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漩渦如深邃之眼,席卷著道道熒光衝天而起,水霧彌漫,混沌一片,巨幅熒光閃閃的八卦圖騰,如秦鏡高懸赫然顯現。


    銀魚淩波跳躍,彼此起伏的粼光,猶如天琴古譜,南辰再次三弦齊震,雙臂揮袂生風,八卦圖騰極速逆轉,旋出道道熒光字符???


    南辰念動三弦傳出的古語,腦海中虛幻的八卦圖騰,順時急速旋轉,熒光字符不斷地印記在腦海,匯聚於胸,形成一幅陰陽八卦圖。


    腹部丹田倏然增添一道綠色心弦,四道心弦與陰陽八卦圖上下唿應,南辰緩緩唿出一口灼熱氣息,心弦隨即平靜下來。


    懸空的水幕如破碎的琉璃,“嘩”的一聲漫天散落,騰叔的身體隨之一顫,漸漸有了反應。


    “是南辰嗎?怎麽漆黑一片,我們這是在哪裏?”身後的騰叔忐忑問道,潮濕陰冷的感覺,讓他的內心感觸到絕望,他認為最終還是下來了。


    “騰叔,對不起,當時我不該敲????”


    “南辰,什麽都別說了,騰叔不怨你,本身我這條賤命,扔哪裏都是個累贅,唉!享年30歲,我也知足了!”騰叔打斷南辰的道歉,發著內心的感歎。


    南辰一聽這話心裏明白了,撇了撇嘴道:“騰叔,我們是下來了沒錯,不過下的沒你想的那麽深。”


    “難道我們還活著?”騰叔心頭一撮問道。


    隨即大腿傳來一陣疼痛,“哎呦!疼死我啦!南辰你擰我幹嘛啊!”騰叔咧著嘴喊道,之後自己又“嘿嘿!”一聲,隨即笑了起來。


    “先別急著幸災樂禍,我們被困在覓瞳澗底了,沒想到這澗底是個溶洞,”南辰打斷了騰叔的笑聲。


    騰叔聽到被困在溶洞,倒也沒有太大的波動,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麽,隨即說道:“南辰,既然有進就有出,不然這溶洞裏早被水灌滿了。”


    南辰沒有作聲,伴隨八卦圖騰的形成,銀魚散發的熒光,已經消失全無,整個溶洞黑漆漆的一片,他們猶如處在孤島,四周潭水圍繞。


    聽見身後潭水嘩嘩的噴湧聲,南辰像被電擊般“倏”的站了起來,他清晰的記得這潭水噴湧之口,應該是麵對他們,怎麽會出現在背後呢?


    難道這溶洞在自轉,還是重新出現一個噴湧口,就在他靜靜思考問題之時,身後傳來淩亂的腳步聲,騰叔提著褲子帶著慌亂神色,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南???南辰!那石柱子裏鬼哭狼嚎的,聲音好恐怖,我聽見了,真的聽見了!”騰叔語無倫次的說道,趁機躲在南辰身後,指向前方一處角落。


    南辰並沒有受到騰叔的影響,直接來到鍾乳石柱前,側耳聆聽著周邊的聲音,這時的騰叔踮著腳湊了過來,南辰手臂一揚,做了個停的手勢。


    他仔細察看著這根石柱,隨後他對溶洞的柱子逐一察看,除了這根柱子之外,其它柱子都是支撐柱,他好像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這還得感謝騰叔發現到這根柱子,這根柱子裏麵是空的,能夠把上麵的聲音傳下來,也正是這溶洞的門栓,他感覺依托自然設計之人不簡單。


    按理說空心柱子的存在,也不符合常理,盡管是門栓,怎麽也得有門銷才對,而這根柱子則上下通透。


    這讓南辰有些疑惑,難道是上麵的人把銷子拔掉了,不然這溶洞不會旋轉,


    “騰叔,看來咱們想出去,有人卻想進來,這上麵的岩壁應該是道門,這些粗大的鍾乳石柱,至少有三根以假亂真,相當於溶洞的支撐梁。”南辰解釋著對騰叔說道。


    騰叔聽到此話,嘴巴一撇說道:“看來瘋狂之人不在少數,投潭的不僅僅是咱們,他們運氣比咱們好一些,最起碼投在外麵了。”


    “他們可不是投潭進來的,應該是另開辟的道路,不然就跟咱們撞臉了,”南辰說完這話,同時心裏也在琢磨,這上麵應該不是覓瞳澗了。


    “如果外麵的笨蛋打不開機關,咱們可就困在這裏了,”騰叔鬱悶的說道。


    南辰聽見騰叔這話,心想他們可不笨,如果不是剛才匯聚八卦圖騰時,無意中逆轉了溶洞,他們現在已經進來了。


    “騰叔,外麵能開門,裏麵自然也能開,”南辰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


    騰叔聽見南辰的話,瞬間喜上眉梢,他就欣賞南辰胸有成竹的樣子,甜兮兮的問道:“南辰,你想到出去的辦法了?”


