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沒有將木盒打開,而是直接遞給了南辰,木盒上沒有任何雕刻痕跡,卻映著條條金絲紋理,顯得格外絢麗華貴。


    南辰端詳著木盒想到了金絲楠木,他抬頭看了老前輩一眼,隨即將木盒打開,一個個白色骷顱顯露出來,散發著深白色的幽寒。


    南辰看到這些小巧玲瓏的骷顱,麵色並沒有顯露出恐慌,他凝視著楠木盒裏的骷顱,感受到的是一幕幕悲情。


    他的表情開始有了轉化,由悲情逐漸變為仇恨的怒火???


    “沒錯!正好二十個!”自言自語的南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他慢慢合上楠木盒,緩緩閉上了眼睛,平複心中那股湧出的酸楚。


    許忠自然也看到了楠木盒中的骷顱,他的表情先由驚訝隨即爆出怒火,雙臂抱頭一言不發,手指深深的抓在濃密的短發中。


    此時,南倩茹抱著神龕走了進來,看到他們低落的表情,便猜到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


    前輩接過南倩茹手中的神龕,從神龕後麵取出一個小神龕,嘴裏不知念叨著什麽咒語,隨後打開了小神龕。


    小神龕中裝著一些金粉,在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亮光中飄渺著一道金黃,猶如一根柔柔的蠶絲,如果不仔細看還真難發現。


    老前輩依然持續念動咒語,瑩瑩蠶絲般的金黃,飄入南辰的印堂中,感覺一絲柔柔落在了心間,腦海中傳來老前輩的叮囑話音。


    咒語隨即停了下來,南辰並沒有感到身體異樣,他看向老前輩又欲言又止,咬著嘴唇不知該不該問。


    老前輩顯然知道他要問什麽,還未等他出口,便說道:“小子,凡事都講求緣分,不必刻意為之,叮囑你的話要牢記在心裏。”


    抬手拍了拍楠木盒的老前輩,再次說道:“這次機會來之不易啊!小子你可要珍惜,不要被其它所擾,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南辰領會到前輩的指點,默默的點了點頭,心間隱隱約約泛出顫動,自言自語道:“是心動,還是心痛???”


    此刻,已經接近午夜,前輩轉身看向南倩茹夫婦,歎了口氣說道:“老夫知道做父母的心,但事已成定局,你們要把眼光要往前看,心存大愛才不懼小痛。”


    前輩說完此話,拍了拍南倩茹的肩膀,“多迴去看看你父親,人活一天少一天,聽聽他的嘮叨,也可寬寬自己的心啊!”還未等南倩茹反應過來,老前輩已經去無蹤影。


    書房門口傳來抽泣的哭聲,南倩茹聞聽神色一怔,趕緊起身脫口喊道:“玥淩!”


    坐在牆邊的玥淩,雙手掩麵哭著說道:“媽,爸!我聽見了,全聽見了,是不是弟弟要去很遠的那個地方!”她說到這裏哭的更加悲情了。


    南辰走了過來,攙扶起坐在地上哭號的姐姐,坐到書房的沙發上,說道:“姐姐,你就放心吧!我沒事的,上次我掉到井裏都沒事,這次肯定也沒事的!”


    “南辰,你就別騙姐姐了,我心裏現在都明白了,你夢裏說的話都是真的。”南玥淩哭著說道。


    “姐,你啥時候聽見我說夢話了?我說什麽了?”南辰有些糊塗了。


    “從你落井後就開始說夢話,幾乎每天晚上都說,在病房內說,迴家了也說,爸媽也都聽見了,隻是爸媽不想跟你說。”南玥淩哭著說道。


    南辰聽到姐姐的一番話,抬頭看向父母,南倩茹與許忠則迴避不語,南辰知道姐姐說的是實話,這讓他覺得奇怪。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什麽夢,醒來根本就沒印象。


    “姐,我怎麽沒有印象呢?我說什麽了?”南辰懵懵的問道。


    “南辰,你還記得在醫院醒來的時候說的話嗎?你說對不起媽媽,還有什麽精靈、青瑤和小白,後來這些名字經常在你夢話出現,你說要去那裏救他們。”南玥淩抽泣的說道。


    南辰對這些名字也有印象,但隻是模模糊糊的偶然存在,南玥淩看到弟弟還懵懵的,隨即又說道:“在醫院抱著媽媽哭了一宿,你總該記得吧!”


    “哭了一宿?”南辰自言自語道,他完全沒有印象。


    “媽,爸!我姐說的是真的?”南辰再次跟父母求證,看著父母默默的點點頭,南辰也沉默了。


    沉寂了不知多久,天邊朦朦泛白,此刻已是卯時,南辰從沉思中緩過神來,他看了看周邊瞌睡中的親人,心裏滿滿的不舍,這一去不知道還能不能迴來。


    南辰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依次與睡意中的親人合了一張影,隨即把手機放在了書桌上,轉身離開了家門。


    街上的人流很少,幾位晨練的老人從南辰身邊跑過,清潔師傅的工作已接近尾聲,南辰邊走邊張望著尋找出租車。


    “嘟???嘟!”身後想起了兩聲喇叭聲,南辰轉身將出租車攔了下來。


    “師傅,天井觀”南辰急忙說道,他必須辰時趕到天井觀,現在已經六點,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路程。


    車上看著兩邊熟悉的街景的南辰,惆悵的心情又有一份彷徨的思念。司機師傅開的挺快,半小時便到了景區停車場,南辰沿停車場向天井觀走去。


    他抬頭向山腰中的天井觀望去,沉寂在霧色中的亭台樓閣,猶如一幅古樸典雅的古雕刻畫,鑲嵌在青山翠柏之中,吸引著大批的遊客。


    盡管風景優雅,可南辰的心裏卻是油然而生的悲情,就在他將走出停車場時,他被停在一側的紅色奧迪車所吸引,這不是昨天那位小姑娘的車嗎?


