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一行,跟隨前麵師徒三人沿古鬆下小道,經過彎彎曲曲的幽徑,前方豁然開朗,一座綠瓦紅牆,氣魄宏大的藥神府殿宇,掩映在群山蔥蘢古木中。真如那位灰衫老者所說,柳暗花明。


    大門外有侍衛把守,幺青帶著眾人忙碌著接待各方來客,“喲!道元真人來了,可有時間沒見到您老了,快請進!”幺青恭迎著那位灰衫老者。


    “嗯!整整四十年了!今日借落柔的盛事,正好與青老敘敘舊啊!”老者言笑著迴應著向院內走去。


    “幺青姐!”此時,霜潔朝大門處跑去,引來其他來賓的注目眼神。


    “霜潔!他們呢?”幺青一邊詢問,一邊朝霜潔身後觀望,直到從眾人中尋得南辰一行的身影,才放心的舒出一口氣。


    霜潔看到幺青朝她身後觀望,媚眼一笑,“幺青姐!你在找我大師兄?”她故意調侃的說道。


    “你這小丫頭!才長大幾天,就學會跟姐兜圈子了,怎麽?吃醋了!”幺青拍了一下霜潔的頭,倒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吃誰的醋,也不能吃幺青姐的醋,我也不喜歡吃醋!”霜潔攙著幺青的胳臂嘀咕著。


    此時,幺青看到南辰幾人走了過來,“南辰兄弟!你們一路走來可夠辛苦的,快進府上喝茶休息一會,再過半個時辰儀式便開始了!”幺青接應著眾人說道。


    “哦!謝謝幺青姐!今日這麽多來賓的匯聚,可夠你忙活一陣子了!”南辰彬彬有禮的說著,便跟隨幺青登上觀光閣。


    南辰打量著這座華麗的觀光閣樓,上下共有五層,底下兩層是供來賓喝茶休息之地,上麵三層則是登高望遠之地,整個閣樓布局巧妙,別具匠心。


    南辰一行在幺青的安排下,在靠近窗子的一處方桌前落座,這裏正好看到出出進進的來賓。


    “幺青姐!你不用這麽客氣,又不是外人,你還是先去忙你的,忙完我們再聚!”賜賢看著這麽多來客,也不好意思打擾幺青的接待任務。


    “行!你們有什麽事喊我,那我先過去了!”幺青說完便轉身走向大門處,那裏還有來賓不斷湧入。


    靠近窗子的南辰端著茶,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來賓,他的目光被一位僧人老者所吸引,此人袈裟披身,手持禪杖,目光炯炯有神,身邊帶有兩位武僧裝扮的弟子。


    “來者不善!”南辰輕輕念叨著,其餘幾人表情一怔,也隨南辰的眼神望了過去。


    此時,老僧正與前來接應的奮俊談笑風生,他好似有所感應一般,轉身朝這邊看了過來,賜賢幾個接觸到老僧投來的目光,心不由己的渾身一顫,趕緊將眼神遊離到它處。


    奮俊滿臉堆笑,陪同老僧向另一側的會賓樓走去,那裏也同樣匯聚著不少來賓,雖然人數也不少,但氣氛卻顯得沉寂,遠沒有觀光樓相互問候的氣氛高。


    就在幾人猜測老僧身份之時,幺青帶著一位身穿鬥篷之人,朝觀光閣這邊走來,他的到來引起眾人的矚目,僅憑這一身的裝束,也讓眾人感到神秘。


    “這位神秘人,會不會是昨夜的蒙麵神?”南辰身後的一桌人議論著。


    “小聲點!別瞎猜了,這裏可是藏龍臥虎之地,還是閉嘴好!”其他人提醒道。


    “看這陣勢,以咱們的修為,索取靈藥的機會非常渺茫啊!”接著便是一陣陣的歎息傳來。


    南辰聽到他們的一席話,自己的心裏也在估量,這裏豈止是藏龍臥虎之地,他憂心的看向紅牆外的青山蔥翠,心裏想著依然昏迷的凡白,還有那叫瑤根的靈藥。


    眼前山頂上的一顆古鬆,引起了南辰的注意,參天般得鬆頂處,呈現出一點紅,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細細觀望著那一點紅色,好似是一團紗紅。


