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紅裙的魅鬼拍打著衣袖的塵土,聽到他們的一番話,停止了喋喋不休的抱怨,轉身看向屋內如驚弓之鳥的眾人,瞬間以嫵媚妖嬈之態呈現。


    “喲???!還有兩位小哥哥,大黑臉你閃開點,老???小女子為剛才的冒失造訪感到慚愧,還望兩位小哥哥莫驚!”魅鬼忸怩的姿態拖著長腔,一個勁的朝屋內猛眨眼。


    屋內目瞪口呆的幾人相互對視一眼,“師父!那女鬼說的黑臉是您,若閃開那等於前麵毫無設防。”寧康提醒著前麵的老龐。


    老龐聽到徒弟的提醒,尷尬的迴應道:“咳!小子給我閉嘴!難道師父還沒個數,非得你說出來!”


    “龐老兄!孩子願意說就讓他說吧!看這態勢說一句也就少一句了。”許忠算是看清這陣勢了,就憑一陣陣的抨擊聲,便知力量太過懸殊已是在劫難逃。


    南倩茹聽到這番話,忍不住悲泣起來,“這未知之地遭此一難,想想我生死未卜的兒子,連親人的屍骨都找不到,我是心不甘,情不願。”


    待交頭接耳的四鬼商議了一番,魑鬼樂嗬的朝屋內喊道:“行了!你們廢話說的也差不多了,別做無用的反抗,你、你、???還有她,你們五個給我出來。”


    魑鬼點名的無非就是五個年輕人,魍魎二鬼還在打量著南倩茹,好像還在猶豫中???


    “魑魅,你倆看看這娘子風姿也不錯啊!要不一同收了如何?”魍魎兩鬼盯著護著孩子的南倩茹,臉上堆積著貪婪之色。


    “魍魎,你倆還真貪,是不是裏麵那個小老頭,你們也想一起收?”魑魅調侃的他倆,朝著兩邊的石屋探尋土地公的方位。


    聽到魑魅兩鬼的調侃之意,魍鬼不滿的說道:“難道你倆忘記什麽任務了嗎?那倆女孩得交給心魔頭兒!”


    此時,南辰算明白四鬼未進屋的原因了,他們擔心土地公的存在,這讓南辰有些棘手了,如果在院中捕獲四鬼很難成功,上有垮塌的窟窿可逃,必有漏網之魚。


    袖裏乾坤之術還未修成,冒然施展大道法術,擔心自身實力不濟造成神氣元逆轉,那可就走火入魔了,這與自身修煉的逆轉乾坤決,可沒有異曲同工之處。


    屏氣斂息的南辰轉身看向土地公,用手勢示意他以明身出麵,打消四鬼的顧慮,借機讓眾人躲入內間的同時將四鬼引入大堂,便於自己對其一網打盡。


    南辰的設想土地公雖知會此意,但也有自己的顧慮,畢竟他屬於仙界的身份,在沒有上邊的指令亮明身份參入,那就坐實了仙界也參入其中。


    盡管四鬼猜測到是他所為,畢竟也沒有抓住他的口實,倒是他可以倒打一耙,抓住魔界搗毀他土地廟尋釁滋事,土地廟雖在凡間但屬天庭之地。


    但以目前的情形也沒有其它辦法,他朝南辰伸出四根手指,隨後用另一手牢牢握住,看到南辰朝他微微點頭,他才撿起拄杖慢慢走了出去。


    屋內絕望至極的南倩茹她們幾個,率先看到持著拄杖的老人家出現,這關鍵時刻土地公的出現,給了眾人一線活下去的希望。


    “哼!我就說是土地佬在搗的鬼吧!你們看看他自己倒出來了,還以為他要當縮頭烏龜呢!”嘲諷之餘的魑鬼,還不忘炫耀著自己的辨別力。


    土地公並沒有搭理魑鬼的嘲諷,而是走到老龐他們麵前,“你們也聽到了他們說的什麽,相信我就退到內間去吧!由老朽跟他們談一談。”土地公順勢將眾人支開,倒也顯得符合常理。


