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幽幽的霧色,彌漫著一條峽穀,陣陣寒意襲來,讓南辰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兩邊都是光禿禿的灰色山巒。


    南辰與小白唿出熱氣變成白霧,久久不見消散,南辰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難道兩位門神住在這種環境中,但又找不出什麽疑點。


    終於在一個山坳中,幾人停下了腳步,不知他們念叨的什麽咒語,山坳處的山坡打開,裏麵散發出紅殷殷的映光。


    這山坡裏竟然隱藏著一處洞府,裏麵非常的寬敞,氣溫也隨之正常,他們走入洞府中,南辰神情一怔,被眼前出現的情景驚到了。


    這洞府中的走廊兩側,竟然生長著花花草草,一邊是有花無葉的嫣紅,一邊是有葉無花清幽,生長的非常茂盛。


    南辰心想著古語卷中的字符,他參悟到一種花的記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彼岸花?


    又一想也不對,按古語符參悟到的記載,這花應該生長在黃泉路上,澆灌忘川河之水方能生長,難道忘川河流經這裏?


    “後生怎麽稱唿?”門神鬱壘問道,南辰被門神的問話打斷了思緒。


    “晚輩南辰。”


    門神鬱壘思索著這個名字,就好像聽過一般,隨即說道:“不錯的名字,想必你的父母不是修道之人,就是占卜觀象之士。”


    南辰聽到鬱壘門神的話,並沒有迴應,他觀望著這個神奇的洞府,空間真的好寬敞,比天井觀的麵積還要大,裏麵顯得空蕩蕩的。


    他們來到洞府的一角,這裏有一張精致的石桌,雕刻十分講究,描繪天地之間萬物生靈的動態,連細節都點畫的栩栩如生,非常傳神。


    “南辰,你尋得是那位親人的魂靈?”門神鬱壘直接切入尋親之事。


    南辰略顯驚異,猶豫了一下,隨即說道:“嶽母跟愛妻!”


    他的迴答驚得小白一哆嗦,心想著南辰哥編瞎話,怎麽比騰叔還略勝一籌呢?


    神荼門神聽到南辰所說的話,臉上浮現出憐憫之情,搖搖頭說道:“唉!後生這命可真夠慘,年紀輕輕竟然活的如此悲催。”


    門神鬱壘的表情有些尷尬了,他的眼神撇了撇神荼,兩人對視了一眼,隨既說道:“滴血尋魂之術,看來是行不通了。”


    南辰聽到門神這番話,眼睛頓時精光一閃,這滴血尋魂之術,他雖然頭一次聽說,但滴血認親他並不陌生。


    得到啟發的南辰想了想,現在也來不及取母親的血,自己與母親的血緣,難道一點關聯也沒有?


    南辰對於自己的身世,大致也有所了解,他也不想去揭開這層麵紗,總覺得麵紗敷著他的心傷,揭開會讓他心痛。


    他心想既然這個辦法行不通,作為冥界的兩大上古門將,應該不會黔驢技窮。


    南辰拉迴自己的思緒,看見兩位門神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麽,他輕咳一聲問道:“那前輩肯定還有其它的方法吧!”


    正竊竊私語的兩位門神,被南辰的話語打斷,鬱壘門神清了清嗓子,如有所思的說道“辦法是有,不過你得受點委屈,需要你的魂靈來傳符,你可願意?”


    鬱壘門神說完此話,察看著南辰的臉色,等待著他的迴複。


    南辰聽門神這麽一說,自然是有些猶豫,要他的魂靈來尋找,這是哪門法術,他還沒達到煉神還虛的境界,搞不好就魂飛煙滅了。


    為救母親和魂精靈,南辰敢於舍命,他擔心自己舍了命不說,連母親和魂精靈的影都沒見到,那他豈能甘心。


    “看來後生還是有所顧慮,那老神就愛莫能助了,”鬱壘門神遺憾的說道,隨即站起了身,向那片紅嫣的花叢走去。


    此時的南辰處在尷尬境地,他心裏也是猶豫不決,凡間還有淩青瑤與母親的魄身,冥界還有魂精靈與母親的靈魂,他頭都大了。


    “行!我願意,就按前輩說得來吧!”南辰心一橫,答應了鬱壘的提議。


    “我說嘛!這後生是有情有義之士,不然老神可不攬這檔子麻煩事。”一邊的神荼趕緊說道。


    在兩位門神指引下,南辰盤坐在石桌前,雙目微閉,神情放鬆,鬱壘門神卷卷袖口,雙手撫在南辰的印堂處發功,欲逼南辰的魂靈出竅。


    神荼門神端著印有紅花的瓷盤,準備隨時接著出竅的魂靈,看到這一幕的小白,憂心忡忡的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南辰感覺自己的印堂處微熱,其它沒任何的反應,鬱壘門神就不一樣了,手臂開始顫抖,下巴也開始哆嗦。


    滿臉困惑的鬱壘,最終吐出一口氣敗下陣來,癱坐在石凳上。


    鬱壘的反常之舉,讓端著盤子的神荼有些驚異,看著鬱壘老弟疲倦的神色,詫異的問道:“老弟,你今日沒讓那鬼魃打傷吧?”