    南辰眼睛一亮,難道眼前的這座山,便是比武招親的擂台?那山頂的古鬆之上便是紅色繡球,這個想法閃現,即便南辰自己也是驚歎,僅憑借這高度,便讓大部分人可望不可及。


    此時,奮俊走出會賓樓,他將大門處的幺青喊了過來,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麽,隻見幺青緊縮眉頭有些驚訝,隨後麵色變得有些凝重。


    霍生從窗口處縮迴腦袋,滿臉疑惑的說道:“搭建的擂台在哪呢?”他的話也提醒了眾人,四處察看一番,的確沒有搭建擂台的跡象,這個現象讓眾人匪夷所思。


    幺青盡管麵顯憂色,但也已梳妝打扮,且換上喜慶長紗禮服,一身紅裙翩飄,她款款向觀光閣走來,她的身姿容貌,引發眾人陣陣讚歎之聲。


    “藥神府不但是靈藥之玄,連人都這麽妖豔,真是妖界的洞天福地啊!”


    “這侍娘都這麽嫵媚,那落柔姑娘豈不是仙子下凡。”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小心我迴去告訴你那黃臉婆。”眾人一陣哄笑而過。


    幺青卻對這場麵司空見怪,直接走向南辰一桌前駐足,隨後轉身看向眾人,她盡管掩飾著自己的憂慮,但低落的心情依然能讓人察覺。


    “告訴大家一個消息,擂台比賽規則已經臨時更改了,現在是會賓樓為一方,觀光閣為一方,以抽簽為準,因為是比武招親,所以女性不能參加,雙方以武定輸贏,勝出者再次進行角逐,以此類推,最後勝利者,便是我們藥神府的乘龍快婿。”


    眾人短暫的沉浸過後,嘩然一片,打聽著會賓樓內那些人的背景,還有人對兩組實力劃分提出質疑,幺青均以不清楚為由,未做過多解釋,轉身落座南辰身邊的空位。


    “霜潔!這樣你就不能出場了,就讓賜賢出場吧!幺青心情低落的說道。


    賜賢看了一眼師妹,知道她為自己的傷擔心,“師妹,你放心吧!我的傷僅僅是點皮肉傷,沒什麽大礙!”


    此時,藥神府的大門開始關閉,一陣擂鼓之聲傳來,預示著比武招親儀式正式開始,大家也紛紛登上三、四、五層樓的觀望台。


    賜賢幾人登上四層駐足,到現在他們也沒弄清楚擂台在哪裏,自然四周觀望。


    “幺青姐!這擂台搭建在何處呢?”賜賢擔心被其他人恥笑,低聲悄悄問向幺青,看著他的困惑表情,幺青也是“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她側臉看向旁邊不遠的南辰,迴頭看著賜賢,朝南辰那邊撇撇嘴,“呶!你看他往哪看?那裏就是擂台。”


    賜賢與霍生、霜潔他們向南辰望去,發現他凝望著眼前的青山,若有所思,麵色有些憂心,三人朝山下看了看,除了怪石嶙峋、奇花異草之外,並沒有發現搭建的擂台。


    霍生滿臉困惑,轉身看向身後的幺青,“你真是我親姐,打死我都不信,這比武招親的擂台,會在這堆怪石縫裏進行。”說完麵露不屑之色。


    “你這臭小子,就見嘴上功夫見長,其它是一點沒有長進,昨晚挨揍了吧!”幺青媚眼一瞟,把他好一頓數落,羞愧的霍生麵紅耳赤,都產生從四層跳下去尋短見的想法。


    此時的賜賢深吸一口涼氣,眼神顯露出詫異,“幺青姐!你不會說這座青山就是那擂台吧!”賜賢的話一出口,不僅僅是霜潔與霍生驚詫,就連周邊的一些人也是唏噓不斷,滿臉詫異。