    “你們四位砸也砸了,罵也罵了,難道真要將我們置於死地?”土地公故意佯裝出軟的一麵,讓他們放下戒心走進來。


    “隻要你們乖乖束手就擒,我們何必濫殺無辜呢?不要做無用的反抗,我們四鬼的實力你可是清楚的。”魍鬼威懾的語氣顯得咄咄逼人。


    “如若你們不取人性命,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老朽也不是打打殺殺之人,更不想過於參入此事,畢竟這是你們魔界與凡間的矛盾。”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看來你還沒有老糊塗,不然我們把仙界參入的消息放出去,倒要看看你如何向上邊交待。”魑鬼一番詭說,倒也抓住土地公的軟肋。


    土地公跟四鬼唇槍舌戰之時,眾人已紛紛進入內間,石桌、石凳、地爐茶器、石床非常簡單的布設。


    眾人打量著石屋的布設之時,石門“吱呀”一聲緩緩關閉,眾人轉身看向門後,卻站著一位青衣蒙麵人,“噓!”看到他手指放在嘴邊,即便是這樣也讓眾人心頭一撮。


    凡白姐妹與南玥淩欲驚叫之時,幸虧反應的快,及時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然這股尖叫多少會傳出危機之息,盡管石牆石門隔音挺好。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向青衣蒙麵人,見他並沒有做出什麽舉動,顯然對他們也並沒惡意,蒙麵人打開另一側石門招招手,示意眾人跟隨他來。


    老龐幾人看到外麵昏暗的山間岩壁,顯得有些猶豫了,凡白卻有些反常,那雙大眼睛凝視著青衣蒙麵人,嘴唇有些微微的顫動。


    瞬間,清澈秀目泛起一層晶瑩,青衣蒙麵人銳利的眼神有所察覺,目光如炬看向凡白,朝她微微搖了搖頭,隨即又微微點了點頭。


    那一抹壞壞的嘴角一翹,印在遮擋麵容的青紗上,凡白心裏頓時悲喜交加,久違的笑容掛在臉上朝蒙麵人走來,月牙狀的雙眸不爭氣的擠出那層晶瑩。


    此時的凡白真想緊擁著蒙麵人,如炬的眼神卻迫使她不能這樣做,隻能靜靜的站在他麵前仰望著他的臉,眾人看到凡白直接走了過去,也漸漸放下了戒備走了過來。


    南辰朝他們做了一個停留的手勢,轉身向圓形門走去,就在他踏入石門之前又停頓下來,迴頭望望周邊昏暗的交界線,南辰又折返迴來。


    他輕念著古咒語打了一個指決,伴隨手臂的揮起一抹真氣覆蓋,瞬間在眾人周圍形成一幕結界,隱隱泛著鱗晶之白。


    伴隨結界的形成,圓形門的封閉,眾人的心又懸了起來,“這層滾滾的氣浪是什麽?”許忠問向呆若木雞的老龐。


    寧康伸手拽了拽師傅的衣袖,“師父!許叔問你話呢!你沒事吧!”


    “哦!我沒事、沒事!問我什麽事?”老龐被寧康的拉扯迴過神來說道。


    寧康白了師傅一眼,說道:“許叔問你頭頂上的那層氣浪是什麽?”


    “是神、神仙!不,是結、結界!”老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從嘴中斷斷續續的蹦出幾個字。


    “龐伯!不是神仙,是南辰哥!”凡白手抹著眼淚,激動的說出了蒙麵人的身份,眾人瞬間陷入驚訝過後的沉寂???


