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精靈的幻影迎著幽幽光暈,忽明忽暗如一道閃電,朝著齊木崇直劈而下,“嘭”的一聲掌力對擊,傳來痛苦的哀嚎。


    齊木崇的掌力,被承受著魂力散失的魂精靈擊穿,拍碎他的半張臉,眼球爆淌在胸前,冥界石失手拋射了出去。


    魂精靈的幻影逐漸暗淡,用魂命換來的時間太寶貴,她沒有任何的猶豫,轉身向妖王疾射而去,沒有其它的選擇,必須在魂散之前擊殺仇者。


    盡管魂精靈受到冥界石的削弱,依舊對妖王占有著優勢,一場爭分奪秒的殊死搏殺展開。


    妖王的實力相對於魂精靈來說,雖然處在弱勢,但他也有自己的特點,就是抗擊打的防禦能力強,如同一尊不倒翁,被魂精靈反複擊打著。


    齊木崇捂著半張臉,哆哆嗦嗦的爬了起來,半張臉已經血肉模糊,整個腦袋殘缺了一大塊,還好腦漿沒有迸射出來,顯露在頭骨處的部分大腦,有節奏的顫動著。


    遠處的冥界石,持續不斷的幽光閃閃,齊木崇欲想重新撿迴冥界石,但他的傷勢也太嚴重了,盡管沒有斃命嗚唿,也是命懸一線。


    自大的齊木崇未曾想到,沒有魄身的魂精靈,竟然選擇殊死一決,讓自稱謀師的齊木崇始料未及,為之付出慘痛的代價。


    魂精靈無法持劍殺敵,她與妖王之間的久戰不決,讓祁聰有了危機的緊迫,他揮劍殺出一條血路,靠近魂精靈讓其附身,用劍殺死這尊不倒翁般的妖王。


    他把意念移開,腦海中一紮,魂精靈附著他的身體,持劍向妖王斬去,劍鋒帶著嘶嘶的複仇怒吼,鋒芒如冷冷的怨恨,向妖王急速斬去???


    妖王沒想到祁聰會跑來讓她附體,本來還心存僥幸,結果這一幕的出現,在他始料未及,他無力招架祁聰的淩厲劍勢。


    就在他感到活命無望之時,妖王黑雕急速支援,他伸出鋼耙般利爪,黑影如同一顆疾射的彈丸,向祁聰的脖頸襲來。


    黑雕妖王的助攻,迫使祁聰劍鋒迴轉,放棄殺死紫獾妖的機會,直麵劍破黑雕的淩厲攻勢。


    局麵瞬息突變,二隻妖王戰術配合的圍殺,讓原本占就優勢的魂精靈,反擊力度有所減弱,祁聰的身體上增添幾處傷口。


    “我魂力下降,離身後你進山洞躲避,今天我必須殺了那個紫獾妖崇???”魂精靈話音一落,一道白光飛出,直朝紫獾妖王飛去。


    祁聰阻止不了魂精靈的冒險複仇,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本身他也沒打算活著迴去,便和魂精靈一起主攻紫貂妖王。


    魂精靈的魂力散失很快,紫獾妖王猶如死豬不怕開水燙,能躲則躲,躲不過去就挨幾下,況且空中還有黑雕妖王的協助。


    妖王察覺到她的魂力變化,能拖一秒是一秒,而對魂精靈來說,時間已經不夠了,她的身影變得淺淡,有些渙散快不成形了。


    就在這危機時刻,一股颶風而過,蛟龍強有力的巨尾將黑雕擊飛,隨即尾巴再次一掀,向紫獾妖王重擊而去。


    一道虛幻飄渺的幻影,借著擺尾的重擊,緊隨其後揮掌而去???


