們三人的出現鄙夷不屑。


    “我如果沒記錯,當年你這閻王寶座也沒做幾天吧!端架子倒端得挺久,一丘之貉,還分什麽之流?”餘雲說完此話,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虛驚一場的南辰,可算是鬆了一口氣。但聽到雙方相互拆台的對話,又讓他大吃一驚,原來瘋傳的世外高人,竟然是上一代的冥王。


    南辰的心裏有些淩亂了,那老閻王即便與青嵐郎有仇,可為何非要娶落柔小姐呢?這三位摻和進來是為何事呢?決不會是阻攔老閻王這麽簡單,沒有利益的驅使,很難將仙、魔、佛三界的人撮合在一起,這一點南辰還是清楚的。


    南辰想起魔泣讓二環捎帶的話,難道他們是為了“幸福的眼淚”而來?可這“幸福的眼淚”到底是什麽呢?眼前這四人等同於仙、魔、佛、冥四界,現在自己再摻和進來,無異於火中取栗。


    “老閻王!如若你還識趣,在這件事上別再摻和,我們還能保舉你官複原職,四百年說長也不長,短也不短,這浪跡的滋味你應該深有體會吧!”餘雲仙王帶有安撫的話,卻換來老閻王的嗤之以鼻。


    老閻王依然背向三人,鬥笠半遮麵,低沉說道;“瑤根乃一方地靈所孕育,與你們仙、魔、佛三界無任何瓜葛,別在摻和此事的是你們!”老閻王的語氣非常堅定,並沒有協商的餘地。


    “四百年前你為這事丟官,至今還不識趣,如今就讓你為這事丟命,我等成全你!”餘雲仙王話音一落,劍氣帶著濃濃殺意率先向老閻王出手。


    禪杖在手的元鼎與持長柄刀酒吞,他倆的殺機早已按耐不住了,三人對老閻王展開了圍攻。


    麵對三人急迫的圍攻,老閻王揮袖打出一團黑氣,同時一把大刀持在手中,泛出幽幽灼魂之炎。麵對閻刀的揮起,讓圍攻的三人有些怯意,他們對閻王刀並不陌生。


    這閻刀的威力可斬身、斬魂、斬靈,被這閻王刀斬了,即便是大羅境修為,也得大傷元氣,沒有個千年的恢複期很難聚神,更不用說維持修為境界不變了。


    “唰!”閻刀泛著幽炎揮出,三人趕緊躲閃揮來的閻刀,讓其無法近身圍攻。惱羞成怒的餘雲拋出長劍,大喝一聲“去!”長劍淩空發出尖嘯聲,向老閻王穿去。


    酒吞並沒有施展魔法,雙手緊握著長柄刀,圍著老閻王伺機下狠手。趁餘雲與老閻王鬥法之機,元鼎快速念動咒語,手持的禪杖上泛出幽幽星輝。


    “陰陽誅魂禪”南辰心裏默念道,他緊盯著元鼎心裏不淡定了,他想起四百年前南山穀那場大戰,難道他就是那位老者?南辰想到這裏,心裏瞬間冒出怒火,他的手挪向了乾坤袋。


    怒火中燒的南辰,微眯雙眼,盯著元鼎的頭顱變得血紅,此時的他已顧不得老閻王是敵還是友,唯一的念頭就是斬殺這個魔僧,為失去的親人和青瑤報仇雪恨。


    南辰全神貫注尋找突襲的時機,力爭一劍斬殺魔僧,解他幾百年來的心頭之狠,就在老僧揮出禪杖之時,等待下手的機會終於出現了。


    就在南辰掠身而出之時,伴隨心弦顫顫,一絲淡淡的清香氣息飄來,柔柔的手按在了他伸向乾坤袋的手,縷縷青絲輕撫著南辰的麵頰。


    “魔泣,你????”


    “噓!”南辰的話被魔泣打斷,示意南辰不要輕舉妄動。


    “隨我來!”魔泣輕語道,與南辰悄悄向藥神府外退去。


    伴隨身後“嘭!”的一聲爆發,那是他們法力的對抗,元鼎大師向後退了七八步,“竟然能阻擋老衲的法器?怎麽可能?”穩住身子的元鼎,麵露驚駭的表情說道。


    “哼!竟想誅老夫的魂,虧你想得出來!”老閻王不屑的說道,揮動閻刀向元鼎斬去,此時手握長柄刀的酒吞疾身而出,趁機向老閻王揮刀而去。


    迫使老閻王不得不調轉閻刀抵擋,三人如同群狼圍攻著老閻王,儼然打成一場消耗戰,這種情形對老閻王非常不利。


    南辰跟隨魔泣沿著青石台階一路直下,在一顆古鬆下的青石上停了下來,這裏對南辰來說並不陌生,正是他向那位粉衣少女問道的地方。


    “魔泣!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有些怨氣的南辰將袖子一甩,從魔泣的手中掙脫開,畢竟一次難得的報仇機會,卻被魔泣的突然出現給攪合了。