    “辦法也簡單,正著進來,反著出去,進來的時候是水觀天象,出去的時候自然是天象觀水,”南辰說道。


    騰叔看了看黑咕隆咚的四周,疑惑的說道:“這哪裏有天象,水倒是有,也看不清,怎麽觀?”覺得自己白高興了一場。


    “天象自在我胸中,但不是現在打開,柱子中沒有鬼哭狼嚎之時,就是打開之時。”南辰笑看著騰叔說道。


    “沒問題,交給我!”騰叔說完此話,屁顛屁顛的跑到石柱邊傾聽,他對南辰的話還是比較信任的,盡管這小子做事總愛找刺激,但效果真的很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騰叔趴在柱子邊都快睡著了,也沒聽見石柱傳來聲音,轉過臉去說道:“南辰,我很久沒有聽見動靜了,是不是咱們可以出去了?”


    “騰叔,你到我這邊來,”南辰說完此話,四色心弦齊震動,古語浮現,引轉八卦圖騰,南辰大喝一聲:“天塔之舉,順轉乾坤,”雙臂高高舉起,渾厚的大道力量沸騰???


    溶洞上方一幅八卦圖騰懸空,瞬間帶動一圈的潭水,沿著四周開始急速旋轉,岩壁周圍劈裏啪啦的落下碎石,急速旋轉的池水扭轉著洞底,發出刺耳的地鳴聲。


    洞底的旋轉經幾根粗壯的石柱,帶動頂端開始扭轉,整個大地仿佛在顫振,頂部開始出現了一輪巨大光圈,隨著光圈逐漸擴大,溶洞開始慢慢滑陷。


    “騰叔,抱住我的腰,我們走!”南辰大喊道,感覺地震的騰叔,聽見南辰的喊話,趕緊從傾斜的地麵爬起,死死的抱住南辰的腰。


    勁道的身影一縱,從開合的洞頂躍出,此時的溶洞傾斜嚴重,大量的潭水從洞底湧出,不一會沉入淵底。


    南辰看著四周,竟然還是一個山洞,好在山洞的頂端,留有一道曲折的岩縫,陽光灑落在洞中還算明亮。


    躺在地上騰叔,微微睜開酸疼的眼睛,貪婪的唿吸著新鮮空氣,享受著絲絲陽光的親撫,顯得幸福感十足。


    山洞的兩側陳列著神獸石像,有得石像已經殘缺,地上有一把沾著粘稠血跡的短刀,這裏好像剛剛發生過打鬥,也許就是騰叔所聽到鬼叫。


    南辰向山洞一側走去,那裏好像是條走廊,一陣微風撲麵而來,卻帶著濃濃的血腥味,走廊拐角處躺著幾個人,都是刀傷所致命。


    看著這些人的穿著,青衣長袍,一身道士的裝束,讓南辰心理上有些異樣,他手指刮了下鼻梁,隨即起身繼續前行,後麵卻傳來殘喘的求救聲???


    “南、南辰,救救我,救我???”


    南辰聽到此音一怔,猛然轉過身來,看見伏在台階上的道士,手臂剛剛垂下,他迅速走了過去,伸出手指探試鼻息,還好,有口餘氣尚在。


    南辰迅速指抵經脈,助他經脈運轉,幫他調住那口餘氣,隨即喊道:“騰叔,趕緊過來看一下,這裏有情況。”


    騰叔正在察看那把帶血的刀,聽見南辰的喊叫,他急速跑了過去,當他看見南辰對麵的道士時,臉色瞬間大變。


    “見同?見同師兄!你這是怎麽了?這是誰傷的你?”顯然事情發生的突然,騰叔有些慌亂。


    “宋???師弟!閣雲???寺,我們的人???全死了,報???!”這位見同師兄說完此話,隨即雙目圓瞪,吐出了那口餘氣,他的傷勢太嚴重了。


    騰叔搖晃著師兄的肩膀,看著周邊躺著的師兄弟,哭著喊道:“見同,你們都別走,我們一起去報仇,我要報仇,南辰,你快教我功法,我要為師兄們去報仇???!”瞬間失去幾位師兄弟,直接刺激的騰叔有些發狂。


    南辰沒有言語,他沿著走廊繼續前行,這個山洞如同蛛網錯綜複雜,到處是大大小小的洞口,有些洞口還殘留著絲絲血跡,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殞命於此。


    騰叔一言不語的跟在南辰身後,南辰腳步突然放慢,他一臉撞在後背上,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被南辰拽入一側的洞口。


    前方傳來零星的腳步聲,兩位青衣道人走了過來,“掌門,那乳石吊棺是我們先發現的,憑什麽讓那和尚隨便得手,我還真沒受過這等羞辱。”


    “師弟啊!你以為我願意啊!他們順手殺那幾個人,就是在我們麵前立威,人家就憑能割下你的頭,這還不夠嗎?”被稱為掌門的道士說道。


    這師弟看來還不服氣,恨恨的說道:“和尚也不是什麽正經出家人,哪有一點慈悲為懷之心,唰、唰幾條人命沒了,他倒把乳石吊棺弄走了,咱們什麽也沒撈到!”


    掌門聽到師弟的話,唉聲歎氣道:“二十年前在天井觀見到他時,當時玄潭就跟我說過,這和尚的背後勢力,能跟昆侖打上交道,有傳言說至元方丈門不出戶,就是被他軟禁了,這樣的人你敢惹嗎?”


    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掌門、堂主,洞中的那些屍體怎麽處理?也不能就這樣扔在這裏吧!”


    “找人偷偷送了天井觀去,讓天井觀主知道更好,以周環姿的做事風格,知道那和尚殺了她的弟子,她絕不會善罷甘休!”堂主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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