    刺耳的哀嚎聲響起,緊接著一股掌力穿喉而過,紫獾妖王的頭一怔,脖頸處鮮血噴濺耷拉下來。


    妖王臨死都沒想到,置他於死地的並非蛟龍擺尾,而是緊隨其後的致命一掌,銳利的掌風劈穿了他的脖頸。


    祁聰趕緊掏出石盒,向魂精靈奔去,如果不盡快進入石盒滋養,魂精靈也就魂飛煙滅了。


    快要渙散的身影,在母親血肉模糊的身體上彌漫,最終,顫顫的合上母親微睜的雙眼,一切都結束了???


    山穀的交戰還在繼續,山魈已成強弩之末,扔在垂死掙紮的頑抗。


    心如刀割般的祁聰,將石盒揣迴胸前,他內心發著恨,定要親手宰了那個齊木崇,當他持劍轉身才發現,哪裏還有他的影子。


    洞中的弟子看到祁聰護堂滿臉的悲情,什麽也明白了,盡管已傷痕累累,每個人的潛能,還是在複仇的怒火中爆發,齊心協力又殺了出來???


    憤怒的廝殺聲,伴著刀光劍影,血肉四濺,南山峽穀一片悲壯???


    半山腰突然傳來一陣狂笑,“你們都去死吧!哈哈哈???”


    祁聰抬頭望去,竟然是缺了半塊臉的齊木崇,他將手中的冥界石拋向空中,不知念動的什麽咒語,冥界石在空中“嘭”的一聲爆開。


    伴隨道道幽光輝映,一塊黑色的四方令牌,懸浮空中,幽幽的光芒,從令牌上金色大字迸射出來。


    “齊木崇,你個混蛋玩意,你這樣把本王也害死了???”山魈憤怒的罵道,


    山魈的話音之意,別人或許不知道,但白姣心裏立刻明白了什麽,二十年前的情景又要重現,看著峽穀中的眾多弟子,白姣的心碎了???


    遠處濃濃的烏雲滾滾而來,頃刻轟隆隆的悶雷嗚咽,電閃雷鳴,道道白光如同銀色鐵鏈,懸掛在天地之間???


    “哈哈哈!蛟蛇,好久不見了,咱們又舊地重逢,這次看誰還救得了你!”僧袍老者的話音,穿透翻滾的烏雲傳了下來。


    僧袍老者的出現,讓峽穀中的廝殺停頓下來,白姣還原人形落地,她知道以龍身對抗僧袍老者,沒任何優勢可言。


    她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劍,抬頭望向空中翻騰的烏雲,麵帶焦慮說道:“冤有頭債有主,這是你我之事,與他人無關,讓這些人退出峽穀,你我之間來個了斷。”


    “哼!今天一個也別想活,傷我弟子,殺我胞弟,此仇現在不報,等待何時?”僧袍老者說完此話,從雲間緩緩而下。


    此時,一身長裙的白姣,手持長劍而立,準備應對昔日強敵,她怒視著天空滾滾烏雲,突然她麵露驚訝之色,表情凝滯的愣在了那裏。


    隨著僧袍老者從烏雲中顯現,她看到了一張熟悉親切的麵孔???


    “黑蛟?黑蛟???!”白姣悲情的唿喚著夫君的名字,


    隻見僧袍老者一臉嘲諷之色,乘著黑蛟緩緩落地,黑蛟聽到白姣的唿喚,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神色依舊平淡。


    僧袍老者拍了拍黑蛟的頭,隨即對白姣說道:“怎麽?還要我親自降伏你?”他說完此話,從龍首處躍了下來,持著禪杖向白姣走來。


    “孽畜,還不趕快束手就擒,向老僧俯首稱臣,老僧還可考慮,將你位列坐騎之內。”僧袍老者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說道。


    此時滿臉淚花的白姣,瞬間眼冒怒火說道:“我的夫君早已歸西,都拜你所為,今日即便是一死,也與你這邪僧誓不兩立。”


    僧袍老者聽到此話,隨即將禪杖往地上一擲,冷眼說道:“機會給你了,既然你不識時務,那就別怪老僧不講天道。”