    南辰朝山上邊走邊想,難道是她來道觀上香,又覺得那女孩子不像是信教的樣子,想不明白幹脆也不想,直接朝天井觀走去。


    走到天井泉處,他還特意往那邊看了看,上次跟楊霖和寧康來玩,他就是摔進那井裏去的,南辰沒有駐足繼續往山上走去。


    首次步入天井觀大院的南辰,看著道觀的每一處景象,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心裏想到老前輩的的話,難道前世真來過這裏?


    門廳外的大香爐青煙嫋嫋升起,觀內香火很旺盛,爐中的燃香足有手指粗,南辰心想到底續哪裏的斷香呢?


    他凝目思索著,覺得不應該是這個大香爐,抬頭向周邊望去,前方一座假山處的亭台將他吸引,隨即便朝亭台走去。


    南辰站到亭台之上,往南山處遙望,一陣清風襲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隨即打了兩個噴嚏。


    “哦喲!你這身板,怎麽如此弱不禁風?”南辰的耳邊響起一句女子的話音,他趕緊四下察看,也沒發現周邊有人。


    “別找了,我就在你身邊,你終於還是來了,身影都熬白了!”女子柔柔的話音再次響起。


    南辰盡管心裏有些恐慌,但被女子的柔柔話音衝淡,反而出奇的平靜,說道:“你是誰?難道你認識我?”畢竟老前輩沒跟他說這些細節。


    耳邊沒有傳來女子的迴音,南辰心想,怎麽迴事?難道那姑娘走了?


    “姑娘,你還在嗎?你怎麽不說話了?”他有些擔心的問道。


    一縷柔風繞過,感覺臉上猶如絲綢又像青絲拂麵,帶過淡淡的清香,南辰的靈魂仿佛在升華,眼前一片清明。


    此時,南辰看到眼前一輪風姿卓越的倩影,隻是倩影太過於淡白,看不清麵貌神色。


    “南辰,隨我來!”倩影邁著款款玉步,向道觀的東殿走去,南辰沒有猶豫跟在倩影身後下了亭台。


    就在南辰剛走下亭台之時,假山旁邊傳來一陣男子的怒斥之聲,這讓南辰放慢了腳步???


    “凡白,你是來請道士驅邪吧!你母親的道符從何而來,別以為我不知道。”年輕男子滿臉怒氣的說道。


    “袁聯,你真的誤會了,小嬌的病越來越重,都進重症監護室了,我父母讓我來給我妹妹燒香祈福的!”一位女孩子苦苦解釋著說道。


    身後女子的一番話音,讓南辰覺得似曾熟悉,但又想不起來,這種情況對他來說是經常的出現,他轉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位刀疤男子抓住女孩子的手腕,惡狠狠的說道:“哼!還燒香祈福,是求符辟邪吧!你那張道符怎麽迴事,你們家人必須給個交待,不然就等著給你妹收屍吧!”說完就拖著女孩往山下走。


    女孩手裏還攥著一束清香,看來是上山燒香祈福的,南辰心想,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就在南辰準備轉身之時,女孩“哎唷”一聲摔在地上,那刀疤男子並沒有鬆開女孩,仍然拖著地上的女孩往前走。


    南辰搖搖頭覺得這樣就過了,但也無心去管人家的事,轉身向東殿走去,剛走兩步他站住了,自言自語道:“白色平底船鞋!”


    隨即轉身看去,女孩已經站了起來,無助的看著周邊零星的行人,現在是早飯時間,本身人就很少,即便有幾個人看見,也被男子臉上的那道猙獰刀疤給嚇住了。


    “放開她!”刀疤男身後傳來冷冷的話音,南辰的喝斥讓他停下拉扯女孩的手。


    刀疤男稍停頓片刻,滿臉猙獰的轉過身,惡狠狠的瞪著南辰上下打量起來。


    女孩子看到南辰,顯然是滿臉的驚訝,心想這不是昨天那個大色???,她沒繼續想下去,一臉恐慌的跑到南辰身後,躲避著刀疤男的再次拖拽。


    刀疤男倒是個痛快人,走到南辰麵前輪起巴掌就拍了過來,這架勢不用猜就是個練家子。


    南辰正要用手臂遮擋,卻不受自己控製反而迅速出擊,隻聽“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臉上泛出紅色五指印的刀疤男,火辣辣的臉上布滿困惑,這小子出手如此之快,甚至都沒發現他如何出手的,看來此人也不簡單。


    刀疤男撚著指決,恨恨說道:“喲嗬!小子還有點功夫,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刀疤爺的厲害。”


    “大色???不,大哥,謝謝你,昨天我誤會你了,這事你別管了。”女孩子看到刀疤男捏著指決,就知道他要用巫術了,擔心連累南辰趕緊阻止。


    “現在才知道不該管,可惜已經晚了,疤爺舉起的刀,何曾不見血的放下過?”刀疤男說完指決一彈,蜘網狀得一團瘴氣撲向南辰的臉。


    南辰不自主的手臂輕輕一揮,一股旋風襲去,蜘網狀的瘴氣轉向刀疤男撲去,伴隨“臥槽???”一聲喊叫,刀疤臉變成了黑色蜘蛛俠,鬼哭狼嚎的朝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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