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從此化作煙塵,彌漫在巫山大地,心中悲切的淩青瑤雙眼一閉,兩股熱淚留下,她正緩緩屈身之時,一道遊蛟般的銀光直射而來,迸發著龍吟之嘯,直取巫陰閣老首級。


    淩青瑤表情顯露驚慌之色,她許願的禱告沒有應驗,南辰最終還是出手了,盡管心靈深處充滿感動與震撼,卻清楚後果是何等代價,多少次神都望而卻步,他卻出手了???


    巫陰閣老手臂一揮“鐺”的一聲,軟劍彈向空中,一道疾馳而來的身影,躍身接住軟劍,鬥轉劍鋒再次襲來。


    “不要交手,快走,你這無疑是飛蛾撲火,別管我,快走???!”淩青瑤大喊著,縱身躍出石棺,朝巫陰閣老揮掌而去,阻擾他對南辰出招。


    巫陰閣老的掌力還未全聚,受到淩青瑤的幹擾,隨即左臂指決朝南辰一劃,右臂揮向淩青瑤,兩股掌力“砰”的對撞爆開。


    清脆骨裂聲伴隨揪心的慘叫,淩青瑤口吐鮮血摔落倒地,立即被兩位黑衣人所控製。


    南辰麵前瞬間顯現幽幽屏光,讓他的魂神有些震蕩,巫陰閣老手臂再次揮起,手掌一旋拍了出去,一股掌勁雄渾的力量,直接劈向淩空而來的南辰。


    神智還有些懵沉的南辰,甩了甩懵懵的頭,想讓自己盡快恢複神智,深不可測的掌力襲來,他應經沒有選擇的餘地。


    心弦齊震八卦旋轉,滾滾純精之氣旋騰,瞬間爆發,頃刻間劍鋒彌漫著混沌之氣,揮劍劈向來勢洶洶的那道掌勁。


    “轟”的一聲碰撞,由劍首傳遞而來的震蕩,震得南辰虎口發麻,瞬間胸口傳來陣陣劇痛,陰陽八卦震碎坍塌,身體瞬間被拋射出去,砸在遠處的亂石之中。


    被黑衣人控製住的淩青瑤,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悔恨的淚水衝刷著內心的愧疚,一切就這樣毀於一旦,人類你怎能這般執著的傻???


    巫陰閣老倒退幾步穩住身子,陰沉著臉怒道:“小小造化,跟老夫叫板,我管你是仙還是神,”惱羞成怒的他,被南辰鬥誌徹底激怒了。


    巫陰閣老這麽多年來,還沒有遇到迫使他倒退的對手,他總覺得巋然不動才是本色,甚至都沒有人敢於跟他叫板,難怪淩青瑤會甘心進入石棺。


    遠處蜷伏在地的南辰,慢慢恢複一絲知覺,每喘一口氣,嘴中便吐出鮮血,他欲想翻過身來調息,幾次都沒能成功。


    就在他想放棄翻身之時,身邊的草叢中“窸窸”作響,隨之鑽出一頭小白狼,它趴伏著來到南辰跟前,用自己的頭頂住南辰的肩膀,南辰借勢一翻,終於將身體翻動過來。


    “南辰哥,我是小白,你別弄出大動靜,你昏死的時候,那黑衣人過來察看過你,他們以為你已經死了。”小白小聲的跟南辰說道。


    南辰朝趴伏在身邊的小白狼,微微點了點頭,顫顫的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像似表達愧疚之情。


    在小白狼的協助下,南辰終於搖搖晃晃的盤坐起來,他微微調息觸動心弦,瞬間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疼的南辰差點再次暈厥過去。


    雖然心弦沒有調動,感覺破碎的八卦開始細化,竟然出現一絲氣息,仿佛一條弱小的銀魚顫顫遊動,南辰在劇痛中尋覓到一絲希望。


    他緩緩調動這一絲微弱的氣息,混沌之氣漸漸滋生,如同喚醒千百條銀魚,在混沌之氣中遨遊,丹田中的氣息愈來愈濃。


    南辰再次調動丹田之息,劇痛減弱了很多,伴隨古語咒字符的出現,南辰沒有觸動心弦,也許被巫陰閣老雄渾掌勁所震撼,讓他從中得到了啟發。


    他竟然用古語咒符,直接觸碰千百縷銀魚般得元精,隨即丹田中浮現一幅陰陽八卦圖。


    伴隨陰陽八卦的出現,南辰吐出一口黑色淤血,他停了下來稍作休息,打算一鼓作氣將心弦懸起。


    “南辰哥,那糟老頭逼迫淩姑娘獻出魄精靈,淩姑娘不從,他要殺死淩姑娘,”小白狼又迴到南辰身邊,向他傳遞信息。


    石棺邊上正如小白狼所說,巫陰閣老讓其重新進入石棺,淩青瑤死都不進,逼迫她吞下丹藥,同樣也是寧死不從。


    巫陰閣老怒道:“淩青瑤,不要以為老夫不敢殺你,你已經被除仙籍,那份花環早已失色,即便殺死你也無人問津。”


    淩青瑤麵無表情的說道:“我本也心中皆空,沒有任何可留戀餘生,要殺要剮隨你便。”她說完此話,慢慢閉上早已哭紅的雙眼。


    “好!有誌氣,就怕你這股誌氣太短,待他們從天井觀取迴東西時,老夫倒要看看,你是否還有這般誌氣。”巫陰閣老說完此話,氣的袖口一甩,背手走向一處岩洞消失不見。


    心存必死之心的淩青瑤,聽到巫陰閣老的話,也是有些不得其解,自己已經生無可戀,天井觀能取迴何物,迫使她交出魄精靈呢?