    僧袍老者的話音一落,禪杖“唰啦”一聲揮起,頓時湧起一股雄渾之力,如泰山壓卵般砸向白姣,這股摧古拉朽之勢,讓白姣接也不是,躲也不及。


    “咻”,一道劍光勢如破竹,鋒芒拖曳赤冥之火,其後尾隨一柄三頭紫金叉,“鐺,鐺啷”擊退僧袍老者揮出的禪杖。


    伴隨刺耳的金屬碰撞聲,老者趔趄著倒退幾步,臉上顯露出驚詫的神色,他沒有想到,凡間竟有人能夠跟他的力量抗衡,這讓他感到很意外。


    當他看到迴旋的三頭紫金叉時,心裏好像猜到了什麽,難怪他的胞弟會被陷害,原來是這老鬼從中作怪。


    危急時刻,南辰一行及時趕到南山峽穀,幸虧他的及時出手,不然白姣麵對的這一擊,即便不死也重傷致殘。


    南辰的及時出手,不僅僅讓僧袍老者驚詫,其他眾人發現這淩厲的暴擊,出自南辰之手,更是驚訝不已。


    僧袍老者的那一擊,讓在場的眾人感到恐怖至極,卻被麵前的年輕人抵擋迴去,的確是不可思議。


    白姣望著迎麵走來的南辰,她一眼就辨認出他的身份,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兒子南辰,她此時的心情既激動又焦慮,內心的變化極其複雜。


    親情的疼愛與危機感的焦慮並存,她隻想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成長???


    南辰望著眼前一身白色長裙的女子,感應到了心底印記的親切氣息,盡管表情上沒有多大變化,但眼神中飄忽著複雜的情愫。


    緩過神來的僧袍老者,自然也對南辰的氣息有所感應,隨即說道:“你就是那孽畜的孩子?很好,正想找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老僧今日就送你們去團圓。”


    祁聰看到南辰與宋騰他們,趕緊喊道:“南辰,騰師弟,小心那邪僧,二十年前的事,就是這邪僧做的孽。”


    祁聰沒有說出觀主身亡之事,他擔心現在說出來,會讓南辰接受不了,隨即持著長劍走了過來,他擔心南辰的安危,畢竟那是師妹的孩子。


    南辰朝著祁聰微微點頭,隨即轉身雙眼微眯,打量著麵前的僧袍老者,這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和尚,冷冷的說道:“送上門的是你,還是我送你們去團圓吧!”


    南辰側身看向對麵走來的祁伯,說道:“祁伯,你帶他們幾個退後,讓我單獨會會這個老邪物,順便送他與那老朽之木團圓。”


    從僧袍老者的那一重擊,散發出來的功法屬性,與巫陰的功法屬性如出一轍,他再熟悉不過了,這兩人有著必然的聯係,不是同門師兄便是師徒關係。


    他清楚這僧袍老者雄渾的實力,甚至在巫陰閣老之上,即便他擊敗巫陰,也是他利用變通之術,智取巫陰的性命,如果與之硬抗,他不是巫陰的對手。


    南辰擔心一會激烈的打鬥,會傷及到他們眾人,便讓祁伯帶他們退後,他今天要單挑僧袍老者,這個讓他恨之入骨的人生陰影。


    南辰的一番話音,讓僧袍老者更加確認胞弟巫陰,就是麵前罵他老邪物的小子所殺,這下他徹底憤怒了,胡須都氣的不停的發顫,他要新帳舊賬一起清算。


    “嘩啦”一聲,僧袍老者殺氣騰騰將禪杖一擲,怒道:“小小孽種,口氣倒是不小,咱們新帳舊賬一起清算,老僧就送你們母子歸西,再去找那老鬼算總賬。”


    僧袍老者的禪杖上泛起幽幽磷火,那道道的冥幽之火,頓時讓眾人的心魂變得恍惚,心神不定。


    身後傳來一句話音,“南辰,陰陽誅魂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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