    “心有多大,擂台就有多大,可見霍生這小子的心,還蜷伏在地下!”幺青的一席話剛說完,霍生便走到幺青的身後,給她輕捶著肩。


    “幺青姐!你就別說了!算霍生我求你了行不行,我承認自己悟性低,還處在爬行類階段,你就嘴下留情吧!”霍生獻殷勤的幫幺青捶著肩。


    “二師兄!幸虧蛇仙靈未跟隨,不然你可就慘了!”霜潔嬉笑的說道。


    此時,二十多位侍衛抬著一根根圓木,來到迎賓樓與觀光閣前方中間,依次將十八根圓木豎立,插入早已設置好的圓孔中固定,圓木頂端纏著紅絲綢,迎著山風翩翩起舞。


    “嗖!”墨色身影從會賓樓台躍出,猶如一道遒勁揮墨風發,穩穩立在一根圓木頂端,引來兩邊的眾人一陣喝彩,這便是擂台賽的主持藥箒長老。


    黑衣長老躬身行禮,一番客套說辭之後,宣布比賽規則和禁忌,在眾人的一片唏噓中草草結束,縱身躍入會賓樓。


    至於比賽規則,除了幺青所說的兩方之外,還有抽簽對號入座環節,以鳴鼓為準,雙方開始在十八根圓柱上角逐,落地則輸,隻有堅持到鳴鑼之時,便可奪取山頂古鬆上的繡球,得到繡球者則勝出。


    這些比賽內容與極其苛刻的規則,讓眾人張口結舌,不但考驗參賽者的功法,還要有內力與輕功,是對修行者來說,等於是全方位的考驗。


    南辰手持竹簽,握在手心一看,很是幸運第“壹”場,嘴角一翹,他在猶豫是直接上場,還是先迴四樓觀光閣。


    “南辰!你抽到幾號?”霜潔媚眼笑著走過來,看來她抽的場次自己很滿意,不然早噘著嘴發牢騷了。


    她見南辰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迴應,“我抽到第七場,你說這個場次怎麽樣?”霜潔繼續說道。


    待她看到南辰手中的抽簽,麵色一怔,“大兄弟噯!你可真夠邪門的,你以為這是抽獎啊!”


    就在他倆說話之餘,會賓樓處一道黑色身影掠出,穩穩落在圓木之上,男子古銅膚色,眼窩凹陷,鷹鉤鼻,目光銳利深邃,他將黑色下擺往身後一甩,朝兩側躬身作揖,隨後向觀光閣眺望。


    霜潔看到這一幕,身軀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這是媚狐告訴她信息,此人玄妖境中期,也就是跟黃仙靈同一個境界。


    她憂心的看向沉默中的南辰,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為了妹妹能夠蘇醒,不惜為其搏命,她覺得這才是真性情,心裏默默祈禱,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南辰!我相信你會得勝!”霜潔望著他棱角分明的臉,希望能給他帶來鬥誌與勇氣。


    此時,觀光閣中的眾人,四處張望尋找自己陣營的人,有的人以為參賽者臨陣怯戰了,就連幺青和賜賢、霍生、甲龍都這麽認為。


    “難道是?”幺青看到南辰與霜潔沒有上來,心裏難免打鼓,也許就是這兩個人的其中一個。


    “師妹不會冒然上台吧!幺青姐都說了女的不能參加,她這樣上台無非是找抽。”霍生擔心的說道。


    此時,會賓樓傳出起哄的聲音,這讓觀光閣中的眾人麵子掛不住了,“這才是第一場就出現這般異況,真是丟人現眼。”一位青衣男子憤憤的說道。


    南辰朝霜白微微一笑,“你快迴去吧!他們大概都為你擔心了,上去看戲吧!”他說完轉身向圓木樁走去。


    “來了!是個後生,他怎麽從下麵登台呢?這在氣勢上就輸人家一籌!”一位白衣男子歎息著,搖搖頭坐了下來,也許已經失去信心了。


    “我猜想,他是不敢從四層直接躍上圓木樁,所以才從下麵繞過去。”角落中的男子說道。


    “那還是小事!我擔心這後生從下麵爬樁上去,那可就丟人丟到家了!”一位劍眉倒豎,皮膚黝黑的男子憂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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