    南辰的這番舉動,自然讓魔泣有些尷尬與內疚,“南辰!你錯怪我了,你還不清楚這裏麵的真相,一會我們再說!”她說話的同時,拎著紅裙向青石下走去,好像在尋找什麽。


    此時,青石下方傳出窸窣的聲音,伴隨地麵的土堆隆起,一隻鑽山甲和竹鼠相繼現身。“甲龍?你怎麽從這裏出來了?”南辰驚訝的問道,他看的圖紙標注,那靈藥庫可是在藥神府的前院。


    “南辰!時間急迫,聽我師姐的!”甲龍急促的說道。南辰一臉懵相,他沒想到甲龍與魔泣見過麵了。


    “兄弟?跟我們走啊!還愣什麽?”灰竹有些心急的喊道,它的造化還未達到化形,那圓滾滾的身體特別逗人。


    南辰跟著他們進入地道,裏麵狹窄且潮濕還有些憋悶,向前爬行了一段距離,前麵變得寬敞起來。南辰打量著寬敞的地道,足有兩米高,一丈之寬,相比剛才那段地道幹燥多了,這可不像剛打通的地道。


    一行人沿著縱橫交錯的地道前行,前方隱現出一絲月光,這裏便是地道的盡頭,前麵被黑色的岩石封堵了。


    “南辰!前麵便是靈藥庫的通道,但已經被封鎖住了,單憑甲龍與灰竹的修為造化,短時間是打不通這個封口的。”魔泣轉身柔柔說道。


    “這封口難道還有什麽玄機?”南辰用手摸著封口岩壁問道。


    “對!這層岩石是黑魔石,而且還被加持了法術,需要你壓製住這上麵的法力,讓甲龍和灰竹打開它!”魔泣說道。


    “法術?如果我壓製住這上麵的法術,會不會被其他人發現呢?”南辰有些擔心的說道。


    “他們現在與老閻王糾纏著,隻要這段時間打開它,他們不會發現異常的,除非他們進入通道,時間緊迫,先試試吧!”魔泣焦慮的說道。


    聽到魔泣的一番話,南辰也沒有猶豫,隨即釋放一絲神通,探測著由黑魔石形成封堵的岩壁,瞬間感受到一股魔力湧動。


    這股魔力來自於黑魔石的石心處,南辰隨即運行丹田,打出一團混沌之氣包裹住釋放出來的魔力,再次釋放一絲神通探測,並未發現新的魔力湧出。


    南辰手掌聚力一攏,包裹著魔力的混沌之氣,將那股魔力從黑魔石中拽出,便向魔泣點了點頭,甲龍與灰竹撩動著利爪開始了挖掘,一陣“咯吱、咯吱???!”刺耳的鑿石聲傳了出來。


    “魔泣公主!剛才我的態度不是很好,你也別放在心上!”南辰有些麵紅耳赤的說道。


    看到南辰尷尬的樣子,魔泣媚眼輕挑,她沒想到南辰會主動跟她道歉,但能猜到他現在明白老閻王的用意了。


    “南辰!這也不能怨你,畢竟你不知道這裏麵的內情,老閻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大家好,他已經這般歲數了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很不容易。”魔泣說道這裏,秀目微微泛紅,她測過臉去輕輕歎息一聲。


    此時的南辰總算明白了,原來老閻王是故意吸引他們,騰出時間讓他們破開地道的封堵,想到這裏又為老閻王的安全擔心起來。


    “那他為何要對青嵐郎如此刁難呢?”南辰不解的看向側過身去的魔泣,看到她正在用袖口擦拭眼淚,便走了過去扳過她嬌弱的肩,用自己的衣袖輕輕給她擦拭著眼淚。


    “南辰!老閻王與青老是早已商量好的,為了就是將他們幾個引到這裏,他們這樣做也都是為了我!”魔泣抽噎著說道。


    她的話讓南辰似懂非懂,他感到這裏麵的事情太複雜,一時半會也搞不清楚,“你也是為了瑤根而來?”南辰困惑的問道。


    魔泣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言語,這讓南辰有些為難了,心想著凡白還在茶樓昏迷著,也需要瑤根來讓她蘇醒,也不知道這龍脈中儲藏著多少瑤根。


    “魔泣!瑤根到底是種什麽靈藥,以至於這麽稀少珍貴?”南辰不解的問道。


    “南辰!甲龍把你的事情已經跟我說了,知道你是為瑤根而來,我會幫你得到瑤根的,不過你得先去把凡白姑娘接過來!”魔泣輕輕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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