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開始出現大塊大塊的色斑,渾身脫力地軟倒在地,櫻桃酒甩了甩針管上的血液,漠然地經過她走向貝爾摩德。


    「good girl。」貝爾摩德摸了摸她的頭,麵帶讚賞地誇獎道。


    櫻桃酒目光依賴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組織洗去了她的所有記憶,讓她有如一個新生的嬰兒,而她常常見到的除了來來往往的實驗人員,就隻有朗姆和貝爾摩德,這兩個人在她心裏,就像是父母兄姐一般。


    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魚貫而入,她們小心地將藤原寺初九身上所有刀槍劍棍除去,然後扶著她往不知方向的實驗室走去。


    藤原寺初九渾渾噩噩地順著她們移動著步伐,眼前的景象越來越光怪陸離,耳邊也開始不間斷地出現耳鳴,她能隱隱約約聽見那些研究人員的交談聲,卻不甚明晰,像是有一層薄膜把她嚴嚴實實包裹了起來,讓她的唿吸都變得困難。


    櫻桃酒給她注射的不知道什麽東西,藥效還怪猛的。


    都快比得上小忍的紫藤花毒了。


    但毒也好藥也罷,不到一分鍾藤原寺初九就把它分解了個幹幹淨淨。


    她依舊裝作迷迷懵懵的樣子半眯著眼,實際卻早已清醒了過來,把半個實驗室的情況盡收眼底。


    又是一個全封閉的隔離間。


    玻璃應該是單麵的,看不見外部的情況,她被安置在一個不大的實驗台上,手腳都被束縛帶緊緊綁住,頭頂是炫目刺眼的燈光,腦袋旁有一個不知道用來做什麽的儀器,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看不見全貌。


    藤原寺初九稍微掙紮了下,然後發現——束縛帶的質量還不錯。


    起碼一個中了迷幻劑的普通成年人肯定掙不開。


    她於是非常心大地鹹魚躺躺在了實驗台上。


    ——我已經反抗完了,剩下的你們隨意。


    過了好一會兒,實驗室裏開始響起了腳步聲。


    有人把什麽儀器戴在了她頭上,還有人將針頭紮進了她的血管中。


    冰涼的液體慢慢流入身體。


    有一個人始終盯著她。


    藤原寺初九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喉間發出「嗬嗬」的聲響,幾個人連忙跑過來按住她,趁著大家手忙腳亂的當口,她偷偷朝床尾瞟去。


    坐在床尾的那個人,戴著口罩和一頂鴨舌帽,瞧不清樣子,但他的左眼……是義眼。


    結合貝爾摩德說過的話,這個人是、朗姆?


    藤原寺初九記下他的特徵,才終於控製瞳孔慢慢渙散,堅持不住似的昏死過去。


    她聽見男人像毒蛇般陰冷的聲音響起:「隻需要植入『絕対忠於組織』的指令就可以,順便驗證一下她資料的真實性,対了,記得洗掉她關於這裏的所有記憶。」


    這倒是個好消息,他們沒打算像対待櫻桃酒一樣対待她,不然這場戲還真有些難演。


    在藤原寺初九的刻意配合下,這場洗腦持續了近一個月。


    其實本可以早早結束,朗姆給出的預估期限是十五天,但藤原寺初九實在沒有過這種「奇特」的經歷,以至於好幾次研究人員來測試時都沒能做出合格的舉動,才硬生生把戰線拉長了這麽多。


    每當她顯現出一絲清醒,研究人員就會就著從未揭下的針頭往她身體裏推入新的藥劑,然後將那個奇奇怪怪的儀器戴到她頭上,看著她的眼睛一點點變得無神。


    藥劑和櫻桃酒用來放倒她的是同一種,是迷幻類藥物,會讓人陷入光怪陸離的恐怖世界,一點點摧毀人的精神。


    儀器則應該起暗示作用,用來下達指令,隻是藤原寺初九從頭到尾都清醒得很,也沒怎麽感受到它的洗腦能力。


    朗姆大多數時候不會出現,他是代號成員,任務不會少到哪裏去,沒那麽多時間耗在她身上。


    倒是貝爾摩德會時不時來看看她,但每次都隻是在她身邊坐上一會兒,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其他舉動了。


    實驗人員則一個個像極了啞巴,從來都是默默地來默默地走,絕不多做一件事,多說一句話。


    要說這一個月她有什麽實質性的收穫,那大概隻有演技了。


    藤原寺初九:垮起個小貓批臉.jpg


    被帶出實驗室的那天,外麵的世界已是銀裝素裹,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占滿了天空,似飄如飛,忽聚忽散。


    藤原寺初九在貝爾摩德的車上「醒來」。


    貝爾摩德眼波流轉,開口試探道:「特訓太累了嗎?居然在車上也能睡著,這是不是說明我的開車技術很不錯?」


    根據實驗人員的說法,她這一個月的記憶空白會由新人訓練時期的記憶拚湊填補,讓她以為自己隻是又被送去「特訓」了一個月,而不會記得洗腦過程中的一切。


    藤原寺初九懶懶地「嗯」了一聲以示迴應,伸手去夠自己的手機,還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她按亮手機,進入郵箱——相原央不愧是專業的線人,非常沉得住氣,在她失聯這些天一封郵件都沒有發。


    她打開消消樂遊戲,借著掩護給相原央編輯了一條報平安的信息,並約定了下次見麵的時間地點。


    貝爾摩德看了眼沉默地玩著手機的藤原寺初九,突然失去了說話的欲望。


    她想到剛剛把人帶到實驗室的那天。


    明明還是那副被人欠了百八十萬的喪氣樣,卻在說出威脅的話時下意識鬆了扳機,在被櫻桃酒用藥放倒後,明明可以用最後的力氣跟她拚個魚死網破,卻乖乖軟了身子,一言不發被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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