    “南辰哥,那糟老頭進了岩洞,這可是個好機會,”小白狼在南辰身邊說道。


    “小白,越是看不到他身影的時候,越是危險!”南辰撥弄著小白狼的耳朵說道。


    他感覺自己漸漸恢複,拍拍小白狼的頭說道:“小白,我要運功,你提高警惕,留意周邊的氣息,一旦有風吹草動,要知道保命最重要,明白嗎?”


    聽到南辰的話,小白狼懂事的點點頭,隨即潛迴草叢中,留意著周邊的情況,她可不想看到南辰再次受到傷害。


    南辰隨即端坐調氣,開始運轉丹田的陰陽八卦,伴隨旋轉速度的增快,元精開始釋放混沌之氣,慢慢托舉古語卷般拉起的混沌天琴???


    此時天井觀門口圍了很多人,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擺放在人群中間,周邊的人群手持刀劍,七嘴八舌的討伐著天井觀。


    祁聰帶領著觀中弟子,在門口處嚴陣以待,緊張的氣氛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隻要再稍稍推動一波,就是一場大混戰。


    “讓你們觀主滾出來,殺了我們掌門和護法,現在卻當起了烏龜,今天若不給我門山道觀個滿意交代,我們必會血洗天井觀。”對麵帶頭的道人說道。


    他的一番話,讓其身後情緒高漲的弟子,不約而同的高喊著殺進去的口號,大部分的人早已抽出刀劍,就等一聲令下直接殺進道觀,為掌門和堂主報仇。


    此時的祁聰站出來,看著對方帶頭的道人說道:“不是沒有給你們交代,我們已經把交代給你們了,隻是你們不相信而已。”


    這時,人群裏不知誰喊了一聲,要求將兇手先交出來,必須說明原因,還原真相,為什麽要殺死掌門與堂主。


    有位道士快步走到祁聰跟前,俯在他耳邊言語了幾句,他看了一眼周邊情況,隨即轉身進入了道觀,向主殿大廳走去。


    “什麽?觀主,你確認沒有看錯?”聽到觀主說的話,祁聰驚訝的說道。


    “謀算是很高明,可惜找的人卻造化太低,他們不露馬腳才怪呢!見同的習慣你還不清楚嗎?”周環姿緩緩反問道。


    祁聰沉思一會,覺得觀主說的也有些道理,隨即問道:“觀主,那咱們下一步該怎麽做,他們還圍在門口叫戰呢!”


    “他們為了得到天井觀之物,竟然設了投餌的圈套,欲想把我們分離出去,那我就成全他們,這餌我周環姿即便舍命,也要吃下去!師兄,你隨我來!”周環姿說完此話,帶著祁聰向後殿匆匆走去。


    周環姿來到房間,從枕頭中掏出一個石盒,憂心的說道:“師兄,事不宜遲,你帶上這個石盒,去尋找南辰他們。”


    她說完此話,將自己的床位挪移開,隨後打開一個地道口。


    祁聰的表情顯得有些猶豫,隨即說道:“觀主,你一人怎麽應付他們,門山觀的弟子暫且不說,就單說那些邪崇,這個時候我不能走,除非觀主與我一起走!”祁聰有些固執的說道。


    “師兄,師傅與我父親為了什麽而亡,你忘記了嗎?你想讓老人家用命換來一場空?記住,如果遇到迫不得已的危險,哪怕一死,也要打開石盒放她逃走!”周環姿的眼眶中泛起了晶瑩。


    “環姿師妹,我,我怎麽走的下去啊!”祁聰直唿周環姿師妹,他明白這一走,也許就再也見不到師妹了,可他又不能不走,他的心糾結碎了。


    鬆澗中受傷的南辰,依然盤坐調息,他將琴心穩固在胸間,稍稍運轉丹田,隨即丹田八卦圖旋轉。


    混沌元精開始魚躍,濃鬱的混沌古語符字騰起,胸中四道心弦彼此震顫,撩撥出千變萬化的旋律,股股混沌之氣隨心所動,隨性而發???


    “自古天圓地方,方圓之道萬古不變,今日我則天如鬥笠,地如覆盤???”南辰冷冷的自語道。


    “好你頭小白狼,竟敢偷聽我們說話。”亂石後的水潭處話音一落,隨即傳來小白狼的慘叫聲。


    “你們放開她,她僅僅是個弱小的生靈,並沒有進犯之意,放她一條生路。”此時的淩青瑤說道,她的手臂已經骨裂,搖晃著身軀欲想掙脫控製,去奪迴小白狼。


    黑衣人攥著小白狼的後肢,倒提在手裏晃動著,哈哈大笑道:“這承蒙天恩,送上門來的夜宵,豈有不受之禮,哈哈哈!”


    控製著淩青瑤的黑衣人,則迴應道:“二魁,這夜宵可是送給大家的,見者有份,你可別獨吞,怎麽也得給我留條腿啃一啃!”


    “孽崇,放了她,敢傷她一根毛發,我讓你們自己啃自己的骨頭。”身後傳來冷冷的喝斥,伴隨騰騰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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