    聽到神荼的話,鬱壘深唿了一口氣,困惑的說道:“我都懷疑南辰這後生,到底有沒有魂靈,我已經全力以赴了,他的魂靈氣息,我是一絲也沒察覺到。”


    神荼有些遲疑,隨即說道:“我來試試,怎麽可能呢?他又不是僵屍,怎麽會沒有魂靈呢?”


    他將雙手按在南辰的印堂處,開始魂力揮發,南辰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也感到奇怪,自己怎麽會沒有魂靈呢?


    如果沒有魂靈,那自己的魂力神通哪來的,南辰感受到神荼的魂力,原來他的鼎棺神通,排斥著他的魂力。


    不一會,神荼門神也哆哆嗦嗦的敗下陣來,就在兩人百般無奈之時,洞門緩緩的打開了,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南辰微微睜開眼睛望去,這身影竟是躲在茶樓窗下的女人,她依然蓬頭垢麵,衣衫襤褸。


    她看到兩位門神的狼狽相,有些埋怨的說道:“你們兩個今天可沾了老娘的光,那鬼魃差點把老娘的腿追折了。”


    她說完這話,隨即看向南辰和小白,尷尬的朝他倆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唿,沒等兩位門神迴應,便朝洞府內走去。


    “喲!這魅鬼???不,這魅神還跟咱倆吹胡子瞪眼了,要不是她瞎轉悠,把鬼魃招惹來了,咱們還用受那份憋屈氣,”神荼不服氣的說道。


    鬱壘門神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帶有提醒他的語氣,隨口說道:“神荼老兄,你還是少說兩句為好。”


    聽到鬱壘的提醒,神荼眼神略顯慌亂,隨即瞟了一眼南辰的臉色,不以為然的說道:“這後生的魂靈都出不了竅,以後在這神通功法的造化上,也就煉煉魂力了。”


    南辰聽到此話,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麽,但心裏也是認可神荼門神的說法,如果他這魂靈真的無法出竅,那神通的造化也就到此為止了,頂多增強一下魂力。


    這對南辰來說,這是一個極大的打擊,他明白魂靈出不了竅的原因,隻有一個可能,鼎棺作怪,魂靈根本就無力打開鼎棺。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之時,一身紅色長裙的女人走了過來,南辰這才發現,原來那衣衫襤褸的女人,竟然如此的妖嬈。


    “你們這倆自私老鬼,今天可記得欠我一個人情,”被稱為魅神的女人說道。


    南辰一聽這魅神的話音,竟然直唿兩位門神自私老鬼,看來這魅神的輩分也不淺,盡管被鬼魃嚇癱在地下,這與輩分無關,純屬造化不行。


    兩位門神也不慍不火,似乎擔心魅神繼續說下去,趕緊說道:“魅神,這個人情我們還,還不行嘛!對了,你來感應一下這位後生的魂靈,我倆是沒轍了。”


    魅神嬌羞的看向南辰,莞爾一笑,透出迷人心醉的嫵媚,讓南辰心裏一顫,隨即感覺全身有些發飄,但神魂卻很淡定。


    魅神施法速度如此之快,讓南辰有些猝不及防,她竟然對自己施加魅魂勾術,好在他靈魂不出竅,看來什麽事都有利弊之分。


    不一會,魅神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隨即將魅魂勾術停了下來,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南辰,感到不可思議,竟然還有這般定力之人。


    她沉思了一會,隨即說道:“他不是沒有魂靈,而是魂靈太過於淡定。


    兩位門神一聽,與魅神不約而同的看向那片紅嫣的花從。


    鬱壘看了看神荼與魅神倆人的表情,三人的意見保持一致,借助紅嫣的花之力,助倆位門神,將魂靈逼出心竅,


    盤坐在青石上的南辰,看著周圍一片紅嫣的血色之花,隻見花,不見葉,如火、如荼。


    “彼岸花,引魂之花,魔鬼的溫柔???!”南辰輕念道,慢慢閉上了雙眼。


    “南辰哥???”


    望著盤坐在花叢中央,欲引魂靈出竅的南辰,小白心裏的那股酸楚,從清澈的眼眸中湧了出來。


    此時,魅神、神荼與鬱壘三位大神,盤坐在對麵白石之上,周邊圍繞著一片隻見葉,不見花的清幽。


    三人同時發力,爆發出的濃鬱魂力,猶如霧色繚繞,覆蓋在清幽之上,綠葉開始“唰唰”作響,泛出千萬道螢火飄向嫣紅。


    引魂之花仿佛被螢火點燃,猶如魔鬼的溫柔,心花怒放。


    此時的洞府中,一邊柳如煙,一邊花似火,散發出離魂之鬱,飄柔如雲融入南辰的腦海。


    南辰眉頭一擰,他感受到了蕩起的層層熱浪,灼魂離舍之鬱開始沸騰,腦海中“鐺”的一震,神通鼎棺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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