    石屋大堂內,傳來四鬼的聲音,“他們在那間屋裏,不會藏有什麽貓膩吧!”魑鬼警覺的詢問道,他擔心眾人從那房間逃走。


    “魍魎你倆去那屋看著他們,既然要談就要有誠意,何必躲躲藏藏呢?”魅鬼尖著嗓子朝內間喊道。


    此時,南辰站在關閉的側門正中,等著他們打開門的那一刻,“吱呀”石門被推開,魍魎看到站在麵前的蒙麵青衣人,一時緊張竟然愣住了神。


    “砰”的一聲,魍魎被一股強大的掌力拍飛,直接摔到主堂的一麵石牆上,發出哀嚎般的慘叫,“土地公進屋關門,這裏交給我,”南辰終於出手了。


    魑魅兩鬼突然被這一幕驚呆了,不過反應也夠快,但他們的反應可不是出手,反而是想逃跑,高手過招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南辰早有此防備,身影瞬間虛幻堵住了主堂大門,這下可把四鬼給惹急了,開始向堵在大門的南辰發起攻擊。


    魅鬼率先發起攻擊,施展魅惑之術的同時,向南辰擲出玄月輪刃,“嗆”的一聲,出鞘的劍吟低沉,泛出幽幽深寒的龍鱗鋒芒。


    “哼!想活命就伏地認罪,給你們一次機會!”話語一落,劍首挑著玄月輪刃甩出,一抹銀弧劃過“哧???哧!”魑魅兩鬼胳臂上留下刀痕。


    此時狗急跳牆的四鬼,哪聽得進去南辰的這番警告,他們現在正處於垂死掙紮的巔峰期。


    魑鬼放出攝魂之術,卻沒有惑魂可尋,魎鬼身軀一縮,施展滾石之術,亡命般的向南辰頻頻出擊。


    魅鬼的攝魂之術雖然厲害,可惜碰到的對手是南辰,他的鼎棺神通遠遠超出他的想象,更不用說還有鼎棺護著他的神魂。


    反倒是魎鬼的滾石之術有點作用,他蜷縮一團的身體,猶如堅硬的頑石,朝南辰滾來滾去撞擊著石牆,發出陣陣的“轟隆”聲,石屋都被震得搖搖欲墜。


    也許四鬼也發現了這個玄機,憑借著魎鬼對石屋牆壁的撞擊,石屋坍塌對他們來說還是一件好事,其他三鬼輪番幹擾南辰對魎的控製。


    魍鬼瞬間釋放出水草狀的亂絲,欲想困住南辰將他纏裹起來,南辰也洞察到他們的伎倆,不能任憑魎鬼這樣滾來滾去的折騰。


    如果讓他的滾動致使石屋坍塌,那逮到他們可就難了,也得防範他自己滾動出大門跑了,此時的南辰揮劍斬碎亂絲,隨即劍首迴轉防範著滾動的魎鬼。


    玩命般的魎鬼朝著南辰猛的一擊,被南辰一掌擊飛,反而他借勢再次撞擊牆壁,最後幹脆與他保持距離,隻撞擊石屋的牆壁。


    南辰可不能讓其肆意妄為,丹田八卦旋轉,心弦輪抹,持劍揮向滾動中的魎鬼,魎鬼覺得與南辰保持著殺傷距離,根本就沒把劍芒當迴事。


    “啪!”一抹銀色劍芒如同銀龍擺尾,直接抽在魎鬼蜷縮的身體上,一陣淒慘的嚎叫,魎鬼的身體上出現一道深深的白刃,疼的全身痙攣般的顫抖。


    剩餘三鬼為此感到震驚,這到底是什麽劍也太恐怖了,四鬼垂死掙紮的勁頭有些畏懼,南辰借機在瞬息間釋放神通,給魑魅魍的鬼魂上印記上古咒印,


    再給最放心的魎鬼印記之時,讓南辰始料未及的事發生了,隻見蜷縮著瑟瑟發抖的魎,竟然拚足力氣發出最後一擊,“轟”的一聲撞上後側石牆。


    石屋坍塌之時的魎鬼衝向了天,南辰一愣,丹田瞬間提氣,身如梭鏢縱身而起,一輪銀色劈空,劍吟低沉,劃出一道銀龍之幻卷向幕空???


    結界中的眾人仰望著幕空一身青衣疾射的南辰,擲出銀龍長嘯般得鋒芒射向惡魔。


    “南辰!我的兒子,媽的心都惦記碎了???”在眾人的一片嘩然聲中,南倩茹唿喚著日夜思念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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